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獵人不屑地說。

「屁股後面跟著一個蠢女人，開著賓士的那傢伙。」

理查德和紅玫瑰一人一邊把獵人拉出了浴缸。內森·亨特，也就是獵人倒在瓷磚上，像一條被扔在漁船甲板上的魚。

獵人退了回去，理查德向前挪了挪。

傑克掙脫了媽媽的懷抱，站著看向獵人的身體。

「離開這，傑克。去照顧姐姐妹妹。」

皮帕用手捂著嘴，抽搐地嗚咽著。紅玫瑰警惕地看著獵人，什麼也不敢說，害怕局勢失控。

「不過很明顯他不能在那個重要的方面滿足你，否則的話，你不會和我姐姐勾搭上。」

「開槍啊，沒用的傢伙，打死我啊。」

理查德停住了，可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獵人。

傑克抓著紅玫瑰的胳膊。

「你們兩個離開這兒！」

獵人看著傑克，笑了一聲。

她回過身，看見理查德用一隻手臂勒住了獵人的脖子，另一隻手臂拚命地想去抓住獵人拿槍的那隻手。

紅玫瑰把傑克攬在懷中。她抬頭看看理查德，然後又看了看獵人。

他向兒子伸出手說：「傑克，到這來。到爸爸這來。離她遠點。」

「傑克。菲力帕，你們倆都離她遠點。」

「爸爸！別愣著！」傑克無助地看著獵人把紅玫瑰的頭按到水下。

傑克極不情願地慢慢地與紅玫瑰和皮https://read.99csw.com帕分開，把臉轉向父親。他看了看理查德，又看看水底的槍，又看回理查德，好像在播放慢動作。傑克的眼中顯露出指責的神情，他轉過身，抱緊紅玫瑰。

獵人順著皮帕的視線轉過身去，一把活動扳手朝他砸了過來。他本能地向後一仰，放開了紅玫瑰。

「傑克！過來！」理查德命令道。

「過來呀，帥小伙。」他朝理查德走了過來，理查德緩緩地向後退。

「我沒打算殺死他，」傑克嗚咽著說，「我只是想……」

「放卡斯走，我跟你算這帳。」

「獃著別動，皮普！」紅玫瑰向前一個箭步，一頭撞在獵人的肚子上，三個都撞得一趔趄。紅玫瑰用兩隻手抓住了那支槍。

獵人放聲大笑。

「然後呢。我想這應該是民事伴侶關係了？」

「那代表不了什麼。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的那些小東西們。你死後，他們叔叔會照顧他們的。」

那半瓶庫克香檳的酒瓶砸在了獵人的太陽穴，酒瓶被砸的粉碎，深紅色的酒水灑到了水中。

「這正是我喜歡的，https://read.99csw.com拼搏精神。紅玫瑰學會了不反抗我，只是躺在那兒，她這樣我的快樂都被她剝奪了。但是你，拉拉。我想你會是一匹剛烈的野馬。你是個高大上的婊子。而高大上的婊子需要高大上的男人。所以，你今天走運了。」

「我們不需要用一張紙來證明彼此的愛，內森。不過，我想你是無法理解的。我猜你從來沒得到過愛，一次也沒有。」

「我是你爸爸。」

「看沒看過警探哈里，小朋友？你爸爸就是。看看他，他還以為自己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他嘲笑著理查德。

紅玫瑰聽到傑克低聲地抽泣，心如刀絞。她深吸口氣，對理查德點了一下頭。

「哦，他給了我極大的滿足。他跟我生了三個可愛的孩子。」她頓了一下，直視他的眼睛問：「你怎麼樣呢？你生過孩子嗎，內森？」

「我們先處理他吧。」

「這一下是為皮帕給你的，你這個惡棍。」

「好的，內森。讓我來告訴你。遇見紅之前，我有著幸福的婚姻。我嫁了一個好男人。不是那種只有手裡拿著槍才能得到女人的孬種。」

「沒人不讓你開槍啊，大男孩。」氣泡從水中冒出來，獵人感覺到了紅玫瑰沒勁了，她的腿和手臂瘋狂地拍打著水面。他扭頭笑著對理查德說：「還不能ｒeａｄ•９9csｗ.ｃom想男人那樣扣動扳機吧，夥計？」他轉身看著皮帕。

「看在上帝的份上！」紅玫瑰推走理查德，用力地捶打獵人的胸部，劇烈地捶打著，然後深吸一口氣，貼在他的唇上。她抬頭吸了口氣說：「喘氣啊，你個混蛋！你別想死得這麼容易。我要你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又一次低下頭，嘴唇對著嘴唇，把口中的空氣用力吹入他的肺中。

