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的笑聲在房間四周迴響。

聽到這句具有諷刺意味的話，獵人笑了。

「我他媽的耳朵都豎起來了。現在直截了當地說吧。」

「在紅蘋果從巴黎到倫敦的路上發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

「按照我之前彙報的，有五千英鎊。法默給了他的二千五百英鎊。米奇手頭緊。」

「又一次襲擊？」

這次輪到獵人笑了。

「看起來它好像值些錢。」

「還是缺錢？我還希望你現在就把事情搞定了呢。」

「即使只有五便士，我也不管，我不會容忍盜賊。」

「相信我，這是一份合適的工作。」

當音樂從看不見的揚聲器發出來的時候，他坐得筆直筆直的。

「我明白了。嗯，像你說的，這是些零花錢。但是，其餘的可不止。」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

「沒這麼庸俗。我想你去追回一樣我丟失多年的東西。」

「滿意嗎？」

「所以我應該感到榮九九藏書幸還是蒙羞？」

「它被盜了。」

「他應該跑路了。」

獵人抬頭看著屏幕，平素麵無表情的臉上刻滿了失望。

「這裏？」

「這是什麼？家庭購物頻道？」

「我怎麼來核實？」

「你不太走運，奎妮。除非你跟天上的那位大哥有交情。」他伸出食指向上指著天花板。

這個合成的聲音又笑了。

「是時候了。」

屏幕上的圖像旋轉到中間又消失了。獵人在他的座位上不安地移動，眼睛像飛鏢一樣從房間的一個角落射到另一個角落，好比一個被幕後操縱的木偶。在他右邊，一台攝像機呼呼作響地飛舞著，跟隨者在他頭頂上方打轉的啪啪響聲，他看見一個快速閃速的紅色LED。

「嚴肅點。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到位的安保遠超守護王冠的安保力量。我的線人過去半年都在忙活這事。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萬無一失。我雇傭了百里九_九_藏_書挑一的精英來幫我拿到這個小寶貝。最頂尖的專業人才。等到展覽最後一天紅蘋果就是我的了。這不是適合業餘者的活兒。」

「跟襲擊一次的傭金一樣多。」

「你的酬勞很高。」

一個電子滑道從獵人面前的牆內彈出，讓他丟了神。他彈回自己的椅子里。

「看在基督的份上，奎妮！」

「當你的電池耗盡時我會很開心的。」他重重地坐在正對著鏡子的座位上。

「不，我想要紅蘋果。而且我要那個帶走紅蘋果的人。我要你找到他們，還有這件珍寶，然後把它們都帶到這裏來。」

獵人往後坐著。

「我還在等安德魯斯。」

「把它扔進去，真是個好孩子。」

「有人捷足先登了！他賺大了。所以你需要我的同情，是那樣嗎？」

面具皺著眉頭。

「還有別的舞台效果嗎，奎妮？」

「這個，我親愛的朋友，算賬的時候到了。傳奇的紅蘋果ｒｅad•9９ｃsw.cｏm。」

「隔壁房間，那裡將有一個沐浴等著他。」

面具搖搖晃晃的，很顯然被逗樂了。

「給我一份合適的工作，我會接受。」

獵人嘆口氣，愈發不耐煩地服從著。

「老實說，這怎麼會跟我扯上關係？」

「我不喜歡這樣自取其辱，奎妮。這有辱我的名聲。」

「你以為我是什麼？我不是茶葉，奎妮。」

獵人輕輕拍了拍他旁邊的箱子。

「我在聽呢。」

「坐下，」雌雄同體的聲音命令到。

「我十分明確給米奇解釋說你會不高興的。」

「那個正在進行當中。我是說我用自己的時間做的工作。」

「只要完成了我就給你份工作。好了，你會很高興認識平日與我共事的孩子們，他們要回來了。」

「你應該聆聽。」

「我不是供你差遣的僕人。你說過這是一次性完事的。這是第三次碰面了。不會有第四次了。」

「下個月它將會在維多https://read.99csw.com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展出。路易十四時期的文物。從巴黎盧浮宮借來的。這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

面具幻化成一個笑臉。

「高興了吧？」

「什麼，就為了五千英鎊？別開玩笑了。我把他處理了。一切都結束了。」

「然後？」獵人追問到。

「我不需要差事。除非是一份合適的工作，不然我是不會接手的。」

「我沒時間玩這種愚蠢的遊戲，奎妮。」

「值些錢？光是鑽石的價錢就夠你數好久了。況且它的出處是……朋友，這東西才真正詮釋了什麼是無價之寶。」

獵人探進他的手提旅行包並拉出那個裝有米奇頭蓋骨塑料袋。他把口袋倒空在光潔的桌面上。

「我認為我得和米奇親自談談。只為讓他明白這一點。」

當飛舞的面具在屏幕上栩栩如生浮現時，獵人故意欣賞著自己的手指甲。

然後是一個停頓。

「這不是我的問題，奎妮。比起追討read.99csw.com你的零花錢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天啊，只有該死的五千英鎊。」

「上次之後，你見過米奇嗎？」

「毫無疑問如果他死了，是自作自受。」

「遊戲？我不玩遊戲，朋友。」另外兩張大屏幕從天花板上降下來，像從馬戲團主帳篷下來的盪鞦韆演員。面具同時出現在兩張屏幕上，令人噁心地旋轉著。在屏幕中央，像素逐漸化為風景，模糊不清的紅銀色相間的方塊漸漸開始聚焦，結合起來顯示出一個鑽石包裹著，中心有顆碩大紅寶石的蘋果狀珠寶。

獵人漠不關心地聳了聳肩。

獵人緩了口氣，把箱子丟了進去，獵人幾乎是在這個「抽屜」縮回牆壁影子里的那一瞬間抽回他的手，牆上沒有留下任何它存在過的痕迹。

面具的顏色暗了下來，嘴唇緊閉。

「所以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該高興的時候自然會高興，你會感覺到的。好了，我的錢呢？」

「搞毛……」

「你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