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在索斯蓋特手上。」

「安德魯斯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我很清楚。他斷送了我的太多業務。我需要發出一個信號。」

奎妮的呼吸緩了下來，脖子上的筋肉鬆弛了下來。他把戴著手套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血液和皮膚粘到了白色的棉布上。他抬起眼珠望向獵人。

奎妮反覆清了清嗓子，無法正常吞咽。獵人把杯子推到桌子對面，看著奎妮把它放到他那燒焦的嘴唇上，傷痕纍纍的舌頭舔著周圍，瘋狂地找尋水分。奎妮的眼睛像爬行動物似的跳動，眼皮燙傷了所剩無幾，燒焦的皮膚上是緊繃的皮屑。頭皮發紅髮炎，就像烤架上冒泡的乳酪。鼻子上有幾個孔，就像把別人的嘴唇嫁接到了臉上。

「會輪到他的。只是你要先拿到紅蘋果，內森，最好是不要讓他受傷。」ｒｅａｄ.９9csｗ.cｏm

「什麼……？」

「我明白了。」奎妮考慮了一會兒，然後說，「正如你所說，這不是數字問題。所以，看來我們現在臭味相投，內森，也許我可以在其他方面更好地幫助你。」

奎妮透過太陽鏡緊盯著獵人的目光。

獵人的臉上笑容綻放。

「蘋果呢？」

「我需要肯定是他。」

「糾正一下。我欠你一百萬，只要你把安德魯斯搞定了。」他把絲絨布取出放在桌子上，把紅蘋果放在中間，折起布的邊緣把它包起來。

「呵呵，別擔心。索斯蓋特想要洗個澡。但我想讓他在進去的時候安然無恙，首先是下半身。我要在他脫皮的時候錄影，然後等他恢復意識後放給他看。」

獵人退縮了，盯著他手上閃閃發光的膿液。

「我應該……」

https://read.99csw.com「我想我還是很了解你的。多少？」

「嗯，他們真的把你搞得一塌糊塗，是吧，羅尼？」

「滿意了吧？」

「不是數字的問題。是原則問題。工作加量，報酬加價。你想要索斯蓋特，就再加一百萬。」

「我很想看看。」

「小心駛得萬年船。」獵人喝下了另外一杯，把兩杯都添滿，「就像我說的，你欠我一百萬，現金。」

「私人事務。你只管把我的蘋果帶來。」

「開心了嗎？」他厲聲說到。

「你覺得我可能會想把你毒死嗎？」

「照約定。」

「見鬼，那我……」

「那為什麼？」獵人指了指被砸碎的服裝首飾。

「你先來。」

「最最親愛的，奎妮。你功課做的不錯。」

他往後退了幾步，在他的牛仔褲上擦了擦手，盯著奎妮。奎妮https://read.99csw.com的墨鏡也盯著他。

「正如我所說，內森，安德魯斯值一百萬。我拿到蘋果之後，會給另外的一百萬。到目前為止，你兩件事都沒交差。」

「索斯蓋特做的？」

「回報呢？」

「我的價格剛剛漲了。」

奎妮傾身向前。

「很顯然，蘋果在索斯蓋特手上。而最後他會賣給的那個人是我，以任何價格。」

奎妮伸出了一個手指。

「安德魯斯是瓮中之鱉，你放心。」

奎妮發出氣喘吁吁的笑聲。

獵人在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合十，手肘放在膝蓋上。他微微頷首，彷彿在一個藝術畫廊欣賞著一幅畫。他慢慢地吹了一聲口哨，笑容在他臉上蔓延。

「媽的。」

「這可比付錢給我划得來。」

奎妮瞪了回去，他那尖厲的聲音刺穿了空氣。

「我相信你有一個小小的家庭問題要解read.99csw.com決？」

獵人向前一躍，抓住了奎妮骨瘦如柴的脖子，把鼻子貼在奎妮那被遮住的臉上。

「也許是這樣。但我常常發現人擁有得越多，就越想守住。」

「你想要的蘇格蘭威士忌。喝吧。」

「再也不要這樣對我了，你這死變態！明白嗎？」他的手指滑到了圍巾下面。

奎妮抬起頭，手裡拿著珠寶。

「其他方面？你能幫我做什麼？」

獵人扔下他的杯子。

微笑在獵人的嘴唇上蔓延開來。

「不要讓他受傷？你要我殺一個警察，但你不想傷害一個這樣對你的人？」

「你想知道我真的是不是羅尼麥·奎因？好吧，就這樣，內森，你應該知道。」奎妮坐到一張椅子上放鬆了下來，緩緩抬起雙臂，痛得直縮手。以僵硬、笨拙的動作從他的臉上解開圍巾，就像一個木乃伊在脫掉衣服。慢慢地把他的帽子從九-九-藏-書頭上提起，目光投在了地上。

「來吧。」奎妮拿起一個杯子，放到嘴唇上。一根手指把絲巾撩到一邊以夠得著杯子。他把頭往後仰，一口把液體喝了下去。他把杯子放回桌上。

「索斯蓋特呢？」

獵人指向玻璃杯。

「你覺得我這樣做值得嗎，內森？單憑希思羅金條的那筆買賣付給你幾次綽綽有餘了。」

獵人目瞪口呆的靜靜看著，奎妮打開了絲絨布，展現在眼前的是破碎的玻璃。

獵人熟練地倒著威士忌，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奎妮戴著手套的手指，奎妮正在用手把絲絨布展開，取出紅蘋果。他把兩個杯子放在了鎚子旁邊。

「你有沒有認真思考過索斯蓋特會讓紅蘋果跑出他的視線範圍之外嗎？白痴！」他抓起鎚子，朝桌子上絲絨布包著的珠寶砸了下來。

「該死的，你拿到紅蘋果了，麥奎因。不要跟我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