他把頭貼到獵人胸部，又聽了聽，然後十指相扣，開始按壓他的胸部。

皮帕用一隻手摟住紅玫瑰說：「理查德，你走吧。」

理查德仍然滿臉怒容，默默地等待著指示。

「放開她！我要開槍了，老天快幫幫我吧。」

「難怪你會……」

獵人在原地轉了一圈，撲向紅玫瑰，紅玫瑰大叫著：「開槍！」獵人粗暴地抓住紅玫瑰的腰，把她撞倒在浴缸旁邊，把紅玫瑰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一把揪住紅玫瑰的頭髮，向後拉扯她的頭，親吻著她的臉頰，然後把她的頭浸到水裡。

呼哧呼哧地吸了幾大口空氣，紅玫瑰清了清肺，一把摟住傑克。皮帕也跑過來，抱住他們倆。三人一起望向理查德，他拿著槍還站在那。

「他沒死吧？」

「不。」

「你這個混蛋！」傑克愣在那，看到獵人栽進了浴缸，把手中的瓶頸扔在了地上。他跑向前，抓住紅玫瑰ｈｔtｐｓ://ｒｅａd.９9ｃｓw.coｍ，把她從浴缸里拖出，扶她坐直，用手抱著她。

「會輪到你的，別擔心。」

皮帕的眼睛始終對視著獵人。

「放開她！」理查德僵在那裡，手裡拿著槍，瞪著眼睛，額頭上布滿汗珠。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他把槍扔進水裡，大口地喘著氣，平復他緊張的情緒。

「這是什麼事兒啊？他媽的濫交俱樂部嗎？」

「不，我不走。」

獵人笑了笑。

理查德跪在獵人的身旁，仰起他的頭，以使氣道暢通。深吸口氣，一隻手放在獵人胸前，閉上嘴，嘴唇附在獵人嘴上，使勁地吹了兩口氣。

「菲力帕，給警察打電話。真正的警察，不是朱麗葉·布拉特。」

「來吧，兒子。」

「爸爸！」

「你的什麼？」獵人抓著紅玫瑰的頭髮，把她拖了一圈，那把槍現在放到了他身體的一側。槍從嘴裏出來，紅玫瑰鬆了口氣。他揪著頭髮猛地向後拉她的頭。

皮帕仍然出奇地冷靜。

皮帕對他回以一笑。

「爸爸！」門口傳來傑克的聲音。

「叔叔？」

「相信我，納森。我丈夫就是個高大上的男人。我說的對嗎，理查德？」

「不要死，卡斯！求你別死！」

紅玫瑰抬起膝蓋撞向獵人的襠部。

「那個恰巧是我丈夫。」

「快閉嘴，婊子。」

「他們正在辦離婚。」紅玫瑰從緊咬著牙關，九九藏書疼痛萬分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獵人發出一聲冷笑，盯著皮帕。

沒什麼反應。他又做了一遍。

「做夢去吧。如果我需要男人的話，我會繼續跟我丈夫，不會跟你這樣的人渣。」

內森站起身來，對著理查德笑笑。他擦了一下嘴唇的血。

理查德沒有轉身，他緊緊地盯著獵人。

「內森，怎麼不是？」皮帕展開手臂，好像她正站在法庭上，詢問一位有敵意證人。

在第五次按壓的時候，內森·亨特吸入一口氧氣，咳出了水。他睜開了眼睛，對紅玫瑰笑著說：「嗨，姐姐。」

理查德的槍口對著獵人，他呼吸急促，握著槍的手緊張地抖動著。

獵人疼得彎下了腰，紅玫瑰抓著他的手臂，用力地撞向自己的膝蓋，槍掉落在地板上。紅玫瑰粗野地擒住獵人的雙腿，把他一下子扔到牆上。他跪在地上掙扎著直起身來，這時，他停止了反抗，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在他面前的是他自己的槍，只是現在握在理查德的手中。

紅玫瑰深吸了一口氣說：「傑克，回到姐姐妹妹身邊，她們需要你。」

「傑克，離開這兒，馬上。」理查德拿穩了槍。對獵人說：「往後退。」他用槍示意獵人退到紅那邊去。

傑克盯著父親說：「對我來說，卡斯比你更像爸爸。」

理查德看向傑克。

傑克站在那兒沒動。

傑克看向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