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舊照片：「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黑西裝把見面地點約在一家僻靜的咖啡館。他精神狀態很糟糕，見面了先鞠躬：「之前沒有勸韓少爺接受警方的人身保護，是我的失職。有什麼需要配合調查的地方，請儘管告訴我。」

張鏡最後抬起頭：「花體Q小尾巴被畫成一個圈……這種筆跡，我很熟悉。」

張鏡瞟了一眼簽名，神色猛地變得有些奇怪。黑西裝仔細觀察這個男人的臉，發現這種表情與其說是憤怒，更接近愉悅。

從殺人手法上來看，既然兇手能潛入房間躲藏起ｈtｔpｓ://ｒｅaｄ.99csw.cｏｍ來，只要是成年男性，完全可以趁其不備將韓雅文制服，用含有氰化物的布條堵住他口鼻。氰化物的致死時間只有數分鐘，而安眠藥生效需要半小時。如果這半小時內有其他人上樓，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大。兇手既然特意先讓韓雅文服用安眠藥，解除他的反抗能力，很可能是體力上不佔優勢的女性。

「Thank you。」黑西裝讀出來，遞過一隻放大鏡，「寫得很囂張。」

偷棋子的遊戲和韓雅文的死，聯繫起來了！

「她是少爺在酒會九-九-藏-書上認識的記者，少爺出事的前一天下午來店裡採訪過。」

鄭語修匆匆忙忙從局子趕著回來把咖啡檢測報告遞給張鏡時，張鏡正在研究韓雅文書房桌上的一隻皮製筆記本，心情似乎很不錯。那是個空白本子，前面有十幾頁被撕掉了。

當你曾經深刻地愛過一個女人，又深刻地恨過她，她的一筆一劃就會像烙印一樣烙在心裏。

「1月17日早上8點？」鄭語修恍然大悟，「就是案發當天！韓雅文在那張帖子設定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個小時被殺死了！」

黑西裝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箱，取read.99csw.com出一副西洋棋放在桌上。這是一副十元店裡常見的塑料棋，做工粗糙，顏色也不均勻。他取出「白王」遞過去：「這是網上指定要的棋子，它被掉包了。以前白棋的王的底部有一條不易察覺的磕痕，而這顆棋子上有兩條。」

「因為我想看秦齊是不是清白的。我嗅覺不靈，但是剛發現咖啡杯時端起來聞了聞，覺得似乎沒有上次喝時那麼苦。既然鑒定結果說這杯咖啡至少放了三枚以上的方糖，那麼把有毒咖啡端給韓雅文的肯定不是那個怕少爺長蛀牙的黑西裝了——這樣我們就多了一位戰友。九_九_藏_書」

他輕聲問：「還記得發帖人規定的遊戲終止時間嗎？」

「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八點半，」張鏡屈起手指敲額角，「安眠藥從吃下到吸收，大致時間是半小時。張媽八點半發現屍體，那麼八點以前韓雅文就要喝下毒咖啡……」

他還是不習慣給這個人打下手，生硬地把材料遞了過去：「安眠藥的鑒定已經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再做一次咖啡的糖分含量測定？」

張鏡笑了笑：「這話說反了。你單獨把我約出來，難道不是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茶水間太整潔了。你看，一個陌生人進入茶水間，找一盒方糖都如此麻read.99csw.com煩，更何況取出咖啡豆，煮一壺咖啡。這個茶水台太整潔了，那麼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兇手很熟悉這裏，要麼……兇手是個女人。女人天生對廚房和茶水間這種地方有直覺。我首先懷疑的是黑西裝，現在既然排除了他，那麼兇手應該是一個女人。」

那是一枚泛著黃色的舊棋子。西洋棋里的「王」通常做成皇冠形狀，這枚棋子就是一頂被固定在圓形塑料基座上的王冠。張鏡把棋子翻過來，發現不僅是磕痕的問題，底部還有一個潦草的簽名：3Q。

韓家的傭人張媽走過來，低聲說：「秦先生問張警官什麼時候有空，想跟您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