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喔。最近的小偷很多都是直接從大門進來的。就算有人按門鈴，也不要理他們。不管是宅配還是回覽板一，都叫他們等媽媽在的時候再來。知道了嗎？」

「好。」

因為這樣，花戀不知道生日蛋糕是要點蠟燭才吹熄的。不教我也不會怎麼樣，不過等她上小學高年級的時候，還是來搞一次讓她知道有這種習慣好了。不然，等到她上了大學，開始一個人生活，不小心教到蠢男友，光是在生日蛋糕上點個蠟燭就當他是白馬王子，連心都給點亮了。就像我這樣。

「我、我是高杉。我女兒花戀怎麼了嗎？」

其中一個警察走過來，說花戀被安頓在大樓管理人家捭。管理人的家就在公寓旁邊。我問發生了什麼事，警察卻說「請到局裡來了解狀況。」我不明白花戀明明就在隔壁人家httｐs://rｅａｄ•99ｃｓｗ•ｃｏｍ，為什麼我非得上警察局不可，就拜託他們先讓我見花戀。

牢牢把門鎖上。廚房用的是電子爐，冷暖氣只有空調，不抽淤。家裡沒有任何會起火的東西。

一下車，就看到公寓前停了一輛警車。不會吧？我直奔二樓一號，就看到兩個制服警察站在門前。

米飯、海苔和幾乎每一種饀料都很好吃，但我實在不能說我喜歡這個東西。可是我卻常買。我想，我買的量大概是一般人的三倍。

我不小希望花戀變成我這樣。我的人生有差勁到讓我這麼不屑嗎……我明明只活了四分之一個世紀而已。不，差勁的只有被爛男人播了種的這件事而巳，其他的應該沒有那麼悲觀才對。

「不行，重來。不是好——要說，好。還有，媽媽不是每次都告訴九*九*藏*書你，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嗎？也不可以躺著只轉過頭來。」

「很好，九十五分。可惜不夠有精神。茶在冰箱里，拿出來倒完后要記得放回去飯糰吃完要是不夠的話，柜子里還有炸芋片，你可以倒一半在盤子上吃。剩下的一半一定要 用橡皮筋綁好。不可以吃冰，不然你會肚子痛。那，媽媽要去上班了，你吃完飯，刷過牙，到了八點就要睡覺。好了，你該說什麼？」

在警察陪同之下，我按了公寓旁那間房子的對講機，管理人夫婦中的先生出來了。

「請問，花戀呢？」

半夜三點。公寓就快到了。

反正，只要活過今天，明天也活著就好了。

阿姨這麼說，我還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上了警車到警局去了。

「今晚她可以住我們這兒。」

我比平常更溫柔地呼九-九-藏-書喚，她卻全身震了一下，突然放聲大哭。大概是受了很大的驚嚇吧。我上前一步，花戀也退後一步，她撞到阿姨后跌坐在地上。

我不喜歡便利商店的飯糰。

「真好，媽媽回來了。」

他語帶不屑地這麼說，把穿著飄飄洋裝披著毛外套的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恨恨地哼了一聲。

花戀揮揮手。我沒閑功夫糾正她該說「小心慢走」。

一個五歲小孩的晚飯，飯糰一個太少，兩個卻好像有點多。話是這麼說，但不許剩下。毫不在乎把飯剩下的人，以後一定會落入向上天祈求「現在就把我以前剩下的飯賞給我」的W困境。就像我這樣。

花戀拖拖拉拉地爬起來，朝著我正坐。

「這次一百分。好，那媽媽走了。」

管理人阿姨開朗地這麼說，推了推花戀的背。可是，花戀卻沒有朝我跑過來。九-九-藏-書她僵了似地站在原地。

兩點一過出了場一看，手機里有三通未接來電。一點半起每隔十分鐘就打一次，都是同一個電話。是我不認得的號碼。不是客人。工作和私人的手機是分開的。是媽媽還是弟弟出了什麼事嗎？還是花戀……？也有可能是莫名其妙的推銷，所以我沒有回撥，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接送的司機阿翔，要他從另一個方向送我回去。

一中文為傅閱板。社區里公共消息放在資料夾中？並要每位居民簽名，再回傅給鄰里長。

管理人大叔朝家裡喊了一聲喂，過了一兒，花戀就由管理人阿姨牽出來了。花戀身上沒穿我出門時穿的那一套粉紅色兔寶寶圖案的運動服，只套著一件芥末色杜賓狗圖案的成人運動衫。我也看過很多這樣穿的孩子。

我在餐桌上放了兩個飯糰。今天是鮪魚色拉和柴魚。

九*九*藏*書「知道了！」

我比平常早十五分鐘到家。

「好——」窩在坐墊上看卡通DVD的花戀盯著畫面，以口水多到快流出來的悠哉聲音說。

「花戀，飯糰放在這裏，等六點一到就吃掉。你上次把梅子挖出來沒吃，今天是魚，所以一定要吃。小孩子要多吃鈣。」

「拜拜……」

「不要接電話，不可以開門。」

「你總算回來了啊。」

「花戀。」

花戀正坐著把背挺得好直地大聲說。

工作和平常一樣，無可無不可的。不過，新來的客人當我歐巴桑讓我很不爽。明明就是號稱拿接待公司的錢花天灑地，還好意思問有沒有更年輕的妹。人家我在生花戀以前，也是肌膚緊緻，腰也比現在小兩吋。有本事就五年前來啊。再早就是犯罪了。話是這麼說，這種事還不算倒霉。

下午五點。我也向花戀揮揮手，走出我們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