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壓在我身上的無形壓力，彷彿突然透入秋天溫暖的陽光，煙消雲散。

這是一件古樸寧靜的黃白綠三色窄口圓肚瓶。工匠用溫潤的碎玉和翡翠拼成了8字圖形，密密麻麻鑲嵌滿了整個瓶身。這是那個盛世朝代內斂而張揚的美。

這段話，才是導致這整個事件的真正源頭。

我聽見窗外秋天的大風吹動金色梧桐樹葉，嘩啦啦的響。張鏡的手臂環住我的腰，他的氣息蹭九_九_藏_書得我臉發癢，我也轉身抱住他脖子。

張鏡含笑打量我，說：「淺淺，你今天格外好看。」

破案的當天，張鏡就手機告訴我了。聽到結果的那一瞬間，我無法抑制地感到全身都鬆了一口氣。深秋的天空突然顯得那麼高遠蔚藍，白色鴿子在上面一圈又一圈地盤旋。

有時候我一個人時，會翻開曾經編撰過的《A市志》。這本書的第3九九藏書47頁右下角，有一小段古籍文摘：「有暗河自太廟下過，穿正殿，麗山北麓出，時人以為不詳。」

我是來警察局取借出去的那個仿製福祿瓶的，被張鏡攔在走廊上。他把我拉進刑偵科辦公室，用鑰匙打開保險箱，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陶器，放在桌面上。

他的手撐著額頭，沒有堅持過五秒鐘。我看見他仰倒在旁邊的椅子上，確實已經失去了意識，才收起手中九-九-藏-書的乙醚香囊。取下自己領回來的福祿瓶上半部分，將從李啟銘那裡沒收回來的圓肚瓶套上。金玉碧成，天合之作。

「哦，那可能是新換了白色高領毛衣的關係。」我說。

離開房間時，我吻了吻張鏡的側臉，輕聲說：「親愛的，我也愛你。可是你看，我們不能在一起。」

這個案件最終完美地解決了。警察局從白水江底打撈起了一套潛水設備和一把生鏽的尖錐刀。張鏡httｐs://reaｄ•９９ｃｓw.com憑藉小型氧氣罐底鋼印的編號查到了生產廠家，再通過銷售渠道和加氣記錄同時印證了買家——果然是李啟銘。

再見了，吳越。再見了，張鏡。再見了，我的過去。

張鏡站在我身邊，笑聲很好聽：「明天博物館的人就來收回去了，我想讓你看看它。」

忽然他皺起眉頭：「淺淺，你用了什麼香水？」

對李啟銘房間重點搜查后，從木質地板下面，找到了瑞祥翡翠鑲玉三彩福九*九*藏*書祿套瓶上半部分的小圓肚瓶。

抱著這件稀世珍寶走出警察局時，警衛笑著和我打招呼：「林小姐，來取你的福祿瓶呀？多虧了你的推理，代局裡跟你說聲謝謝了！」

我明白這個福祿瓶的市場價值。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很久。我反鎖了辦公室的門。距離張鏡醒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我已經選擇了A市眾多交通工具中的一種，通向遙遠的地方。

他說：「淺淺，在我心中，你比它更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