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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絕離島 第六章 凄迷真相

第二季 絕離島

第六章 凄迷真相

「你說什麼?」秦飛一下跳了起來,驚叫著。
關於林城連環凶殺案和南城醫學院的詛咒案件已經全部真相大白,經過警方的調查,陳池以及秦飛的所有證詞真實有效。
「我知道了股票的事。」趙文麗說道。
想到這裏,陳池重新躺到了床上,他對著漆黑的窗外說道:「願你們在天堂,不再有仇恨,不再有罪惡。」
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是銀行打過來的,一定是催他還款。
「你要幹什麼?」秦飛驚叫了起來,他的手一下拉住了陸敏麗,可惜陸敏麗速度太快,只是瞬間的工夫,便從秦飛的手裡滑落下去。
很多時候,他從夢裡醒來,臉上一片冰涼。
坐在燈塔里,看著外面的茫茫大海,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的心如同海浪一樣,起伏不定。所有的事情如同一部電影一樣在陳池腦子裡一一閃過,所有的情節畫面到此刻已經演變成一個事實,即使他再不願意,那依然是事實。
「哦,怎麼說?」秦飛問道。
「不,林曉婷是被白玉雪殺死的。」陳池說話了。
雷浩說得對,我們每個人都有罪,這是原罪,無法拋離的罪惡。為了愛情,我們自私;為了慾望,我們貪婪;為了仇恨,我們不顧一切。可是,等到所有的罪惡發生后,我們會內疚。上帝給了我們一雙眼睛,它讓我們尋找光明,同樣,它也會看到黑暗。
雷浩身體一震,點了點頭說:「不錯,真沒想到,陳池,你竟然能猜到他的身份。」
于天華的死讓他們兩年來的奔波付諸東流,他們不甘心,可是卻又沒有辦法。
燈塔里冷颼颼的,有淡淡的光亮從上面照下來,三個人沿著燈光慢慢走向了燈塔的頂部,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里,然後他們看到了一部IC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胡剛提出了一個全新計劃,這個計劃就是絕離島計劃。他們找到了當初受害者的家屬,並且跟他們要了一筆錢,然後共同密謀了一個計劃。
「那是因為判官發現死去的守島人是他的主家,我不得不殺了他,改變原先的計劃,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反正林曉婷和白玉雪死了,整個計劃已經完成了。你們是無辜者,你們可以選擇離開這裏。」雷浩說完,重新閉上了眼睛。
從陽台回到辦公室,于天華感覺全身一片麻木,他已經丟失了靈魂。他把頭深深埋起來,讓眼淚肆意地流淌著,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哭泣起來。
只有那個從車子里逃出來的男人產生了懷疑,罹難的人中有他的妻子九_九_藏_書,那次事故讓他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兒,但是卻沒有人相信他。
「我也不相信事實是這樣,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很多時候,我們面前的一切不是真實的。在我們經歷的事情里,警察雷浩卻是復讎的罪犯,真正的罪犯莫良卻成了犧牲品,而我們認為是兇手的判官早已經死去。這就是人生,誰也無法預料,更無法左右。」陳池把頭埋了下來,深深陷了進去。
因為車子的意外,于天華公司得到了一大筆賠償,他如願以償解決了所有的債務。並且整個事情做得非常完美,根本沒有人懷疑。
「保險。」趙文麗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
「我們真的可以離開了。」秦飛舒了口氣。
他愣愣地看著海面,眼淚洶湧而下。命運再一次露出了它無情的嘴臉,仇恨又一次帶走了他的愛人。
「還記得我們之前收到的紙條嗎?我想那個計劃實施者一定也是拿紙條通知了白玉雪,或者威脅,或者誘惑,然後讓她殺死了林曉婷。最後,那個計劃實施者利用白玉雪殺人的事實來威脅白玉雪,並利用白玉雪害怕火的特點殺死了她。我覺得莫良並不是那個計劃實施者,如果真的是他,他不會給我們留紙條。確切地說,莫良是被那個真正的計劃實施者甩出去的替死鬼。」陳池說著把目光轉了過來,最後落到了陸敏麗身上,「我說得對嗎?你才是那個真正的計劃實施者。」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整個計劃的開始鋪滿煙霧。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秦飛竟然找來了陳池,陳池的介入讓整個事情陷入了被動局面。詛咒案子的破解,讓雷浩沒有辦法再繼續之前的計劃。於是他們只能將計就計,將秦飛和陳池一起綁到絕離島上。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雷浩,他們相識在南城墓園。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手伸到了他面前,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抹去他的淚。他抬起了頭,看到了妻子的臉,她是于天華的妻子趙文麗。
