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雄才大略
第三章 少年登基
唉！沒想到發生了廢太子一事被皇上猜忌……
長公主趁勢說：「那呂后不但把戚姬剁了手足，致瞎致聾，殘害為人豬，還毒死了她的兒子如意……」
景帝聽了大怒，氣得幾乎暈了過去。
司馬談說：「老宰相，你要保重啊！」
「我諒他當不長久，反正一切都得聽我的，你先回封地去，我自有辦法。」
景帝想乾脆廢掉太子，以免再生事端，便宣布：「為江山社稷確保安定，朕宣旨廢劉榮太子。欽此。」
景帝聽了心想：越是爭當皇帝、皇后的人，朕越不同意，朕就是要立不爭之人。
劉徹回道：「因為孔子說過：『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沒有臣子的擁護，君王能行嗎？」
在景帝的寢宮，景帝宴請丞相周亞夫，旁邊坐著太子劉徹及王皇后。
太子太傅魏其侯竇嬰也出列稟道：「聖上，太子劉榮並無過錯，又是長子，廢長立幼不合祖制，老臣以為，要引起大亂，請吾皇快撤銷成命。」
「是呀，太子無端被廢，他怎麼想得通嘛。」
剛直不阿的周亞夫，是文帝時的將軍，以「軍中聞將軍令，不聞天子詔」的嚴正而馳召朝野。文帝臨終時告訴太子劉啟（景帝），國家如有危難，周亞夫可擔重任。果然，景帝時吳楚七國叛亂，周亞夫與竇嬰一起平息叛亂立了大功，后被封為太尉又至宰相。他堅決反對廢劉榮太子。
「給我退下。」景帝見姐姐生氣，便呵斥栗姬。
內侍宣布：「散朝。」
飯菜擺在桌上，她也無心動用。
栗姬恨長公主、恨皇帝、恨王夫人、恨劉徹……她痛恨這些奪走了她的幸福的人，兒子當太子本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風雲突變，哼，肯定是她的陰謀，這個萬惡的女人……
景帝原以為他會高傲地回答：當然願意。孰料，劉徹卻說出了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話：「這事由天不由兒，兒願每天住在宮裡，在陛下面前玩耍，也不敢安逸享樂，失去做兒子的本分。」
「別說了，姐姐。」景帝心煩地站了起來。
「皇上，姐告退了。」
景帝心想，母親賢良，兒子剛毅，兒子將來才能不受制於入，免得像我一樣受制於竇太后。他又想起竇太后竟親自出馬要我立弟弟梁孝王做儲君，遭到了袁盎等大臣的反對，力諫違反祖制恐引起大亂……想到這，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問王夫人：「立夫人為皇后如何！」
司馬談嘆道：「宮廷里的事，說不清，老宰相還是想開一些。」
眾臣聽了，無不對小小年紀的太子劉徹投去欽佩的目光。
太子劉徹出列，稟道：「啟稟聖上，兒臣以為，繼母之所以成為母親是因為父親娶她為妻。但她害死了防年的生父，己斷了母子情，因此防年殺死繼母，只能按一般殺人罪判處，而不應判大逆罪。」
眾臣小聲議論著走出大殿。
景帝落座后，翻看了一下几案上翻開著的書，是《尚書》及《詩經》，臉上現出了笑容；又看了看王夫人，只見她畢恭畢敬地立著，心想，她果然跟驕傲的栗姬不一樣。然後贊道：「徹兒外有少傅的教學，內有母親的教導，難怪如此懂事。」
這時大行令疾步上前跪稟道：「啟稟聖上，微臣有一事相諫，常言道：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現在皇后的位子還空著，以微臣之見，當立太子的母親為皇后，此應是順理成章之事。」
景帝鼻子哼了一聲，起身便走。
景帝心想，你們這些老臣，別以為你們功高朕就不敢觸動你，今天非給你點厲害看看。
read.99csw.com景帝聽了大驚，問：「吾兒為何不敢安逸享樂？」栗姬看了看這些美女，只見一個個皆二八佳人，長得千嬌百媚，皇上正迷瞪瞪地盯著她們看，不禁妒火中燒，對長公主譏諷道：「長公主又給皇上獻美女來啦，長公主真是好眼力啊，只可惜不是給皇上獻人才，而是挑美色……」
「不想吃。」
「啊！」栗姬暈了過去……
「那就對了，令公子司馬遷很有才華，我經常在皇上面前舉薦他。」
周亞夫也嘆道：「唉，立了幼子為主，皇上畏懼我們功高蓋主，所以想除掉我，唉，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啊……」
長公主回到府上后，伏在窗口，望著日光下金碧輝煌的皇宮暗喑發誓：我已經下嫁堂邑侯了，我的女兒就一定要讓她進皇宮，讓她當皇后，否則我還是什麼皇帝的姐姐，太后的獨生女兒？
