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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在敵境 第四節

功在敵境

第四節

「這次可是個大人物喲,不是大澤或加治田之流的。」
哥哥認為半兵衛之所以拒絕信長的提議,是因為他聰明地看穿了信長的個性,知道如果他用這種方式得到半個美濃,也一定守不住。信長苛酷嚴峻,絕對不會信賴背叛主公以取得龐大領地的人,遲早會誅殺他,取回龐大的封領。
「下次換我親自去。」
其後半兵衛果真言行一致,在數個月之後將城交還給齋藤龍興,自己則捨棄菩提山城,隱居山間。在人慾橫流的戰國亂世,這樣的行為的確不同凡俗,因此大家都說:
然而,哥哥卻遲遲未歸,原先預定的三天,變成五天、七天,然後終於超過了十天。
「原來如此。那麼,哥哥您要如何拉攏這麼read.99csw.com聰明的人呢?」
照例,他又把留守的重任託付給小一郎。鎮守孤立於敵境之內的墨俁城,是相當沉重的任務,而且此時守城的士兵已經開始出現鬆懈的跡象。
「半兵衛值得我這樣做。」
如此深入敵境的危險旅程,哥哥卻相當堅持,一個勁地說:
「木下藤吉郎懇請賜教。」
「其實,他只是聰明過人。」
小一郎不分晝夜地巡視,提供不值勤的人額外的訓練或勞務,以維繫紀律;同時還故意派斥候去遠處打探消息,避免敵人洞悉主將不在城內。
不過,哥哥藤吉郎卻有不同的看法。
哥哥立即表示:
哥哥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回答道。之後,便接二連三地派遣使九九藏書者前往拜見隱居山中的半兵衛。哥哥交代使者說的話只有一句:
小一郎問道。
這個名字小一郎並不陌生。三年前,竹中半兵衛和岳丈安藤伊賀守聯手,奪下素以險要難攻聞名的稻葉山城,將齋藤龍興放逐出城,一時傳為奇談。當時,連織田信長都大吃一驚,甚至提出條件,要以半個美濃和他交換稻葉山城,但竹中半兵衛卻不為所動,沉穩地回答道:
小一郎因為擔心哥哥的安危和敵軍的動向,幾乎心力交瘁。一直到第十二天,才終於盼到了好結果。哥哥笑容滿面的回城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白皙瘦削的年輕人。
然而,到了永祿九年底,特別是接近歲暮之際,小一郎又開始忙碌了。因https://read.99csw•com為哥哥藤吉郎又開始著手進行新的工作。
哥哥的看法果然正確,採用的策略也奏效了。才剛進入正月,半兵衛便有了回應。他很含蓄地說:
然而,他並未直接嘗試和安藤接觸。在此之前,他想的是另外一個重要人物,也就是不破郡菩提山的城主,年輕的竹中半兵衛重治。
才進入正月,哥哥便精神百倍地如此宣稱。他看得出來,織田家在美濃境內的墨俁築起城堡,已經使美濃的人心劇烈動搖。若能趁此機會宣撫美濃境內比較有勢力的豪族,必能一舉擊敗齋藤龍興。
藤吉郎說完后,便喜不自勝地露出笑容。比起築城、參戰,哥哥還是比較喜歡從事宣撫懷柔的工作。
「今年可是將美濃全地收read.99csw.com歸織田家的好時機喲,小一郎。」
「這種人一定自恃甚高,由此著手就對了。」
從完成墨俁築城工作的那一天起,哥哥就開始積極地蒐集情報,將姦細送往各地,然後做出這樣的判斷。
「三人中,以安藤伊賀守最容易說服。」
這次他鎖定的目標,是有「西美濃三人眾」之稱的稻葉一鐵、氏家卜全和安藤伊賀守等三人。若能將這三人收歸織田家,西美濃的大半就會落入織田家手中,讓齋藤龍興孤立無援。如此一來,就像瓜熟自落一般,攻陷稻葉山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之後齋藤家又率軍來襲了兩三次,但藤吉郎均順利將之擊退,未遭受太大損失。而且敵軍一撤退,立即發動士兵加強城寨的防禦工事,挖深護城河,鞏https://read.99csw.com固柵欄和城牆,繼續增加望台和補強土壁。鎮守在這個背臨木曾川,地處敵境的城寨,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城就是他們生命的屏障,所以都全力以赴,不敢偷懶或輕忽。這樣的危機意識,也有助於大家的團結。在東美濃時即加入的部下,如蜂須賀小六正勝或加治田景儀等人,來到這裏之後,終於能和信長派來的青山秀昌、稻田貞佑等人沒有齟齬地融洽相處了。木下家本身的家來,像木下孫兵衛或佐治某,也表現得很不錯。對小一郎來說,在此地的生活反而比在伊木山城時輕鬆。
「若只是要聽敝人的淺見的話……」
「敝人拿下此城,並非基於私慾,乃是希望藉此勸諫龍興大人別再荒唐行事。」
「竹中半兵衛真是個特立獨行、不求名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