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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色獅子座

第十章 血色獅子座

「美女,你是獅子座的吧?這麼高傲,敏感,開個玩笑也不至於不管我吧!」陸新宇又說話了。
20分鐘后,葉小凡來到了刑警隊,並且見到了周遠。
看到這裏,葉小凡皺緊了眉頭。她回想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難道說陸新宇真的患有卟啉病,他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想起剛才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裝出來的。
「這裡是醫院,你們別影響其他病人,說話可以輕點嗎?」葉小凡皺了皺眉頭,瞪了那個男人一眼。
走進住宅樓,沒有多大工夫,葉小凡便找到了陸新宇的舅舅家裡。
「快點吃藥。」葉小凡又喊了一次,聲音有些響。
葉小凡覺得有些尷尬,她沒想到陸新宇會在警察局向自己表白。她手腕上的齒痕早已經不再疼痛,但是卻一片火辣。
「葉小凡,謝謝你能來。」這一次,陸新宇沒有喊美女,語氣也沒有之前的調皮。
任何事情講究的是證據,雖然陸新宇的嫌疑非常大,但是卻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陸新宇是兇手。所以,警察只能安慰家屬,更多的是希望能從陸新宇身上查到什麼。
「他就一個人啊,他父母在他三歲的時候出了車禍,我們便把他接了過來。因為我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我們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對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你等下。」陸新宇的舅媽剛說完,大門響了起來,然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葉小凡在醫院見過,他是陸新宇的舅舅。
這裏就是陸新宇從小生活的地方,葉小凡依著地址向前走去。根據手頭的資料,葉小凡知道陸新宇從小父母雙亡,一直跟著舅舅生活。陸新宇的舅舅在一家化工廠上班,平時很少在家裡面待,大都是老婆料理家事,所以陸新宇應該是從小跟著舅媽長大的。
「你這孩子,想要急死我們啊,劉佳不是死了嗎?你要不說清楚,會有大麻煩的。」剛才那個大聲喧囂的男人生氣地說道。
「可怕?他不會是精神病吧?」葉小凡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一直到晚上十點,葉小凡才推著醫藥車往病房走去。一路上她思考著該如何同陸新宇說話,等到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她發現陸新宇竟然不在病房。
「所有愛著陸新宇的人都得死,包括你。」陸新晴眼睛猛地一抬,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可怖的笑容,然後他一步一步向葉小凡走來。
「老羅,我剛想找你呢。」陸新宇的舅媽把剛才葉小凡的問題和事情講了一遍。
葉小凡回到值班室后,徑直來到了3號病房。陸新宇已經躺在了床上,黑色的單衣已經換成了白色的病號服。看見葉小凡他微笑著問:「今天來這麼早,美女?」
現在,陸新宇替她承擔了所有的罪惡,他的愛讓她羞愧不已。他愛她,但是她卻利用他做了一件罪惡的事情。
「陸新宇,你給我裝什麼?」葉小凡看到他一臉沒事人的樣子,簡直氣炸了。
「他們說抓到了殺害劉佳的兇手,你到底知道什麼?」葉小凡沒有顧得上理會陸新宇語氣和稱呼上的變化。
葉小凡沒有說話,走出了值班室。她沒有想到陸新宇的故事竟然如此詭異,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小說。不過她更理解陸新宇,一個性格孤僻,還有奇怪病症的男生在學校不願意和其他人在一起,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到一起的朋友,又出了意外。
「這個案子是我們局裡一直要求保密的案子,你聽完千萬不要說出去。其實,它也壓在我心裏好久了,有時候半夜都會被它驚醒。案子要從葉小凡說起,那時候她還是精神病院的護士。」周遠說著皺緊了眉頭,彷彿又陷入了那個故事中一樣……
根據當時隨後趕來的保安的描述,陸新宇死死地咬著一個男生的脖子,嘴上的血滴落下來,他的眼睛閃著野獸般的光芒,簡直就是一個吸血殭屍。所有的人都嚇呆了,那個被他按在地下咬住脖子的男生,甚至嚇得都尿褲子了。
「我已經跟警察說過很多次,那天我接到劉佳的一條簡訊,說她在水房見個朋友,她怕自己有危險,希望我能來接她。當我來到水房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我沒死,我一直活著。我們的出生就是一個選擇,為什麼當初爸爸媽媽要選擇我死他活,所以我要報仇。既然他們那麼狠心選擇殺害我,那麼我也不讓他們活。我記得那天的雨特別大,爸爸媽媽要騎車去舅舅家,於是我便在摩托車的剎車上做了手腳。然後,他們就死了。」陸新晴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當時手術只能保一個,所以只有新宇活了。另一個孩子出來就是死胎。」陸新宇的舅舅點了點頭。
「美女,你的性格真是太多變了,敏感得太過緊張,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這種表現在星座上可不好劃分啊!」陸新宇說完,然後跟著警察離開了。
「我是陸新宇,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那為什麼別人拍到了你行兇的過程?」葉小凡繼續問道。