良知在金錢面前變得軟弱無力,罪惡開始強大起來。這個晚上,趙文麗和于天華合謀了一個計劃。他們選擇的旅遊團一共7個大人1個小孩,目的地是南城30裡外的天平山。這個計劃,除了于天華和趙文麗外,必須還要有一個司機。於是,在他們的誘惑下,公司的司機林伍德被他們拉下了水。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選擇的路不同,結局也是不同的。我和胡剛一身罪惡,判官也是一身罪惡,所以我們最終會死。即使出九九藏書去,迎接我們的也是法律的制裁,所以判官死在了這裏。胡剛死在了這裏,我也要死在這裏。」雷浩說完,用力咬了一下下顎。
「他講的故事很悲傷,雖然是我們的寫照,但是卻有著真實情感的流露。我一直在想他為什麼會自殺?也許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死是為了給我們造成更大的恐慌,一個人可以犧牲自己來滿足計劃的成功實施,那麼我相信他一定就是計劃的組織者胡剛。這個不難想象。」陳池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旅遊團出發的那天天氣並不好,這給他們創造了便利條件。為了保證事情萬無一失,趙文麗親自當導遊帶隊。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在來到天平山腳下的時候,趙文麗和林伍德借故離開車子,然後林伍德把麵包車的擋位調整好,並且在車輪前面塞了一塊石頭,等到那塊石頭慢慢無法承受車子重量的時候,車突然開動,直接衝下了前面的斜坡。
那個男人名叫胡剛,那次的事故讓他得了輕微的恐懼症,後來還去心理醫院療養了一段時間。正是因為這個經歷,所以他的話不被人相信。
陸敏麗開始抽泣,她望著燈塔外面飛翔的海鳥,想起了10年前自己和爸爸坐在車上的情景。
麵包車衝下去的時候,天下起了傾盆大雨。等到趙文麗和林伍德帶著人來到現場的時候,車子已經陷入了一個泥坑裡,除了一個男人和那個小孩從車子里爬了出來外,其他人全部罹難。
「你們在想什麼?」陸敏麗忽然說話了。
於是,計劃便是把于天華和趙文麗的兒子、林伍德的女兒聚集到一起。
「你是說……」于天華沒有再說下去,他明白了趙文麗的意思。
「爸爸,我們要是海鳥多好啊,不用坐車,直接飛過去。」
這個消息讓他們頓時陷入了萬丈深淵。在得到真相前的這些日子里,他們無數次發誓要親手把于天華送上絕路,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于天華卻死了。
短短不到三天,生命在這裏消失,愛情在這裏埋葬,仇恨在這裏化為塵土,悲傷在這裏瀰漫,靈魂在這裏哀號。
案子結束了,但是噩夢卻沒有結束。
如同陳池他們想的一樣,他們是租用了一架飛機,將他們送到這裏,然後離開的。所有人都留在了島上,沒有人離開。因為他們相信,所有的一切即將在這裏結束。
「雷浩。」陳池忽然明白了什麼,急忙沖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雷浩的嘴裏流出了一道殷紅的鮮血,他咬舌自盡了。
「我read.99csw•com就是當初被胡剛救出來的那個小女孩,我的爸爸葬身在10年前的那個陰謀裏面。我們等了10年才開始復讎,胡剛是我們的主家,判官也是他請的。我和雷浩、胡剛一樣,義無反顧地參加了這個計劃,為的就是給爸爸報仇。另外,判官並不是雷浩殺的,那天在山洞里,我借故方便,其實是離開了山洞,把判官引到了旁邊的山洞里,然後將他殺死。後來,我重新回到山洞里,告訴大家我發現了山洞的出口。在房子里的第一天晚上,我給白玉雪寫了一張紙條,我讓她殺死一個人,否則她將會死。為了讓她徹底服從命令,當天晚上我把徐桂榮騙到了胡剛屍體的房間,然後將她殺死。就像你們分析的一樣,白雪的屍體早就被我調換過了,現場也就輕易被偽造起來。看到徐桂榮死後,白玉雪開始慌亂了。於是我又給了她幾張紙條,加重了她對林曉婷的懷疑。於是她終於來到了林曉婷房間,殺死了林曉婷。可惜,就在我準備布置現場的時候,秦飛來找我,於是那個現場便沒有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實行。」陸敏麗說道。
眼前的燈塔全部由岩石砌成,結實而雄偉,底部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三個人來到燈塔大門前,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我在想,莫良真的是殺死林曉婷和白玉雪的兇手嗎?」秦飛好奇地說道。
陳池抬起頭,正好看見陸敏麗的身體迅速墜入燈塔下面,如同一隻海鳥一樣,消失在眼前。
雷浩是一名警察,對於胡剛的懷疑他選擇相信。並且,他用了所有的關係和偵查手段,經過兩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當初于天華公司給保險公司的那張保單。
陳池沒有說話,走到電話面前,撥出了求救號碼,很快,電話里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來自燈塔的服務台。求救信號已經發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船就會過來。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秦飛依然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是莫良。
一場10年前的罪惡,導致了10年後的悲哀。這10年,胡剛為了給妻子報仇,雷浩為了給愛人和繼父報仇,他們用盡了手段,最終卻落得一身凄涼。
「你快說啊,什麼辦法?」于天華焦急地問道。
「可是,為什麼只有徐桂榮死的時候有靈位?其他人沒有呢?」秦飛疑惑了。
「我有一個辦法。」沉默中,趙文麗說話了。
一個小時前,他剛剛接到股票暴跌的消息,除了公司的抵押,還有他東挪西借的100萬全部成九*九*藏*書了股市的犧牲品。
他閉上了眼睛,任憑眼淚滑落下來。
