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劉玉清冷冷地回道，「如果在鄉鎮醫院工作十年也算的話。」

「是的，有一件事。」

古樹青是來找劉玉清了解冷冰的。

夏柔這次只是普通的妊娠反應，可能伴隨著產期憂鬱症，導致反應比較強烈。冷冰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出世，尤其是他和夏柔的所謂愛情產物。當初如果是懷著某種情感接觸夏柔的話，那麼現在這種情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伴隨的是他的內心發出一陣陣的刺痛。

「鄉鎮醫院？」

葯流第十八天，還有少量流血，夏柔去醫院做了個超聲，證實葯流完全，沒什麼問題，醫生讓她回家繼續吃抗生素，甲硝唑、益母丸，又加了雲南白藥，囑咐她少活動多休息。

「我畢業后僅在附屬醫院工作三年，被調到了葫蘆縣下面一個鄉鎮醫院。我在那兒工作了近十年之久，之後考研究生重新回到了附屬第一醫院。」

「是。」冷冰畢恭畢敬地站在那兒，樣子顯得很拘束。

「我爸爸要見你。」

今天是葯流后的第三天，下身還在流血，肚子有些痛，但每次只要想著冷冰，她心裏就會有某種滿足感，這些痛對她來說就無所謂了。

「是啊，我不喜歡他問得那麼詳細。尤其我不喜歡別人過問我家裡的事。」

當夏柔回家的時候，冷冰說道：「夏柔，我現在不想要小孩。」

「有什麼事嗎？」

「單身時的確有過這方面的強烈願望，可現在不同，我身邊有了你，而且你爸爸媽媽雖然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既然我們結婚，我和你們就是一家人，你的爸爸媽媽也就是我的爸爸媽媽，這樣說來，我算是有完整家庭的人了。所以，我轉變想法了，先要在事業上有所作為。」

「知道一點。冷嚴知道姚露玲紅杏出牆的事之後，非常氣憤。在離婚之時，冷嚴提出要撫養冷冰，姚露玲答應了他。」

「那幅畫上的詩，看起來是古代藏寶詩，實質上暗含了你們交易的日期和地點。『潮漲淹不著，潮退淹三尺』十個字的含義暗示你們在離海崖邊不遠的某個淺水灣上的一隻船里進行交易。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進行交易。」

「根據我們掌握的證據表明，你結識夏明濤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認識他的弟弟夏明海。夏明濤只不過是你們交易中的一個中介。他在遺囑中留給夏媚三千多萬元的財產。我們核算過，憑他正當的收入，絕對不可能達到這個數目。還有，院長和女護士之間的風流關係是你編造出來的吧？」

一周后，冷冰回家，知道夏柔葯流成功，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夏柔。可夏柔的心很麻木，感覺他的吻沒有原來的熱度，沒有原來的親切，也沒有原來的激|情了。

「事情是這樣的。打麻將時我把手機隨手放在沙發上，後來手機掉到沙發下，一時沒找到。到了第二天，李院長找到后還給了我。」

「姚露玲的事你知道嗎？」

「新婚愉快嗎？」

「我很忙，沒空。」

「冷冰，我原本想讓孩子快點出世，讓你享受天倫之樂，但完全沒想到你有了新的想法。」夏柔說道，「既然我選擇了你，那麼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我不會在乎自己個人的得失，只要你開心，你願意，我會聽從你的任何意見。」

「他倆是你牽線的？」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後來又成了同行。一天，姚露玲的子宮出了問題，需要動手術，他信不過本醫院那些醫生，要我主的刀。」

冷冰依然忙著他的事業，每天很晚才回家。夏柔葯流的事很快傳到了夏明ｒead.９9csw•ｃom海的耳里，夏明海打電話嚴厲地批評了夏柔一頓，說小孩不是他們兩個人的，是大家的，他們不能隨便決定一個小生命的命運，並要夏柔立即把冷冰找來。

「不行，這是有關外科手術的一次學術研討會，我在這個會議有一個創新的觀點要與同行討論，別的醫生如果能替代我的話，我當然不會去。現在你身邊正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看來你對他有好感。」

「你怎麼知道那時的時間是2點55分？」

「那是工作負責的表現。」

也許，還有你自己想不到的秘密吧。冷冰說：「我過兩天要到外地出差幾天。」

「怎麼說呢，我爸爸和媽媽的感情不算好吧，說兩人過著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的生活也不過分。我從小就在這樣的陰影中生活。雖然很討厭這樣的家庭，但是我無法選擇。」

