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笑話有什麼用？」利維說。

這時，自以為是的戴維森說：「夥計們，我來講個笑話。」

「你真該聽聽他威脅我說的那些話。」

「我們從這裏出去后，你到我家和她還有她的兩條狗待上一個星期，行不行？」

「萬一出不去呢？」

「恭喜你，這是中槍后的感覺。」

「我一直在想我老婆，」利維悶悶不樂地說，「我們昨天吵了一架。吵得很兇。」

「他們會殺了我們，對嗎？」

「這很可能和焦慮有關，不是其他原因。」

儘管戴著頭罩，沃恩還是感覺到那兩人的目光投向了他。他知道他們希望從他這裏聽到什麼。他知道他們需要聽到什麼。於是，他說：「這麼說來，我九九藏書想我做了一件好事。我什麼都告訴我老婆了。」那兩人沒有反應。他們知道他說的是假話。

「不管怎麼說，」戴維森補充道，「反正我是死定了。即使他們不殺我，我老婆也饒不了我。我們被關了幾天啦？」

「誰也不能無限期地堅持下去，保羅。那是電影里才有的場面。」

「你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戴維森說，「我想你這個堅強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在面對嚴刑拷打的時候，應該能無限期地堅持下去。」

「去你的！」

戴著面罩的沃恩笑了。「那我們想想釣魚的事。」

利維和戴維森都笑了起來，沃恩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目前最需要的是振奮情緒，不能ｈｔtｐs://rｅａｄ•９９cｓw.ｃｏm垂頭喪氣。

「我覺得嗓子發緊，呼吸困難。」

沃恩還是不相信他，但還是笑了。

「我們才被關了24個小時左右。」

「我一直在想釣魚的事。而且，我還在想，以後度假的時候再也不接手機了。」

三個人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頭上還戴著面罩。沃恩在海軍陸戰隊干過，三人中只有他有過相關訓練，知道如何面對被俘和審問等困境。他知道，在大部分情況下，無論被俘還是審問，其實都是一種心理遊戲，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幫助戴維森和利維渡過難關。

沃恩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們還活著，我們九-九-藏-書應該把這個看成是一個好的跡象。只要活著，我們就有機會從這裏出去。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所以呢，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我們的老婆孩子吧。」

「我越想越覺得我完了。」戴維森說。

「他說得對。」戴維森說，「你就別想你有多久沒有剪指甲了。」

「如果怪我能讓你好受一些，那就罵我吧。」

「你要堅強，喬希。」沃恩鼓勵道，「我們會出去的。」

「我們已經把知道的全說了，」沃恩說，「我不知道他們還想從我們嘴裏掏出什麼情報來。」

「我沒告訴老婆我們去哪兒，也沒說我們要監視誰。」利維說。

「天哪，真疼。」利維說，「我覺得我的心臟病犯了。」

「我會的ｒｅａd.９9ｃｓw.cｏm。」

「但我們已經全都說了啊。」利維說，「我們對他們還能有什麼價值呢？他們知道我們是來找納西里的，也知道我們不是前來公幹的警察。」

「但我是肩膀中槍，不是胸口中槍啊。」

利維頓了一下，考慮著該如何表達。「我肩膀疼得厲害，胸口也很疼。後背疼，脖子也疼。」

沉默。終於，戴維森說話了：「我也沒有和老婆細說我們要幹什麼。」

「如果要殺我們，他們早就動手了。」

現在沃恩只關注利維一個人。「喬希，我希望你能描述一下你現在的感受。」

「怎麼出去啊？沒人知道我們在哪裡。甚至我們自己也不知道。」

「試一下，深呼吸。」約翰·沃恩說，「吸氣。呼氣。九九藏書慢慢來。你會沒事的。放鬆心情，深呼吸。」

「我敢保證我們的老婆現在已經把家裡鬧翻天了。」沃恩說，「保羅和我都是警察，這意味著芝加哥警察局會格外認真地尋找我們的下落。」

「順便問一下，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其實是和誰在一起釣魚？你威脅說要把那人扔到河裡淹死，但我知道你不是會殺死牧師的那種人。」

「我們會的。」

「喬希，集中精神聽我說。你會沒事的。我們會想辦法出去的。」

「雖然是肩膀中槍，但軀幹部分同時也受到了鈍傷，所以，全身都有疼痛感。」

「夥計，你老婆不至於那麼凶吧。」

「那就對了。」戴維森說，「這下我的婚姻肯定完了。我老婆絕對不相信我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