「我沒有。」陸新宇的回答永遠是這三個字,然後便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沒有殺死她,我沒有殺人。」陸新宇固執地搖了搖頭。
「其實,新宇他媽當初懷的是雙胞胎,後來分娩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只留下了一個。不過,葉護士,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陸新宇的舅舅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小凡被一個手機聲驚醒了,她摸索著把手機拿到耳朵邊,按下了接聽鍵。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那個人還沒有來。葉小凡等得有些急了,她一會兒還要回去簽到。陸新宇坐在一邊不做聲,只是時不時四處看看。
門被關上了,葉小凡坐到了陸新宇對面。
「美女,你相信我是殺人兇手嗎?」陸新宇忽然說話了。
葉小凡獃獃地坐在那裡,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一排宛若月牙般的齒痕。這個時候,周遠沖了進來。
「你確定沒有?」鄭玉似乎不太相信。
「不對,你們都不知道我和弟弟的秘密,我們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都喜歡咬他。不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們不會咬出血,就像劉佳、葉小凡。」陸新宇說到這裏,身體開始顫抖起來,旁邊連接的腦電儀也開始跳動起來。
吸血鬼,難道陸新宇真的得了嗜血症?這樣的例子,國內的確有幾例,大都和異物癖屬於同類病,但是那幾例也沒有像陸新宇一樣咬人喝血,他這樣的病症簡直如同吸血殭屍一樣,不但令人恐懼,更是匪夷所思。
葉小凡喜歡研究星座,因為她相信數千年前那些發明星座的希臘巫師一定運用了畢生的巫術,所以才讓每個星座的文化都和相應星座的人的性格絲絲入扣。所以每天在醫院,葉小凡總喜歡問旁邊的人關於星座和性格的問題。
「那麼,李蘭呢?你殺死李蘭的事情願意承認嗎?」周遠說話了。
對於葉小凡的到來,陸新宇沒有半點反應,彷彿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九*九*藏*書樣。倒是旁邊一個病人一直過來跟葉小凡搭訕。

「不會吧,卟啉病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再說卟啉病的病態最主要是膚色慘白,你看陸新宇的臉色挺健康的呀!」另一個護士提起了反駁意見。
「怎麼會?我很喜歡這裏,再說我要跑了,你不是該挨罵了?」陸新宇說著轉身向陽台走去。
「好,我儘力。」葉小凡點點頭,跟著周遠走了進去。
猛的,葉小凡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感覺自己內心一陣激蕩,也許她找到了這一團團詭異迷霧背後的一點光亮。
「陸新宇,你配合點好不好?」身後一個男人厲聲喊道。
葉小凡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陸新宇的情緒會因為這個問題變得如此強烈,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囑咐他喝葯,最後離開了病房。
葉小凡試著想把手抽出去,卻無濟於事。
因為之前醫院曾經對住院部進行整修,之前的攝像頭也沒有修理,所以並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資料。唯一的目擊證人是3號病房的另一名病人謝明軍,他說半夜的時候看到李蘭和陸新宇因為開水的問題爭吵起來,後來李蘭便出去了。
「你是說陸新宇的哥哥並沒有生出來?」葉小凡繼續問道。
凌晨五點半,鄭玉慌慌張張推開了病房的門,她的臉色慘白,拉著葉小凡走出了病房。
葉小凡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她本來以為來這裏探求的答案會是整個事情真相的開始,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跳進了一個更加詭異的圈子。如果說陸新宇沒有孿生兄弟的話,那麼所有的疑點根本無法澄清,之前她所找到的線索全部斷開。

「廢話,如果我殺人了,我會打電話告訴你這件事嗎?我沒殺人,不過我很好奇是誰拍下了我殺人的過程呢?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看看啊!」陸新宇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害怕別人聽見。
窗外閃過一道車光,短暫的光亮清晰地照出桌子上的一本書,上面幾行字清晰地顯示在光亮之下。
「家裡比較亂,你別介意。」陸新宇的舅媽一邊收拾著桌子上凌亂的東西一邊解釋著。

「好啊,如果你沒殺人,我一定幫你作證。」葉小凡痛快地答應了。
漆黑的房間,葉小凡的眼淚落到嘴邊,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滲出一絲鹹鹹的液體,這種液體的味道讓她想起那天晚上鄭玉脖子里噴出的液體的味道。這種味道似乎帶著一股魔力般的誘惑,讓她全身發癢,牙齒打戰。
「我是刑警隊的周遠,有件事需要你來刑警隊一趟。」
「你到底是誰?」葉小凡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什麼?」葉小凡驚呆了,腦子裡頓時響了個炸雷。
雖然陸新宇的病症已經確認,所有的疑惑也已經真相大白,但是周遠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太平間看門人陳大爺死的時候陸新宇一晚上沒有出來,根本沒有作案時間,這一點葉小凡可以作證,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怎麼作案的?
