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和風信子會有關係，我們填完這份入會申請，就是給對方傳遞一個信號——投降。你不是已經開始害怕，怕得不行了嗎？我就欣賞你最近的表現，越害怕越謹慎越有利。對於這種自信心膨脹得可以和警方叫板的組織來說，我們的害怕在他們眼裡會放大千萬倍，成為背棄警察系統，叛變加入他們的理由。」

隨著調查，這個組織不合邏輯的地方越來越多。

比方說人在潮湧動的商場電動扶梯上，忽然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

「你不明白，組長。」鄭語修說，「其實我很擅長記周圍人的臉。特別擅長。只要我看過一眼的人，第二次見面絕不會認不出來。」

「但九九藏書是最近的意外，每一起發生時我第一時間就觀察了身邊的人，沒有一次有相同的臉孔出現。」

鄭語修伸手抓槍，手有點抖。

李遠山氣定神閑地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警惕性還不錯。你就這麼害怕？」

「偶然」如果重複千百遍，那就是「必然」。

「我覺得，如果這四個人的死真的和風信子會有關，那暗殺我估計也是它的傑作了，為了向警方施壓，儘早放棄這個案子，解散專案組。」他又說。

鄭語修意識到，當初那個從高樓上掉落的花盆不是偶然，確實有人想殺他。

殺手在暗處，我的明處。

「不是卧底，我們要堂堂正正地加入。」李九-九-藏-書遠山的手指很細，敲起字來速度也很快，很快進入申請頁面網站，在職業那一欄填「警察」，姓名那一欄寫「鄭語修」。

他挺身坐起，拔槍。

蒼蠅小餐館里吃飯，吃出一顆釘子。

這種能把暗殺玩到殺人于無形的組織，會通過兩個敵方警察的入會申請嗎？

李遠山只是吸煙點頭：「說得好，我也這麼覺得。」

「那也沒有必要吸收我們入會。」

鄭語修覺得多半沒戲，但是李遠山非常篤定：「我們的申請一定能通過。」

「組長，是奇葩。」鄭語修糾正說。

鄭語修第一次感到恐懼。

因為發生了一點事讓他不能出門。

「如果敵方大將主動來降，read.99csw.com你難道不會想好好利用一下嗎？」李遠山微微一笑，「這是個野心很大的組織，他們計劃得到的，遠比現在多。」

一隻手放在自己肩上，敲了敲。

李遠山讚許的拍拍他肩膀：「不錯。」

……

關鍵是你無法證明，哪些行為是路人真的不小心，哪些行為暗藏殺機。或者你無法證明，對方是蓄意殺人，還是無辜過失。只要你接觸社會，接觸到人群，就接觸到了危險。

「你是說，有非常多的，不同的人在暗殺你？算你遇到的衰事，除去杯弓蛇影，大概有十來個？二十個？」

那段時間他不敢出煙花市警察局，連警察局到住處招待所的路都不敢走，在辦公室里打了地九九藏書鋪。半夜睡不著，忽然聽見身後的門開了。

這是一個偶像粉絲會，不止煙花市，分會遍布全國，據說是為一名叫雪聲的歌星加油鼓氣的自發性粉絲組織。有四位參加了這個粉絲會的粉絲，在獲得大獎之後，通過各種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段時間鄭語修每天都窩在辦公室，和蔡和生一起調查這個組織。

輕微吱呀聲。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源於一位猥瑣警官對大胸美女細緻入微的觀察。

「卧底？組長，我身份早就曝光了！」鄭語修大驚，「都被追殺成屁了！」

「這不是不敢出局裡了嗎？」鄭語修咧嘴笑。

那段時間鄭語修每天窩在辦公室里，跟著蔡和生整理資料。

月光https://read.99csw.com中，槍指著李遠山的額頭。

這是「白色風信子會」第一次浮出水面。

「填個進入組織的申請書。」李遠山說，「去開電腦。」

「哦？」

「我是說，我不知道殺手是誰。藏木于林，人海戰術，不知道，才恐怖。」

大街上，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險些摔在疾馳的車輛前。

「多怕？」

「風信子會，一個自發的粉絲會，竟然可以時不時見到歌星真人，規格是不是高了一點？」李遠山按亮燈，望著窗外月光中一樹新開的桃花，手插在口袋裡，「況且入會方式是在網站上填寫個人信息，詳細到自己喜歡該歌星多少年到什麼程度，從事哪份工作，有什麼特別才能……像個人簡歷一樣。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