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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紙人咒

第一章 紙人咒

「這是白靈家嗎?」周遠笑了笑,說。
白靈第一次來酒吧是一個月前。白靈和別的客人不一樣,她看起來總是憂傷不已,一個人默默地呆坐著。偶爾,還會掉淚。
這些疑點,看來只有一個人知道。
「剛才真是那個女人讓我喊的,怎麼她變成了紙人?」那個叫小紅的服務生臉色慘白地辯解著。
「我是警察,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周遠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先生,如果找樂子,請到隔壁,或者其他地方。」保安有些蔑視地看著周遠,很顯然,他把周遠當成了那種亂搭女人的男人。
「所以,我懷疑白靈在撒謊,並且很有可能和陳法醫串謀。可是,我沒想到,後來白靈竟然被自己的罪惡逼瘋了。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遇到了『玄異堂』,並且知道,『玄異堂』的斑竹是一名警察。於是,我便策劃了這個事情。」
「老闆,這個紙人怎麼辦?」那個保安看著老闆,不知所措地問道。
片刻后,「紅秀」回復了:「你是哪位?怎麼知道的呀!」
當然,爭議還是有的。特別是,周遠對這些碟仙之類的遊戲非常了解。既然是玩碟仙,現場並沒有找到任何與碟仙遊戲有關的東西,比如玩碟仙時需要的碟子。
這一次,她給聊天室的人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紙人咒的故事。
周遠轉頭一看,只見門口放著一個剛剛熄滅的紙人,它的身上冒著白色的煙,如同周遠手裡裹著的女孩。
我在山陽論壇的招聘信息欄目里發了一個帖子。帖子內容很簡單,如果對方有好的故事素材提供給我,那麼我將付給他一定的報酬。
嘩啦,女孩整個身體被拉了過來,倒在地上。
「你沒有逮捕王紅,對嗎?」我說出了心裏的猜測。
「什麼?」周遠一愣。
來的人竟然是陳法醫。
「一杯檸檬水,謝謝。」周遠笑了笑。
屏幕上,對方回復過來的消息上,「紙人咒」三個字是血紅色的粗體字,血一樣立在屏幕上。
門外站著一個女孩,竟然是小紅,看見裏面的情景,她驚恐地指著地上叫了起來。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吧!」
這條街是城市的夜生活核心,酒吧、KTV、迪廳大大小小几十家。半島酒吧就是其中一家。
當然,很快,他見到了碟仙招魂案的兇手,白靈。白靈告訴了他一切。
「玄異堂」是周遠自己開通的一個論壇,最開始沒幾個人,後來越聚越多。雖然論壇是個以恐怖故事為主題的論壇,可是,周遠的心一直都是積極向上的。每次的恐怖故事講完后,周遠都會讓大家發表各自的看法,然後,自己再總結一下,告訴別人,事實上,所有的恐怖故事都來自於人的內心。
女孩轉過頭看了看周遠,臉上有些漠然,似乎對周遠的搭訕沒感覺。
「你就是血色紙人,對吧!」周遠忽然說話了。

「是,她是一個人來的。好像是在等人。」服務生點點頭。
旁邊坐著的人看見周遠亮出警官證,紛紛離開了吧台。這讓周遠有些無措。他看了看吧台裏面的服務生說:「給我來杯啤酒吧!」
學校在大會上說,考慮到他們認錯態度好,所以給予他們一次警告處分。並且,將對舉報他們的人給予一定的獎勵。
滴,滴……突然,一條私下聊天的消息發了過來。
「先生,你的檸檬水。」正在思索的時候,服務生把一杯檸檬水放到了他面前。
「你認識那個女的嗎?」周遠想了想,問道。
是不是我也應該向蒲老學習呢?比如說,藉助網路尋找點子。想到這裏,我的腦子裡閃過一個主意。
「不錯,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來了。我在白靈身上事先灑了一層苗磷粉,那是當年我查訪紙人咒事情時從一個苗人手裡買的。它可以自燃。現在,我告訴了你一切。你要抓我就抓吧!」說著,王紅把手伸了過來。
「我是警察,有點事情想找她一下。」周遠說著,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當天晚上,我便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一名警察,約我去市中心三維廣場旁邊的麥當勞見面。
「啊,是真的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要抓我,好嗎?」
是因為那個「血色紙人」所說的紙人咒嗎?