「幸福不在於你能給她多少錢和享受的物質條件，而是要讓她時時感受到你對她的愛，懂嗎，小夥子。」

「這樣呀。」古樹青又問道，「是什麼原因被調到鄉鎮醫院的呢？」

「我想你們不用我介紹了吧？」夏柔說道，「夏媚一向對古先生有好感，古先生對夏媚也有好感。但是你們誰也沒有勇氣向對方表白。古先生，你如果不反對的話，我以後將夏媚妹妹交給你，如何？」

「我們醫院有一個支持鄉鎮醫院工作的名額，因為我是農村來的，對農村熟悉，所以上級領導就想到了我。」

冷冰心裏一驚，「沒有。」

「2點55分。」

「姚露玲曾打算申請一個課題，夏教授當時想與她合作。」

曾福身子打了顫，「我回答很多次了，不是。」

「是的，我不滿周歲媽媽就和爸爸離了婚。」

「嗯。」夏柔說道，「夏媚一直在挑來挑去，找不到合適的男朋友。當我提出介紹古樹青給她時，她非常樂意。他們一見面就聊得很投機。」

夏柔第一天早上6點吃兩片米非司酮，晚上6點一片，第二天則早上晚上6點各一片，第三天早上6點最後一片，一小時之後吃三片米索前列醇，吃完大概一個小時后胎囊會流出來，還得拿去給醫生看，以確定葯流是否完全。

半個小時后，冷冰坐在了夏明海的對面。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還只是一個副主任醫師呢，根本沒有資格擔任外科室主任。」劉玉清說這話時神情表現得很坦然，似乎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

「夏教授是不是你殺害的？」

「你居然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夏明海的臉色微微起了變化。

「沒有。」曾福說道，「當時太困了，我提出要回家睡覺。我起身時問了一句，什麼時候了，姚護士看了看手機，然後告訴我是2點55分。」

「拼事業與生小孩並不矛盾。小孩生下來后，有人幫你帶，用不著你操心。你這個拼事業的理由實在不靠譜。」夏明海繼續說道，「夏柔為了支持你的事業，同意了你不要小孩的決定。可是，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這麼重大的決定，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呢？」

「冷冰在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求職成功是你幫的忙？」

古樹青猜出夏柔要他來的意思了，但既然來了，也不好隨便找借口一走了之。

夏媚的爽快讓古樹青很有好感。不過，從夏柔熱心撮合他們這件事來看，古樹青隱隱約約覺察到夏柔從沒討厭過他。不管夏柔的動機是什麼，古樹青很感激她為他介紹這麼好的一個女生。

「他是一個九九藏書很優秀的男人嗎？」

「這……」古樹青望夏媚一眼。

「我上了一次廁所，手機就不見了，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著。」

想了好一會兒，夏柔才打了冷冰的電話。

一見古樹青進來，夏柔忙招呼他坐下。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夏柔說道。

「不過什麼？」古樹青緊緊地盯著劉玉清。

「胡說。」古樹青喝道，「那天晚上只有你進了夏教授的家。你利用夏教授的關係認識了他的弟弟夏明海，並送名畫給夏明海，想為你非法交易文物找到靠山。你殺害夏教授的目的，是以為可以獲得藏寶詩的秘密，從而盜取海盜的寶藏。」

「那個警察，怎麼說呢，還真有點讓人討厭。」

冷冰想了一想，回道：「好吧。」

「擔心冷冰懷疑我們之間的來往不正當，是吧？你還不知道我叫你去做什麼呢，到時又不是你和我兩人在家。」

「是的，他曾追求過我，但被我拒絕了。」

「兩人應當沒有什麼來往。不過……」

「還有一個人去？」

「這幅畫和你們的結婚照掛在一起有點不協調。」

「對不起，爸。」冷冰說道，「也許我太自私了。」

「你從事臨床二十多年了吧？」

「我想再拼幾年事業。」

多麼怪誕的想法。不過，這使他想起了夏教授的離奇死亡。的確，世上沒有不可能。如果真有不可能，只是沒有發現可能而已。

「是的。」

「你臉色好蒼白，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夏柔看了看冷冰，冷冰一臉倦色。

每天下班后，冷冰會獨自在酒吧里坐到晚上11點再回家。不過他很少喝酒，大多點不含酒精的飲料。這天晚上，冷冰正在酒吧，接到夏媚發來的簡訊：回家多陪陪夏柔姐姐吧。

到了夏柔的住處時，才知道夏柔叫來的另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夏柔的表妹夏媚。

「在我眼裡，你是一位極為優秀的醫生和有著出色教學才能的臨床教師，我不明白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為什麼得不到重用？」