「陸新宇晚上出來沒有?」鄭玉一臉嚴肅地問道。
「不要,不要。」葉小凡驚恐地看著陸新晴的身影一點一點向自己覆蓋過來,她伸手向陸新晴用力打去,結果卻被陸新晴狠狠抓住。
「你好,是葉小凡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沒有啊!」葉小凡搖搖頭。
「難道說因為陸新宇母親懷孕的時候被吸血蝙蝠咬到過,所以才讓他的基因裏面有了吸血的行動?這一點在醫學里的確有過先例。」醫生恍然大悟。
陸新宇對星座研究很透徹,為什麼說自己大概是獅子座?難道說在後院那個人根本不是陸新宇?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抓到了殺害劉佳的兇手,但是有些細節需要陸新宇配合,可是他怎麼也不肯。最後在我們的努力下他說想見見你,希望你能幫忙配合我們把案子結了。」周遠無奈地看著葉小凡說。
開門的是陸新宇的舅媽,她大約四十歲,臉色有些蒼白,對於葉小凡的到來她顯得很意外,不過還是把葉小凡請進了家裡。
晚上九點,陸新宇醒了過來。如同人們所預料的,他對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一無所知,並且沒有一點記憶。
葉小凡慌忙跟了過去。
「我想和她單獨談談。」陸新宇說話了。
葉小凡跟著他走了過去。
在醫院的後院,葉小凡見到了陸新宇。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單衣,那封信其實是張列印紙,上面的內容和陸新宇說的一樣。
「我是,你是哪位啊!」葉小凡問道。
那天晚上,在太平間,當陸新宇衝出去的時候,葉小凡並沒有馬上跟過去,她走到了昏倒的鄭玉面前,然後張嘴向鄭玉的脖子咬去。

「啊,啊,頭好痛。」陸新宇開始掙紮起來,身體跟著劇烈地顫抖著。
因為謝明軍的話,讓李蘭的家屬更加懷疑兇手就是陸新宇,他們甚至說陸新宇是吸血殭屍。
「不好意思,我們有些急了。」那個警察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走到了病床邊。
梅香穿了一件玫紅色的大衣,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在曖昧的光調下顯得格外嫵媚。我端起眼前的酒杯剛準備喝酒,對面的梅香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什麼事?」聽到陸新宇這個名字,葉小凡一下蹦了起來,先前的困意一掃而光。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的,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緣分吧!」葉小凡介面說道。
「她也說過這話,可是,可是……」陸新宇的語氣忽然低沉下去,跟著竟然抽泣起來。
整整一晚上,陸新宇躺在床上沒有動,他蓋著一條床單,遠遠看去,如同一具屍體一樣。
「還騙我,什麼叫大概是獅子座?我看你是典型的天蝎座,光顧自己的感受,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葉小凡笑了起來。
葉小凡已經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她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醫院。葉小凡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他們把房子騰出來讓女兒住,一是他們想去鄉下安享晚年,二是那裡距離葉小凡上班的醫院比較近。
葉小凡驚呆了,她愣愣地站在那裡,直到陸新宇一把把她拉進來,關上鐵門她才回過了神。
陳大爺,就是晚上阻斷了陸新宇傷害自己的那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整個晚上陸新宇根本沒有出去過,難道他是鬼不成?
「死者死亡時間是夜裡2點左右,你確定這段時間他沒出去?」周遠似乎不太相信葉小凡。
「那,那你為什麼要咬她脖子?」葉小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鄭玉,鄭玉,你怎麼了?」葉小凡叫了起來,躺在地上的鄭玉卻沒有一點反應。
3號病房的陽台可以看到醫院外面的景色,遠遠望去,燈火萬家,看起來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當然,對於陸新宇為什麼喜歡咬人這一點,醫生還沒有查到原因。不過之前所有人的疑惑已經真相大白,李蘭的死、陳大爺和鄭玉的死都是陸新宇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自己哥哥read.99csw.com的身份做下的事情。
警察拉開了一條簡單的警戒線,葉小凡又見到了上次那個警察。他叫周遠,是刑警隊的隊長,之前葉小凡對他的印象不是太好,但是這次她卻改變了態度。
坐在病房的桌子邊,葉小凡拿著厚厚的醫學書讀了起來。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她就經常這樣半夜看書,也正因為這些努力才考到了醫院。
「快報警啊,快報警。」人群中有人叫了起來。
最後,葉小凡作了一個決定,她要住到3號病房,她要親自驗證陸新宇到底有沒有問題。
可是,這一切能怨他嗎?葉小凡知道陸新宇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一定格外悲傷。
「我收到一個人的恐嚇信,對方說看到我殺死李蘭了,並且拍下了當時的過程,對方讓我準備2萬塊錢,否則便把我行兇的視頻傳給警方。」陸新宇淡淡地說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不用問。如果你們問,就去問劉佳吧!」陸新宇沒有等那個警察說話便開口了,聲音冷漠而尖銳。
「不,我沒喝多。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因為你像我的男人,你像極了他。不管是你的性格還是你對事情判斷的邏輯思維,你太像他了。」梅香說著站起來坐到了我身邊。
「太平間那個看門的陳大爺死了,和李蘭一樣,也是被人咬了脖子。」鄭玉頓了頓說話了。
有人說,世界上只有三樣東西無法掩飾,愛情、貧窮和打噴嚏。自從杭州旅行回來后,我明顯感受到梅香對我的關心和溫柔。在這之前,我和梅香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我們只是因為封門村的事情才變得熟悉起來,後來又參加了一個旅行團而已。但是,感情的事情是誰也無法左右的。
「真是個恐怖故事啊,你說陸新宇會不會是西方流傳的卟啉病,據說這種病就和吸血鬼一樣喜歡吸食鮮血。」聽完鄭玉的話,一個護士說話了。
「好了,你們別說了,晚上小凡還要給陸新宇吃藥呢!」鄭玉瞪了她們一眼,站了起來。
這是陸新宇來到明安精神研究院的第四天,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所以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
「這麼巧?」我不禁愣住了。
「怎麼,你對星座有研究?」葉小凡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
「你,你怎麼了?」葉小凡此刻已經徹底糊塗了,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難道他真的是陸新晴,還是陸新宇,又或者說是陸新晴附身在了陸新宇身上?
