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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 OFFICE有鬼

故事一 OFFICE有鬼

我該不會是被請到這裏對著一台攝影機講鬼故事吧?
我嚇了一跳,假髮票還放在我的衣兜里,我必須得找個機會把發票塞進檔案中。可是張姐卻一直呆在辦公室里,一步也沒挪開,中午是叫了盒飯就在屋裡吃的,即使是上廁所,也留了一個男同事在辦公室里。
過了良久,她在屏幕上敲出幾個字:「好,我讓你見我,但是,你別後悔!」
我回過頭去,想問問顧連濤管家。可就在這時,我聽到「砰!」的一聲!
房間的門被顧管家關上了,屋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不過,這次我卻真有點慌了,因為我聽說這次上級會派張姐來查帳。
在電腦前呆了整整一個下午,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字,所以乾脆放棄構思,打開了qq聊天。因為腦子的文章還縈繞在心,所以我一上線,就把qq簽名改成了:「誰來給我講office里的鬼故事?」
我拍著胸脯驚魂未定,我還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反問:「你想見我?」
當表弟在電話里說出一個數字的時候,我分明聽到「骨碌」一聲。那是我的唾液正慢慢咽下喉嚨——這個數目讓我很滿意!
昨天白天的時候,一家雜誌的編輯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寫一篇關於office的鬼故事。說實話,我大學一畢業就做了自由撰稿人,從來沒有在辦公室里工作的體驗,所以這樣的題材對我來說,有著太大的挑戰與困難。
他買下了市郊一大片風景區,別墅居然建在一片陡峭的伸出的懸崖上。
我是一個ol,也就是所謂的辦公室女郎,工作的地點在本市的商業中心區。我的工作是出納,我不太喜歡這項工作,每天都和不屬於自己的錢打交道,還要時刻擔心不能出任何差池。
她笑了一下,說:「我準備熬夜,今天一定要把這些帳頁全部清理完畢。」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趙博楚家居然還有管家。我不禁又咽了一下艷羡的唾液,發出清晰的「骨碌」一聲響。
這時,這女人抬起了頭,露出一張被烈火燒灼得不成人形滿是窟窿的臉。
我趕緊與他握手,說:「我就是庄秦,請教先生……」
「哦?!」我有點詫異,但隨即就釋然了——也許這個叫趙博楚的老人,非常留戀生命。他畏懼死亡,擔心人死了之後,就變成一捧黃土,灰飛湮滅。他現在急切地想說服自己,人死後,還會有另外一個世界,他可以以另一種物質形態延續自己的生命。而那另外一種物質形態,就是我們所說的鬼!
我慌張地望了望四周,卻只看到一片黑暗。我沒找到聲音的來源,因為這蒼老的聲音就像是同時從屋裡各個角落發出來的。我聲音顫抖地問:「你是誰?你在哪裡?」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時一條qq認證消息傳進了我的電腦,一個叫浴火鳳凰的女孩告訴我:「我來給你講office里的鬼故事。」
二樓是客房,三樓才是卧室,我想趙博楚先生應該是住在三樓自己的卧室里吧,為什麼顧管家把我留在了二樓?
