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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遼國滅亡

第二十六章 遼國滅亡

天祚帝傷心地說:「誤遼國者,朕也。朕為皇帝數十年,親近佞臣,以至國家分崩離析,骨肉分離。可惜的是祖宗傳祚百年的基業,至我而絕,朕與自古荒淫暴亂之君,又有何異哉?」
地上,張仁貴身首異處。不遠處,落著「艾尼爾」的殘骸,這隻海東青一直跟隨納蘭飛雪,在危急關頭,以身殉主。
天祚帝看得痴了,眼睛緊盯著這個女人,他不顧周圍的目光,獃獃地站了起來,嘴裏流著口水,竟然渾然不覺。
在盡情大醉的日子里,天祚帝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穫。
這樣活著,還不如乾脆去死!
難受了一陣子,天祚帝醒過神來了。自己是皇帝啊,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大遼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啊。天下的萬物,都是朕的,何況一女子乎?
老僧說:「你失德離心,今日亡國,非女真之能,實屬你咎由自取。不如早早投降,省得傷了他人性命!」
天祚帝呆立了半天,然後垂頭喪氣地跌坐在地上,徒然一聲長嘆。
老僧笑著說:「自古以來沒有不亡之國!想我大遼初興之時,乃天下第一強國。太祖、太宗威制中國,天下來歸者甚多,以至遼國延續二百余年。而今陛下施以虐政,以暴易仁,秕政日多,民力浸竭,盛極衰始。及至完顏阿骨打起兵以來,國內更是紀綱大壞,自速土崩,亡征已見。區區生聚,圖存於亡,力盡乃斃,實無回天之力!」
突然傳來幾聲凄厲的叫聲,納蘭飛雪心中一凜,轉臉去看,卻是耶律術者見金軍追來,張仁貴被納蘭飛雪纏住不得脫身,於是他護著天祚帝,欲尋機逃走,可是數百名金軍哪容得他得逞,上前捉拿,耶律術者挺刀而上,不幾個回合,便被金軍砍翻在地,耶律術者身受重傷,所以發出一陣狂嚎。
多少年來,無數個不眠之夜,納蘭飛雪的腦海里始終牢牢地記著這張猙獰的臉。
天祚帝終於停止了對女人肉體的瘋狂攫取。自從得到了諳葛,他便不知疲倦地在床上征伐。征伐,與女人有關,更與失去故國的心情有關。
《繫辭傳》中記載:「天垂象,見吉凶。」日月星辰,風雨霜雹雷霆,皆能明天道、驗人事。天祚帝自即位以來,陰陽愆違,天象錯迕。今日天降大雪,連日不停,此乃上天絕遼國之兆。
耶律術者接著勸道:「他們所去之地,是浩瀚無際的沙漠,荒無人煙,屍骨遍地,連猛禽都無法飛躍,素有『死亡沙漠』之稱。我們不如縱他前去,只消在身後假作攻擊之狀,讓叛賊自入絕地,如此不傷一兵一卒,便可讓耶律大石等人死於沙漠之中。」
張仁貴勸道:「知恥者近乎勇。既然陛下已知過錯,將來遼國中興之際,也好以此為鑒!」
耶律大石,朕待你不薄,是你負了朕啊!天祚帝一聲痛苦地長嘆。
諳葛哭了起來,卻是無聲https://read•99csw.com的。無聲的眼淚卻是讓人肝腸寸斷!
部將們跟著天祚帝東奔西逃,企望著有一天能重振大遼。可是天祚帝卻不思復國,在亡命天涯的苦日子里,竟然還有閑心搶自己部下的女人。昭古牙對荒淫無度的天祚帝徹底失去了信心。
又傳來了壞消息,部將昭古牙率領自己的人馬投降了金國。這是繼耶律大石叛離之後,遼軍內部的又一次分裂。
納蘭飛雪趁勢躲開。
天祚帝所帶的遼軍一路殺來,先後向豐州、東勝、寧邊、雲內等州發起了進攻,轉而南下武州,在奄遏下水與完顏希尹所率的金軍相遇。完顏希尹率沒有戰鬥經驗的鄉兵為前鋒,誘騙由室韋謨葛失率領的遼兵追到山谷之中,突然,一千多名精悍的女真騎兵從山上殺出,遼軍見中了埋伏,大驚失色,爭相奔逃。
君占臣妻,好說不好聽啊!
