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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可疑的外出 第二節

第四章 可疑的外出

第二節

「所以你的意思是西之幡是被薩滿教給殺害的?」
「你知道他嗎?」
「你告訴西之幡了嗎?」
「他們威脅社長:『背叛者將得到應得的報應。如果害怕的話,就絕不要答應工會的要求。』」
「一個名叫知多半平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去威嚇西之幡本人了。」
「是誰?」
「我想他就算殺人也不奇怪。」
「我們公司還有長岡與大阪的工廠,連那邊的員工都會跟著脫教,所以對教團而言會是巨大的打擊。不只如此,以前就對教義心存不滿卻無法脫教的反對分子們,也很有可能跟風脫教。甚至發生連鎖反應,其他人也一個接一個對教團落井下石,這樣一來,薩滿教就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了。」
秘書把第三根煙丟到了煙灰缸,用茶潤了潤喉嚨後繼續說。
看到兩名刑警點頭后,秘書才接著說道:「就像我之前所說的,社長為了工會成員的幸福,勸導他們加入薩滿教。但是,https://read.99csw.com如果接受工會這次的要求,工會成員就會全數脫離薩滿教,這對薩滿教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用惡劣來形容還太溫和了。聽說知多那傢伙以前曾在諜報機關工作,教祖就是看中他的能力跟經驗才網羅他的。不過,這次社長如果接受工會的要求,讓教團出現大量脫教者的話,知多就沒轍了。因為他無法一個一個去威脅那六千五百個人。本來工會成員就不是心甘情願成為信徒了,在輪番中的自白也大多是隨便說說而已。因為他們是被強迫告解的,所以,都說一些像喝醉酒、把郵筒翻倒之類虛構的事。因此就算拿錄音帶來要脅他們,他們也不怕。對教團來說,對付那些工會會員時,他們的王牌也得失效了。」
「沒錯,是教團中某個特定的人物下的手。」
「那麼,西之幡怎麼說?」
「威脅嗎?不過薩滿教在新興宗教中算是很有勢力的了九九藏書,才六千五百人脫教應該不用太擔心吧?」
「他說:『教團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不聽話,那就只能取你性命了。』」
「沒有,只是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他的名字。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有嫌疑呢?」
秘書用東北人特有的頑強口氣說道。
「……薩滿教的附屬組織是由一個叫『輪番』的小團體組成的。像我們社長這樣的大人物是不需要,但一般平民階級的人一進教團,就會被迫要在這個團體中進行懺悔。天主教也是有聆聽告解的神父,所以在薩滿教被要求做這種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團體中的師兄姊還會向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吐出自己犯的錯誤,所以新人在他們的引導下,也會不小心將自己真正的過錯說出口,而且還會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是總部其實已經把這些東西都錄在錄音帶里了,等到那個人對薩滿教感到厭惡想要退教時,就用那個東西當作把柄來威脅他。這種制https://read•99csw•com度下,弱點被掌握住的信徒是絕對無法脫離教會的。知多半平就是在暗處管理那些卡帶的人,他的工作就是恐嚇那些想退教的人,要他們死了這條心。若以蘇聯政府來比喻的話,他的地位應該等於秘密警察的長官吧。」
「真是惡劣。」
秘書稍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該如何繼續說下去。關趁這個空檔急忙喝了一口茶。
「工會人數有多少?」
「我剛才也有稍微提過,社長所信仰的是一個名叫薩滿教的新興神道教。現在我沒有多餘時間在這裏解釋薩滿教的教義,不過那是一個教徒人數已經有相當規模的大型宗教團體了。兩位至少有聽過這個名字吧?」
「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有道理。」
「沒錯。他已經來到公司好幾次了,每次都是由我去見他。他會用相當露骨的字句語帶脅迫地要脅社長,最後一次來這裡是昨天下午的事。」
「這個嗎,單單東京的工廠里大概就有六read•99csw•com千五百人。工廠就位在足立區,如果所有工人都脫教的話,薩滿教的城北支部就全空了。這會對薩滿教總部造成莫大的衝擊,為此,薩滿教教主不只直接寄信給社長,還派使者來拜訪社長好幾次,就是要請他拒絕接受工會的要求。但隨著情況對他們越來越不利,也就是社長打算要接受工會關於信仰自由的要求時,薩滿教態度也日趨強硬,最後,他們警告社長,工人的大量退教將被視為社長對教主的背叛行為。」
「他說了什麼?」
一聽到這個名字,部長刑警瞬間露出緊張的神色,秘書敏感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改變。
部長刑警總算是接受了對方的說法,他點了點頭。傳聞薩滿教的教祖是一個歸國僑民,他曾在北滿觀察過鄂倫春人的薩滿教。根據一位以社會評https://read•99csw•com論家身份聞名的大學教授的說法,薩滿教的教義,其實只是在原始薩滿教上披了現代外衣,是非常膚淺的東西。一般來說,薩滿教與咒術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薩滿教的教祖勾結一個流浪魔術師,讓信徒看到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使他們一成立就能吸收不少教徒。當他們宣布成為宗教法人後,才不過三年,就擁有一百二十五萬名信徒,至今在各縣都設有分部。來到位於東京麻布龍土町總部的參拜者絡繹不絕。連巴士公司都在總部前設立站牌,都內交通局甚至安排四台設有最新型轉向架的列車專跑那附近的鐵路支線,薩滿教的繁榮可見一斑。
「當然,當時他正在外面,等他一回來我就立刻告訴他了。」
「社長對這件事一笑置之,當時他說:『我有在防範了,如果在意那種蠢貨的要脅,還能做什麼事業。』社長就是那種如果受人欺負必會加倍奉還的人。他對知多的作法,不,應該說是對教團的作法感到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