「有的話也沒幾張吧，反正我也沒興趣看。」

「我恐怕得跑一趟陽明山，回到案發現場去。如果你不想跟來，可以先去解決你的晚餐，或者路上再買也行。」

「有，我跟他一道去的。」

「這些照片應該都還在公寓里吧？」

「抱歉，我目前真的沒靈感。」立警官拖著旋轉椅到電腦前，操作起滑鼠，點開了網頁。「鬼影幢幢」的首頁出現在窗口內。

沒等對方回答，他已經衝出辦公室。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年輕助手不明就裡地問。

「有可能，我檢查看看。」他將游標指向「回首頁」的鏈接，再點入「靈異寫|真」。照片區都有註明該批資料放上網頁的日期，更新消息部分也有另外條例記錄，因此相當清楚。最新的七月五號更新放上了十五張照片，立達奇一一點選這些照片，從上頭的拍攝地點看來，沒有一張的地點在泰國。

立達奇想起剛才江夢璃在電話中說的詭異事件。被火焚身的男子跳樓……

「我是立警官，請江夢璃聽一下電話。」對方接過話筒后，立達奇歉然道：「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我想問幾個問題，現在方便嗎？」

「了解……接下來要問的問題相當重要，你知道沈昭鵬曾在六月中旬，于留言板宣布他在泰國拍到一張靈異照片嗎？」

「他好像有事先調查過，旅行社安排的其中一間酒店曾發生過靈異事件，他的目標應該就是那裡吧。」

等我將手邊一批新的照片整理好，再把這張「至寶」一起放上網頁；由於最近很忙碌，更新數據也有檔期，我會把預告的數據放在下下次的更新，請各位密切注意下個月五號的網頁更新日！

「了解了，謝謝你。」

「你不是讀過一些偵探小說裏面有類似的情節，我記得那叫死前……死前什麼的？」

「『第三隻眼』照相館，您好。」

「嗯，我只是覺得奇怪，」立達奇喃喃道，「今天已經過了五號了，首頁是有更新消息沒錯，但我記得下午在照相館瀏覽照片時，沒看到跟泰國有關的照片。」

柯健傑將手指插入後邊幾頁，仔細查了一下日期，再往後翻。

「你跟他……太好了，那你知道他去的目的是什麼嗎？」

走到暗房門邊，他推開門，按下電燈開關，動作熟練得好像這裡是他的卧房似的。

到達「陽明爵邸」時已經將近晚上十點了，立達奇與柯健傑兩人跳下車，一路朝大廳奔去。

他們找到了六月四號與五月十五號的分界照片，顯然沈昭鵬在五月十五號也拍攝過靈異照片，至於是實地拍攝到的還是有經過合成加工，這就不得而知了。立達奇他們從六月四號的第一張開始看，內容大多是一些景觀照片，偶爾會出現江夢璃的身影，但少得可憐；至於沈昭鵬本人從來不會現身於照片中。

「今天下午才見過面，我是立警官。」對方一陣沉默。

在深夜時分重返刑案現場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但不知為何，立達奇總覺得這次不同以往，有九*九*藏*書種說不出來的怪誕感撞擊著他的心頭。

「鬼火幽靈將男子推落陽台」的瞬間！那道燒著火的人影不斷地晃蕩著，火焰的影像愈加擴大，覆蓋了他的腦海；那張如白紙般的空洞臉孔如燒紅的烙印燙在視網膜上，卻又寒冰般冰涼。

「總之，」立警官嘆了一口氣，「現在不是影評時間，我們得想出沈昭鵬想藉由這部片告訴我們什麼。」

「或許。對了，我想起蘇愷雲說沈昭鵬想在網頁上針對泰國的靈異照片做一個專題，也許是難得拍到真實的靈異照片，他認為該次所有拍攝的照片彼此間可能都有因果關聯或玄機，或者是他想放上所有照片完整地說明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所以才先將所有照片都先放在『靈異檔案』的本子里。」

「這則留言怎麼了嗎？」柯健傑問。顯然他也注意到立達奇的不對勁。

「那去泰國的相片洗出來了嗎？」

柯健傑顯得相當無奈，他知道長官顯然另有想法，但說實在話，他此刻只想好好吃一頓飯，不是每個人隨時都那麼有熱誠工作，就算那是自己喜歡的工作。

「警官，難道你懷疑泰國的照片與昭鵬的死有關聯？」江夢璃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我找蘇愷雲。」