「陸新宇,這隻是個意外,你不要想太多。劉佳的事情警察在調查,你更應該向警察說清楚,這樣才能把殺害劉佳的兇手儘早找出來。」葉小凡看著陸新宇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說道,說實話她心裏的確有些恐懼,但是她更害怕自己的躲閃讓陸新宇更加仇恨這個世界。
「當然,一個人的性格代表一種星座。看你剛才那樣子,真是典型的獅子座性格。還好你遇見我,要是別人投訴你這種對病人的態度,我看你不被炒魷魚。」陸新宇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葯放到了嘴裏。
這是位於南城西郊的一片工業區,巨大的轟鳴聲幾乎讓人無法正常聽聲。穿過一條坑坑窪窪的小道,葉小凡看見了一排住宅房,牆面已經有很多脫落,露出裏面的水泥。
「大半夜在這裏做什麼?」陳大爺打開了鐵門。
葉小凡離開陸新宇的舅舅家時,天已經快黑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一直在忙碌,身體感覺疲憊到了極點,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下,也許精神好了,才能有更好的精力來尋找答案。
一直到下午時分,醫院裏面才安靜下來。對於李蘭的意外,醫院也非常重視。他們更希望警察能早點把事情查出來,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跟病人家屬交代。
「梅香的妹妹葉小凡曾經是我經辦的一起案子里的女主人公,可惜那個案子太過複雜,最後葉小凡也陷了進去。這個案子說來話長,其中另有隱情。」周遠說到這裏深深吸了一口煙。
「我願意配合你們指證杜南平。」陸新宇忽然說話了。
「誰,誰在那裡?」突然,鐵門後面的太平間傳來了一個怒喝聲,是值班的陳大爺。葉小凡剛想說話,對面的陸新宇卻像兔子一樣轉身躥進了旁邊的走道裏面,然後很快消失不見了。
葉小凡看著眼前的陸新晴,他真的是陸新宇的哥哥,還是他本來就是鬼魂,他是回來複仇的鬼魂,殺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現在又要殺死弟弟。
「我在後院太平間,我要親手抓住那個向警察提供資料的人。」
「我叫陸新晴,我是陸新宇的孿生哥哥。」「陸新宇」微笑著說道。
陸新宇對此不做任何解釋,即使李蘭的家屬指著他咒罵,他也無動於衷,也許他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謾罵與指責。
「小凡,你可得小心點啊!這個病人很可怕的。」
帶著疑惑與好奇,葉小凡走進了病房,然後她一眼看到了7號床的病人。讓葉小凡有些意外的是,那竟然是個男孩,大約二十歲的樣子,面容清秀,他坐在床上正在翻看一本書。
「陸新宇,你到底怎麼回事?」葉小凡再也無法忍受心裏的憤怒,她大聲喊了起來。
「你好好想想啊,你要真願意當殺人兇手,我看你到了地獄怎麼見你爹你娘。」那個男人搖了搖頭,跟著那個警察走了出去。
啊,葉小凡一下跳了起來。
呼哧,呼哧,葉小凡忽然聽到一個粗重的喘氣聲,並且有一股熱氣吹到脖子上,她一轉頭看到陸新宇正靠了過來,他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正準備向自己的脖子咬去。
今天梅香一共打了十個電話,她約我到上次和秦偉他們一起喝酒的酒吧見面。雖然我百般拒絕,但是最後還是來了。
「你很生氣吧?因為你也愛陸新宇?哈哈哈,哈哈哈。」陸新宇笑了起來,他的樣子儼然就是另一個人。
發生這樣的事情后,學校再也容不下陸新宇,於是藉機把他送到了醫院。這也是陸新宇來這裏的原因。

「誰啊?」葉小凡迷迷糊糊地問道。
2009年的夏天,葉小凡的生活開始變得生動起來,每天晚上她都會準時收看湖南電視台的快樂女聲。眾多的選手裡面,她喜歡的選手是一個獨立特行的女孩,曾軼可。當然令葉小凡喜歡她的原因是一首歌,因為那首歌的名字和葉小凡的星座一樣,獅子座。

「聽說他白天和正常人一樣,到了晚上就會咬人,像吸血鬼一樣。反正你留點神啊!」鄭玉說完戴上口罩離開了。
「是嗎?也許,她們只是不了解你吧!」葉小凡不知道該怎麼說,隨口說了一句。
「是的,劉佳也這麼說,她說任何東西都是看緣分的,如同星座性格一樣。可是,我沒想到後來劉佳會出事。我想都是因為我她才會出事,她一定是被那些男生害死的。我從小就是個不祥的人,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會出事。」陸新宇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抬眼看著葉小https://read.99csw.com凡問:「你怕嗎?」
周遠把車子停下來,陪同陸新宇的舅舅一起走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跑了。」葉小凡笑了起來。
回到家裡,葉小凡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雖然心裏還是有很多事情,但是疲乏不堪的身體卻已經無法承受。
「陸新宇,該吃藥了。」葉小凡把配好的葯拿起來,放到了病床旁邊。
「那,那天你為什麼要咬劉佳?是為了給警察製造混亂嗎?」葉小凡疑惑了。
「卟啉症除了之前定性的怕光、愛吸食鮮血、皮膚蒼白外,患者還會患得患失、間歇性失憶。這種表現曾經在西方一些國家時有發生,甚至天主教認為吸血鬼最初就是從卟啉病演化而來。」
今天,醫生準備對陸新宇做一次催眠,希望能通過這種科學的方式打開陸新宇的心結,了解他殺人的動機。
葉小凡沒有再說話,她坐到電腦前打開網頁開始搜索,在引擎網頁上打上幾個關鍵字,很快她看到了一個網頁,上面的內容把她的目光鎖住了。
酒吧里人不多,服務生和老闆坐在吧台旁輕聲說著什麼。對面角落坐了一個男人在低頭喝酒,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風雨如書告訴我的故事,他的故事就發生在一個酒吧。那天晚上,我和風雨如書喝得大醉,第二天醒過來后他便離開了。我給過他幾次電話,但是他都沒接。
醫生通過簡單的心理理療讓他回憶起了一些情景畫面,他甚至還夢見自己殺死李蘭、陳大爺的場景。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任何事情都會有動機,他的動機是什麼?