張仁貴負疼不過,連聲怪叫,手中的一把刀在空中狂舞。
張仁貴將天祚帝挾持到馬上,二十余騎殘兵擁著天祚帝惶惶逃去。一直跑到晚上,也不知逃到了什麼地方,只見遙遙的雪地上現出一處草屋,耶律術者忙上前將門敲開,半天從屋內蹣跚地走出一個老者,耶律術者不敢說出實話,便撒謊說是遼國的偵察騎兵,要求在此借宿一夜。老者點頭同意。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人與天祚帝分道揚鑣了。
從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愛情也死了,肉體也徹底死了。
丈夫毫不猶豫將她送給了天祚帝,用她換得了夢寐以求的官職,諳葛的心碎了,她知道丈夫無法違背皇帝的旨意,但是她從丈夫的臉上沒有看到對她的一絲留戀。
天祚帝抓住諳葛的手,問:「你怎麼哭了,你笑給朕看呀!」
天祚帝悲從中來,不禁放聲大哭。
張仁貴擋在天祚帝的馬前,手中橫刀,截住了砍向天祚帝的冷艷奪魂刀,只聽兩刀交錯鏗然之聲,在冷寂的雪野上煞是刺耳。
天祚帝在心裏忿忿不平,耶律大石有擁立耶律淳之罪,而朕卻未加罪於他,他為何棄朕而去?天祚帝大惑不解。
天祚帝鼻涕滿面,他抽咽著說:「國破家亡,朕枉為太祖的子孫,辜負了千萬子民,朕有苦難言啊!」
天祚帝更愣了,一個女人,竟敢說出這樣莽撞無禮的話,難道她不怕找死嗎?
一天,天祚帝從諳葛的身上爬起來,鼻子一聳一聳地,抽咽著,竟然像孩子似地哭了。
天祚帝搖著她的手,近乎哀求地:「你說話呀?你說話呀?」
天祚帝悲傷地說:「想我大遼,皇帝曾一日飯僧三十六萬,對佛不可謂不仁;也曾一日剃度僧尼三千人,對佛不可謂不恭;舍錢財,捐土地,在全國大修廟宇,對佛不可謂不虔誠;但佛為何不保佑我大遼?」
2009年6月13日二稿九*九*藏*書
護衛太保耶律術者走上前,婉言勸道:「陛下息怒,叛將耶律大石已經走了數個時辰,追趕恐怕來不及了。耶律大石乃蓋世梟雄,能征善戰,手下二百多名死黨都是不懼生死的亡命之徒,即使追上,你我君臣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想天祚帝在下馬時,露出了裏面的黃色龍袍,老者猜出他就是逃難的皇上,急忙叩頭拜見,痛哭不止。
天祚帝慌了神,幸虧護衛太保耶律術者、舍利詳穩耶律牙不里率親軍平定了兵變。
天祚帝開始徹夜失眠,自從看到了漂亮的諳葛,他再也睡不著覺了。諳葛豐|滿性感的腰肢、秋波蕩漾的眼神在他的眼前晃動著,天祚帝久曠的身體躁熱不安。
平生不知苦滋味,剛知道了,便熬不下去了。
天祚帝輾轉反側,因為沒有了女人的陪伴,夜晚顯得非同尋常的漫長和孤寂。天祚帝第一次嘗到了沒有女人的滋味。
因逃命心切,天祚帝隨身攜帶的一尊六尺多高用精金鑄造的金佛,竟也被丟棄在大帳里,其他珍寶亦數不勝數,皆被金軍所獲。
天祚帝等人在此偷偷地住了幾天後,拜別老者而去。天祚帝感念老者的忠心,封老者為節度使。於是向西夏方向而去,當逃到應州東六十里的余睹谷時,人馬又累又餓,剛剛下馬歇息,陡然間,喊聲大作,天祚帝跳起來一看,只見納蘭飛雪率領五百輕騎,已經從谷口衝進來了。天祚帝自知末日已到,便仰天大呼:「天亡我也,不想朕竟喪命於此!」
納蘭飛雪率領著五百騎兵追到了近前。
耶律術者、張仁貴等人急忙跪在地上:「臣等願與陛下一同奔往西夏,共圖復國大計。」
那麼耶律訛哥怎麼辦呢?天祚帝想了一會,兀自笑了,耶律訛哥跟著自己東奔西竄,不就是為了能封官晉爵嗎?那麼朕馬上讓他如願。天祚帝敲了敲暈乎乎的腦袋,眉開眼笑地說:太聰明了!
