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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卧底「天龍」

第二十一章 卧底「天龍」

張一民和劉長樂等著賈志邦發話,準備對賈海波採取強制措施。
劉天龍見到徐蕊第一眼就對她產生了好感。當時史本善送她來時,向他介紹是自己的侄女,希望在這裏安排實習一段時間時,劉天龍滿口答應說:「實習期間我按員工的標準發給工資,是你史哥的親戚我不敢不給面子。」
「這事能隨便嗎?難怪老百姓對醫院意見大的,說『病不起,一刀就要一萬幾』,還有『手拿手術刀,開口要紅包』,還白衣天使呢?」姚琴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火氣。
劉長樂說:「沒有,張局,你難道不相信我?我也很奇怪,這個地方只有我們倆人知道,陳局根本不知道呀,他也沒有打聽此事,看來他們真是神通廣大,張局,你可要提防點。」
賈志邦一想也對,態度緩和下來,說:「我倒忘記了這事,海波,爸錯怪你了,明天我們到公安局說清楚。」
賈海波走了后,劉天龍發了個信息給陳虎,約他到「金色湖畔」611房見面。
他急忙跑回自己辦公室,透過窗戶向下面看,這個人上了劉長樂的車,劉長樂自己駕車走了。
現在史本善要達到一箭雙鵰的目的,他布好一個個局,像個將軍一樣運幬帷幄。
「這是什麼?」張一民問。
賈志邦見此情景,又朝老婆吼道:「都是你給慣的,他犯了人命案你也給他護著,家門不幸啊。」
賈海波媽媽趕忙跑過來說:「你在家裡發這麼大火做什麼?這不是你單位,不是你隨便剋人的地方。波兒,別理他,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賈志邦平靜一下怒氣,說:「今天公安局張一民局長和劉長樂隊長找到我,說你涉嫌金魚灣漁場鬥毆案,在鬥毆中致死一人,還將你與李志成談話的錄音放給我聽了。」
張劍將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扔進鳳凰河,然後來到附近的居民小區,四處梭巡,終於找到一雙合腳的女式皮鞋。還缺少什麼呢?張劍將所有的細節在腦海中複述一遍,終於想到自己還沒有乳罩,這可是至關重要的東西。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準會在這個地方,千萬大意不得。
賈海波笑著說:「那是我司機,我可以叫他來說給你聽,他說話一貫粗聲大氣的,怎麼這些你們也管?」
另一個人說:「或許張警官是冤枉的,你想要不是真冤,誰會冒這麼大風險脫逃,要是被抓回去罪加一等的。」
正當賈海波在公安局接受訊問的時候,一個叫「獅子」的人翻過小四合院的院牆,進屋用繩索緊緊勒住李志成的脖子,然後將他吊在屋脊的柱子上,偽裝他上吊自殺的樣子。
賈志邦漸漸地冷靜下來,對兩人說:「張局、劉隊,是我放鬆了教養,才出了這麼個孽子。我請你們給我個機會,我找他談一次,明天我送他到你們公安局,我以黨性擔保。」
「李老闆,我們龍哥看上你那個小島,只要我們合作,我們幫你打敗長生幫,讓他們再也不找你的麻煩。」這顯然是賈海波的聲音。
會是兒子還是女兒呢?劉天龍是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呢?閑著的時候,姚琴總在心裏想。這一刻,姚琴感到自己責任重大。她開始注意飲食搭配,少吃辛辣的東西,多吃水果,甚至上街買了胎教的音樂帶,不厭其煩的放著聽。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這個雙休日,姚琴單獨去了省城江海市,她怕在金凰市檢查被熟人看見傳出去,所以捨近求遠,來到省城,在一家婦幼醫院進行了血檢。拿化驗單的時候,那個胖胖的女醫生用冰冷的口吻說:「有了,打算怎麼辦?」
第二天上午,賈志邦帶兒子來到金凰市公安局,劉長樂在給賈海波作筆錄,他問:「你跟李志成談了什麼?刀疤與你是什麼關係?」
劉天龍讓胡麗開車在濱河大道路口守候,果然不一會兒,劉長樂的車來了,他將車開進一個小巷內,在一間帶院子的小平房門口停了下來,然後和一個滿臉鬍子的人下了車,進到院內,這一切都被胡麗偷偷|拍了下來。
李志成連連點頭。
姚琴近來覺得食欲不振,特別愛嗜睡。
「謝謝劉叔。」徐蕊說這話的時候,臉突然紅了一下,粉紅的臉頰像桃花般可read•99csw.com愛,劉天龍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這時他發現史本善也在看他,他感覺不好意思,於是說:「我讓馬經理帶你轉轉,先熟悉一下環境。」然後他按響了鈴,一個中年婦女進來,劉天龍介紹說這是集團人力資源部經理馬雲英,然後他對馬雲英交代了幾句,馬雲英領著徐蕊走了。
