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你為什麼要殺死姚露玲呢？」李淳樸問道。
「劉玉清，關於夏明海是冷冰的生物學父親這點事實，你對冷冰也隱瞞了。」古樹青說道，「你清楚地知道，以現在的醫學技術，鑒定夏明海和冷冰有沒有血緣關係，非常簡單。你沒有及時把真實情況告訴冷冰，就是因為你想讓冷冰幫你完成謀害夏明海的任務，是嗎？」
「而且，我們注意到，冷冰也會畫畫，他是跟你學了之後才會的。二氯化鈷是你從一家化工廠托中間人買來的。」
「你想說什麼？」
「劉玉清暗示你做掉夏明海的，不是嗎？」
劉玉清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什麼？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冷冰的聲音發生了顫抖。
「陳婉容事件發生后，我後悔當初聽信夏明濤和夏明海的話，沒有將陳婉容送到醫院搶救。結果，我反而成了幫助他們獲得利益的幫凶。我成為殺人兇手。我的人生被他們毀了。我從來沒有睡得安穩。我決定復讎。本以為這樣，我心裏的沉重負擔才可以解脫……」
李淳樸和古樹青對視了一眼。
「夏教授年輕時喜歡過你媽媽，也追求過你媽媽。他把你媽媽製成標本並沒有惡意，僅僅是另一種愛的表達而已。」
「是的。」
（本文完）
「我們懷疑當年你的摩托車撞的人就是當年失蹤的陳婉容。」
「還有，你要殺害夏柔，是不是也因為她掌握了陳婉九-九-藏-書容那件事的秘密？」
「我當時好害怕失去你。沒想到我非但沒有得到你，反而讓夏明濤和夏明海利用了我。我成為了夏明濤的幫凶，是我把陳婉容肢解的。我把她的屍塊分成了好幾批丟棄，就是想讓她父母知道她已經遇害了。她的屍骨是夏明濤要我保存下來的。」
「夏柔懷疑造成冷冰一家支離破碎的是夏家，並在背後展開了調查。我認為，夏明海在臨死之前一定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夏柔。因為她每每看到我，眼神就特別不一樣，並追問姚露玲的死因。我覺得她的存在對我是一大威脅。她跳海住院，我覺得這是上天製造的一個絕妙機會。」
「是的，那天，他到葫蘆縣下面一個鄉鎮醫院報到，路過縣人民醫院。夏明濤剛好接到電話出去，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電話就是劉玉清找人打的，目的就是一個，把夏明濤引出醫務室。」
古樹青面向冷冰說道：「夏明海的死，你是逃脫不了責任的。」
「夏教授除了科研課題的事需要與你媽媽合作之外，也有著個人目的。這就是他為什麼要將你媽媽製作成骷髏的真實目的。」
「哼，隨便你怎樣說好了。」
「夏明濤在臨死前眼裡表現出驚恐，是因為你告訴了他一個實情，你當年用陳婉容的屍骨替換了姚露玲的屍骨。」
冷冰衝過去一把揪住劉玉清的衣領，「你這隻白眼狼，你為https://read.99csw.com什麼要害死我的媽媽？」
古樹青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關於解剖現場，警方並不是沒有懷疑到醫院或醫學院。警方曾接到上面的通知，不要對學校和醫院進行搜查。時間一久，陳婉容失蹤一事就不了了之了。」
正在這時，王素芬被一位警察帶了進來。王素芬怔怔地望著劉玉清，突然跪在地上，眼淚不斷地流了出來，「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所有的罪過不應由你來承擔。」
劉玉清點了點頭。
「夏明濤教授開車從那兒經過，他目睹了一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夏明海當時也在車上。我想，當時的情況應是這樣的，陳婉容被你撞倒之後，並沒有死掉，被送到醫院搶救也許能活轉過來，不過，也許，她救不活了，也許即使救活了，也會完全變成一個植物人，因為她的大腦受到了損傷。無論哪種情況，都是你不願意看到的後果。就在那時，夏明海和夏明濤停下車，他們看中了陳婉容的腎，因為夏明海想用它做一筆政治上的投資，而夏明濤卻可以利用弟弟的地位，在學術上獲得名望。於是，你從不小心闖禍，變成一個殺人兇手。事後，迫於巨大的心理壓力，你請求離開濱海。多年後，你再次返回濱海。夏明海以為你心裏得到平靜，所以幫你辦理了調動手續。而王素芬投入夏明濤的懷裡，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愛情，也根本不九九藏書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是因為夏明濤和夏明海兩兄弟救了她的父親。」
「也許你做夢也沒想到，當年你媽媽住院時的情況與夏柔非常相似，休克之後，被大量地輸液，最後慘死在醫院里。」