喝酒,讓酒精去麻醉憂愁的神經,去消解未盡的亡國之恨,一個人喝不過癮,天祚帝便喊來那些隨他亡命天涯的大臣們一起來喝。他們也想念曾經的故國,他們也有七情六慾,那麼就一起在酒中忘記亡國離鄉、拋妻別子的惆悵吧!
天祚帝氣極敗壞地說:「你等不必攔朕,朕意已決。朕不願死於金人之手,否則九泉之下,亦無臉與祖宗相見!」
納蘭飛雪只覺寒光點點,冷氣森森,張仁貴的大刀砍到了眼前,已是避之不及。
天祚帝長嘆一聲,心灰意冷地說:「朕知道金兵馬上就要追來,朕的劫數已到!亡國之君往往為人囚禁,或辱于階庭,或幽禁于空谷。朕必不至於此。朕當以血報國,以血灑我大遼土地,亦不失為我祖宗之子孫,縱死也做忠孝之鬼。」
天祚帝竟一時愣住了。
納蘭飛雪向遠方望去,只見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遼闊的山野全被九_九_藏_書覆蓋起來,大地白茫茫一片。
多少次在戰場上,納蘭飛雪都在苦苦尋覓仇人,他要報殺父血仇!
以官爵換女人,這是天祚帝的發明,卻引起了更多士兵的強烈不滿。他們為了大遼的復興,夙興夜寐,無時不在籌劃著打回上京。但是他們苦心擁戴的皇帝卻是如此的昏庸。在這國破家亡、流離失所的時候,他還不忘記尋歡作樂,這樣的皇帝還值得輔佐嗎?昭古牙帶人降金的一個月後,夾山大營里再一次發生了兵亂。
凶暴的張仁貴撥出刀來,上前將老僧攔腰砍死。
納蘭飛雪抬起頭來,吹落了刀上的鮮血,鮮血飄飄搖搖地落下來,濺得雪地上一片艷紅。
在部將耶律訛哥的營帳里喝酒時,大醉的天祚帝發現了一個婀娜多姿、嫵媚動人的美女,天祚帝的眼睛瞪得都要裂開了,天呀,就在這拚命逃亡的大營里,竟然還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完顏希尹派納蘭飛雪率數千精兵在後窮追猛打,大有宜將剩勇追窮寇之勢。
耶律術者一閃而過的眼神里,蘊含著無盡的憐惜。是呀,朕活得可憐啊!皇后皇子、妃嬪婢女死的死,亡的亡,活著的也成了金軍的俘虜,現在,就連他一再赦免的耶律大石也離他而去了。天祚帝強烈地感到自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近身搏殺時,納蘭飛雪猛然看見張仁貴的臉上有一條又深又重的刀疤,從右側的嘴角向耳後斜伸而去,頓時心中一愣,面前的這個黑臉大漢,不就是殺害父親、妹妹的兇手嗎?