從此，中國誕生了一位有雄才大略，把中國引向強盛，使中國版圖空前擴大，多民族空前統一的天子。這一年是漢武帝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
「栗姬不高興了吧？聽說又跟您鬧了。」
景帝說：「是有點難斷，就讓太子判斷吧。」
「皇上，竇嬰大人求見。」
「母親，我的命真苦啊，都是那個長公主害得我，她太霸道了，就是因為我不願意讓她的女兒做太子妃才導致如此下場。不過，我決不後悔，我的兒子就是當光棍，也不要她的女兒做媳婦。」
「可能要立王美人的劉徹做太子。」
「我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啦？上天為什麼突然變卦，不再保佑我們了……」
周亞夫則站了起來，禮貌地對景帝叩謝后大步離去。
可是一回到現實，看著冷冷清清的宮殿，眼淚止不住又流了下來……
景帝又說：「皇兒知道是警示什麼嗎？」
王皇后忙吩咐侍從：「還不快去拿筷子！」
「天哪……」栗姬絕望地又暈了過去。
「你要想開一點，榮兒還活著，他還是臨江王，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以後或許會有出頭之日。」
景帝長嘆了一聲，又坐了下來，「我心裏也有數。」長公主見好就收，一揮手，侍從們又帶來了兩個美女，景帝見了，眉頭一舒，衰頹的容貌，忽然來了神氣。
更沒想到兒子為我買陪葬物而被誣為圖謀造反……
竇太后出面向景帝要求讓梁孝王做儲君，景帝心裏想立劉徹做太子，但又不好違背母親。朝議時遭到大臣袁盎的激烈反對，他說：「聖上，父子相傳是高祖定下的祖約，聖上怎麼可以讓弟弟繼位。」
忽然弟弟跑了進來，喊道：「母親、姐姐，不好啦，劉榮自殺了！」
於是老臣高遂去見竇嬰。
梁孝王眼裡閃過一絲希望：「母親有何計策？」
公元前141年（景帝后元三年）漢景帝駕崩后，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長安城內未央宮裝扮得莊嚴輝煌，文武百官排列在大殿內外，在這裏將舉行新皇帝即位大典。
十六歲的劉徹，身穿天子龍袍，頭戴皇帝通天冠，在鼓樂聲中繯緩登上九階台……從此，中國出了一位有雄才大略，把中國引向強盛，使中國版圖空前擴大，多民族空前統一的天子……
竇太皇太后「啪」地一擊案，罵道：「哼，真讓王美人母子得逞了，咱們走著瞧。」
「母親，孩兒不知犯了何錯？」劉榮哭著說。
未央宮的後花園里，月色下，景帝及姐姐長公主在欣賞七名打扮得如花似玉的美女們歌舞。
景帝無言可對，只說：「這事你就別管了。」
長樂宮裡，在竇太皇太后的寢宮內，小兒子梁孝王沮喪著臉對母親說：「母后，孩兒完啦，再也沒有做皇帝的機會了。」
司馬遷恭敬地說：「宰相放心，寫史的人一定會尊重歷史的。」
王皇后說：「那就讓高遂去勸說竇嬰，只要竇嬰軟下來，不怕周亞夫還硬。」
長公主看在眼裡便說：「那栗姬太容不得人了，將來要是當了太后，那些美女還不都被她殺了，皇上記得『人彘』嗎？」
王皇后問：「皇上，這是為什麼？」
「皇兒給父皇請安。」
竇嬰，竇太后的親侄子，他既是外戚也是功臣，景帝時，他為平定吳楚七國之亂立了大功。竇嬰為官清廉，敢於進諫直言，他曾因反對竇太后想在景帝身後把皇位傳給小兒子梁孝王而得罪了竇太后。竇嬰又是太子劉榮的老師，可謂德高望重。此時，他便顫巍巍地來找景帝勸諫，他又重申：「皇上，老臣不得不直諫，劉榮太子無過被廢，老臣不明緣由，上明示。」
吉辰到時，奏響了天子之樂，隨著一聲「皇帝登基」的喊聲，新皇帝即位。
「奏來。」景帝說。
「是的，所以，母親一定要讓你繼位。」
又有幾個大臣也出列勸阻，但景帝卻起身宣布：「廢太子一事，朕意已決，眾卿不必多議，散朝。」
景帝又說：「還有竇嬰，如再不上朝，朕就要嚴懲他，這些老臣德轂為功高就可以不聽從大局。以後朕百年了，徹兒如何降服得了他們？」
長公主見景帝沒有表態，心想王夫人並沒有什麼突出之處，只有從小劉徹身上下功夫才行，便直截了當地說：「劉徹不但聰明過人，而且年紀雖小卻非常明白事理，我看他很有帝王之相。」
景帝還是不同意復立劉榮為太子，竇嬰便謝病罷朝在家。
「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漢史就靠你們了。」
「晤，還不錯。」
長公主趁勢說：「姐姐想把她們進獻皇上，可又怕栗姬不高興……」長公主瞟了景帝一眼，只見景帝臉上呈現了怒氣，但沒說話。