「那個島不能動啊,是要衝太歲的,我不敢答應。」這是李志成的聲音。
海波媽說:「波兒怎麼了,他殺了人放了火?就是殺了人放了火,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是做什麼的?你難道把你兒子送上刑場?」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使無花空折枝。史哥,我不能再等待了,我要找機會下手了。」劉天龍哈哈笑了起來。
「李老闆,別給臉不長臉,你再不答應我就把你扔到湖中餵魚。」一個男人厲聲罵道。
劉天龍說:「一開始不知道,現在肯定是知道了,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能不護著嗎?我們現在隔岸觀火,看他張一民怎麼查?」
「放心,雖說我風流成性,但我還沒有傷害過哪一位良家婦女,她們主要是看上我的錢,並沒有什麼感情的。我這一段時間也在想:事業做得再大,再往上也沒有個盡頭,沒有家庭,感情就像一葉浮萍,沒有生根的地方,我現在多想有個好女人相伴,有個孩子圍在膝前玩耍,或許人年齡越大,對這種天倫之樂的要求越強烈。唉,我那位如果不死,孩子也應該有十四五歲了,人生如夢,一晃,十五年過去了,我現在除了錢以外,什麼都沒有了。」劉天龍嘆了口氣。
雖然在醫院受了一肚子氣,但姚琴心裏還是特別開心,這下總算得到證實了,她肚子里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賈海波輕描淡寫地說:「我是生意人,我的一個朋友看上了金魚灣那塊場子,準備與我合夥開發,我出面找李老闆談生意,這有什麼不妥的?至於你提到刀疤,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一般來我這裏的單身女人查孕后基本上都是做人流。」胖醫生沒好氣地回答。
「我找張一民局長。」李志成說。
賈海波把情況向劉天龍作了彙報,劉天說:「我知道了,你明天到公安局知道怎麼說吧?李志成這邊你不要操心,到時死人不會作證的。」
劉天龍點了點頭,又連忙搖頭,說:「張一民是我們的敵人和對手,賈書記是我們的朋友,朋友要互相幫忙,哪有坐視不理的。這件事我來處理,你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
史本善看著眼前這位表面風光內心落寞的劉總,心裏湧上了一股嘲諷。他是個交際的高手,最會察言觀色,知道劉天龍內心痛苦,他馬上勸道:「老弟,別這樣想,你還有兄弟們,再說你要什麼沒有?依你現在的實力,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人活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快活的?任何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所以古人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李志成將自己如何簽好協議后交給「刀疤」,「刀疤」帶人在碼頭伏擊打敗長生幫,在船上砍傷許小強致其落水,自己要施救卻被他阻止,後來「刀疤」帶人走後,自己將許小強撈了上來,發現他已經死亡。兩個外地工人嚇跑了,自己被「刀疤」和一個叫「毒蛇」的年輕人帶到山西的黑煤窯,兩人與煤老闆串通好,不給我工資,只要看住我不讓我離開就行。除夕晚上,我央求一個同事打了個電話回家,第三天我就被「刀疤」轉移到另一家黑煤窯,本來還「刀疤」隔三岔五地的來察看,轉移以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這次中央開展打擊黑煤窯行動,我就趁機逃了出來,一路乞討回家。
陳虎點頭算是答應了。劉天龍塞給他一串鑰匙,說:「這是金鰲島上3號別墅鑰匙,算我送給你與胡麗的。」
「我還懶得計較呢,我不和她一般見識。」姚琴邊說邊離開了醫院。
他回到家門口,轉了一圈,看了一眼妻子王芳和母親,這兩個女人居然沒有認出他來。然後他直接來到了金凰市公安局。
陳虎一進來,劉天龍關上門說:「那個人是李志成,你可要想辦法幫我九*九*藏*書搞定。」