「姚露玲在哺育期感情出軌？」

「你放心，冷冰不在家。」

「那是多久的事？」

「我很好奇，就你的醫術和醫德，這個科室的主任位置應當非你不可。」

手機鈴聲響起來時，冷冰正在辦公室辦公。冷冰拿起手機一看，是夏柔打來的，皺了皺眉頭，沒有接。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兒，停了，大約半分鐘后又響了起來。

「你確定時間沒弄錯吧？」

「能不能讓別的醫生去？」

「這樣我就更不敢去了。」

「喂，什麼事？」冷冰不太情願地接聽。

聽到這裏，曾福的頭耷拉得更低了。

第二天，古樹青于上從家裡出發，途經一家百貨商場時特意為夏柔買了一份精美的結婚禮物。

夏媚低垂著頭，神態羞怯地說道：「從姐姐口中我對古先生的了解又加深了，我知道古先生是一個誠實且有正義感的警察，也是一個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男人，我相信姐姐的眼光。至於你追求過夏柔姐姐，這不算什麼污點吧？我想，我能接受。」

「既然對你如此重要，你不必管我。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夏柔停了一會兒說道，「冷冰，我現在感到肚子有點疼，不知怎麼的，我最近總感到不舒服。」

見面地點在夏明海的家裡。夏明海的住房差不多兩百平方米，裝修得富麗堂皇。冷冰是第一次走進這個家，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見岳父。結婚後，每當夏柔說要帶他到這裏時，他總會以種種借口推辭。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他ｒead.９9ｃｓw.cｏｍ不想見夏明海。

古樹青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你難過嗎？如果你真的難過的話，我收回我的決定。」

「是的。」曾福知道已不容他不承認，只得點頭。

冷冰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在古樹青看來，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一般醫生不會隨意調動。

「不是，我是擔心……」

「早就聽說你的手術刀很有名，是鄉鎮醫院練出來的嗎？」

冷冰到外地出差去了，夏柔決定這幾天吃打胎葯，她不想讓冷冰看到她是一個殺人兇手，要把他們的孩子扼殺在萌芽狀態。在實施行動之前，夏柔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是的。」

「『潮漲淹不著』是因為水漲船高，自然淹不著（暗含海水漲得最高）。『潮退淹三尺』是海潮退後，船陷在留下的海沙里幾乎有三尺之深（暗含海水落得最低）。農曆的每月初一、十五，太陽、月球和地球三個天體基本成一條直線。這時這三者之間的引力最大，所以初一、十五的潮汐比平時大。」古樹青繼續說道，「你妹妹不僅充當夏明濤的情婦，更重要的，她和夏明濤一樣，充當了你的古文物交易中介。不過她專門負責搜集當地漁民非法打撈的古文物，而夏教授負責搜集古文物的需求信息。是吧？」

「為什麼呢？」夏明海緊緊盯著冷冰。

曾福的嫌疑已經排除了，現在就只剩下劉玉清和冷冰兩人。從目前來看，冷冰的嫌疑仍然最大。

「你是說，你那晚丟失了你的手機？」

「你沒帶手機嗎？」

古樹青將椅子往前一挪，靠近劉玉清。

曾福不知古樹青為什麼老是和他對著干，這不，又派人把他叫到公安局。難道古樹青又抓著他什麼把柄了？曾福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既然帶了手機，為什麼要姚護士告訴你時間？」

「聽說你目前不想要小孩？」

「是來上任的新主任嗎？」

古樹青決定再刺|激一下劉玉清，雖然他不確定這一招是否有效，不過這樣的話題或許能讓他有意外收穫。

「當然，對於你們的專業，我無從判斷你是否適合這個位置，但是從病人眾口一詞的稱讚角度來看，可以說，你是這個醫院最受歡迎的醫生。至少，你的前任主任沒有像你這樣受到病人尊重和崇敬。而且，冷冰之所以有著如此精湛的醫術，你功不可沒。冷冰是你手把手培養出來的，他那優良的醫德也繼承了你的作風，與夏明濤沒有一點關係。所以，我對你很敬重，來，敬你一杯。」

