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隆翻看著文件，讀出聲來：「他是來自摩洛哥的荷蘭公民，準確來說，來自首都拉巴特。根據我們的記錄，他有3個老婆，11個孩子，但是，儘管他們領取荷蘭的社會救濟——」

「後來真的有人試圖製造恐怖事件了？」

「安排我們此行的是——」他繼續說道，但被打斷了。

凱西抬手讓她的隊員們不要說話。

「那裡有別的房間嗎？」

「裏面有幾名工作人員？」

荷蘭情報與安全總局負責打擊來自荷蘭國內和國際上的威脅荷蘭國家安全的活動，目前特別關注某些宗教激進組織對荷蘭社會構成的威脅。

馬丁·德隆坐在第一輛車的副駕駛座位上。車內安靜得像銀行的金庫。

「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凱西接著問道。

安內克·范登赫費爾被解決之後，光頭男人走過來和哈瓦斯握手。「對不起，我們來遲了。情況在我們上次交流之後又有了一些變化。我們有車在外面等著。」

「你在幹什麼？」哈瓦斯問。

「他們的歷史資料我們有嗎？」

他翻到通訊錄上的一個號碼，發了一條簡訊：我們被移民局官員攔住了。你在哪兒？

航站樓里的過道上走來三個人，個個身高都超過六英尺。左右兩邊的人都是金髮碧眼，中間的那位光頭，黑眼睛小小的，像只老鷹，正把手機往口袋裡裝。

車隊風馳電掣般駛出了機場，哈瓦斯問：「關於我們的目標，你掌握了什麼情況？」

「如果你們既不是警察，又沒有美國政府提供的適當的身份證明文件，那我們就要好好理清楚了。請坐下。」說著，她指了指固定在灰色地磚上的一排橘黃色塑料椅。

哈瓦斯和凱西坐在第一輛賓士的後排座位上。庫珀和埃里克森上了第二輛，羅德茲和羅德里格斯上了第三輛。

「好。」女人說著，示意他們跟著她走進航站樓。「首先，我們要驗護照，然後是海關。剛剛有兩架航班九-九-藏-書抵達，所以我建議我們動作快點，這樣可以排在他們前面。」

「那也許應該讓她來負責這次行動。」

左邊的那個男人看出安內克·范登赫費爾是哈瓦斯一行人被耽擱的原因，徑直朝她走去。儘管哈瓦斯和雅典娜特工隊的人都不會說荷蘭語，還是大概明白他在嚴肅批評她。

德隆在黑莓手機上打開一張照片，轉身給哈瓦斯看。「港口有一艘利比亞貨輪。兩天前我們逮捕了全體船員。他們走私。現在我有兩個人在那裡看著船。這裏你可以隨便用。」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哈瓦斯說。

「沒錯！」德隆回了他一句，「如果我當時溜出會場到外面找紅牛飲料喝，或許我也會在正確的時間到達那個正確的地點了。」

「不幸的是，今天也一樣。」德隆補充道，「我們要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根據我們的觀察，大概有一間儲藏室和衛生間。在辦公室能看見大街上的全景。」