天邊的黑暗鋪天蓋地而來。夜晚真正地來臨了。
天祚帝站在雪地上瑟瑟發抖。
諳葛始終面無表情,自從來到天祚帝的帳帷里,她失去了曾經的嬌俏婉轉,消逝了令人消魂盪魄的萬種風情。
近旁有一佛寺,寺內一老僧聞聲而出。天祚帝急忙上前探問吉凶禍福,請求指點迷津。
大汗淋漓的天祚帝在與女人肉體的搏殺中,找到了消解國恨家仇的便捷渠道。
說罷,天祚帝抽出劍來就要自刎。
諳葛終於張口說話了:「陛下,發兵吧!」
天祚帝凄然道:「想我大遼與一小小女直交戰,以致生靈塗炭,丟城失地,更可悲的是朕竟流離失所,倉惶逃遁如喪家之犬,誠可悲也!」
老僧手捻佛珠:「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既造孽因,便有孽果。你造孽在先,今日乃上天所報。」
納蘭飛雪持刀走上前去,天祚帝驚恐萬狀地向後退去。
什麼,昭古牙逃走了?願意逃就逃吧!天祚帝聽了后,只是麻木地搖了搖頭!
諳葛神情鎮定地說:「滅我契丹者,非女真也。陛下荒淫,委政后族,惑于蕭奉先之欺蔽,頭魚宴上,完顏阿骨打當殺而不殺之;晉王賢德,不當害而害之。因此而有夾山之禍!」
只見半空中劃過一條白色的電光,直襲張仁貴的面門。張仁貴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雙爪抓瞎了左眼。原來是「艾尼爾九-九-藏-書」從高空中直撲而下,快若流星奔月,令張仁貴無法躲避。
納蘭飛雪見張仁貴躲避,欺身近前,「唰唰唰」連砍三刀,張仁貴急退,只躲過二刀,第三刀砍來,已是避之不及,他急忙縮頭閃身,然後用力猛擋。兩把寶刀碰撞在一起,只聽得丁當悅耳之聲,火花四濺,張仁貴心中大駭,若不是自己躲得快,恐怕早已成了納蘭飛雪的刀下之鬼。
看到張仁貴忙而不亂,納蘭飛雪心中暗自想到,對方也是一個久歷殺場的高手。
天祚帝愣了半晌,卻一反常態,捶胸頓足地說:「奸佞誤國,朕悔之已晚!朕要發兵……發兵……復我大遼二百年的基業!」
天祚帝率領大軍出了夾山,他聽探馬來報,完顏宗翰被吳乞買召回了金國,留下了完顏希尹守西京。其實他不知,這是完顏希尹故意放出的風聲,因為只有天祚帝從夾山裡出來,才有機會抓住他。
天祚見狀,心中大悲,哭著對隨從們說道:「我大遼自開創以來,已有二百多年。萬沒料到在朕的手中,則國衰家破。你等拋家棄子,披堅執銳,拚死力戰,與朕同患災難,可以稱得上是忠臣了。今日金國追兵將至,朕心恤你等家有老小,令你等各自逃命去吧!。」
天祚帝一路狂奔,逃到了山金司,此時只剩下一千多隨從。天祚帝打算去投奔北宋,但想到以前對北宋剝削日久,恐其不能以禮相待。正在猶豫不決之際,納蘭飛雪所率的追兵在半夜裡殺來,殺聲震天,驚慌失措的天祚帝大驚失色,來不及穿戴整齊,便慌忙從帳中跑出,因過於緊張,竟然幾次都跨不上馬背,這時近侍從後面追上來,遞上他遺落在大帳里的通天冠,天祚帝此時哪有心思戴,便將通天冠摔在了地上,在數十名親兵的護衛下,慌忙騎馬逃走。金兵追上來,雙方混戰一起,納蘭飛雪看準了天祚帝的坐騎,老遠就張弓搭箭,正中馬的臀部,天祚帝被掀翻在地。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侍衛總領張仁貴及時衝過來,將天祚帝拽上他的戰馬,二人打馬衝出重圍。
天祚帝的身後,數百騎金國的騎兵團團地圍了上來。