表弟對我沒耐心的脾氣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個病人叫趙博楚,七十歲了。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於是執意要求出院回家。他家裡大概是有點錢,所以又請醫院派李丹醫生定期到趙老先生家探視病情,並依照病情開出相關處方——你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家庭病房。」
表弟在https://read•99csw.com電話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哥,你想不想掙筆外快?」
他接收的病人通常都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表弟的工作壓力很小,平時就喜歡看我寫的鬼故事尋找一點刺|激。
這個電話是我表弟打來的,他是一家郊區醫院的五官科主治醫師。
黑色的長發遮這了這顆人頭的臉,但我還是認得出,這是一顆女人的頭顱。
我剛靠近別墅大門,就聽到一個尖細的嗓音:「您就是庄秦先生吧?久仰久仰!」說話的是一個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從別墅里走了出來。他身著一件黑色的燕尾服,戴一副黑框眼鏡,頭髮梳得油光水亮,一看到我就迎上前來,伸出了右手。
就在這時,我的手腕一熱,一隻蒼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竟是張姐!她的眼睛睜開了,死死地盯著我。
「昨天李丹醫生去了趙老先生家,回來告訴我,說趙老先生的病情很糟糕,腹腔積水已經很多了,估計最多就一兩個星期的時間了。但是趙老先生的思維還很清晰,說話也很有條理。他提出了自己生前最後的一個要求——他想聽鬼故事!越嚇人越好!」
我滿意地移著碎步,向辦公室走去。長裙拖在地上,遮住了我的腳,我敢說,自己走著碎步,絕對就像是從走廊上飄過一般。
我從張姐已經僵硬的手裡扳出了手機,看到屏幕正保留在簡訊息的狀態。我查了查已發簡訊,上面只有一條,她已經查出了帳目上的問題,現金金額足足短缺十多萬。我的腦子已經懵了,又查了查發送號碼,竟然是董事長的號碼。再看發送時間,我頓時嚇呆了,正是一分鐘前。那時,我敢肯定,張姐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
寂靜的房間里,我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我說過,我是個膽小的人。
但是我沒有想到,當我帶著假髮票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看到張姐坐在了辦公室里,翻著面前一本又一本的帳頁。
我嚇得魂不附體,她那散發著屍臭的手已經捉住了我的咽喉。我絕望地將身體向下滑去,一腳踢在了電源上。就在這一刻,我的屏幕一片漆黑,那個散發屍臭的女人頓時消失得不見蹤影。
我不禁有點憤怒,大聲問道:「趙先生,我的故事能不能嚇到您,最好等你聽完后再作結論!」
趙家在遠離城市的郊區,要經過一條盤山公路。山路崎嶇,卻沒有什麼車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緊靠右邊行駛。在經過一個大轉彎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隻小松鼠。我是個愛好動物的人,趕緊踩了一腳剎車,又將方向盤向外打了一點。
我咳了幾聲嗽清了清喉嚨,然後慢慢地對著麥克風說:「趙先生,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寫鬼故事的自由撰稿人。我就說說昨天的一件遭遇吧,這個故事的名字叫作《office有鬼》……」
是的,你可以說這是挪用公款,但我並不這麼想,我只是利用公司的財務漏洞來滿足了一下自己的需要。我畢竟是財經大學的高材生,只要對帳目稍作手腳,我相信那個笨得像頭豬一樣的經理絕對找不到我任何疑點。
我也並不是個膽大的人,甚至可以說,我的膽子很小,小到連蟑螂老鼠都怕。
我饒有興趣地問:「說來聽聽。」
我大駭,連忙伸腿踢向了她,一腳九*九*藏*書將她踹在了地上。張姐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揉著眼睛對自己說,這一定是幻覺吧!
表弟告訴我,李丹醫生聽說我是個講鬼故事的高手,所以向趙醫生向趙博楚的家人推薦了我去講鬼故事。而趙博楚家裡也真的挺有錢,主動提出會為我的腦力勞動,付出一定的酬勞。
我真的害怕了,先自己查了一次,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我才來公司一年多,竟然挪用了十多萬的現金。為了不讓自己進班房,我必須得在張姐來公司前把這筆錢墊回去。我只好找那幾個曾經對我海誓山盟的帥哥借錢,可在電話里一開口,那些沒良心的男人就關掉電話,換掉號碼,再也找不到蹤影。
她絕望地看著我,而我則還以冷酷的微笑。看著她身體漸漸軟去,我沒有半點內疚,我這隻是想解救自己,不讓自己有牢獄之災!