這一切設想,在他走到小巷子里后,徹底粉碎了。王浩帶著三個人,攔住了小九。小九的錢被四個人搶走了,並且又一次挨了打。
疑問繞了上來,當年的案子里是兩男一女,如果按照正常推理的話,那麼,「血色紙人」應該是個女的。一般女孩去玩遊戲什麼的,肯定會找個同伴。
民生街道23號。
慢慢地,紙人的身體著了。黃色的火焰一點一點把紙人的身體吞九*九*藏*書噬。
周遠笑了笑,把低沉的音樂換成了明朗的音樂。故事是低沉恐怖的,故事過後,自然便是放鬆開心了。
小九不禁多看了他們一眼,其中有一個人,小九認識,他是隔壁班的王浩。
「原來是這樣。」周遠點了點頭,一直困擾他的疑惑終於解開了。關於第四個人的疑惑和屍體的位置,這一次由真正的真相複原如初。
從那開始,小九沒有再安生過一天。不是自己的衣服丟了,就是上課的時候被莫名的東西砸到。
現在,這個名為「血色紙人」的網友把三年前周遠所有的疑問擴大了,並且推翻了當時所有的認定。
白靈沒有事,只是昏了過去。周遠一直在想白靈身上怎麼會突然起火,難道真的是那個紙人咒?
走出白靈房門的時候,周遠看見一個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見周遠,他有些意外,怔在了原地。
「第一次見到那個老太太是搬家后的第二天,那個時候,我正在家裡收拾東西。突然,聽到門外有奇怪的腳步聲。就像什麼東西劃過玻璃一樣,吱啦吱啦的。起先,我以為是誰經過走廊。可是,那個腳步聲像是有人在門外徘徊一樣地持續了十幾分鐘。我實在受不了了,於是開了門。
像其他學生一樣,小九聯繫了一份家教的職業。
「我知道,我的罪過始終都不能被寬恕。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出生的地方,註定了自己的命運。我們寨子的人,對紙人咒是深信不疑的。白靈這三年來也一直深受著自己內心的譴責,我曾經送她到明安精神研究院療養,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所以,只能私底下偷偷來照應她。」陳中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更加害怕。所以,當時周遠問她的時候,她也沒敢把知道的講出來。
就這樣,她忐忑不安地跟著王浩他們。一直到那天去學校後山的小木屋,她想起了紙人咒。寨子里如果有人對自己的罪過徘徊不定,族長便會在他面前放一個紙人,如果紙人自燃的話,便要接受懲罰。
故事講到這裏,周遠停住了,他拿起面前的百事用力喝了幾口。
刑偵科人分析可能是因為火勢的緣故,會讓一些東西變質或者熔到其他東西裏面。現在,對方突然提到那件案子,周遠有些意外。這讓他對那個案子本來就有的疑惑念頭,更加強烈了。
周遠看著屏幕,停頓了半天,他打出了一句話:「我們見個面吧!」
門裡靜靜的,似乎沒有人。
「你是誰啊?」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小九撫摸著渾身的傷口,他的眼裡閃出了憤怒的光芒。他想起了去世的爺爺曾經給他講過的紙人咒,最後,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來。
「紙人,紙人。」女孩忽然說話了。
周遠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服務生走了過來說:「先生,那個女孩讓你去休息室,說有話和你單獨說。」