「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原因瞞著我們？」

「是的，大家都信任我，讓我有了很多別人不敢嘗試的機會。」

冷冰皺了皺眉，當即開著車回到家。

「我要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怎麼了？我爸爸一般不會輕易見人，一定有什麼事找你。你還是抽個空見見他吧。」

「坐吧。」夏明海示意冷冰落座。

三人繼續聊了一會兒，當古樹青告辭要走的時候，發現客廳的中央冷冰和夏柔的結婚照旁邊掛著一幅水彩畫。畫中的內容很奇特，一棵長著綠葉的楓樹傲然屹立在茫茫的皚雪之中。

「是的，你知道這個課題的經費是多少嗎？」

「他們分手前一年半吧。」

「你從李院長家出來是什麼時候？」

「你和冷嚴怎麼認識的？」

最終的檢查結果為食物吃得太多，胃受了涼。

「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這樣。我從沒有殺害夏教授的意圖。他和我妹妹好，我希望他和我妹妹結婚。而結婚以後他就是我妹夫，我怎麼會去殺害他九-九-藏-書呢？」

古樹青來到劉玉清家時，劉玉清正準備吃飯，他面前擺著一瓶開了蓋的茅台，一盤紅燒肉，一盤清蒸的桂花魚，一盤青菜，一盤炒蛋加一碗紫菜湯。見古樹青到訪，劉玉清連忙引他進屋，「古先生，來，我們喝一杯吧。」

「你想得太多了吧？如果你不想從事醫生工作，我可以要求爸爸為你調換一個體面舒適的單位。以我爸爸現在的地位，在濱海為你物色一個滿意的工作應當不會很難，何況你本來就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各方面的才幹和能力都突出，學習能力也強，適應新的環境也快。要不是考慮你很喜歡醫生這個職業，我早就想要爸爸幫你調換工作了。」

「是的，是博導。」劉玉清說話時很鎮靜，但在古樹青看來，他內心裡一定有著無可奈何的失落。大家紛紛猜測，自從夏明濤死後，無論從資歷還是醫術考慮，外科室主任的位置非劉玉清莫屬，然而新醫生的到來，粉碎了這一說法。

「這幅畫是冷冰畫的。我問他，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幅自相矛盾的畫？他說，這世界本來就充滿著矛盾。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如果說存在著不可能，那是因為你不願去找將它轉為可能的奧妙而已。」

「對了，聽說你從小沒有媽媽？」

夏柔被送進醫院。看到夏柔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憐的樣子，冷冰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不安。

「怕什麼呢？」

聽到這裏，曾福的臉變白了，「他們之間的確有那種關係，只不過那晚他們並沒有干那事。」

「你在鄉鎮醫院也給病人動手術嗎？」

「姚露玲生前與夏教授有來往嗎？」

劉玉清表現得非常鎮靜，他並沒有因古樹青的恭維顯得高興，「是嗎？你這樣認為嗎？」

「謝謝。」冷冰彎下腰，在夏柔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可是，在那一刻，冷冰發現，夏柔哭了，眼淚不斷地流了出來。

冷冰突然轉變態度，要夏柔打掉肚中的小孩。古樹青查明夏明濤與曾福之間有交易非法文物行為，意外從藏寶詩的啟發中破獲一起文物走私案。

「你明天到我家來，好嗎？」

「你對這個問題很反感？」

夏柔正在家看電視劇。

「六個月左右吧。」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曾福被押走後，古樹青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平靜。因為殺害夏明濤的兇手沒找出來。由於曾福的原因，古樹青走了許多彎路。

「姚護士告訴我的。」

「謝謝，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是。」

「他們分手時冷冰多大？」

「我認識他爸爸，他爸爸叫冷嚴，在中心醫院當醫生。冷嚴的婚姻出現危機后，我們常在酒館里喝酒。」

「不，我來吧。」說著，冷冰就到廚房忙碌著。

「是的。古樹青是我的同學，我對他很了解，為人正派，工作積極出色。」

「是你精神過於緊張了吧？」

「可是……」

「與姚露玲合作？」

劉玉清沒有說話，眼睛瞪著酒杯，似乎有話要說，不過，最終張了張嘴巴，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古樹青。古樹青覺察到劉玉清的異常，他現在反而對了解劉玉清產生了興趣。於是，他問道：「你有什麼要說嗎？」