陳虎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劉天龍的新手機號:「天龍,剛才有一個人很值得懷疑,劉長樂親自開車送他走了,他派人跟去看看。」然後他告訴了劉長樂的車牌號。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順其自然吧,你先不要說破這件事,以免尷尬,如果有緣有份,到時自然會水到渠成。」劉天龍對史本善的提議十分感興趣。
張一民告訴李志成「刀疤」已死,「毒蛇」不知所蹤。
張劍沿著河邊向下遊走去,來到一處河灣邊。灣邊的岸上有座棚屋,是漁民看護漁場的臨時住所。門是虛掩著的,張劍觀察了一會,發現屋中沒人,就大胆地進到屋裡避雨。屋裡有一些餅乾,張劍飢腸轆轆,飽餐一頓。他困頓已極,靠在床沿打起盹來。
賈海波說:「劉天龍是我們集團的董事長,我們是工作關係,這些總夠了吧,他是做正當生意的,這點整個金凰市人人皆知。」
張一民扶起他,讓他慢慢把情況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賈海波被他突然襲擊,但並不慌亂,他知道他老爸和張一民正在監控室注視著他們,語帶譏諷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天龍幫,我可是今天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你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可要保持沉默了,這也是我的權利吧。」
要不要打電話告訴他?姚琴一直猶疑不決,後來她打算暫時不告訴他,一來到底懷沒懷上只有上醫院查清楚才能確定,許多人反映驗孕棒不一定準,二來張劍已經脫逃了,她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懊惱。這件事已經滿城風雨了,輿論對自己很不利,如果再曝出她跟情夫懷孕的新聞,自己還不被唾沫星子淹死。
卻說張劍在糞窖中呆到晚上,突然雷雨交加,他趁著夜幕溜出了糞窖。
劉長樂安頓好李志成后,鎖上門開車回到局裡。張一民喊他一起去金凰市政法委,將李志成交待的情況向賈志邦作了彙報,並將錄音帶放給他聽了。
至於徐蕊這邊,史本善是說一不二。她父母在鄉下,她讀書的事全是史本善一手安排,畢業后不久,徐蕊的父母就找到史本善,對他說:「小蕊就是你的女兒,我們把她託付給你,今後有什麼事全憑你作主。」
賈海波故意大聲地笑道:「爸,你聽到了錄音,我跟李志成說了什麼?我們是談過生意,但那天鬥毆的事我可是一概不知,你忘了,那天不是姥爺的生日嗎?我可是一直與你們在一起啊。」
劉長樂見再也問不出什麼,跑來請示張一民,張一民揮了揮手,說:「讓他回去吧。」
李志成回來了,他完全變了個樣子,全身衣衫襤褸,一頭長發,滿臉胳腮鬍鬚,像個叫化子。
「我是李志成,我來請張局長給我作主啊。」李志成長跪不起。
張一民將錄音帶插|進播放機,只聽見裏面傳來:
劉長樂又問:「那天金魚灣聚眾鬥毆聽說是你指揮的?」
李志成急得哭了起來:「人死無對證,那我怎麼能證明自己清白呢?」
賈海波裝作怒氣沖沖地樣子,說:「這你可要拿出證據,那天是我姥爺生日,我跟父母一直在給姥爺做八十大壽,不僅我父母給我作證,那天出席酒宴的兩三百人都可以作證。」
劉長樂搖了搖頭。
劉天龍在姚琴和徐蕊之間,該作出什麼樣的抉擇呢?在史本善看來,姚琴只是一株殘枝枯柳,而徐蕊則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他將這朵「玫瑰花」送到劉天龍面前,相信這隻「勤勞的蜜蜂」不會視而不見。一旦劉天龍「采」了這朵「玫瑰花」,他就不能腳踩兩隻「船」,到時自然將姚琴讓給自己,而徐蕊的終身大事也有了著落。
突然一陣雷聲把他驚醒了,隱約傳來人們的說話聲。
徐蕊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這個87年出生的小女生,在只叫了劉天龍一次「叔」之後,就大胆地說:「劉總,按理我應該跟我姑父叫你叔,但你年齡只大我十多歲,我還是叫你哥。」
張一民見賈志邦如此說,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於是就答應了。
分離的時間越長,這種擔心越強烈。
海波媽氣憤地指責賈志邦說:「你個死老頭九-九-藏-書子,在家裡一驚一詐幹什麼。我爸的生日那天,海波可是與我們寸步不離啊,他什麼時候去殺人鬥毆了?」
劉天龍沒有孩子,現在她有了劉天龍的孩子,他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呢?他一定會喜歡的。姚琴沉浸在甜蜜當中。
張一民又問道:「陳局可問及此事?你沒對他說吧?」