女孩還是沒有說話,周遠這才發現女孩有些奇怪。她的臉有些白,是白得瘮人的那種。藉著外面微弱的光亮,周遠顫悠悠伸手拉了女孩一下。
「不好意思,我是警察。」周遠不知道除了用這種辦法,還能怎麼做。他又一次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你是白靈吧!」周遠說著,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當天晚上,四個人找到了小九。他們認為,那天只有小九看見了,所以告密的人一定是他。
「紙人咒是什麼呀?」周遠的興趣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周遠打開電腦,登陸進了「玄異堂」。
「門外站著一個駝背的老太太,她拿著一個掃帚正在掃地。那個吱啦吱啦的聲音,正是她打掃地面時發出的聲音。
「是,你是誰啊?」老人的警惕依然沒有鬆懈。
片刻后,「血色紙人」回復了。
月底的時候,小九拿到了自己做家教掙的錢。看著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小九壓抑不住心裏的興奮。他心裏盤算著給自己買一件外套,給媽媽買一瓶大寶SOD蜜,還有,給上中學的妹妹買個好看的頭花。
此時,周遠的腦子裡卻有一個景象越來越清晰,也許,這個景象可以讓這一切水落石出。
很快,小紅端著檸檬水放到了桌子上。
推開半島酒吧的門,周遠走了進去。
那個女孩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裡。

每個來酒吧的人,不是寂寞的,就是受傷的。小紅想,白靈一定是屬於後者。所以,她總是特別留意她。
因為,周遠是一名警察。
「血色紙人」又一次出現了。
「白靈自燃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周遠頓了頓,問道。
「你有兩個ID號,血色紙人和紅秀都是你。我查過了,你的真名叫王紅九_九_藏_書,是王浩的妹妹。」
我沒想到帖子這麼快就有了效果。在去赴約的路上,我猜測著這個警察會給我帶來一個怎樣的故事。一個普通的殺人案例?一個紀實案件?如果是紀實案件的話,那麼我便可以把它寫成一個紀實稿子,當然賣出去的價錢也會高很多。
小紅停頓了片刻,發來了答案。
真相和「血色紙人」在聊天室里講的不太一樣,那個小九是個女的,她就是白靈。她在巷子里發現的只有三個人,當然,王浩三人並沒有打她,而是讓她加入了分贓。
周遠顧不得其他,脫掉自己的外套用力裹住了女孩的身體。
那個紙人的臉和真人一樣逼真,猩紅的嘴唇,彷彿一個女人一樣嫵媚異常。風吹著紙人的身體,呼啦作響。
在夢裡,他看見那三個燒焦的學生向他走來。他們手拉著手,干焦的嘴唇上下蠕動著。在他們身後,站著一個一尺多高的白色紙人。
「燒了它,這麼晦氣的東西,難道留在這裏當裝飾品啊!」老闆瞪了他一眼。
裏面黑漆漆的,彷彿剛才的門是被風吹開。
聊天室里,網友們正在火熱地聊著關於招魂的話題。周遠看了看,「血色紙人」沒有上線。
很快,聊天室炸了鍋,就著剛才「搖魂鈴」講的恐怖故事,各種續寫和猜測紛紛出現在屏幕上。
王浩和其他人拿著小九的錢,一起去了學校的後山。在守林員的小木屋裡,他們又吃又喝,他們開心地笑著,分享著勝利的喜悅。
「有些東西是無法解釋的,那個女人燒的東西應該是紙人。這是一種真實的傳說。」
周遠沒有再說話,窗外人行色匆匆,有嬉鬧的孩子拉著媽媽向前奔跑。也許在周遠的心裏一直糾結著,究竟王紅算是善良,還是罪不可恕呢?