兩人互敬了一杯之後，古樹青問道：「聽說你們醫院外科室來了一位新醫生。」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在家。」

曾福陡地漲紅了臉。古樹青居然連夏明海都查了出來，曾福心裏虛了幾分。

「你來了？」夏明海靠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椅上，略略抬了一下眼皮。

「你和冷冰很早就認識嗎？」

「你表弟在醫院因姚護ｒｅad•9９ｃsｗ•coｍ士的過錯出了意外而死亡，在處理問題時，李院長擔心你鬧大，而姚護士又是他的情人，所以，只要你不追究姚護士的責任，那天晚上李院長願意證明你不在場以洗清你的清白，是吧？」

「你說什麼呢？」夏柔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泛出一種甜蜜的笑意，「我可是兩個人，才不寂寞呢，我每天在和他說話。可是苦了你，每天都忙著事業。餓了吧？要不我給你弄點吃的？」

古樹青繼續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使你到現在仍然未能獲得主任醫師資格嗎？」

「原因很簡單，我們是醫學院附屬醫院單位，醫學院有規定，即使你在專業知識和技能上已達到主任醫師資格的條件，也必須至少有一篇論文在SCI上發表，醫院才會聘用為主任醫師。很遺憾我沒有在雜誌上發表過像樣的論文。」

「帶了。」

夏明海長得肥頭大耳，有著鷹一樣銳利的眼光，隆起的腹部像個葫蘆形的冬瓜，幸好上身寬大的西服修正了難看的體型。這和夏明濤精明瘦削的形象有著天壤之別。

「是的，一些貧窮的病人上不起大醫院，我就利用簡陋的設備做起了外科醫生。我在那兒既是外科醫生、骨科醫生，還是內科醫生。」

「有什麼問題嗎？」夏柔問道。

「是的。」曾福垂下了頭。

「是的。」

「你不用看她，我早和她說過，要把你介紹給她，她沒有什麼意見。」夏柔轉向夏媚說道，「是吧，夏媚？」

「因為沒感覺嘛，傻瓜。我可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免得引起別人的誤會。」

「是嗎？」夏明海語氣稍稍緩和了，「你打算怎樣對得起她？」

「而且，他相信你不會謀害夏明濤。他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謀害了他，等於斷了你一條財路，是吧？」

「是的，其實夏媚妹妹很早就喜歡上了古樹青。」

「古樹青？」冷冰立即醒悟過來似的問道，「難道他們談朋友了？」

「是的。我覺得我這樣的家庭出身，配不上夏柔。但是，如果我不和夏柔結婚，將對不起夏柔對我的一片深情。我心裏非常矛盾。也許正因為我覺得自己的各方面不如夏柔，我才想著要在事業上有所作為，這樣才對得起夏柔。請您能理解我的苦心。」

冷冰在離夏明海較遠的沙發上坐下。

「什麼？你不是很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嗎？」夏柔吃了一驚。

「嗯。」冷冰應了一聲。

夏柔說道：「冷冰，昨天夏媚和古樹青到過我們家。」

「也許你看錯了吧？從事我們這一行的人，沒有一些高深的水平哪能行。」

「冷冰。」夏柔撲進冷冰的懷裡，「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只要你願意的事，高興的事，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再說，孩子也只是暫時不要，你又沒說以後也不要。」

樹是綠色，代表著春天，而場景是雪地，代表著冬天。冬天楓樹的葉子不可能為綠色，所以這幅畫看起來有著不可思議的矛盾。更令人驚嘆的是，這幅畫和他們的結婚照並排掛著。

「為什麼？」

「沒想到你的態度轉變得真快。我記得他在調查你伯父的案子時，你對他沒有好感。」

「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拚自己的事業。不想讓別人在背後說，我今天的地位是靠著岳父大人得來的。我要在學術研究領域內建立自己的方向和事業，這是你爸爸的權力無法替代的。」

夏柔點了點頭，「你去了就知道。」

「是的，他爸爸私底下找我幫忙。冷冰醫科大學畢業，各方面素質不錯。進入醫院之後，他的表現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