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隆面帶困惑地盯著他，但哈瓦斯沒時間和他解釋了。在短短的數秒之內，就有一名自殺式炸彈襲擊者從他們身邊走過。真真切切的死亡威脅讓哈瓦斯不寒而慄。

哈瓦斯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那個戴著頭巾的傢伙已經躺倒在地，一命嗚呼，地上流了一攤血。

「你看她的眼睛。」哈瓦斯說。

突然，第六名嫌疑人也被發現了。兩分鐘后，阿勒雅各比也確認了他的身份。他們進入了最後衝刺階段，就差控制者了。

船上的阿勒雅各比醒了。他確認了哈瓦斯發現的「一號選手」是他們的成員。德隆的一個小組正悄悄跟在他後面，但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佳，任何一位狙擊手都無法保證準確命中目標。

哈瓦斯繼續往前走。「你覺得她是哪國人？」

玻璃櫥窗碎了一地，周圍的人尖叫著，四散而逃。

德隆點點頭，用對講機告訴其他人，剛剛經過他們身邊的這個襲擊者左手握著一個鬆手就會爆炸的開關。

「還有著一種可能，」哈瓦斯說，「那就是他根本不在那裡。說不定他就在德瓦倫裏面呢。」

德隆終於明白了。「你read.99csw.com是說她就是控制者？」

「等等。」哈瓦斯提醒道。羅德里格斯先前說過的一句話掠過他的腦海。「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大家都別動。」

「好，我們到了。」兩人走到了中心地帶，德隆說。這裡是那些襲擊者行走路線的交會點。「我們在找什麼呢？」

他一個箭步去拿放在一旁的手包，這時，哈瓦斯舉起手中的槍開火了。

哈瓦斯知道他的朋友這樣做是對的，但他還知道，在阿勒雅各比說出全部情報之前，他不能不逼他。最後，凱西充當了調停人，說服哈瓦斯做出讓步。畢竟，當務之急是阻止壞人在阿姆斯特丹製造炸彈襲擊事件。紅燈區里有很多美國人，這是哈瓦斯要重點關心的問題。阿勒雅各比被銬在醫務室輪床上，他哪裡也去不了。下面要驗證他有沒有說實話。如果他說了實話，他們成功阻止了爆炸襲擊，那他們可以回到貨輪上，繼續審問他。

「你他媽的到底怎麼了？」德隆一看到哈瓦斯就問。兩人一起朝著德瓦倫的中心地帶走去。

他告訴德隆在街道的拐角處碰頭。雅典娜特九_九_藏_書工隊隊員個個躍躍欲試，希望立即投人戰鬥，但哈瓦斯不是十分肯定時機已到。他叫她們稍安勿躁。

「這誰知道啊。她們一般都把頭髮染成金色。」

那人的舉止變了，雖然是極其微小的變化，但也沒能逃過哈瓦斯的眼睛。他繼續朝前走，同時對德隆說：「叫狙擊手準備射擊。」

很快，狙擊手紛紛報告說，目標全部改變了方向。哈瓦斯正在研究地圖的時候，對講機里傳來了德隆的聲音。「他們正向中心地帶聚集。那裡是襲擊目標。」

「是菲律賓人？」

哈瓦斯的神經綳得緊緊的。和羅德里格斯一起按兵不動，簡直要將他逼瘋了。第六名襲擊者隨時可能出現。哈瓦斯和德隆的人在紅燈區已經漫無目標地轉了幾個小時，再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哈瓦斯相信這個問題很快會得到解決，讓他煩心的是，目前還沒有發現控制者。他是個危險分子，他可以遙控引爆炸彈，必須立即發現並消滅此人。

隨著每一個目標的確定，各處的狙擊手也陸續鎖定了他們，做好了射擊準備。他們都在等待最後一名襲擊者九_九_藏_書出現。

哈瓦斯把槍藏在兩腿中間，慢慢靠了過去。裏面的那人正隨著櫥窗里的音樂慢慢旋轉，大街上的人聽不見。他注意到了哈瓦斯，停了下來。

就在哈瓦斯嘗試換位思考，假設自己是控制者會如何行動時，他的耳機里傳來了聲音。是德隆的人在用荷蘭語說著什麼。德隆馬上提醒他講英語。那人表達了歉意之後，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在一間大麻館里的「足球隊」剛剛發現了「二號選手」。

「為什麼你的人沒在德瓦倫外面發現控制者呢？」

「你看見他的手了嗎？」哈瓦斯問。

德隆知道哈瓦斯的意思。那可能是個男人，他假扮成女人，以掩飾自己的身份。這時，哈瓦斯掏出了手槍。

「她，是男是女現在還難說，反正在德瓦倫只有這隻『雞』在大夏天還穿著袍子，戴著頭巾。」

「你覺得像印尼人嗎？」

也許櫥窗里的這傢伙讀懂唇語的本領高超，也許他看到哈瓦斯臉上的表情，反正他明白自己的偽裝被識破了。

此後就好像洪水的大門被打開了一樣，他們又連續發現了三名嫌疑人，都是不合時宜地穿著太多衣服的https://read.99csw.com印尼男子。接著，這三人都被阿勒雅各比證實了。這樣一來，已經找到了五名自殺式炸彈襲擊者。如果阿勒雅各比沒有撒謊，那就只剩下一個了。一旦第六名襲擊者進入德瓦倫，最後的時刻就快了。

德隆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但不明白哈瓦斯在說什麼。「你是指穿著藍色衣服的那個妓|女嗎？真丑。」

「也許是他們沒有看見他吧。」德隆說。

德隆看了一會兒，還是看不出來她是哪國人。「她濃妝艷抹，可能是巴勒斯坦人，也可能是挪威人。」

阿勒雅各比已經昏迷過兩次，兩次都被哈瓦斯用嗅鹽弄醒。但是，阿勒雅各比第三次不省人事的時候，德隆不讓哈瓦斯那麼做了。如果哈瓦斯不停手，這個人就沒命了，那麼，誰也指望不上他。德隆不希望他死，需要他清醒到可以指認自殺式炸彈襲擊者——如果他們運氣好到可以發現那些人的話。

「那為什麼沒發現他呢？」

由於在房間里視線受限，哈瓦斯拿出德隆給他的地圖，標註出發現嫌疑人的地點和他們目前前進的方向。此時他心中仍在思考那個同樣的問題：控制者在哪兒呢？

哈瓦斯掃視read.99csw.com著周圍的情況，最後，眼光落在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櫥窗上。「她。」他說。

現在，哈瓦斯已經恢復了精力，他一心只想著怎樣才能幹掉那些自殺式炸彈襲擊者。

哈瓦斯向德隆道了歉。德隆建議他們一起商量出一個計劃，安排人員就位。兩人的爭吵是三個小時前的事，但爭吵過後大家都累得不行，感覺好像過了三天。

「你看她的臉。」

他抬頭看看德隆在哪裡的時候，對講機里傳來一陣電流聲。過了不到一秒鐘，一股巨大的爆炸聲震撼了整個紅燈區，紅色的火球翻滾著衝上了夜空。

三小時前，哈瓦斯和德隆幾乎在「賽科利佩」的醫務室里鬧翻。阿勒雅各比在半清醒狀態下供出了阿姆斯特丹爆炸襲擊分子的所有情況，但哈瓦斯還想知道更多。他想知道誰是這次行動的總策劃，美國的哪些城市將遭到襲擊，襲擊的時間是什麼，襲擊者是誰，如何阻止他們。

在他左耳的後面，哈瓦斯看見了一條白色的疤痕。「幹掉他們。」哈瓦斯通過對講機命令道。「全部幹掉！」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