哦,我明白了,說話的,就是那個讓我來講鬼故事的趙博楚老先生。他因為久病而長卧病榻,我在走進這屋裡的時候並沒看到這裏的床。我明白了,他一定是通過麥克風在和我說話。
表弟在電話那頭頓了頓,大概是在看我有沒有認真聽他說的話。於是我重重咳了一聲,說:「我在聽,你繼續。」
我對她說:「這個故事真是你親身經歷的嗎?」
這個女孩叫浴火鳳凰,我們寒暄了幾句,她就開始給我講起了故事。據她說,這是她親身的經歷。
我走到了電梯旁,此時的公司就剩我和張姐兩人。我咬了咬牙,來到電梯旁的配電房,一把拉下了整層樓的電閘,樓面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在這一剎那,我聽見辦公室里張姐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所以,我在接到電話的第二天,拿到了趙博楚家地址后,就立刻驅車前往。
正是這樣的名氣,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或許正是因為我的膽子小,所以才可以更敏銳地發現生活中隱藏恐怖元素的種種素材,我寫的鬼故事雖然恐怖,但卻又與現實緊密相聯,因此很受讀者歡迎,在圈子裡也有了些小小的名氣。
沒辦法,我只有使出險招。
我一看到了這幾個字,我的電腦屏幕驀地一黑,就如死機一般。沒等我反應過來,屏幕中濃得似墨一般的中央忽然裂開了一條縫,就如一道閃電劈過混沌。一陣冰凌破碎的聲音后,電腦屏幕里出現了一顆人頭。
我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走進了房間中。
這可真是個恐怖而又奇怪的想法啊。我不禁暗自嘲笑自己胡思亂想。
我並沒有灰心,在下樓的電梯里,我又想到了另一個更好的辦法。
她「啊——」地一聲發出了驚叫,然後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我知道,是我這副女鬼般的模樣令她的心臟病發作了,這也正是我這麼做的目的。
無奈,我只好又讓整層樓重新恢復了電力。
我回答:「嗯。」
但是我沒想到令我崩潰的決定來得這麼快,剛一入秋,上級就決定派人來查公司里的帳目。
「哈哈……庄先生,那你現在就講吧。就坐在麥克風前講吧,要是你覺得氛圍不夠,我可以把屋裡的射燈弄得更暗一點。」趙博楚慢條斯理地說道。
聽完了鬼故事,當然得和這個叫浴火鳳凰的女孩套套近乎了。
張姐是集團總公司的會計師,她從稅務局退休后就被董事長重金禮聘。她對於帳目的清理有著非一般的敏感,聽說上個月才在另外的分公司里read.99csw.com查出了好幾個挪用公款的出納會計。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輛載滿原木的大卡車從轉彎上面呼嘯著沖了下來。我不停按著方向盤,卡車也急速打了一下方向盤,「吱」的一聲,卡車與我的轎車擦身而過。
我「飄」進了辦公室,張姐還埋著頭算帳,眼裡似乎閃爍著不定地光芒,手裡的筆急速地在紙上計算著什麼。她面前的帳頁已經全部看完了,我明白,她已經找到了帳目里的疑點。我重重地把燒烤砸在了桌上,這聲響令她抬起了頭,看到了我血紅一片的臉。
「我叫顧連濤,我是趙家別墅的管家。」
晚飯我們吃的盒飯,張姐大概是怕上廁所,竟然連一點水也沒喝。我有些失望,但還是陪在她身邊一起翻閱帳頁。隨著時間流逝,張姐面前的帳頁越來越薄,我的心開始一陣陣抓緊。
「我的同事,腫瘤科的,叫李丹。他收了個病人,肝癌晚期,大概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在一個下雨的黃昏,我在火車站找盲流買來了假髮票,接著在家裡模仿筆跡簽上了白痴經理的大名。我準備第二天就把這幾張假髮票放進帳頁里去,然後祈禱千萬不要讓張姐看出其中的破綻。
我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顧管家站在門外,遞給我一張支票,說:「庄先生,趙老先生說了,這是給你今天的車馬費——這個不算在總酬勞里,而且以後每天都有。」
我咧嘴一笑,說:「真沒想到,居然還有車馬費拿。拜託你給趙先生說一下,明天我會給他說一個關於車馬費的鬼故事。」
於是,我更加小心翼翼地繼續行駛。半個小時后,我來到了趙博楚的別墅外。
浴火鳳凰猶豫了片刻,說:「你覺得呢?」
但不知為什麼,我卻總覺得別墅建在懸崖邊,會讓我感覺心裏不塌實——我會擔心房子會不會有一天撲到懸崖下面去。
她緩慢地,一字一頓地對我說:「我剛才還沒給你說,在我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門突然關上了,不管我怎麼使勁,都打不開那扇門。直到現在我都還困在裏面,任那烈火燒灼我的身體。現在,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那裡,你的力氣比我大,一定可以幫我打開那扇門……」
在夜攤上,我訂了燒烤。在等候的時候,我在相鄰的seven-eleven里買了一大瓶番茄汁。乘電梯上了樓,我沒有直接進辦公室,而是去了廁所。在廁所里,我把鮮紅得像血一樣的番茄汁抹在了臉上,又把頭髮弄得凌亂不堪。那天我正好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長裙,從廁所的鏡子望去,自己和港產鬼片里的白衣女鬼沒有半點的差別。
就在這時,我的腰間一麻,是別在皮帶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在這一刻,我也從夢裡醒了過來。看著電腦屏幕上不停搖動著的qq頭像,我將電話放在了耳邊。是雜誌編輯問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交那篇office有鬼的鬼故事。
這女人一隻蒼白的手伸在了屏幕之外,搭在了我的鍵盤上,頓時我嗅到一絲腐爛的氣息。這女人搖搖晃晃,頸脖僵硬,一襲素衣,黑髮遮面,雙膝直立,膚白如膏,如一隻軟體動物,緩慢向我爬了過來……我嚇得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慄個沒停。
如果還要拿個詞語來形容,那還是——金碧輝煌!