「我,我怎麼在這裏?」陸新晴身體一軟,癱到了地上,同時鬆開了葉小凡的手。
「陸新宇,現在我們把你想見的人帶來了,你到底要做什麼?」周遠衝著他喊了一句。
陸新宇看了葉小凡一眼,轉過身不再說話。
「是李蘭,3號病房的李蘭。」鄭玉認出了地上女人的身份。
「你別這樣。」我推開了依偎過來的梅香。
「確定啊,一晚上他都在睡覺。到底怎麼了?」葉小凡點點頭。
「殺死劉佳的是劉佳的男朋友杜南平,這個我早就知道。是劉佳囑咐我不讓我說的,因為她愛杜南平。即使杜南平殺了她,她也愛他。」陸新宇平靜地說道。
陸新宇依然穿著一件發白的襯衣,頭髮有些蓬鬆,但是氣色很好。對於葉小凡的到來他顯得很興奮,也許是因為有警察在身邊,他的表現依然有些冷漠。
三天前,劉佳被人殺死在學校的水房。目擊者稱他們看到是陸新宇殺死了劉佳,因為當時陸新宇正在咬著劉佳的脖子,當然經過後來警察勘察,劉佳並不是陸新宇殺害的,他只不過是在劉佳死後咬了劉佳的脖子。
對於這個特殊的罪犯,明安精神研究院的醫生想出了很多方案來對他進行治療。但是因為陸新宇的不配合,讓他們很難醫治。
陸新宇猛地轉過了頭,先前柔和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冷漠,他的聲音也顯得分外憤怒,說:「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梅香,你喝多了。」我皺了皺眉頭,推開了她的手。
陸新宇被刑事拘留,並且關在了單獨病房,現在的他已經屬於極度危險罪犯。陸新宇表面依然平靜安斂,他的樣子讓葉小凡想起在警察局時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那個宛若新月的傷疤也許很快會好起來,但是留在葉小凡心裏的傷疤恐怕永遠也不會好。
「好了,看來我們也問不出個什麼。不如先回去吧!」那個警察無奈地站了起來。
昨天,周遠來找到了葉小凡,順便給她帶來了一封信,是陸新宇給她的。信上只有幾句話,如果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幸福,就是替她遮住所有的風雨,很慶幸,這一點我能為你做一次。
陳大爺沒有再說話,把鐵門關上,轉身向裏面走去。
葉小凡的眼淚落了下來。獅子座的人敏感,高傲,對於別人不屑一顧,不願意別人超越自己。整個醫院,只有鄭玉經常讓葉小凡難堪,這一次評選職稱,也只有鄭玉是葉小凡的對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葉小凡這一次睡得很死。迷迷糊糊中,她還做了個詭異的噩夢。在夢裡她看見陸新宇穿著那件黑色的單衣,笑容詭異地看著自己,就在她疑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陸新宇的時候,他突然張開了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牙齒上還有幾滴殷紅的血……
「阿城,我喜歡你。」梅香的眼裡是火辣辣的光芒,像蛇一樣蠱惑著暴躁不安的心。
陸新宇抬起了頭,他的眼睛清澈如水,他搖了搖頭說:「我說過,我沒有。」
「警察估計還會來問陸新宇,不過這次你倒正好證明這一切不是陸新宇做的。」鄭玉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
「葉小凡她也得了卟啉症?」聽完故事,我驚叫了起來。
「他整個晚上根本沒有出去,我可以作證。」葉小凡說話了。
「那,到底是什麼案子呢?」我疑惑了。
「為什麼會這樣?醫生?」周遠問道。
陸新宇沒有說話,面色坦然地站了起來。
「不,不是的……」陸新宇搖了搖頭,同時眼睛里閃出了一絲溫和的目光,他直直地看著葉小凡說,「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
陸新宇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嘴裏的呼吸越來越重,眼睛也閃著野獸般的光芒,他直直地看著葉小凡,彷彿那是他的晚餐一樣。
兩人按照信上的地點來到了醫院後院的鐵門,葉小凡不知道對方搞什麼,要知道鐵門的後面就是醫院的太平間。雖然作為護士葉小凡對於死人和屍體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葉小凡看了看陸新宇,他躺在床上默不做聲,對於剛才的話無動於衷。葉小凡忽然很想知道在陸新宇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小凡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鄭玉,她拉住葉小凡返回了值班室。關上值班室的門,鄭玉厲聲喊道:「你瘋了,大半夜在病人房裡面亂喊亂叫?」
「你是說劉佳?」葉小凡試探著問了一句。
陸新宇的病房在二樓的走廊盡頭,此刻他正坐在窗戶前,看著下面匆忙的人群。也許此刻的他正嚮往著外面的生活,可是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他是一個罪犯,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無法明白的罪犯。
