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然。」卡雅說，露出譏諷的微笑。

卡雅猶豫片刻：「我想我的心有點兒牽挂在一個傢伙身上。」

「這樣你會被拖下水的。」哈利說。

「謝謝你。」

哈根和卡雅朝哈利望去，他一手拿起咖啡機的玻璃壺，另一手拿著咖啡杯，將泥褐色液體倒入杯中。

卡雅哈哈大笑：「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自以為擅長讀出別人的心思，因為你只記得你說中的那幾次？」

「我們不能去找媒體。」哈根說。

哈根緩緩搖頭：「殺人名單。你到現在才得出這個結論？」

「曾經有人激發你好的一面。」

「我們正要去安排一場行動，」哈利說，「順便來看看你。」

歐拉夫露出疲倦的微笑，聳了聳肩，示意哈利靠近一些。哈利傾身向前，仔細聆聽，心頭一驚。

他們來到走廊，哈利攔下阿爾特曼，示意卡雅先走。

「我知道，長官。」哈利直視他的雙眼，「如果我們一發現荷伐斯小屋的事，就立刻通過媒體發出警告，也許可以救艾里亞斯·史果克一命。」

「了解。」阿爾特曼說話帶有咬舌音，哈利一時聽不懂他說什麼，直到他又說了九*九*藏*書一次「了解」，「問題是現在我被分配到不同病房了。」

「他要你給他一點兒時間？」

「讓我猜猜看，」哈利說，搖下車窗，點燃香煙，「他已婚，跟你說他會為了你而離開老婆孩子，可是卻永遠做不到？」

「我知道。」哈利說。

「大概是這樣。」哈利說，又煮了一壺咖啡。

「是蘿凱？」

房內一片靜默。

「又錯了，」卡雅說，「他什麼都沒說。」

「他們怎麼了？」

「很低。」

「你父親看起來人很好。」卡雅在哈利結束通話之後說。

「為什麼不行？」

「呃，其實我認為很困難。」

「所以重點就在於找出她跟這個人之間的關聯，這應該不會太困難，既然他們一起犯下這種罪行，一定很親近。」

阿爾特曼的一隻眼睛在眼鏡底下眯了起來，目光落在兩人之間，陷入沉思：「我想想辦法好了。」

哈利瞥了她一眼：「是誰曾經激發你好的一面？」

哈根沮喪地搖搖頭：「就差那麼一點點……」

「就像哈利剛剛說的，進行搜索工作。」

「怎麼警告？我們又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rｅad.9９cｓｗ•coｍ哈利望向窗外，點了點頭。

「你不會有事的，」哈利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站直身子，「我晚上就回來，好嗎？」

「你還有跟他們聯絡嗎？」

「為什麼？」

「閉嘴，快說。」哈根說，並未發覺自己說的話相互矛盾，因為他的腦子正在思索：又來了，我怎麼又干起同樣的事了？這個高大的金髮警察究竟有什麼魔力，總是可以在他奮不顧身往下跳的時候，拉著周圍的人跟他一起跳？

哈利在桌上坐了下來：「我們還得解決另一個難題：那天晚上在荷伐斯小屋過夜的滑雪客。」

「你們打算怎麼找？」哈根問道。

「什麼？」

「對。」哈利說。

「現在你心有所屬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

「因為……」哈利說著，啪的一聲蓋上咖啡機的蓋子，按下開關，「朱莉安娜有案底：吸毒、賣淫、居無定所。簡而言之，她是那種很容易被雇來做這種事的人，只要價錢令她滿意就行了。目前為止，一切跡象都指出在幕後操控一切的人，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線索，他事前都已仔細地從各個角度盤算過。卡翠ｒeａｄ.９９cｓｗ•ｃｏm娜發現朱莉安娜從萊比錫飛到奧斯陸，再用奧黛蕾的名字飛到基加利，但卡翠娜並未發現朱莉安娜跟挪威之間有任何電話往來。這個幕後黑手行事十分周密。」

「我們不能去找媒體，」哈根說，站了起來，「我們是在調查失蹤人口案的過程中，發現了一起命案的線索，而這起命案的調查權在克里波手中。我們必須把這個消息告知克里波，讓他們進行後續事宜。我去打電話給貝爾曼。」

歐拉夫·霍勒抬頭看著哈利和他身旁的女子。

「聽著，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大忙，」哈利等卡雅走遠之後說，「我父親剛剛跟我說他很痛，可是他絕對不會跟你這樣承認，因為他害怕你會給他更多止痛劑，而且，呃，他有一種病態恐懼，不想依賴……藥物。我們家族有點兒這種歷史，你了解嗎？」

「所以說你是哈利的同事，」歐拉夫說，「他行為檢點嗎？」

卡雅搖了搖頭：「沒有轟轟烈烈的，只有幾個小火花，還有一段還像樣的戀情。」

「通過媒體可以辦到，就算這表示我們得讓兇手知道我們掌握了他的蹤跡。」

「所以說，朱九九藏書莉安娜從基加利市飛回家三天後，被人發現陳屍在萊比錫市。」卡雅說，「她用奧黛蕾的假身份前往基加利市，還用奧黛蕾的名字下榻大猩猩飯店，並寄出奧黛蕾可能是在被逼之下親筆所寫的明信片。」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手上還有一件失蹤人口案要辦，是不是應該先找到奧黛蕾，再清空這個房間？」

「成功概率呢？」

「你知道嗎？」過了一會兒，哈根說。

「等一等！」哈利說，「我們查出這些事，都要讓他搶去功勞嗎？」

哈利點了點頭，正想再多問幾個問題，腦際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想知道。

「沒關係。」

「聽起來好像你自己也有過這種經驗。」

「我不確定是不是有功勞可以搶，有嗎？」哈根說，朝門口走去，「你們可以開始清空這個房間了。」

哈利微微一笑：「我的詞彙在這方面比較老派。」

女子自我介紹時行了個屈膝禮，哈利注意到父親喜歡這個動作，父親總是抱怨現在的女人都不行屈膝禮了。

「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

卡雅咯咯輕笑：「心有所屬？」

「哈利知道。」

「這樣會不會太過倉促？」卡雅問九_九_藏_書道。

「我想請你私下幫這個忙。」

「哪裡？」

「你認為朱莉安娜去做這件事，是跟某人共謀，」哈根說，「而這個某人為了消滅線索把她殺了。」

「我們不能排除房客登記簿被撕下來的那一頁是殺人名單的可能性，我們必須警告那一頁上面的每一個人。」

「你們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找起。」

另外兩人朝她看去。

「艾文。」卡雅毫不遲疑地答道。

「從某個角度來看，可以這樣說。」哈利說。

「只不過我加入犯罪特警隊的時候，每個人都在討論雪人案，說兇手企圖殺害蘿凱和歐雷克，還有你。可是你沒有讓兇手得逞，不是嗎？」

「如果有人響應媒體的警告，說不定我們就能查出那天有誰住過小屋，以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卡雅說。

卡雅開車，哈利和畢斯克比消防站的任務指揮官通話。

「蘿凱和歐雷克。」哈利說。

哈利認同這句話。「是我媽把他變好的，」他說，「我媽在世的時候他很好，是我媽激發了他好的一面。」

哈利搖了搖頭：「我們必須努力把那件案子拋在腦後，協助歐雷克忘記那些事，歐雷克還很小，還可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