白靈本來是附近一所大學的學生,可惜三年前因為一件事情不得不離開這個城市。沒錯,那件事情正是當初的碟仙招魂案。白靈說她不相信那次的案子是意外,這三年來她一個人在外面四處尋訪,終於,她查到了事情的端倪。
夜色闌珊,喧嘩的城市恢復了寧靜。馬路的對面有閃爍的燈光傳來,走近,耳邊有刺耳的音樂聲傳來。
許久,門響了一下,緩緩地開了。
「你是『血色紙人』嗎?」周遠又問了一遍。
晚上,周遠做了個夢。
周遠喝了一口茶,饒有興趣地看著屏幕上網友們的議論。
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被火包圍的女孩非但沒有掙扎,彷彿很享受似的,嘴裏竟然發出了輕微的笑聲。
「你好,那位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周遠低聲問道。
酒吧里人不多,三三兩兩地分佈在整個大廳里。周遠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服務生很快迎了過來。
當年,陳中發現三具屍體不是死於意外。他打開門,看到了門外的紙人和暗號。他便知道,碟仙招魂案的兇手是來自自己的家鄉。於是,他便在驗屍報告上做了手腳,得以保全自己的族人。
走過一條漆黑的走廊,周遠看到了23號的樓房。
一杯啤酒下去,那個女孩還沒過來。
周遠的解釋發出去后,聊天室里立刻又引來了一陣回應。
看見周遠,小紅走了過來:「需要喝點什麼?」
周遠轉過頭才發現,旁邊的那個女孩竟然不見了。抬眼,周遠看見,那個女孩走進了旁邊的休息室里。
女孩抬頭看了看周遠,眼神里依然一片漠然,彷彿沒有看見他似的。
「三年前的碟仙招魂案,就是紙人咒。」對方很快回復過來。
為了能夠讓王浩和其他兩個人接受懲罰,白靈事先在他們喝的水裡下了迷|葯。
他不知道。
小紅頓了頓,坐了下來,說:「既然你查到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不錯,我是王浩的妹妹。」
看到小紅的回復,周遠不禁啞然失笑,但他還是嚴肅地問道:「好,我不抓你。不過,你得老老實實跟我說關於白靈的事情,一點都不能隱瞞。」
今天,「玄異堂」里的人特別多,斑竹「搖魂鈴」正在給聊天室里所有人講今天的開篇鬼故事,為了故事的氣氛,聊天室里還放了一個低沉的背景音樂。
「血色紙人」的故事並沒有引起其他網友的興趣,因為這樣的故事太平常了。其中有一個網友還說,這和三年前本市一所大學發生的碟仙招魂案很像。
這一帶屬於政府的拆遷區,很多住戶已經搬走。旁邊有施工隊,正在加班加點地重建。
可是,白靈又怎麼會自燃呢?還有,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她為什麼又要重新提起?還要說所謂的紙人咒。

這個時候,周遠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跟著,他發現女孩的身上竟然著起了火。
「不太熟,她也算是這裏的老顧客了https://read.99csw.com。我只知道她叫白靈,住在民生大道23號。」小紅眼睛閃了閃,說道。
法醫的鑒定和刑偵科的勘察,證實那是一場意外。
白靈,周遠念了念這個名字,片刻后,站了起來。
如今網路已經完全滲透到我們的生活中,無論是聊天、遊戲、購物、看電影,幾乎已經把我們的生活完全涵蓋了。這個城市有一個非常有名的網上論壇——山陽論壇。每天,大約有90%的這個城市的網民都會瀏覽這個論壇。可以說,山陽論壇是觀察這個城市的一個窗口。
房間里很暗,一個女孩呆坐在裏面。她正是那天在酒吧里見到的女孩。
在麥當勞的一個角落,我見到了給我打電話的警察。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大衣,頭髮是很短的板寸,顯得精練敏銳。簡單寒暄后,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周遠,而他講的故事其實是他的親身經歷……
我租住的房子是一個二室一廳,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房子的對面是一個名為7447的菜市場,每天上午我都會看到一些老頭老太太拎著菜籃子悠閑地去買菜。經常,當我靈感匱乏的時候,我會站在陽台上向下俯望,看著底下熙攘的人群,心裏便會湧上一絲莫名的溫暖。
小紅想起了紙人咒的故事,她慌忙推開了門,結果看到了周遠和被火燒著的白靈。