我必須得想點什麼辦法來解救自己!這時,已經是深夜12點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https://read.99csw.com,於是對張姐說:「你餓了嗎?我下去買點夜宵吧。」的確這時我們都有點餓了,所以張姐點了點頭,揮手讓我下樓去買。
一幢三層高的乳白色小樓,孤零零地立在懸崖上,紅色的尖頂煞是顯眼。
嗯,趙老先生可真是個有錢人哎!
我有些慌了神,但看到厚厚的帳頁,我又放了一點心,這麼多帳目張姐即使花上一天也沒辦法看完。只要她今天離開了公司,我還可以把發票塞進她沒檢查完的帳頁里。
我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后,看到了張姐屍體手裡竟然握著一個手機。我記得剛才扮鬼嚇死她的時候,她手裡並沒有手機的啊。
其實我並不相信怪力亂神之事,寫鬼故事,僅僅是一個讓我換取稿費的手藝活而已。
我必須得解決所有的問題。不管怎麼,張姐的簡訊已經告訴董事長公司的帳目出現了問題。要想解決這個麻煩,我只有毀掉所有的帳目,在這一剎,我看到了張姐扔在辦公桌上的打火機。
終於熬到了下班的時間,我鬆了一口氣,可看到張姐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還是繼續埋著頭手拿著計算器工作著。我試探地問:「張姐,您不下班嗎?」
趙博楚慢慢說道:「庄秦先生,你的這個故事還不錯。雖然談不上太嚇人,但是也挺有意思。庄先生,請原諒我今天沒有請你到我的卧室里來講故事。也請你理解我,自從我放出風聲要花重金請人來講鬼故事後,這裏來了太多騙錢的人,他們只是隨隨便便把網上流傳的鬼故事改了改給我講,讓我失望得緊。不過剛才庄先生這個《office有鬼》,倒是我以前從來沒聽過的。對你的考核結束了,從明天開始,你就到三樓樓上來給我講鬼故事吧。」
屋裡還有足夠照明的光線,張姐手裡拿著一個點著的打火機,嘴裏還咀嚼著什麼東西。她一見我,就說:「一定是跳閘了,幸好我這裡有打火機。真是嚇死我了,突然一下就變黑了,我有心臟病的,剛才就覺得心裏慌得不得了,還好我帶了速效救心丸,趕緊嚼了兩粒。」張姐讓我馬上出去把電閘推上去,然後再下樓買夜宵。
但出乎我的預料,屋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除了一台正對著的專業攝影機,與一支麥克風。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愛寫鬼故事的恐怖小說作家。每天我都蜷縮在家裡的電腦前,裹著毛毯,瑟瑟發抖地編造著各種各樣可以嚇到別人的鬼怪故事。
我將所有的帳頁集中在了一起,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其中一張。只是片刻,辦公室里燃起了滾滾濃煙。我冷笑了一聲,跨出了辦公室……講到這裏,這個叫浴火鳳凰的女孩停住了敘述,我也被她這個驚悚的故事嚇了一跳。
在確定張姐已經死亡后,我將發票塞進了帳頁里,然後在廁所里洗去了臉上的番茄汁,梳理好頭髮,又回到了辦公室。
為了工作不出差錯,我的神經總是高度緊張,就像一把弦已經綳得太緊的弓。弦太緊了,自然就會斷,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所以我很害怕這樣的狀態,說不定哪天上級的一個決定就會讓我崩潰。
她身邊的男同事叫了起來,大聲抗議,說他要和女朋友約會。張姐不滿地瞪了一眼,我趕緊說:「張姐,別生氣,人家約會也很重要。要不這樣,我來協助你吧,反正我是單身。」張姐懷疑地看了我一眼,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上線不到九-九-藏-書一分鐘,就有一個女孩加我的好友,認證消息里只有一句話:「我來給你講office里的鬼故事。」
我手裡捏著假髮票立刻就衝進了屋裡,我要趁著這黑暗將發票放進帳頁里。可我一進了屋,整個身體立刻就僵住了。
為了敘述發表,浴火鳳凰的故事我用第一人稱來進行描寫。
「呵呵——」說話的人笑了,「庄先生,真沒想到你的膽子竟然這麼小。現在我都有點懷疑你是否能夠講出讓我害怕的鬼故事。」
顧連濤將我引進了門。別墅里只能拿一個詞語來形容——金碧輝煌!