陸新宇抬眼看了葉小凡一眼,翻身轉到了另一邊。
醫生已經確定,陸新宇的病是一種在孿生兄弟裏面非常常見的病,確切說應該稱呼為心靈感應,這是我們人類共同擁有的第六感。孿生兄弟因為基因相似度的問題,所以第六感應要比正常兄弟姐妹之間的大得多。因為陸新宇母親在分娩的時候出現意外,雖然陸新宇的哥哥出生后是死胎,但是他們之前曾經有過在母體共存的現實,所以在陸新宇的腦子裡一直都有哥哥的印象。
葉小凡往前靠了靠,陸新宇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葉小凡這才想起來,整個住院部唯獨太平九-九-藏-書間她沒有去。要知道自從陳大爺死後,太平間那兒便沒有幾個人敢過去。沒有多想,葉小凡徑直奔向太平間。
葉小凡請了三天假,躲在家裡哪也沒去。她手上的傷疤已經好了,只留下一點粉色的淺印。
空蕩蕩的走廊,穿堂風吹在身上冷冰冰的,如同躺在裏面的屍體一樣,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葉小凡走到太平間裏面拿起電話撥出了陸新宇的號碼,僻靜的空間內響起了一個手機鈴聲,葉小凡循著聲音跟了過去。最後,她停在了一個焚屍房面前,悅耳的鈴聲就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陸新宇和劉佳的關係自然遭到了一些男生的妒忌,於是他們在一天晚上找到了陸新宇,對他進行了憤怒的侮辱與群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陸新宇在受到欺負的時候,整個人像是一個發了瘋的惡魔一樣,他沖向為首的幾個男生,張嘴向他們的脖子咬去。
「你能摘掉口罩嗎?」陸新宇把書放到旁邊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一種溫和的磁性,聽起來特別舒服。

「那,那你到底殺人了嗎?」葉小凡問道。
周遠簡單看了一下現場情況后,然後來到了3號病房,他把陸新宇喊到了一邊,顯然,這個疑問不但周遠有,整個醫院知道陸新宇故事的人都有。
「你了解我嗎?」陸新宇轉過頭,直直地看著葉小凡的眼睛。
「怎麼了?」葉小凡奇怪地看著她。
陸新晴停下了罪惡的動作,他的眼睛閃出了迷茫的光芒,他的手死死地箍著葉小凡的手,目光定定地看著葉小凡手上的那個齒痕。
「陳大爺攪亂了我的計劃,你們不知道嗎?我弟弟喜歡葉小凡,作為他的哥哥我當然要看看葉小凡是什麼樣,於是我便將她約到了住院部的後院,可惜卻被陳老頭給打亂了。」
不知道是因為舅舅在場,還是因為這幾天的靜養,陸新宇這次很配合。他按照醫生的囑咐,坐在理療室、聽著醫生的話,慢慢進入了理療過程。如同一個回放的畫面,讓所有人清晰地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葉小凡出來四處尋找了一下,幾乎把住院部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陸新宇的影子。就在她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
鄭玉說得沒錯,半個小時后,周遠來了,和上次一樣,他的懷疑對象依然是陸新宇,只是這一次他似乎很有把握。
「沒有。」
回到醫院,葉小凡沒有再去3號病房。她坐在值班室發獃,陸新宇的表白已經把她的內心世界打亂,她覺得自己所有的邏輯都因為情感無法正常思考。
「對於這點我們也很難理解,他們的行為有點像西方的吸血鬼,類似於吸血蝙蝠。」醫生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順便問幾個問題。」葉小凡笑了笑。
從那以後,整個南城大學開始流傳陸新宇的流言,說得最多的便是他是一個吸血殭屍,很多人甚至看見他都躲著。只有劉佳依然像以前一樣和他在一起,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和看法。
葉小凡懷疑昨天晚上那個身著黑色單衣的陸新宇,根本不是真正的陸新宇。因為陸新宇對星座研究通透,而昨天遇見的那個陸新宇連自己的星座都不清楚,還有其他一些疑點,加到一起的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陸新宇有一個孿生哥哥。可是,現在得到的答案讓葉小凡陷入了迷茫中,如果之前的推測依然要成立的話,那麼解釋只有一種,陸新宇被自己哥哥的鬼魂陷害。
葉小凡和陸新宇一起回到了醫院,因為沒有新證據,周遠只能讓陸新宇暫時回去。
「不,他的哥哥在出生的時候就死了。」葉小凡搖了搖頭,她無法相信。
陸新宇抬起了頭,他的眼睫毛上沾了幾滴淚花,在光線下折射出銀色的光芒,如同他的故事一樣,讓人沉迷留戀,並迫切地想知道結局。
那個齒痕,宛若新月。
讓我意外的是周遠竟然認識梅香,他鐵青著臉拉住梅香,卻被梅香推開。梅香指著他罵罵咧咧地說:「滾,都是你害死了小凡,都是你,你個渾蛋。」
快樂女聲開始決賽,那個背著吉他唱獅子座的女孩還是離開了舞台。
啊,葉小凡叫了起來,事情發生的太快,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喊叫,陸新宇又說話了,「因為我愛劉佳,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愛一個人我就想咬她,就像我現在愛著你一樣。可是,我又怕傷害你。」