「警察同志,出了這事真的很奇怪,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是誰這麼倒騰我啊!」酒吧老闆跟在周遠身後,像一隻沒頭的蒼蠅一樣嗡嗡叫著。
周遠有些確定,那個女孩應該就是「血色紙人」。他把杯子里的檸檬水一飲而盡,然後走向了吧台。
周遠點了一下「血色紙人」的頭像,在消息框上輸入了幾個字——「你是白靈嗎?」
兩天後,周遠又一次來到了半島酒吧,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周遠愣了一下,他想起了那個所謂的紙人咒,他想阻攔,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提步走出了半島酒吧。
周遠清楚地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竟然是個紙人,慘白的臉猩紅的唇,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
我的名字叫蘇雨城,是一個不入流的懸疑小說作家。每天我都會坐在電腦前費盡心思地勾勒一個又一個詭異神秘的懸疑故事。那些故事被雜誌登出來,然後成為我的經濟來源。
看著郵箱里被退回的稿子,我不禁深深嘆了口氣。編輯說稿子並不是不好,只是有些俗套,不夠創新。
「有人在嗎?」周遠試探著喊了一句。
「好,明天晚上九點,半島酒吧!」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三年前的碟仙招魂案,周遠是當時負責偵破案件的警官。
周遠今天在警局查到,三年前的碟仙招魂案發生后,白靈就休學了。後來,她還曾經去過明安精神研究院療養過一段時間。
在中國,像我這樣的作者有很多。當然,因為名氣和勤奮程度的緣故,有的過得相當滋潤,有的卻很緊巴。對於這樣的差距,我一直認為那是個人心態的問題。寫字本來就是很隨性的事情,如果太過強求,寫出來的東西反而會變質。
周遠驚聲坐了起來,冷汗把睡衣浸透。他抿了抿嘴唇,心裏第一次有一些毛毛的感覺。
在這些回應中,周遠看到了「血色紙人」的回應。
沒想到的是,小九換來的不是王浩的回應,而是一頓毒打。王浩臨走時,還對他說,今天的事情如果說出去,便會殺了他。
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檸檬水。」周遠笑了笑。
發消息的是一個網名為「紅秀」的網友,周遠第一個想到了那個叫小紅的服務生。
「當初請碟仙的人並不是三個,而是四個。逃脫的那個人,就是我。這三年來,我一直在調查那件事情,終於,我知道那不是一次意外,而是——紙人咒。」
白靈和陳中來自同一個地方,那是隱匿在苗族老林里的一個寨子。那裡有白水山,和黑山河。所以,白水黑山便是他們故鄉的稱號,也是他們出來后聯絡的暗號。寨子里有規定,出去后,不管同鄉遇到什麼事情,必須援助。
「是我讓他來的,他是白靈的醫生。我剛才看到白靈出事了,所以,打電話讓他來的。」說話的是剛才那個老人。
這個時候,門一下開了。
沒走幾步,周遠便找到了白靈的家。
這個時候,聊天室里有人發來了一則消息。
站在陽台上,我點了一根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當年的案子,周遠也有一些疑問。不過,案子還是結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周遠慌忙問道。

因為經濟危機的緣故,今年的形勢並不太好。雜誌業同樣也受到影響,很多雜誌社紛紛倒閉,只剩下幾家九_九_藏_書資金雄厚的雜誌社硬撐著,這樣,導致靠給雜誌欄目寫稿為生的作者之間的競爭越發激烈。
「不錯,我沒有逮捕她。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我心裏。有時候我還會做夢,夢見那幾個被燒死的人站在我面前。他們質問我,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終於有一次機會,小紅知道了白靈的故事。
「後來,樓里搬來一個女人,因為清掃的問題,女人和老太太吵了起來。當天晚上,有人看見那個女人在家裡念念有詞,並且燒著什麼東西。
當年的案子重新被翻出,在警察局裡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有警察說,事情既然過去了,何必再翻出來呢?