半空中的人影模糊不清，有著人形輪廓的燃燒影子反倒清晰許多；這應該是因為前者是在移動中、後者是靜止中的關係。

「只要今晚有晚餐吃，一切都好。」柯健傑打起精神，盯著第一則留言。

「那當然。」

「當然可以，但我可不知道他存放在什麼樣的文件夾。還有，你如果是要找他最近實地拍攝的影像照片，電腦里可找不到。」

「為了拍靈異照片吧。不會有別的理由了。」

「反正都有可能……」柯健傑指著翻頁后的一張照片，「看這張！」

照片內容除了景觀照外，還包括鱷魚、老虎、海豚等動物；其中一張吸引立達奇注意的，就是剛剛看到的佛像照。仔細一看那是呈現在半片山壁上的金邊大佛圖案，底下觀望的人顯得十分渺小，畫面極為壯觀。他突然想起在電視上看過，這好像是泰國著名的七珍佛山。原本他以為會有什麼佛祖顯靈的靈光，但看了老半天，找不出任何靈異之處。

「所以五號的更新數據沒有包括沈昭鵬的份？」

江夢璃花了點時間說明泰國遇上的靈異事件，一名男子全身著火從酒店十樓跳下泳池卻離奇失蹤，沈昭鵬似乎拍到男子跳下的那一幕。江夢璃說得很簡明扼要，不過卻相當清楚。

經過半晌的打量，立警官直接走到靠牆的櫥櫃前，他蹲下身來，打開向左右開啟的櫃門，快速用手指清點了底片文件夾。

柯健傑似乎一時跟不上立達奇的思考腳步，只得遵從指示，與長官一同在暗房中搜尋相本，但櫥櫃中都是存放底片，工作台的抽屜內部擺著一堆洗相片的用具，並沒有相本的蹤跡。

「應該是在他們的卧房，」立達奇沉吟道，「我們過去那裡搜。」

「我要打九*九*藏*書通電話，幫我把調查記錄拿過來，查一下蘇愷雲的電話。」

「說得對……你這句話可列為調查箴言，但這也代表我們根本是在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打轉。」

「這感覺上比IQ測驗還難，我們怎麼可能猜得到一個瀕死之人的心思？」

「等一下搜的時候，盡量不要弄亂房間，這是非正式的搜索，」他囑咐助手，「相本不是放在衣櫥的抽屜，就是擺在書架上，從這個房間完好如初的情況看來，兇手應該沒有竊取相本，大概是時間不夠吧。」

那應該是晚上拍攝的照片，是一張直拍照，時間為六月七號，背景在酒店某層樓的陽台，拍攝者是以半面對陽台側面的角度拍攝的。

立達奇簡單為柯健傑介紹了網站后，也順便提及了蘇愷雲下午的靈異照片解說。年輕助手不以為然地說：「我就知道都是騙人的，這種東西不可信。」

「請等一下。」女人匆忙的聲音很快地消失。大概二十秒之後，蘇愷雲那低沉像苦行僧的聲音響起。

「會不會是看漏了？」

「你問的這些事跟命案有關？」

暗房的燈亮起，仍未減幽微氣氛，雖已不見沈昭鵬的屍首，死亡的事實卻是永恆地躺卧在這封閉的空間。

立達奇緩緩步向房間中央，以銳利的眼神環顧四周，背後的柯健傑心神不寧地搔著頭，看起來一臉茫然。

於是兩人再度分頭進行。熟練的動作使得清查速度十分快捷，不久之後，柯健傑大叫一聲，捧著一本從電腦桌隔鄰的小書架上抽出的厚重相片本。立達奇看見封面貼著一張標籤：「靈異檔案」。

一道人影——面對陽台，背對拍攝者——停留在半空中，他的上半身左右兩側閃著藍色光芒，兩臂高舉，身軀彎成左右相反的ㄑ字形。停留半空中是不可能的事，從這道人影晃動的程度看來，拍攝者捕捉到的畫面是一個動作的瞬間畫面。也就是說畫面中的人是在移動中被拍攝的。

本月初站長到泰國旅遊（說旅遊其實是個幌子啦，主要是想去收集一些材料），本來是針對一件「靈異事件」去的，看能不能拍到些什麼，沒想到自己倒是真正遇上了超詭異的事件！而且，拍到一張絕無僅有的照片！

「沈昭鵬在六月初是不是有到泰國旅遊？」

「昭鵬負責。我會在更新前兩天把收集到的資料給他，由他來負責更新。」

用鑰匙開了門，兩人踏入客廳，柯健傑打開客廳的電燈，將黑暗掃除。

「沈昭鵬的好習慣幫了我們大忙。從後面翻應該會比較快。」

對方突然沉默，立達奇感受得到她是在猶豫。

「還是沒有什麼靈異照片，」年輕助手沮喪地說，「會不會不在這本？」

柯健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問：「長官，你究竟發現什麼了？」

「是有遇上奇怪的事，不過這說來話長。」

「對，就是死前留言。」

他走進對面房間，開了燈。這是一間與其他房間截然不同風格的空間，立達奇首次感九_九_藏_書受到「住家」的氣息。進門右手靠牆處擺著一張雙人床，上罩水藍色的床單；左手邊置有梳妝台、衣櫥、電腦與電腦桌，整體空間雖大，卻顯得小巧舒適；牆壁上的一些小裝飾品，展現出女主人的細心與品位。