「你史哥可是說假話的人?我們做朋友這麼多年,別人不了解我,難道你也不了解我?做哥的勸你一句話,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成個家,留個后,不說傳宗接代,關鍵是要有人繼承你的事業呀。你如果看上徐蕊,她和她父母的思想工作我幫你做,但你要娶姚琴,我做哥的可不答應,姚琴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僅名聲不好,而且最要命的是她結過婚,她怎麼能配得上老弟你呢?而徐蕊是個清白的大姑娘,又是學酒店管理的大學生,她還可以是你事業上的幫手。」史本善勸說道。
兩束手電筒光由遠而近。二個身影進到屋內,又來到水邊,其中一個衝著水中一邊撒尿一邊說:「這個張劍,不知跑哪去了?害得我們跟著受累。」
張劍「箭」似地衝出屋外,下到水中,隱藏在水草和蘆葦中。
海波媽說:「海波,要死媽陪你死。這就是你爸害的兩條人命。」
「『刀疤』,別無禮,龍哥要我們誠信經商,今後我們和李老闆合作的地方多著呢。我的漁家樂辦起來,也能給你的漁場帶來更大的收益。李老闆,你可要想仔細啊。這樣吧,你再仔細想想,想好了告訴我一聲。」
從此,張劍白天在賓館睡覺,晚上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門。他漸漸地變得走路一搖三擺,說話也細聲細氣,總之越來越像女人了。
張一民深思了一會,忽然豁然開悟,他說:「我現在懷疑是陳虎透露了消息,他肯定看見你開車出去,然後讓人跟蹤你的,不然哪有這麼巧呢?現在我們是腹背受敵,長樂,可千萬大意不得啊。另外,我們現在要調整警力分配,張劍的追逃工作可以暫時放一放,畢竟不是從我們看守所逃出去的。目前,『天龍幫』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光天化日,胡作非為,搞不准他們現在的矛頭正對準你我,我們可要多長一個眼睛。」
順著水流的方向,張劍不知爬了多遠,前方水流越來越大,涵管也越來越粗。他挺直身,摸著管壁,一步一步向前趟去,直到盡頭。藉著閃電的光亮,他發現自己來到鳳凰河邊,心中不禁竊喜,現在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張劍又從一戶底層住戶的窗戶里找了個乳罩,一試剛好合身,看來這戶女主人的體型不小,於是又順手牽羊拿走了她的一套裙子。
那個撒尿的人說:「我聽說黑社會的人也在找他,劉天龍奪了他老婆,生怕他找自己拚命,張劍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棚屋的燈亮了,燈光映出兩個人摟在一起的身影。張劍躡手躡腳地走近小屋聽了一會,原來是棚屋的老闆找了一個應|召的小姐在快活。兩個人折騰了很久才呼呼睡去。
劉長樂趕到時,喊了半天門也沒有人開,於是撬開門進去,發現李志成已經上弔氣絕身亡,他大吃一驚,向張一民進行了彙報,張一民帶領刑偵隊員迅速趕到,經過現場勘察,發現院牆角上有一處很細微的痕迹,幾棵草壓服向一邊。
賈志邦氣憤填膺,不斷地說:「孽子,孽子,養不教,父之過啊,都是他娘護著。」
陳虎笑著說:「天龍,這一招高,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吧。」
「他們也不是神,肯定我們有些地方做得不細緻,或許你被他們盯上了,他們跟蹤你到這個地方,然後殺人滅口,你更要提防啊,我已暫時失去張劍,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張一民動情地說。
「史哥,你把你侄女送到我這來,你不怕送羊入虎口呀?」劉天龍開著玩笑說。
姚琴的擔心不無道理。
劉長樂不甘心,問道:「『龍哥』是不是劉天龍,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胡麗連忙回來洗印出照片,交給劉天龍。劉天龍喊來賈海波,問他可認識照片中的人?賈海波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說:「有些面熟,有點像李志成。」
張一民說:「長https://read.99csw.com樂,這夥人太喪心病狂了。你到這裏來可發現有人跟蹤你了?」
張一民安慰他說:「你要相信法律,法律是公正的。現在的形勢對你很危險,他們知道你回來一定會殺你滅口,我安排人帶你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你暫時不要離開那裡。只有將他們一網打盡后你就安全了。」