「哈哈——」當我剛講完這個故事,四周的牆壁上突然傳來了趙博楚的笑聲。
別墅前,是一片平整如茵的草坪。一個穿著紫紅色制服的門衛為我開了門,在穿越草坪時,我看到還有兩三個同樣穿著紫紅色制服的園丁在給草坪澆水。
而我,卻孤零零地站在光柱外,心中忐忑不安。
我真的沒想到,趙博楚家竟是如此豪華。
我問她:「視頻一下?」
我的要求並不高,只是希望在熬夜的時候有機會將發票塞進帳頁袋裡。
別墅的一樓大廳里,到處都擺放著價值不菲的古玩。玉麒麟、金煙缸、虎皮座墊、古人字畫……我還沒來得及走馬觀花地在大廳里多看上幾眼,就已經被顧管家帶上了二樓停下了。
這是怎麼回事?病入膏肓的趙博楚老先生呢?
我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驚恐!
「呃……」我打斷道,「他得癌症,這個得歸你們醫生管。我只是個寫小說的,關我什麼事?」
「哥,別著急,你聽我說啊……」
你也知道,像我這樣二十來歲的女孩,總是愛慕虛榮的。我長得不漂亮,但我也有自己的追求,也想找個帥哥一起去山頂看流星雨。憑我的相貌很難找到帥哥,但我卻可以憑藉手裡的金錢找到帥哥。至於我的錢是哪裡來的,用腳趾頭也猜得到,當然是從公司那理不清的財務帳里摳出來的。
這時,顧管家領著我走到一扇門前,然後慢慢推開了門,對我說:「你進去吧。你就在這間房裡開始今天的工作——給趙老先生講鬼故事。」
好在沒什麼事,我卻驚出一身冷汗。
我呵呵一笑,看來她只是編了一個office的鬼故事逗我玩,不過這倒也是個很不錯的素材,我可以加工一下,給雜誌社賣個好價錢。
「哼!」我冷笑一聲,坐到了麥克風前。看在不菲的酬勞面上,別說對著麥克風和攝象機講鬼故事,就算讓我對著一具乾枯的骨架講故事,我也認了。
張姐坐在辦公椅上,身體不停抽搐,嘴角垂出了口涎,整張臉扭曲在了一起。她掙扎著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了速效救心丸。我冷笑了一聲,從她手裡抓過了那瓶救心丸。
在寂靜如墳墓的環境里,最容易滋生我那該死的恐懼之心。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劇烈,就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般。我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在我的耳邊響起:「歡迎你,庄秦先生。」
我工作的地方,只是一家集團的下屬分公司,經理是集團董事長的侄兒,他平時除了泡妞打牌外什麼都不會。公司的財務管理就像纏在一起的毛線球一般,找不到線頭,更找不到脈絡。
屋裡的窗帘都關著,天花板上的大燈沒有開,只有一個射燈投放出的淡淡幽暗光柱,落在了麥克風前。光柱中,有無數灰塵在飛舞,宛若起舞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