「不是這樣的,我一直認為是你認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你改過自新了,所以你才停止了殺戮。因為你的改過,雷浩才會找你出來。可是,你卻給莫良留了張紙條,告訴他船的位置,同時你給我們每個人也留了張紙條,然後讓雷浩相信那個計劃實施者是莫良,並且暴露了雷浩的身份。」陳池介面說道。
10年前的夏天,南城並沒有今天這樣繁華。
一個月後。
「不錯,我們的計劃當然不是那麼簡單。我們設計了一個模式,尤其是針對白玉雪和林曉婷,我們都對她們進行了特別照顧,那就是攝像。我們要把她們的難過、驚恐、死亡全部錄製下來,最後把錄像寄給林伍德和那個保險員,我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罪惡在親人身上得到懲罰,那是一種比自己死掉更痛苦的折磨。」雷浩說道。
在離開絕離島的時候,秦飛說了一句話:「那天在你房間外面的人不是林曉婷,是我。」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守島人就是胡剛吧。」這個時候,陳池忽然說話了。
陳池沒有動,海風吹著他的頭髮,猶如一尊雕塑。
于天華沒有說話,獃獃地靠在椅子上。趙文麗和他結婚15年,一直默默跟著他,從來不覺得辛苦,本來他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賺錢,讓她和兒子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現在卻又要陪著他背債。
當初他們從酒店出來,雷浩並沒有喝醉,胡剛則躲在一邊,在陳池和陸敏麗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下沖了過來,將他們撞暈。
「什麼辦法?」于天華的心頓時被拉了回來。
那隻小船被拖了出來,三個人坐到了上面。隨著海水的起伏,他們向燈塔漂去。海風吹著小船,一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燈塔面前,然後跳上了燈塔。
黑夜,籠罩著南城,籠罩著他的心。
當初趙文麗和林伍德為了自己的私利,輕易改變了他們的命運,所以他們也要改變他們兒女的命運。當然,作為趙文麗和于天華的兒子,只有死了才能清除他們內心的惡氣。於是胡剛買通了判官,殺死了于堅,並且嫁禍給了秦飛。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他們把于堅的案子引到了六年前的詛咒案子上,同時他們給蕭月月寫了一封信,騙她來到南城,將她作為第二個人物殺死。
于天華死了,但是趙文麗活著,他的兒子也沒有死,林伍德還沒有死,但是他現在活著全部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因為有仇恨的因素,這九_九_藏_書個計劃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場悲劇。
有了直接的證據,他們本來準備向法院提起公訴,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得到一個消息,于天華死了。
「你們的計劃是準備一個活人墓,用七個靈位和一個故事來製造混亂,讓島上的人產生疑問,繼而開始互相猜忌,你們的計劃是復讎,應該不是只有這麼簡單吧。」陳池問道。
「小靜,爸爸下次帶你去海邊,我們去看海鳥飛。」
「是的,我們把那份保險加一個單子,受益人寫上和公司五五分成,然後等他們出事了,公司就可以得到一半的賠償。」趙文麗點頭說道。
「可是,他們怎麼可能出事呢?」于天華嘆了口氣,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趙文麗低著頭,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們帶來的人中,除了林伍德的女兒,還有當初那個接受保險單的保險員的妹妹——白玉雪。
于天華頓時愣住了,他當然知道趙文麗說的保險是什麼意思。最近公司剛剛接了一個旅遊團,並且和保險公司談了一個特殊的人身保險,那張保險單,旅遊團的遊客已經簽字,只剩下給保險公司遞單子。
于天華和趙文麗的兒子就是于堅,林伍德的女兒就是林曉婷。
「如果我們做點事出來呢?」趙文麗抬頭說道。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這是原罪,無法拋離的罪惡。為了愛情,我們自私;為了慾望,我們貪婪;為了仇恨,我們不顧一切。可是,等到所有的罪惡發生后,我們會內疚。上帝給了我們一雙眼睛,它讓我們尋找光明,同樣,它也會看到黑暗。
陳池依然會做夢,在夢裡,他看見自己和陸敏麗在大海上空翱翔。陸敏麗對他笑著,但是他卻無法觸摸她的臉。
「你是說,修改上面的內容?」于天華低聲叫道。
與此同時,絕離島上,一個人影奮力爬到了靜謐的屋子面前,月光下,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站在南城商務樓十層陽台上,南城利民旅遊公司總經理于天華點著了第八根煙,濃重的煙味刺|激著他的神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胡剛來悼念曾經在那次事故里失去的妻子,雷浩來悼念他的女朋友以及自己的繼父。
記憶如同一把刀,深深劃過心頭。也許,我真的可以像海鳥一樣飛,飛到天堂,飛到爸爸的身邊。
窗外,出現一道閃電,跟著響起一個炸雷。大雨,即將壓城。
海風吹著陳池的頭髮。
「不錯,我才是計劃的真正實施者。」陸敏麗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