自從蕭瑟瑟死後,納蘭飛雪心中憂憤萬分,他發誓要捉住天祚帝,將其生吞活剝,以解心頭之恨。所以一直率軍從後面緊緊追趕,攆得天祚帝沒有喘息之機。此時一見天祚帝,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催馬揚刀,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隱現於烏雲后的太陽漸漸向西墜去,它彷彿在極力地扭動著、掙扎著,最後像油盡燈枯的燈花一樣,無力地跳動了幾下,便跌沒于遙遠的地平線。
不巧天降大雪,納蘭飛雪率領輕騎沿著馬蹄印和車轍緊追不放。
上空,盤旋著一隻白色的海東青,是「艾尼爾」。
完顏阿骨打雖然死了,但是完顏宗翰還在,天祚帝從中京逃到夾山,其間有好幾次,完顏宗翰的部下們差點把他生擒活九*九*藏*書捉了。天祚帝對完顏宗翰懼怕萬分。
納蘭飛雪一聲怒吼,把一把冷艷奪魂刀舞得呼呼風響,向張仁貴連連用力砍去。張仁貴一見他這種以死相拚的架勢,心中早懼了幾分,左閃右躲,避開納蘭飛雪的急攻。
這時,她卻哭了,她感受到天祚帝內心裡無人感知的痛苦。
完顏宗翰,這個天祚帝的死對頭,他太兇悍霸道了。
天祚帝逃到天德,準備到西夏避難。連日大雪不停,狂風怒號,沒有多餘的禦寒衣服,耶律術者只好將自己的貂裘左衽上衣獻給天祚帝;大雪天,金軍一路追得急,哪裡去尋糧食充饑,天祚帝又困又餓,耶律術者只好將兜里僅剩下的幾顆棗送給他,天祚帝吃了后,腹中不再飢腸轆轆,困意襲來,耶律術者見狀,急忙跪伏在冰雪之中,天祚帝坐在他的身上小睡了一會兒,便被凍醒,朦朧中抬頭四望,只見二十余隨從正在雪地中以冰雪充饑。
正在此時,一名巡邏放哨的騎兵急馳過來,說金國的追兵已離此不遠了。
眼淚從諳葛的眼角悄悄地滑了下來。以前,天祚帝在她的身上又啃又咬,近乎一個性|虐待狂,儘管如此,諳葛都是默默地承受著,因為她的心死了。
天祚帝不哭了,他愣住了。從霸佔了諳葛的那一天起,他就沒聽見諳葛說過一句話。她的表情如同一泓死水,窺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
聽到耶律大石率軍叛逃而去的消息,天祚帝大怒,他抽出寶劍,傳令手下人備馬,要親自把耶律大石抓回來。
天祚帝光著頭,一口氣跑出了數十里,方敢松下心來緩口氣,他回頭看看身後的隨兵,不過二十餘人。
回到營帳里,天祚帝痛苦萬分,因為這個美女是耶律訛哥的妻子諳葛。
納蘭飛雪騎著一匹快馬,飛馳而來,直取天祚帝。
天祚帝淚流滿面,他可憐兮兮地對諳葛說:「朕苦呀!」諳葛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形同死人。
張仁貴啾準時機,朝納蘭飛雪突襲,正刺中他的左肩。納蘭飛雪捂住噴濺而出的鮮血,張仁貴猛撲上來,又立即揮刀,徑直砍向納蘭飛雪的腦袋。
天祚帝沉溺在溫柔鄉里不能自撥。
納蘭飛雪撲上前去,一刀將張仁貴砍倒在地。
天祚帝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對著帳外大聲地喊道:來人啊,傳朕的旨意,封耶律訛哥為突呂不部節度使。
二人不由分說,便戰在了一起,刀光錯落,在瞬間二人便拆了二十余招。
還是藏在老巢里,老實地獃著吧。一出去,就會成了完顏宗翰的刀下之鬼!
2009年10月8日三稿
「艾尼爾」被砍中,空中羽毛紛紛,鮮血四濺。
耶律術者忙上前攔住說:「陛下要保重自己,留得萬金之軀,以圖來日東山再起。」
2008年10月8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