孿生兄弟因為基因相似度的問題,所以第六感應要比一般正常兄弟姐妹之間大得多。因為陸新宇母親在分娩的時候出現意外,雖然陸新宇的哥哥出生后是死胎,但是他們之前曾經有過在母體共存的現實,所以在陸新宇的腦子裡一直都有哥哥的印象。
「吸血蝙蝠?」突然,陸新宇的舅舅叫了起來,他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說:「我記得新宇的媽媽在懷孕的時候曾經被蝙蝠咬到過,那種蝙蝠又小又細,當時去醫院檢查並沒有什麼問題。」
葉小凡在晚上值夜班的時候知道了陸新宇的故事,雖然以前葉小凡非常不喜歡鄭玉和其他護士唧唧喳喳坐在值班室裏面八卦,但是這次卻完完整整地聽完了她們的話,同時她也了解了在陸新宇身上發生的事情。
周遠拍了拍陸新宇舅舅的肩膀,然後向外面走去。
「是啊,我們也不相信陸新宇是殺人兇手。但是很多事情讓我們不得不相信,這次我來也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希望可以推翻他殺人的嫌疑。有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陸新宇有沒有兄弟?」葉小凡問道。
「你,你怎麼了?陸新宇?」葉小凡叫了起來,她始終不相信陸新宇會這樣,難道殺死李蘭的兇手真的是陸新宇嗎?如果讓別人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的一切都會拍板認定。
「你當初要傷害葉小凡,所以她才驚叫,才把陳大爺驚動了。」周遠提出了不同意見。
「你確定嗎?他確實沒有兄弟姐妹嗎?」葉小凡愣住了,陸新宇舅媽的回答讓她有些失望。
陸新宇是南城大學的一名大學生,因為他的性格乖巧,對人冷漠,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孤僻的性格讓他離人群越來越遠,但是他卻和一個叫劉佳的女孩關係非常好。劉佳是外語系的校花,長得非常漂亮,每天都會有很多男生向她示愛,但是劉佳從來不會正眼看他們一眼。
這種情況讓陸新宇的精神很不安定,他一方面活在現實的生活中,一方面又靠自己腦電波控制,所以才會出現自己幻覺是哥哥的情景。根據葉小凡提供的情況,陸新宇說自己是他的哥哥陸新晴,還有他的父母是他害死的,這些情節根本不符合現實情況。如果陸新宇的父母真是陸新宇的哥哥害死的,當時他才三歲,一個三歲的小孩怎麼會知道摩托車剎車的問題。
陸新宇也離開了。
「不錯,這個是我們無法預料的。但是梅香一直認為是我們的調查讓她妹妹得了卟啉症,對此我們也很無奈。其實,這九九藏書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可以掌握的,比如愛情。我曾經去看過葉小凡,她並不怨恨,相反她很坦然,讓她痛苦的不是卟啉症,而是陸新宇,因為她愛他,愛得如此痛苦。」周遠說完,把手裡的煙滅了。
周遠看了看葉小凡,然後和其他警察走了出去。
門緩緩開了,葉小凡看見陸新宇站在裏面,地上還躺著一個人,竟然是鄭玉。
「新宇這孩子從小性格乖張,他父母雙亡心裏難免會有些陰影。可是我們也沒想到他竟然變成現在這樣啊,要是他真是殺人魔鬼,他父母該多難過啊!現在人們都說他是吸血鬼,前幾天因為這事,他舅舅還跟人打了一架。」陸新宇的舅媽一開口便訴起了苦,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我和周遠的攙扶下,梅香被帶出了酒吧。周遠把梅香扶到自己的車裡,然後拉著我一起上了車。
他是周遠,那個曾經告訴我紙人咒故事的警察。
葉小凡沒有動,她不知道剛才陸新宇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句話讓她腦子裡面的一個疑惑越來越大,最後凝結成一個畫面。那個畫面是她和陸新宇在住院部後院的時候的情景,當時葉小凡問他是什麼星座,他說大概是獅子座。
我沒有說話,微微笑了笑。
「那好吧。」葉小凡正好也想看看陸新宇怎樣了,對於周遠的請求她沒有拒絕。
此刻是夜裡十點多,整個住院部很安靜,大多數病人已經睡著了。葉小凡來到了3號病房,推開門她看見陸新宇竟然沒在病床上。
「是的。」葉小凡點了點頭。
「阿城。」梅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對面。
「沒事,我路過這裏。」葉小凡歉意地笑了笑。
「我,大概是獅子座吧?」陸新宇皺了皺眉頭說。
葉小凡還想說什麼,病房外面走進來兩個人,為首的竟然是一名警察。陸新宇看到進來的幾個人,臉色頓時一變,把手裡的水杯往桌子上一扔,轉過身來。
葉小凡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你說話啊,你到底殺人了沒有?」葉小凡一把拉住了他,大聲問道。
「梅香是我同學的表姐。」周遠點了根煙說道。