對於三年前的碟仙招魂案,小紅也聽人說過。她本來也是個好奇心非常重的女孩,所以,她希望能從白靈的口裡知道些什麼。可是,關於事情的真相,無論小紅怎麼問,她就是閉口不談。
「那天下午,我下樓的時候和一個鄰居說起這件事。鄰居告訴我說,那個老太太是這個樓道里的清潔員。她最開始是不駝背的。那個時候,她很少清掃樓道,居民曾經幾次反映,卻沒有任何效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那個紙人身上,彷彿那是一具被人殺死的屍體一樣。
「那個女人用的是紙人咒。」
「上次的紙人也是你設計的吧!你這樣煞費苦心地編造一個紙人咒的故事,究竟是為了什麼?」周遠問道。
「我是……」周遠剛想介紹自己,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回過頭,一名保安站在他背後。
小九熱情地沖他打了個招呼。
那是小九人生中第一次挨打。回到宿舍,他看著身上的淤青和傷口,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休息室,是酒吧為一些喝醉酒的客人準備的。裏面燈光有些暗,周遠往裡面看了看,看見那個女孩坐在屋子裡的沙發上。
有人說寫懸疑的寫手就像當年的蒲松齡,用詭異的事情來反映人性。其實這句話是說,每個故事的背後都有一段鮮為人知的傷情真相。當年蒲松齡為了尋找故事素材,四處尋訪,搜集民間資料,於是便有了後來的《聊齋志異》
「你好,你在等人?」周遠坐到了那個女孩面前。
「血色紙人」是男還是女呢?
在苗寨,做了錯事便會受到懲罰。拿著那些分來的贓款,白靈無法面對自己心裏的罪惡。可是,她又害怕自己說出去后遭到王浩幾個人的報復。
「我是『玄異堂』的斑竹,同時也是一名警察。你是『血色紙人』吧!」話說完,周遠便有些疑惑,眼前根本就沒有電腦,更別說上網了。
……
周遠慌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潑到了女孩的身上,卻無濟於事。
「我是『搖魂鈴』,你是『血色紙人』嗎?」周遠走過去說道。
周遠點開了「紅秀」的聊天窗口:「你是半島酒店的服務生小紅嗎?」
酒吧老闆戰戰兢兢地坐到了周遠的對面。
在苗族一個隱秘的寨子里,流傳著一種神秘的巫術。據說,只要用一種特殊的宣紙和竹篾扎一個紙人,然後,在紙人上寫上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在夜裡點燃,便可以將詛咒之人殺死於無形中。
一場沒來由的火,悄然著了起來。等他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憤怒的火光如同小九眼裡的悲痛,一點一點將整個小屋吞噬。
火漸漸滅了。
「今天,我們酒吧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個女人變成了紙人,真是嚇人。」
「為了揭開我哥哥當年並不是死於意外。他是死於謀殺。我知道,我哥哥一直都不好學,不務正業,可是,他罪不至死吧!當年,我從白靈的口中知道,我哥哥他們是死於紙人咒。於是,我便去查訪了很多地方。無意中我查到,當年驗屍的陳法醫竟然和白靈是來自一個地方。
保安待了幾秒,訕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很快,「紅秀」的消息引來了其他人的爭相問話。
周遠悚然一驚,轉過頭,他看見一個老人站在他身後,渾濁的雙眼警惕地在周遠身上打量。


上一次,他應約而來,卻沒有見到所約之人。這一次,他卻直接來了。雖然,他知道這有些不太禮貌,可是,他必須來。
「你們?怎麼認識的?」周遠越發疑惑了。
「血色紙人」寂寂不動,沒有任何回復。看來,她真的沒在線。
與此同時,在學校的操場上,小九眼前的一個紙人也化為了灰燼,隨之成為一捧紙灰,隨風飄遠……
陳中的臉色有些鐵青,片刻后,他嘆了口氣,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周遠分析,「血色紙人」的年齡應該在二十歲左右,所以,周遠很快鎖定了兩個目標。一個是吧台上坐著的那個女人,還有自己對面坐著的一個https://read.99csw.com男孩。
「什麼?」小紅疑惑地看了看他。
周遠身上不禁打了個寒噤。
周遠怔怔地望著屏幕上的故事,他知道,這就是碟仙招魂案的真相。只是,真相的背後還有很多疑點。
服務生離開了,周遠開始細細打量酒吧里的人。吧台上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有一個年齡大約四十歲,他肯定不會是那個「血色紙人」。