「他住處和那座清真寺相隔多遠？」

幾秒鐘后，他的電話振動起來。回信來了：「抬頭看。」

「既然我們不能在辦公室里審問他們，有沒有其他可用的場所呢？」

「對。」德隆說。

「但我們沒有辦法確認這一點啊。所以，我們只能認定這三個人也參与了。如果他們公司替阿姆斯特丹激進宗教組織做賬，那我們就可以猜到他們是站在哪一方的了。」

德隆點點頭。「在。我們已經派了一個小分隊在監視他。我們還有流動暗哨在監視他的住處以及那座清真寺。」

「是的，但我們成功阻止了他們。」

「這問題就大了。」

「啊，我們不是警察。」哈瓦斯說。

沒有「你好」「歡迎來到荷蘭」，甚至連「謝謝你們來幫我們阻止恐怖襲擊」這樣的話也沒有。相反，這個女人只關心他們有沒有攜帶武器進入她的國家。

「是我運氣好。」哈瓦斯說九*九*藏*書。

「他的意思是他阻止了他們。」德隆說。

哈瓦斯事先得到通知說，帶武器只會妨礙他們的速度。

「能夠滿足你那種審訊要求的就只有它了。」哈瓦斯沉思了一會兒。「我們比較棘手的問題是，辦公室沒有後門，把人弄走的時候不可能不被人看見。」

凱西在自己手機上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摩洛哥秘密警察局裡有幾個熟人。」她回答說，「如果他的家人在那裡，我們也許根本就用不著到他辦公室里去抓他。」

「我們知道他家人的全名和出生日期嗎？」她一邊說一邊掏出了手機。

「到那裡要多長時間？」

哈瓦斯想解釋，但她轉過身去，拿起對講機，用荷蘭語和一個人說起話來。

「有問題嗎？」女人問。

「嚴格說來是這樣啊，但警察一般不會去那個地方。」

斯科特？哈瓦斯瞥了一眼手錶。「估計他們在晚間交通繁忙的時候發動襲擊的可能性較大，因此，我們必須在他辦公室將他拿下。說說那裡的情況吧。」

「我們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哈瓦斯說。

「那又怎樣？那裡不還是阿姆斯特丹的一部分嗎？」

「沒有。」

三輛車都準備出發了，德隆抬起衣袖，對著上面的微型麥克風下令開車。

「他還在辦公室里嗎？」

「這意味著他們很可能還在摩洛哥。根本沒過了主意。」

「一條住址都沒有？」

他們快速通過移民和海關的時候，哈瓦斯把荷蘭情報與安全總局的馬丁·德隆介紹給凱西及其隊員。

如果橄欖球隊隊長穿義大利西服，皮鞋擦得亮亮的，戴著特工用的那種耳機，那麼，他們看上去就像三名即將上場的橄欖球隊隊長。

「這三人有沒有參与這件事，我們知道嗎？」「我們不知道。他們可能是某個分支組織的成員，也可能服務於整個網路中的其他環節。」

「一名激進分子妄圖闖進會場，其間有兩名警察read.99csw.com和三名賓館保安受傷。這傢伙不僅攜帶了重型武器，還穿了一件炸彈背心。要不是斯科特先下手為強，把他幹掉了，所有的發言嘉賓和許多聽眾就完了。」

「阿勒雅各比45歲，另外三個人分別是40歲、43歲和55歲。」

德隆把行車路線告訴司機，又通過對講機告訴後面的兩輛車要分道行駛，然後才轉身回答哈瓦斯的問題。「目標是一個名叫哈里爾·阿勒雅各比的會計，我們沒有他的任何記錄。我們唯一了解到的情況是，他在荷蘭一座清真寺做會計。他在他的辦公室里接聽了倫敦打來的那個Skype網路電話。」

「沒有。」哈瓦斯回答說，他希望自己的和顏悅色能夠融化她的冷若冰霜。「政府沒給我們發放身份證明。」

「我們可以用麵包車，現在正監視辦公室的我手下也可以做幫手。」

「我沒問你。」凱西打斷了他。

「名荷蘭記者在紐約的某個會議上發言，以喚起民眾對宗教激進組織的警惕。」哈瓦斯說，「在這個會議上，還有其他一些名人如羅伯特·斯賓塞、荷蘭前議員阿亞安·希爾西·阿里。一個名叫『爪哇報告』網站上的博主發現，宗教激進分子將針對上述會議發動恐怖襲擊。我正好認識幾位參加該會議安保工作的人，他們知道這件事之後就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做會議的保障工作。」哈瓦斯說。

凱西走到哈瓦斯身邊說：「阿姆斯特丹ｒｅａd.99ｃｓｗ.com在數小時之後就要被炸翻了，她還在因為人境規定對我們呼三喝四？我還以為你早就把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呢。」

