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用全身重量抵開門，才有辦法把頭探進小小的廁所中。

「是啊，我把這一區的所有頭等艙乘客遷走了，而且還用帘子隔開。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屍體搬出來？」

「B3，他叫法蘭克·堤里，是葛雷的貼身秘書。」

雷德點頭表示同意。

「檢查過乘客名單了沒？有沒有醫生在內？看來這位老兄選了一個超級不恰當的時間、地點自殺，不過我想我們在移動任何東西之前，還是得找人查看一下屍體九-九-藏-書。我會按公司的醫療緊急程序處理，並通知總公司。」

「很好，我猜死者是某大公司的老闆吧？」

「就是那間嗎？」

雷德編了個借口，跟頭等艙的乘客宣布頭等艙廁所壞了，指示乘客基於安全與舒適考量，使用飛機中段的廁所，這是標準的機艙用語。然後他便跟著莎莉一起等著機長過來。伊凡很清楚雷德的為人，雷德跟著他飛行兩年了，只見他平時的幽默風趣一掃而九_九_藏_書空，莎莉看起來也是白得跟鬼一樣，而且還渾身發顫。

「通知他的同事了嗎？就是跟他一起搭機的那位？」

「很難再找到更有錢的人啦。」

雷德事先告訴過他，死者好像是朝嘴部開槍的。伊凡自然而然的往地上看，一開始他還不清楚自己在找什麼，後來才想到應該是在找槍。眼下看不到槍枝的影子，這令伊凡非常訝異。他又往下看了一遍，懸在屍體兩側的手上什麼都沒握，而地上也httｐs://reａｄ.９９csw.cｏｍ找不到槍。伊凡皺著眉，將頭縮回去，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屍體的衣衫齊整地攤在馬桶上，雙臂垂在兩側，兩腿直伸，所以門才無法完全打開。死者口部到胸膛一片狼藉，碎裂的血肉垂在面頰上，鮮血飛濺廁所四壁，伊凡一陣作嘔，卻強壓了下來。

「這是公司航空緊急手冊上的新項目。」雷德故作輕鬆地咕噥說。

「是的。」

「是哈利·葛雷。」伊凡九-九-藏-書噘嘴作吹哨狀。

他們在廁所外面拉上帘子，並去找全球航空資深飛行員伊凡機長，簡要報告發生的狀況。一頭銀髮、身材健壯的機長面不改色地從駕駛艙穿過頭等艙，同時還一邊跟乘客微笑點頭。伊凡心裏其實很煩，因為飛機剛剛飛過航程中點，過了半途，已經無法折回去了。飛機還得再飛四個小時，他不想在此時繞到其他機場，天知道這樣一來，飛機會延遲多久，他有個重要的約在等候。

「只怕他得等著認屍了，我們read.99csw.com一切得按公司規定處理。」伊凡又說了一次，彷彿要讓自己放心。

「我已經叫莎莉去查機上有沒有醫師了。運氣不錯，頭等艙有兩位醫師，兩人一起坐在C1和C2。」

「已經通知他出意外了，不過沒跟他講細節。」

「好。請莎莉帶其中一名過來。噢，對了，葛雷先生的同事坐哪兒？」

「所以，非常的財大勢大羅？」

伊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望著壞掉的廁所門鎖。

「你把這一區的乘客都挪到後面去了吧？」伊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