葉小凡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裏像是有幾面鼓在同時擂動。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葉小凡端起水剛喝了幾口,手機便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也許是當年那個和陸新宇一起出來的男孩並沒有死,現在他回來複仇。可是顯然這個想法是無法成立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陸新宇蘇醒,包括鄭玉的家屬,他們恨不得把昏迷的陸新宇生生打死。要知道鄭玉是他們家唯一的獨苗,可是卻被陸新宇害死了。


葉小凡第一個沖了進去,然後她看見一個女人躺在衛生間的地上,白色的病號服上全部是殷紅的血,最讓人恐懼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傷口,那個傷口類似於什麼東西咬開的一樣。
「那你為什麼要殺死陳大爺?還有鄭玉?」周遠介面問道。
這個晚上,葉小凡幾乎沒有休息。鄭玉和其他護士在一邊玩電腦,她則坐在旁邊拿著一本星座書發獃。雖然她沒有問陸新宇的星座,但是從他的事情分析來看,陸新宇也是獅子座,獅子座的人喜歡把事情藏起來,很少和人傾訴。葉小凡相信剛才陸新宇之所以發火是因為她碰到了他心底的痛,也許那就是陸新宇的秘密。
周遠還想問什麼,醫生卻把陸新宇身上的儀器線頭去掉了。大的問題基本上已經了解清楚,唯獨鄭玉的死還有一些疑問,不過案子已經可以結了。
「卟啉病癥狀從喜好吸食血液開始……」
「我一直記得第一次見到劉佳時的情景,那時候我一個人在圖書館讀書。因為一個座位和別人吵了起來,對於爭吵我本沒什麼興趣,可是那次的爭吵卻驚動了老師。後來是劉佳幫我解的圍。」陸新宇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劉佳長得很漂亮,很多男生都喜歡他,但是對於那些男生劉佳根本看也不看,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劉佳願意跟我做朋友。有時候,我甚至想她是不是喜歡我,可是這樣的猜測並不准確,劉佳對我只是像朋友一樣。」

「確定,我是一點半來到3號病房的,整個晚上我根本沒走出這裏半步,同樣他也沒出去過。一直在床上睡覺。」葉小凡堅定地說道。
「這個醫院很多人似乎怕我。為什麼你不怕呢?」陸新宇望著夜色忽然說話了。
「那你靠近我一點。」陸新宇努了努嘴。
葉小凡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酒吧里進來了一個人,看見他我慌忙喊了起來。
對面吧台的服務生看了這兒一眼,輕笑了一下,轉過了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小凡聽見一個凄厲的尖叫聲,整個值班室的人全部驚醒了。她們蜂擁著沖了出去,循著聲音來到了住院部的衛生間,清潔工人正蜷縮在地上,一臉驚恐地指著裏面說:「殺人了,殺人了。」
「廢話,我要相信你是兇手,早報警抓你了。會大半夜陪你來這裏嗎?對了,你是什麼星座的?」葉小凡白了他一眼反問道。
「美女,你找我?」正在葉小凡疑惑的時候,陸新宇從旁邊陽台走了出來。
陸新宇說完丟開了葉小凡,然後他用力錘擊著桌子,大聲吼叫著。

「美女,你沒上班嗎?」一個溫和的男聲傳進了葉小凡的耳朵里。
現在,葉小凡確定他就是陸新宇,根本不是陸新晴。所有的疑問葉小凡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一切謎底只有等陸新宇醒過來便可知曉。
「即使這次不是他做的,但是李蘭的死和他逃不開關係。我們接到一個匿名人的資料,上面是他殺死李蘭的過程。雖然法庭不認證視頻資料是直接證據,但是他必須得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交代。」周遠說完,拿出一副手銬戴到了陸新宇的手上。
「我頭好痛,我頭好痛。」陸新晴在地上翻滾起來,還沒有等葉小凡反應過來,陸新晴骨碌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徑直向外面跑去。
今天3號病房7床來了個新病人,護士長讓葉小凡負責。當葉小凡推著醫護車來到3號病房門口的時候,同事鄭玉一把拉住了她。
「我,也許吧,不過至少我覺得你不是個壞人。」葉小凡笑了笑。
陸新宇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恐怖,他憤憤地說著:「你們想審判我,哈哈,不可能,我出生就已經死亡,我的死亡同樣是復生。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殺死那個該死的女人嗎?因為她侮辱我,侮辱我,她在醫院大聲斥罵曾軼可的《獅子座》,她不知道那首歌是我和弟弟唯一喜歡的東西。所以她該死。」
葉小凡皺了皺眉頭,把葯放到桌子上,轉身推著車子向前離去。
「放心,她沒死。」陸新宇說話了,聲音陰沉。
遠處有人放起了煙花,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我知道,那些死去的愛情如同煙火,瞬間綻放,再也無法看到曾經的美麗與絢爛,如同葉小凡和陸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