「每次斑竹的故事都讓我覺得刺|激驚奇。」
周遠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周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年的案子,結案后他便一直有些不快。現在想來,正是那些疑惑一直纏繞在他心裏。
可是,回復遲遲沒來。周遠點開聊天室看了一下,才發現「血色紙人」已經下線了。
一周后,學校通報了一件事情。原來,那天王浩和其他三名同學偷了一個包,小九發現他們時,他們正在查看贓物。
周遠點開看了看,是一個網名為「血色紙人」的網友發來的。
周遠頭皮發麻,他一驚,癱坐到了沙發上。
「所以看到我的帖子你便給我打電話,你的初衷並不是告訴我點子,你是在尋找一個釋放的出口。」現在我忽然明白了周遠的用意。
砰,砰……周遠敲了敲門。
「哦,你進去吧!她在家,平常不出門的。這裏,附近鄰居都知道的。」老人臉色緩了緩,說道。
「看見我,她咧嘴笑了笑,露出幾顆黃色的大牙,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本來想說她,可是看她是駝背,便沒有說什麼。
「好像就是從那一天開始,老太太開始駝背了。有人說,其實那不是駝背,而是老太太的背上有一個紙人。聽到鄰居這樣說,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特別留意了一下那個老太太,暗淡的走廊燈下,我真的看見一個白慘慘的紙人騎在老太太的背上……」
「我是今天去你們酒吧的那名警察,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請不要隨便亂說。否則,出了問題,要負責任的。」
這個城市在中國的北方,因為雲台山風景區而被外地遊客熟悉。2008年月,我拖著大大的旅行箱來到了這裏。
在一個隱秘的寨子里,流傳著一種神秘的巫術。傳說,只要用一種特殊的宣紙和竹篾扎一個紙人,然後,在紙人上寫上被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在夜裡點燃,便可以將受詛咒之人殺死於無形中。
「這?」服務生看了看周遠,臉上露出了一絲疑問。
經過學校後面的小巷時,小九看見了四個人,兩男兩女。他們當時正在翻什麼東西,看見小九,他們的眼裡露出了驚恐的目光。
這個晚上,月亮很暗,幾乎沒有月光。小九像往常一樣從學生的家裡走出來,返回學校。
「你來這裏做什麼?」周遠也呆住了。

周遠放下啤酒杯,慌忙向休息室走去。
聊天室里的討論到了尾聲。周遠把早就想好的解釋發了出去。
周遠又問:「到時候,我怎麼聯繫你?」
「故事就是故事,恐怖不過是人們加以演化后出現的產物。在我講的故事里,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個老太太和那個剛搬過來的女人吵架后,當天晚上,有人看見那個女人在家裡念念有詞,燒了什麼東西。請問,既然那個女人在家裡做事情,外面人是怎麼看到的?這不是故事的漏洞,而是我特意為此證明,所謂的駝背是被鬼壓的傳聞,純屬歪理。」
「冤,冤,冤。」三個燒焦的學生,同時喊出了三個字。
看到這句話,周遠像聽到一個晴天霹靂,頓時呆住了。
小九是一個從苗寨來到外地上大學的學生。面對苗寨以外的世界,他感到萬分好奇。他真誠熱情地對待著每一位同學,他的眼裡流露的是苗族人的純真與善良。
紙人咒?什麼意思?關於詛咒,周遠知道很多,苗族的蠱咒,南洋的邪術降咒,以及一些偏遠地區流行的詭咒。可是,從來沒聽過什麼紙人咒。再說,這個故事,本來就是周遠虛構的。他是聽別人說,駝背的人其實是被鬼壓在身上,才想到的。
小紅和周遠一樣,也是聽到「血色紙人」的故事才想到來這裏看看的。
當白靈把紙人放到前面的時候,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個人,她心裏的怒火一下躥了起來。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現在也許正安分地在學校讀書。然後,一個罪惡的念頭涌了上來,於是,她便把暈倒在地上的三個人殺死,最後,點著了紙人。

可是,沒想到,在門口她看見一個正在燃燒的紙人。在她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紙人彷彿被什麼裹住一樣,頓時熄滅了。
案情說起來很簡單,三個學生在一個小木屋裡請碟仙,結果蠟燭倒地失火,全部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