「我所知道的跟你一樣多，昭鵬他似乎是想針對那張照片做個特別報道吧，所以不願事先透露。」

「你覺得如何？」他問年輕助手。

那人影站在陽台的牆后，位於照片的上半部，而墜落的男子佔了照片的下半部，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涵蓋了上下兩層樓的拍攝範圍；可能是光圈與快門沒調整好的關係，以至於畫面略微模糊。陽台上的人影呈現藍茫茫的一片，但清晰可辨是個人形，美觀的陽台圍牆上隆起一隻圓柱浮雕，圍牆遮擋了人影的下半身，只看得見上半身，也辨別不出性別；「它」的五官不甚明晰，因為「它」籠罩在火焰之中，隱約看得到朦朧的身軀以剪影般的圖像呈現；直挺挺站立著，就像一具僵死的人偶，那是一道全身燒著藍色鬼火、五官模糊的人形影子……

「你沒看過照片？」

「我不清楚，不過從時間看來應該都洗出來了。」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有這可能，」立達奇決定先暫且如此，「謝謝你，江小姐，我想就先這樣了，有重大發現會立刻通知你，晚安。」他掛上電話。

「更新的數據通常是誰負責？」

「我還沒檢視留言板，」立達奇解釋，「可能會有一些線索，這弄完了我們就去慰勞一下肚子。」

留言板的留言數量還算不少，內容也蠻雜亂的，多是一些對於靈異照片感到驚嘆、懷疑、驚訝或恐懼的話語，這些就佔了大多數，也有少數是靈異迷或攝影迷的交流，但為數不多，而且看不出有什麼異狀。雖然如此，立達奇還是囑咐助手拿起筆記本一一記錄了那幾個名字、電子郵件地址以及個人網址，要柯健傑清查這些資料。

「前面幾張好像也是……可是這似乎不是靈異照片。不管它，我們從第一張開始看。」

「不，依他對攝影的狂熱興趣，不可能忘記，也不可能隻字未提。」立達奇離開電腦桌前，站起身，右手托著下巴踱起方步來。

「昭鵬雖然有數碼相機，但幾乎從來不用，他認為靈異照片要透過傳統相機才能忠誠地捕捉……很奇怪的想法吧？不過他就是有一套自己的信仰；例如聽說他家的暗房裡有一面大鏡子，很少人在暗房裡放鏡子的，而他認為鏡子是陰陽的媒介，當他在洗靈異照片時或許可以藉由鏡子看見鬼魂……諸如此類。一般人可能會認為他是怪人，不過他還蠻有自己獨特的一套。總之，他會在更新前才把相片弄進電腦里，所以如果電腦里找不到數據，你可能就要找找他的相本了。」

「這真的奇怪了，七月五號是沈昭鵬被殺之後的第一次更新；沈昭鵬是在三號被殺，這更新明顯是蘇愷雲所做的。如果沈昭鵬真的那麼看中那張照片，應該會把那照片放在要更https://read.99csw.com新的數據里，也就是說五號的更新應該會有那張照片。」

後面幾張是酒店大廳、走廊及房間的照片，從裝潢與擺設來看，至少是四星級的酒店。

立達奇整個人僵住了。毫無疑問，他找到他要的了。

「有可能他真的忘了吧。」

當他們查看到六月十五號這一天的記錄時，一則留言吸引了立達奇的注意，他屏氣凝神地閱讀。這則是沈昭鵬留的，沒有回復任何人，而是新開一則留言。

立達奇站起身，「我想我們摸對方向了，兇手曾來這個櫥櫃前搜索，江夢璃也說過，這裏的數據不可能置放得這麼凌亂。兇手的目標就是那份在泰國拍攝的底片！接下來要尋找相本，如果照片已經洗出，而且未被兇手帶走的話，就一定還在公寓里！」

「可以。」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長官你看，照片上都有日期，而且是按時間順序排列。」

「請問是哪一位？」

「好像是，」柯健傑皺起眉頭，「這麼說來，難道……」

「原來是這樣，」立達奇掩蓋不住心中的失望，但這種斷手斷腳的線索他已經遇過太多次了，「照你所說，我應該可以在沈昭鵬的電腦里找到要更新的數據吧。」

「你介意花點時間告訴我你們在泰國遇上什麼奇怪的事嗎？簡要敘述就行。」

「當然沒有，我只上傳我的部分。他的數據應該還在他家吧。昭鵬死後沒幾天，我有臨時在首頁更新消息的頁面向網友道歉，說站長出了點事，因此他那邊的更新數據不會放上。」

將VCD從光碟機中抽出來，他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立達奇在警局的辦公室內，他與柯健傑剛看完《肉|欲之病》這部片子，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卡在心頭。