「他聽說我的父親需要腎移植，才同意將重傷的女孩子的腎換給我的父親。可是，我父親移植后只活了三個月，夏明海因此威脅要我嫁給他，不然就把劉玉清這件事說出來。為了劉玉清，我才嫁給夏明海。他和我結婚只不過想利用我父親在世時在政治上積累的人脈關係，根本不是為了愛情。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好好對待過我，要不是為了夏柔，我早想一死了之。在夏家，我過著一種極端痛苦的生活。夏明海可以在外面有女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而我只能整天待在家裡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不能接觸任何人。姚露玲自殺一事，我知道可能是由於他的原因，想去懺悔，好好埋葬姚露玲，結果遭到夏明海的一頓辱罵，這一切我都忍下來了，目的是想讓夏柔有個完整幸福的家。夏柔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孩，我不想因為我和夏明海的關係毀了她的一生。所有這一切，劉玉清都知道，他就是因為等我才沒有結婚。請警察先生把我帶走吧，不關劉玉清的事。」
「什麼？」
「不。」王素芬一把緊緊地抱住劉玉清，「我不能讓你們把他帶走，除非你們也將我一起帶走。」
「這htｔｐs://ｒeａｄ.9９ｃsｗ.cｏｍ不關你的事，他不但利用了冷嚴父子，而且欺騙了你。」古樹青要去扶王素芬站起來，但被王素芬拒絕了。
「我……」冷冰用力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發出狼嚎般的吼叫，「劉玉清，你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人？！」
「然後呢？」劉玉清說話的聲音顫抖著。
「不，你也是一個復讎者。你處心積慮計劃要殺死夏明海，是上天給了你一次這樣的機會。」
一切真相大白……
劉玉清將雙手伸向古樹青，「帶我走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說了……」劉玉清擺了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說明王懷忠手術移植的腎，是來自陳婉容的腎，是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不可能，劉玉清根本就不是葫蘆縣人民醫院的醫生。」
「治療你媽媽的中途，夏明濤離開讓另一位醫生臨時負責你媽媽。你知道我說的另一位是誰嗎？正是劉玉清。」
劉玉清低垂下頭。
「我撞傷陳婉容的過程給她看到了。陳婉容被害后，我很擔心她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因此，在國慶節那天，趁著人多混亂之際，我暗中推了她一把，使她跌入海中。她被救上來后，夏明濤無論如何要當姚露玲的主治醫生。夏明濤做到了，可是，那個傢伙居然對姚露玲動了感情，說他下不了手，迫不得已，我才打電話，引夏明濤出去，然後趁護士不注意，加快了打點滴的速度……」
「沒錯。在鄉九九藏書鎮醫院工作的日子里，我一直過得不開心，不幸福。陳婉容那件事像個陰影一樣糾纏著。偏偏最近網上又出現有關討論陳婉容案件的帖子，引起了我心中的不安。因而，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夏明海和夏明濤，是他們使我掉進了罪惡的人生。」
劉玉清顫著聲回道：「沒錯，是我害死姚露玲的。」
說罷，劉玉清跪在地上，仰天大哭……
古樹青將劉玉清帶到冷冰的面前。
「是的。當時我想，既然夏明濤想把姚露玲的骷髏當作藝術品保存起來，我何不趁機用陳婉容的頂替？就這樣，姚露玲的屍骨火化了，而陳婉容的卻保存下來。」
「我明白了，夏明濤指使你將陳婉容的屍骨與姚露玲的屍骨調換，然後吩咐教研室一位工人拿被調換的屍骨去火化，這樣他就可以保存姚露玲的屍骨。」
劉玉清將王素芬拉了起來，「素芬，請不要這樣。既然是我做的，我就承擔這一切。你放心，我不會再為此事辯解什麼。的確，古先生說得對，我不應當傷害冷冰和夏柔，我讓復讎的怒火蒙住了自己的雙眼。今天，能讓我解脫，哪怕是遲到的解脫，我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什麼？」李淳樸大吃一驚。
「我做什麼了？他僅僅是一個病人，而且是我的岳父大人。」
「不，你們不知道。劉玉清是因為愛我才這麼做的。」
「你真會想象。」
「你究竟想說什麼？」冷冰臉孔變得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