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帕從傑克手裡接過放茶杯的托盤，說道：「親愛的，你真是太好了。我們去看看露比和埃拉在幹什麼吧，好嗎？」

「你保證？用心向我們保證？」

「噔噔噔…得…噔噔…噔噔…得……」

小男孩四處望望，睏倦的雙眼示意地上打碎的杯子。紅玫瑰順著他的眼睛望去。

「提起白雪，孩子們，」皮帕說，「森林裏面有好多雪。」

「盡量走下去，好讓愛情因過飽噎塞而死。」紅玫瑰對著皮帕笑著繼續說下去，「我雖然上的是綜合制中學，但那不代表我沒文化。」

「對不起，埃拉。就今晚，我再發號施令一次。今天一天大家都夠累的了，你媽媽和我都想享受一下晚上珍貴的休息時間。你們房間里都有電視的，沒那麼無聊的。」

「不要再說我的學校問題，你的語氣實在是……」

「但是，媽媽。」傑克反駁道，「我們的假期計劃怎麼辦！」

「傑克？」

「白雪公主！白雪公主！」

「對不起，傑克。今天晚上，全部要聽卡斯的。以後的幾天你們喜歡幹什麼都可以。」

紅玫瑰輕輕推開廚房的門，說道：ｒead•9９ｃｓw•ｃｏｍ「傑克？我們似乎聽見……」傑克正站在滴水板上面，望著窗外。紅玫瑰問道：「傑克，你沒什麼事吧？」

皮帕點頭稱許道：「茶包能泡出這種味道，還真已經不錯了。」

「什麼是坐浴缸？」

皮帕與紅玫瑰十指相扣，說道：「卡桑德拉，說得真好。還從來沒有聽過你引用莎士比亞的話。」

皮帕向微弱的爐火中添了些圓木。她說：「卡斯，你知道嗎？我還挺享受這裏簡單純樸式的生活。」

紅玫瑰看著傑克上了樓，然後在一樓巡視，檢查窗戶和後門。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安心地回到沙發上，問道：「茶泡得怎麼樣？」

「卡斯，你是知道我多麼討厭看電視。我們來看看這裏都有什麼好音樂可以聽吧。」

「好啦，謝謝你傑克。」皮帕關上門，用嚴厲的眼光看著傑克說，「周末才到復活節。不要讓你的妹妹在那之前就興奮得不知所以了。」

「皮帕，我覺得很好吃。很久沒有吃到這麼棒的魚和炸薯條了。」

紅玫瑰勉強笑了一下，說道：「當然那是我的茶了，但是是什麼讓你九*九*藏*書需要跳起來？」

「我帶你去看。然後我們洗澡，上床睡覺，要給你講故事嗎？」

「出什麼事了嗎，卡斯？」

紅玫瑰坐在皮帕旁邊，說道：「簡單的生活？這裏可是有室內游泳池，極可意按摩浴缸，每一個房間里都有衛星電視的。」

「當然不會，卡桑德拉。我當然不會用那這麼高雅時髦的藝術來冒犯你高尚的工人階級背景。」

「還是你來講吧，埃拉，」紅玫瑰笑著說，「我可不想再去念這個故事了……」

傑克看上去有些窘迫，他說：「沒什麼。」

皮帕拿起一堆CD，說：「聽羅密歐與朱麗葉怎麼樣。我看你還挺喜歡莎翁的。」

紅玫瑰把上下門閂全部拉上，把門的鎖鏈鎖好，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響。然後對傑克說：「傑克，露比和埃拉都準備睡了，你來幫我們整理一下買來的食物吧，然後給我和皮帕泡一壺好茶來好嗎？」

「聽著，這件事就不要告訴你媽媽了好嗎？你知道她是一個多麼愛操心的人。這件事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好嗎？」

「卡桑德拉，聽吧！是芭蕾舞劇。」

紅玫瑰大笑起來。九*九*藏*書說：「真遺憾，露比。聖誕老人的馴鹿也和我們一樣在度假。所以恐怕他今晚不會來了。」

「每天都是這樣。現在要做點什麼？看電視還是聽音樂？」

「要是放在盤子里吃還將就，但是在車子裡面包著外帶包裝紙吃就有點……說真的，卡斯。用手抓著吃的東西只能是黃瓜三明治和龍蝦之類的東西。」

「除非他會發復活節彩蛋，」傑克接話道，「露比，巧克力的彩蛋！」

紅玫瑰開玩笑似的拍打著皮帕說：「不要再提這些。」

「沒什麼。也許是看到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是普羅科菲耶夫，卡桑德拉，你還真是無知。因為上了綜合制學校嗎？那我就不多說了。」

「好了，夥計們。現在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覺。」

紅玫瑰把皮帕拉到身邊，說道：「你先選第一首曲子來聽吧，但是不要放歌劇。」

卡斯推開前門，讓孩子們進了房間。

紅玫瑰嘆了口氣，說道：「大律師，你又來了。」

皮帕試圖顯露出自己的不滿，說：「我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好了，謝謝你傑克。那麼，露比第一個去洗澡。read.99csw.com埃拉，去幫幫你的小妹妹吧，但不要把她放在坐浴缸裏面！」

「然後什麼？」

埃拉把露比拉過來，說道：「怎麼可能，對吧？」

「柴可夫斯基？」

「當然。你和媽媽儘管放鬆休息吧，在爐火前暖暖腳。」

「假如音樂是愛情的食糧，那麼奏下去吧！」

「我也會去的，我的小美人。」紅玫瑰也說道，然後隨著皮帕走向長沙發。

皮帕眉宇間布滿笑意，說：「真謝謝你，傑克。你真是太貼心了。來吧，卡桑德拉，趁著傑克還沒有改變主意，我們快坐下享受一下。我親愛的露比，埃拉給你講完故事，我會去跟你說晚安的。」

「我想聽的是音樂，不是什麼廣播劇。」

「讓我猜猜看。你打碎的杯子，然後想試圖從窗戶逃跑，嫁禍給埃拉對嗎？」

「保證，傑克。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是指剛才我們吃的糟糕的食物。」

傑克微笑著，放鬆下來。說道：「對不起，我跳起來，然後就打翻了給你準備的茶水。」

紅玫瑰從皮帕那離開，說道：「我去看看他在幹什麼。也許正在清理打碎什九*九*藏*書麼東西的現場，還僥倖希望我們什麼也沒聽見呢。」

「我還以為……」傑克聳聳肩說道，「我再給你泡一杯茶吧。」

紅玫瑰收拾了地上的杯子殘片，傑克在旁又準備了一杯茶。她跟著傑克一起走向沙發，順便檢查了所有窗戶和門。

紅玫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就是看看窗戶是不是都關好了。外面風吹起來了，天氣預報說要下雪。可不想雪被吹進來，融化了就會到處積水。」

紅玫瑰檢查了窗戶的鎖，慢慢把窗帘拉下來，順便藉著廚房的光亮看看了花園裡的景色。她說：「要是僅僅看到你自己的倒影，幹嘛還要趴在窗戶上到處看？」

沒人回答。

「卡斯！」埃拉領著露比進到屋內，不耐煩地看著紅玫瑰說，「說真的，我們可是在放假！」

「耶！」露比滿眼希望地看著皮帕問，「媽媽，聖誕老人今晚會來嗎？」

傑克思考了一會，說道：「有一次……」

廚房裡突然傳來瓷器碰撞的叮叮咣咣的聲音。

「傑克，你還好吧？」

「哪裡？」

「就在那邊。」傑克指著低一點的窗框說，「當時我還在攪拌你的茶，一轉身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