德隆看著她說：「這是歐盟內部的說法。目標活動的地方是宗教人士集中區。」

哈瓦斯點點頭。「後來馬丁邀請我過去培訓他的隊員。」

「我們怎麼把人運走？」哈瓦斯問。

「年齡？」哈瓦斯問。

凱西望著哈瓦斯。「真的嗎？」

「因為——」哈瓦斯說，「——他的領導看到他那麼能幹，就提拔他了。他從一名保護上層人士的普通特警，變成了荷蘭情報與安全總局的人。現在，他每天都得和壞人打交道。」

「除非會計是阿勒雅各比的合法外衣，這三個人對他從事的恐怖活動毫不知情。」

「這意味著如果我們要抓阿勒雅各比，很可能必須把另三個人一起拿下。」哈瓦斯說。

「你們有政府提供的身份證明嗎？」

德隆從黑莓手機里查到了相關信息，遞給凱西。

凱西在心裏早已放棄了強取的念頭。「我們能不能把他引出來？」她問，「他有什麼軟肋？他結婚了嗎？有孩子嗎？」

「排在他們前面？」庫珀問道，「能不能有點職業上的禮節，讓我們省掉排隊的麻煩？」

「你們倆就這麼認識了？」

哈瓦斯和德隆領著大家往前走，那兩名金髮男子走在兩側，不停地東張西望。德隆掏出一張卡片，在讀卡器上掃了一下，推開防火門，領著眾人上了一段不長的樓梯。樓梯走完後到達另一扇門前，推開門之後，他們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機場外面，有三輛經過巴博斯公司改裝的賓士S三輛車都是黑色，裝著深色車窗玻璃。

「和我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是安內克。范登赫費爾。」他們剛下飛機，一個身穿制服、滿頭捲髮的高個女人就迎了上來。「你們攜帶武器了嗎？」

「為什麼？」凱西問。

「能。他們是專家。相信我。」

「為什麼？那裡https://read.99csw.com的人這麼快就能組織一場暴亂？」

「等等，」哈瓦斯說，「這傢伙是會計，他的家人領取社會救濟？」

哈瓦斯和德隆兩人對視了一下。哈瓦斯說：「倫敦的那座清真寺就是她們拿下的。」

「時間太長了。有沒有近一點的地方？」

哈瓦斯和她一樣火冒三丈。「你別擔心。」說著，他掏出了手機。

「這是我做過的最愚蠢的事啦。」德隆說。

「都在一個街區，但這個街區是個敏感地區。」

「沒有。這些人都沒有犯罪記錄。」

「哈哈，我們一踏上貴國的領土就說了我們不是警察。你知道，我們雅典娜特工隊沒有不敢去的地方。」

哈瓦斯有些束手無策了。無論他怎麼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抓人的好辦法。

「我們為美國政府工作。」

德隆點點頭。「請注意這一點：如果我們準備把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抓走，就必須在一分鐘之內解決問題。超過一分鐘就不能採取行動。」

「對。在這樣的社區，消息傳得很快。」

「是的。找不到任何一個家庭成員在荷蘭的醫療記錄、上學記錄、就業記錄。」

「我們的規定是，各國的警官在抵達荷蘭之後都必須填寫特定的表格。」

「敏感？」凱西問。

「至少目前沒有。」尼基。羅德里格斯在他身後悄悄地說了一句。

德隆在他的黑莓手機上打開文件，說了一通辦公室的重要細節。「辦公室在一座三層建築的一樓。平板玻璃窗。後面沒有出口。」

「除了阿勒雅各比，還有三個男的。」

凱西抬起手表示反對。「這是斯科特。哈瓦斯主導的行動。」

「如果你們不是警察，那就有麻煩了。」

「10到15分鐘吧。要看交通狀況。」

「窗戶上有遮擋物嗎？」哈瓦斯問，「室內和室外有百葉窗嗎？」

德隆搖搖頭。「我們的社會救助體系很成問題。我們居然找不到他家人目前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