張劍在垃圾堆中找了塊破海綿,填充進乳罩,顯然胸口鼓了起來。他自信沒有破綻后,到街上找了家偏僻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是這樣,我先生出差去了,所以我一個人來查查有沒有懷上?這事你們也管呀?」姚琴有些生氣。
姚琴與張劍結婚後,總是聚少離多,而且他們商定等買了房子后再要孩子。現在這個小生命卻在不經意間來臨了,當然,這不是張劍的,而是她的龍哥的。姚琴記得那晚劉天龍對她的承諾:「等這件事過後,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那晚,她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在她看來,有這句話她可以為他做一切事,不管背後人們拿什麼樣的眼光看她。
「你說真說假?別到時翻臉不認人。」劉天龍又驚又喜。
門衛以為他是神經病,但聽他明確地說出了張局長的名字,於是打電話給張一民告訴了這個人的情況,張一民在電話中讓他上來。
劉天龍看著眼前這個潑辣味十足的女孩子,覺得這女人眼裡有很大的野心,而這正恰恰合自己的心意,這也刺|激了他的好奇心。他情不自禁地把姚琴跟徐蕊作了比較,姚琴愛慕虛榮又個性剛強,而徐蕊卻野性十足,是個新新人類。
劉天龍吃了一驚,說:「有可能,『刀疤』留了尾巴,這個李志成對我們有些不利,你仔細回憶一下和他談的時候可有什麼破綻?」
張劍套上那件連衣裙,雖然有點緊,卻也剛剛合身。他又翻看小姐的包,發現裏面有一個假髮、一套化妝的粉盒和一千多元錢。張劍的皮膚還算白,只不過眉毛濃黑,他對著鏡子用修眉剪將自己的眉毛修成新月形,颳去臉上和下巴的鬍鬚,又在臉上施了一層脂粉,戴上發套,捲曲的金黃長發散落開來披在肩上,張劍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他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陳虎說:「你是指賈海波?賈書記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當張劍再次從水中露出頭來時,那兩個人已經走遠了。
錄音就這麼多。李志成告訴張一民和他談的人名叫賈海波,那個說話粗魯的人稱「洪爺」,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他當時以為這幫人要挾自己,談苛刻的條件,於是將一個小錄音機綁在胸口,將談話錄了下來。
這時,雨已經停了。張劍正準備上岸,突然發現一高一矮兩個人影緊貼在一起向棚屋走來。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張一民見這個人這樣打扮,奇怪地問。
陳虎滿心歡喜地接受了。
賈海波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劉天龍待她是真心的,他帶姚琴到金魚灣1號別墅,將那裡布置成他們的新房,裏面掛滿了姚琴的大幅照片,樓梯和過道上擺滿了玫瑰花,一個星期換一次,劉天龍說:「等你和張劍離婚了,我們就結婚,無論這個日子有多久,我都會等你。」
「老弟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你放心,我只會幫忙撮合,不會從中作梗的。」史本善表情認真地說。
賈海波說:「這是商業秘密,我想可以不必要告訴你吧。」
賈海波回到家,見到父親臉色鐵青,心想大事不妙,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只聽見父親如雷霆一聲吼道:「孽子,你給我跪下。」
劉天龍說:「你暗裡打聽一下他都說了些什麼,這事牽涉到賈書記的兒子,他是我兄弟,金魚灣鬥毆他參与了,現在只要我們搞倒張一民,賈書記那邊我會幫你說的。」
例假第一次延遲了。
「沒打算怎麼辦呀?」姚琴被她問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賈志邦說:「如果你真殺了人,也怪不得你爸了,是你自尋死路。」
張一民大吃一驚,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長期通緝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李志成。
張一民給他倒了杯水,說:「你把那天發生的情況仔細對我說一下,許小強是怎麼死的?」
「是啊,張劍跟劉天龍斗怎麼行呢?現在他四面楚歌,九九藏書更加難了。這邊蘆葦盪中可檢查了?」
