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韓少爺學的。在古董店工作，自己店裡的東西得會認。」

「其實我也不確定……她總在後台低著頭漿衣服，都不常看得到臉。有一次仔細看了看，覺得其實五官挺漂亮的。」幫工小哥紅著臉搔了搔頭，瞟一眼旁邊的警察，發現年輕警察很認真地在聽他說話，「感覺挺像她的。」

「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宋代內府藏的汝窯香薰。」秦齊說。

鄭語修咬著筆頭，搖搖頭：「張鏡很厲害，能把他弄成現在這樣子的女人肯hｔｔｐs://ｒｅａｄ.99cｓw•ｃom定不簡單。她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出現，肯定早把善後工作做好了。張鏡知道從洗衣店小哥身上挖不出蛛絲馬跡，才把事情丟給我。」

離香積古董店兩條街的地方，有一家大型洗衣連鎖店，韓雅文有這家店的鑽石會員卡。

張鏡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黑西裝板著臉認真反駁了，這讓他想起了忠實的看家犬，雖然主人死了，它依然守在門口，不讓外人涉足半步。

店長拿著一張ｈｔtｐs://ｒeａｄ•９9ｃｓｗ.ｃｏｍ列印出來的照片猶豫：「好像沒有見過這個人。」

洗衣店忙的時候會招臨時工，幫忙疊衣服漿洗什麼的。前段時間招了個臨時工妹叫莉莉，從鄉下老家來省城打工的，一口普通話平捲舌不分，老闆娘開的工資一個月不到六百，她也不嫌棄少。性格木訥，任勞任怨，從不多話，第一次主動找老闆娘說話是上周，說家裡有事要回去一趟，現在人已經不在店裡了。

同辦公室的小李憤慨：「不是說張鏡ｒｅａｄ•９9cｓｗ•cｏm很恨那個讓他丟掉前程的女人嗎？都找到那線索了，竟然把重要證人的調查筆錄丟給你，一個人去瞎晃蕩！」

張鏡沒有上街瞎晃蕩，他徑直去了香積古董店。

一路走過去，在古董店的最深處，是一隻青釉瓷香薰。

正巧旁邊幫工的小哥過來，瞟到照片：「咦，這人好像是前幾天臨時來幫忙的莉莉？」

「我不懂行，看起來就像是個藍綠色鏤空瓷罐子。放在拍賣會上能叫價多少？」張鏡笑道。

「莉莉，不會吧！她那種村姑怎麼read.99csw.com可能突然這麼潮？這衣服是皮草吧？」

「謝謝你。」張鏡收起警官證，寫了一張帶人名的條子，「這位是錦城公安局的鄭警官，能不能麻煩你到局裡去，跟他詳細聊聊莉莉的事情？」

「秦齊你竟然懂古玩。」

古董都登記封存了，一樣一樣原樣擺好。黑西裝領著張鏡從一樓開始，依次介紹，從清代的花鳥雙樹粉彩對瓶到明代青花素獅紐熏爐。展廳里隔著屏風，越往深處走，東西越珍貴稀有。外面傳言韓家豐厚的傳言，並非虛言。

店門上貼了封rｅad•99ｃsw.cｏm條，黑西裝如約等在門口。

上次黑西裝說如果有需要配合的事情，儘管開口。張鏡給他打了電話，希望能在他在身邊的情況下，再做一遍現場勘查。

「麻煩您再想想。」警察溫和地勸說，「一月十七號左右，她應該來過這家店。她可能化了裝，應該還接觸過這件羽絨服。」

「汝、鈞、官、哥、定，五大名窯汝窯為魁，這種瓷器的顏色被稱作『雨過天晴雲破處』的『天青藍』，至今仿不出來。現在全球完整的汝窯瓷器只有七十多件，都在博物館，基本不進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