「還記不記得沈昭鵬是六月初到泰國的？這裏的底片，五月十五號之後就跳到六月十九號，中間是不是少了一份？」

這是名副其實的靈異照片。

「這個我知道，可是也僅止於此。他完全沒多提。」

與看不見的透明人搏鬥，一直被推倒……江夢璃的故事浮現腦海，那名被鬼火焚身的男子跳上陽台的牆，接著往後彈落！這麼說來，難道這張照片捕捉到的是……

「可能是還沒空整理吧。」

「應該不是，再往後翻。」之後出現了一間高達十多層樓，似乎是旅館的建築；樓層中央閃亮的霓虹燈勾勒出了「Royal Land」兩個大字；建築的格局是每個房間都建有內嵌式的陽台，看起來十分整齊劃一。

「這個……說不上來，沒什麼特別感覺。」柯健傑將兩手交握在腦後，一臉疲憊。這部片的情節敘述男女主角墜入情網，但男人心懷不軌，將女人誘騙到自宅后夥同三名友人凌虐、姦殺了女人。女子的鬼魂回來報復，用更殘忍的手段殺害那三名友人，但對於男主角卻百般猶豫，雖然確知他對她並沒有所謂的愛，最後卻仍放他一馬，回到陰界去了。這是部在視覺以及美術上相當有風格的電影，單純就電影本身來說是部不錯的片子九-九-藏-書，但問題是看完之後仍對案情進展無幫助。

「抱歉，我想請教一個問題，網站本月五號的更新是你做的吧？」

柯健傑學立達奇嘆了一口氣，「小說中的死前留言都是作者設計好的，是有理可推的途徑，但現實上，我們可不一定摸得出答案，它有可能代表死者的任何意思。」

櫃檯后的管理員瞄了兩人一眼，便又低下頭去，沒有理會。

「這就是那靈異網站？看起來還蠻像一回事的。」柯健傑靠近電腦前，似乎瞬間也忘了發出慘叫的胃部。

「這本明明寫著『靈異檔案』，應該沒錯。只是有關泰國的部分收錄了一大堆非靈異的照片，不太清楚是什麼用意。」

立達奇直接步向走廊，連燈也沒開便向盡頭走去，他的目標是暗房。

「原來如此，那次旅遊是否有遇上不尋常的事？」

立達奇放下話筒，思索了一會兒，查閱資料后又撥了一個號碼。

「喂？」

「我不太喜歡這類的影片，尤其是這部片讓我們浪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年輕人發起牢騷，「不清楚導演想表達什麼，著墨太多在愛情上，好像世界上除了愛情之外沒有其他可以煩惱的事。」

「……你是說那次旅行完全沒有你們兩人的照片？」

「死前留言？」

「當然。」

沒多久，立達奇用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操控著滑鼠，耳朵細聽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有點刺耳。

立達奇點選了「鬼話連篇」的鏈接，說道：「這是最後有關人際關係的線索了，或許可以在這裏發現一些端倪，不過我覺得可能性很小。你幫忙仔細看一下吧。」

「有了！」他指著其中一張，那是好幾隻鱷魚聚在一起的圖片，「六月六號，時間吻合。你看後面還有佛像的照片，應該沒錯。」

沒錯！這是男子墜樓的一瞬間，整道人影輪廓模糊不清，但仍可辨認出所有的特徵都吻合事件的描述。最令人不寒而慄的影像倒不是那道墜樓的影子，而是另一道站在陽台後的人影。

「旅行之後，沈昭鵬有跟你提他拍到什麼奇怪的照片嗎？」

「喂？」

「他有鎖定什麼目標嗎？只是到泰國不見得一定會拍到。」

「快打開來！」立達奇興奮得大喊。一翻開本子，成堆的靈異照片映入眼帘，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對立達奇來說早已見怪不怪，但柯健傑顯然十分不適應，他翻閱相本的手指時而遲疑，時而懷疑，不過嘴巴上都沒多說什麼。

「你看，」他向柯健傑招招手，「沈昭鵬是很仔細的人，他按拍攝的時間順序將底片作系統性的排列。例如這本數據是五月三號拍攝的，再來這本是五月十五號，接著是六月十九號……」他突然沉默不語。

「沒有，他相機的鏡頭從來不對著我，所以我也不會問他照片的事。」

「這是晚上拍的，從日期看來好像第三天住宿的旅館。」柯健傑喃喃道。

「為什麼？」

「目前還不清楚……若有重大進展會告知你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