劉長樂突然聲色俱厲地說:「據我們所知,劉天龍就是天龍幫的老大,這點你不會不清楚吧?」
劉長樂問:「李志成說錄音帶中的那個說話惡狠狠地人叫刀疤,你怎麼會不認識?」
然而,劉天龍最近好幾天都沒來找她,這讓姚琴心裏很不痛快,她腦海中又浮現那一晚的情景,那個徐蕊正親昵地斜靠在劉天龍的肩頭。姚琴有一種如梗在喉的感覺,這個女人會從她的手中奪走天龍嗎?她年輕漂亮,又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弄不好還是處|女,這些都是徐蕊的優勢所在。而她,婚姻是個麻煩。男人總喜歡處|女,並不是因為和處|女做|愛感覺好到哪裡去,而是想最先霸佔那塊陣地。
史本善也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女人無所謂正派,只是她受到的誘惑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只是他背叛的成本是否值得。這句話也是劉天龍告訴他的,他視做|愛情寶典、金玉良言,果然屢試不爽。
天還沒亮,旅館的門被敲得山響。一群警察沖了進來,拿著照片問老闆可見過這個人?老闆說「沒有」。警察說:「情況特殊,我們每個房間都要看一下。」
陳虎說:「現在張一民懷疑上我了,這件事他讓劉長樂去辦,顯然是對我存有戒心,還是想想其他辦法。」
這個新生命將會給自己帶來新的希望。在與劉天龍的感情上,這也將是一個很重要的籌碼,幸運的天平在向自己傾斜,姚琴想到這裏,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引來車上人們驚奇的目光。
張一民喊來劉長樂,交代一番,讓他負責保護好李志成的生命安全。
張劍趁黑伸手進屋內,摸出了一團衣服和一個小包。他拿著這些東西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一個公共廁所,藉助燈光,發現這是那個小姐的東西。他正準備扔掉時,突然大腦靈光一現,心想如果他這樣出去,遲早會被警察抓住或被劉天龍的人殺死,如果男扮女裝,他們就會認不出來,自己還可以找機會混進天龍賓館找那個劉天龍算帳。
李志成說:「我這是冒著生命危險錄下的證據,我將它藏在湖岸大堤的一處石頭縫中。我差一點不能活著回來,現在我將它交給您。」
「我是系主任,她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請原諒,我向您陪不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的女醫生過來勸解說。
倒是賈海波不慌不忙地說:「爸,媽,你們說什麼啊?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什麼時候犯了人命案?」
「有一句話我必須要說到前頭,以免今後傷了兄弟和氣。如果你看上徐蕊,就必須娶她,不允許以玩玩的心態對待她,至於你背著她在外面找女人,我不過問,只要你心裏有她、對她好就行。」史本善警告說。
劉長樂問:「一個朋友?是不是你稱作『龍哥』的那個人?你們是怎麼合夥開發的?」
「隨便說說,又不是說你,你當什麼真?」胖醫生找借口說。
起初姚琴並沒有把這當回事,等過了七八多天,仍不見「大姨媽」來,她有些著慌,急忙到藥店里買了驗孕棒,一試棒子變成了紅色,果然自己懷孕了,姚琴又驚又喜。
在街角,他注意到一些人影晃動,覺得這樣出去不安全。他撬開下水道的窨井蓋,鑽進下水道里又將蓋子蓋上。
李志成把他與賈海波談判的經過,以及被「刀疤」裹挾到山西一個黑煤窯打工,自己偷偷逃了出來,一路乞討回家的經過敘述了一遍。最後,李志成還說自己在金凰流浪了一段時間,聽群眾說你張局長是個清官,才敢前來找你。然後他拿出一盒錄音帶,交給張一民。
劉天龍會變心嗎?姚琴在喜悅與憂鬱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警察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查看,來到張劍的房間時,張劍慢吞吞開了門,故意打著哈欠,用手半遮掩著。警察一看他是個女人,問都沒問就走了。
劉長樂感激說:「我不怕,劉天龍,你就沖我來吧。你就是三頭六臂,總有一天我也會抓住你,把你送上斷頭台。」
陳虎正準備上衛生間,在過道上看見劉長樂帶著一個像叫化子一樣打扮的人匆匆走了。
正說著,兩束手電筒光朝張劍射了過來,張劍吸了一口氣,潛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