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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卷 邪靈亂 第三十五章 伙食抗議,星魔逞威

第三十七卷 邪靈亂

第三十五章 伙食抗議,星魔逞威

這聲音有震懾靈魂的力量,顯示出她在精神意志領域有著超卓的造詣,十二魔星,果然個個都不是善與之輩。
按理說,這樣的勸告已經是相當嚴重了,然而那個大漢卻顯然是個渾人,這種人的腦子裡面就只有一根筋,轉不過彎兒來,一臉狠色,不依不饒。他的這種行為惹怒了與白袍女孩一同前來送食物的年輕人,那個男子顯然也是邪靈小鎮成長起來的一代,有著總壇人的傲氣,指著大漢厲聲說道:「在厄德勒大殿上,你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就是在瀆神,你是哪個鴻廬的?我發誓,你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壯漢張三雷之所以鬧事,想來也是因為上面對他死去兄長們不聞不問的態度,周圍有許多本來都已經準備掐一下他氣焰的人聽到這話,也都按捺住了心思,至於我和雜毛小道,自然是置身事外,袖手旁觀了。
有人鬧事,自然也有人看不過去,一位年長的中年男人在旁邊勸說,讓這個壯漢不要惹事,這是在總壇,不是他那一畝三分地,這裏可是匯聚了全國各地的高手,以及差不多所有的高層,事九九藏書情鬧大了,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一開始還只是小聲議論,見沒有人阻攔,便大聲地喧嘩起來,更有人直接抓著送餐隊伍中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白袍女孩的手,大聲地質問,說為什麼要給我們這些厄德勒的重要人物,吃這種豬都不看的東西?
然而我們沉默,但星魔卻似乎並不願意就此放過,她環視一圈,突然朝著我指了過來:「哎,你,就是你!聽說對伙食不滿意啊?」
那個白袍女孩並不是什麼高手,要不然也不會做這種送飯的粗活,她的同伴也沒有人能夠勝得過這個摸著她潔白小手的傢伙,有一個人見機不妙匆匆離開去報信。白袍女孩強作鎮定地跟這個粗魯大漢耐心解釋:「修行者除了要磨練自己的力量,還需要打磨自己的心靈和意志。簡單的食物和生活能夠幫助我們將心裏的慾望解放出來,真正擁抱自然……」
這話兒還沒有說完,便化作了一聲尖厲的叫聲。張三雷抓著白袍女孩的那隻右手,已經與自己原來的主人分家了,鮮血激射,濺了那個白袍女孩一臉。
所有人都沉默九*九*藏*書了,面對這樣的殺人狂魔,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從清晨開始的法會已然接近尾聲,所有人都從盤坐的蒲團上站起,雙手捧在心口,大聲讚美著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並且念誦著願意永世追隨的誓言。
壯漢暴跳如雷,大聲罵道:「好啊,你有本事就來吧!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蘇北張三雷,我的兩個哥哥都死在了總壇這該死的山門前面,你他媽的有本事,就讓老子死在這兒吧!」
苦修是對人意志的考驗,也是表達自己虔誠的一種方式,然而能夠堅持的人並不多,這個大漢很明顯並不喜歡這種方式。他那一臉的橫肉跳動,惡狠狠地威脅白袍女孩去給他弄一些烤肉來,如果沒有牛肉,豬排或者炸雞都可以,當然,如果能有啤酒那就更加不錯了。
僵持不下之時,一個穿著華貴的黃衣女子被眾星捧月地簇擁著,走進了偏殿。此人正是來自寶島日月潭鴻廬的新晉星魔,瞧見堂中二十多個人圍著喧鬧不已,她那秀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快,眉頭皺起,輕聲喝道:「怎麼回事?」
面對著read.99csw.com實力恐怖的星魔這威嚴如山的詢問,蠻橫若張三雷者,也沒有了膽子,只不過還是想著狡辯一下:「我只是想……」
法會結束,眾人魚貫而出,身穿白色祭司長袍的人員指引前往山峰各處側殿休息。
剛才寒聲威脅張三雷的那個年輕人走上前來,將事情的經過作了彙報,聽到這略帶主觀色彩的說法,星魔偏了偏頭打量著張三雷,又看了一圈旁邊躍躍欲試的那些人,嬌嫩的紅唇輕啟,朝著張三雷輕輕說道:「你是不打算放開了,對吧?」
不過這玩意兒對於我來說,卻遠遠沒有比「到底是誰幫了我們」這個命題,來得更有吸引力。如此忐忑不安,渾渾噩噩地思慮許久,便聽到銅鐘長鳴,左右前後的人突然高聲呼喊道:「查苦哇!」
清水是山間的泉水,有著一股清新的青草味,而窩窩頭裡面雖然沒油沒鹽,還加了難以下咽的谷糠,卻也有食物本身質樸的香味,細細嚼來,倒也不錯。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食物配得上自己,很快便有人開始聒噪,表達起自己的不滿來。
天魔已有半個世紀沒read.99csw•com有外出,常年居於邪靈教總壇主持教務,相當於邪靈教中的大祭司。他的威嚴並沒有因為他是一個外國人而減弱,反而因為這種特殊的出身,使得他的宣教更加具有魅力。
邪靈教的規模十分龐大,成員來自天南海北,成員良莠不齊,其中不乏惡棍、流氓和投機分子。
金小小告訴我,邪靈教總壇有一些苦修士,那些瘋狂的傢伙平日里是見不著的,他們會在後山的某個山壁上,鑿出一個僅能容納身體的洞,然後帶著為數不多的乾糧和水,在連伸展身子都不能的洞中苦修,長年累月,從無疲憊。
張三雷哀號著倒下,在星魔凌厲的目光環視下,場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往後退開。星魔嬌艷的臉上露出了恬淡的微笑,朝著我們小聲說道:「還有誰有意見?」
所謂洗腦,便是不斷地重複東西,思維模式、世界觀和宗教觀,以及對錯的行為準則,然後將個人的思維體系融入進來,最後成了狂熱的信徒。意志力薄弱一點的人,很快便會在這樣的氛圍中喪失自我的思考能力,從此沉淪。
這四個字聲音不大,但如同洪鐘轟鳴,在整九*九*藏*書個偏殿中來回震蕩,將那平靜的炁場攪得波瀾頓起,驚濤駭浪。好些人承受不住這恐怖的震蕩,臉色灰白,而力量弱一些的傢伙更是身子搖晃,竟然有些站不穩了。
瞧見這情景,我不自覺地和當初楊知修主持的茅山法會來作比較。發現一點,那就是或許從規模看茅山要大上一些,然而論起整體的高端力量,其實茅山並不如邪靈教,而且遠遠不如——最高端力量除外。
我和雜毛小道被引到靠西峰的一處偏殿,這兒離邪靈大殿有二十分鐘的腳程。有人送了今天中午的食物過來,出乎意料的簡陋——一小碟清水,兩個玉米面摻雜谷糠的窩窩頭,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我和雜毛小道泰然自若,盤腿坐在光潔的青條石磚上面,安靜地吃著這粗糲的食物,安撫早就已經餓得火燒火燎的五臟廟。
總壇山門一役,骨龍一出,所有人歡欣鼓舞,死去幾個人便也變得那麼的微不足道,然而人存在於這世間,總會留下痕迹,比如某兩位不知名的死者,他們還有一個弟弟留了下來,並且還在為他們的死耿耿於懷。
這正是邪靈教七日祭祀所希望達到的效果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