小劉徹說：「可是父皇，兒臣聽孔子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母親教我《尚書·無逸》，要學周公，必『先知稼穡之艱難』，知平民的痛苦。」
司馬談點頭道：「老宰相放心，維護歷史真實，這是我們史家的道德，對君臣的功過是非是不能隨意篡改的。」
長公主及景帝邊飲酒邊觀看，長公主見皇上眉開眼笑地盯著她們，便給皇上斟了一盅酒，說：「皇上，你看她們如何？」
劉徹轉過頭，見是父皇，忙收了劍跪下叩安。
「是。這是一件殺人案。殺人犯叫防年。因為他的繼母殺害了他的親生父親，他就殺了他的繼母。依照法律，防年殺了母親，應判大逆罪。但微臣又覺得有點不妥，故請聖上明斷。」
眾大臣仍然無聲。
「皇上，看見了吧，一個妃子都如此猖狂，要是真讓她當上皇后，還不知道要把皇上管得怎麼緊呢。」
劉榮走後，栗姬一個人在宮中，度日如年，每日以淚洗面，悲傷哭泣……
景帝的美女如雲，顧暇不及，王夫人早已色衰愛弛，如果不是長公主拚命在景帝面前誇她賢惠教子，那麼景帝恐怕難以光臨她這個小hｔtｐs://ｒead•9９ｃsw.cｏm小的寢宮。
梁孝王回到封地后，斷了皇帝美夢的他，絕望至極，每日只與枚乘、司馬相如等一幫文入門客騎馬打獵，作賦吟詩打發日子，不久便鬱憤而死。
下朝前，景帝環顧了一下眾大臣，見劉榮的老師魏其侯竇嬰仍然未到，便怒問：「魏其侯怎麼又不上朝了。」
眾官一聽大驚，老宰相，當朝功臣周亞夫當即出列奏道：「啟稟大王，太子劉榮為長子，無端廢掉，恐怕不合情理，請聖上收回成命。」
「你給我下去，從此我再不願見到你。」
長公主趁勢說：「王夫人可比她賢惠多了，每天只教徹兒讀書，從不多管閑事。」
「在下以為能使將軍富貴的是聖上，能親近將軍的是太后。今將軍為廢太子一事稱病不上朝，這難道不是張揚皇上的過失嗎？如果聖上怪罪下來，那麼將軍與夫人都會受到誅滅。恕老朽直言，將軍何不趁皇帝未下旨之前去上朝，或許能兔一死。」
景帝的身體日益衰弱，這天身體不適，躺在龍床上恩前想后，考慮到改立太子，廢長立幼往往要出大亂，心想，能不動就不動算了，於是讓內侍宣栗姬。
被免去丞相職務的周亞夫在牢獄中絕食已第五天，他因為兒子私買尚方甲盾五百具，準備做父親的葬器，結果被告圖謀造反而收監。景帝命廷尉審理他，周亞夫明白皇帝的目的是想降服他，於是決心以死反抗。
「母親……」
「正是，因身體不舒服。」
景帝聽了，看了一眼周亞夫，沒有說話。
「是的，就是您的舉薦，他才能在朝上旁聽。」
過了幾天，長公主又去宮裡，問：「皇上，那幾個美人如何？」
「你留下來一段時間，和你哥哥好好拉拉關係，你們倆從小感情就很好，只要我開口，他不會反對的。」
這天，形容憔悴的栗姬正坐在窗下傷心落淚，回想著年輕時被皇上寵愛的幸運以及兒子立太子后的殊榮，一幕幕的情景在腦海中閃過……
「飯涼了，快吃吧！你啊就是太任性了。」
平定吳楚七國之亂時，身為太尉的我，率大軍出征為平叛作出了巨大貢獻。
十六歲的劉徹身穿天子龍袍，頭戴皇帝通天冠，健步踏上紅毯，登上丹墀九階台。走到龍椅前，落座后，殿下爆發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亞夫抬頭見皇帝只顧自己吃，太子雖然未動筷子，一雙眼睛卻在注視著他。於是問侍從「為何不擺筷子」？
沒有多久，栗姬鬱憤而死。
「從太子被廢，他就沒來上朝了。」
周亞夫死了，他至死也沒有明白皇帝廢太子的緣由，竟是出於一個女人的陰謀。
景帝仍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已經明顯地呈現出怒容。
景帝聽了一愣，長公主的話再明白不過了，但是改立太子，可是國家大事，就是皇帝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何況廢長立幼可是轟動朝廷的大事，不是那麼隨便，於是說：「劉徹是很聰明，是很有帝王之相，他出生的時候就已有徵兆了，不過要廢掉劉榮，也沒有理由，他並沒有什麼過錯，這事以後再說吧。」
景帝擁著兩個美女往寢宮而去……
高遂進來后，見老將軍雖然在床上哼哼，氣色卻不錯，心裏便明白了，於是進言：「聽說將軍已久未上朝？」
兒子的死，竇太皇太后十分悲傷，對劉徹母子也愈加怨恨，她控制著朝政大權，讓年輕的皇帝不能施展抱負。
「母親，孩兒走後，您要多加保重。」劉榮向母親跪了下去。
唉，大勢已去啊！想到這，周亞夫心裏一陣難
九九藏書過竟嘔出了一攤血……
景帝聽了，說：「判得好。改防年的『大逆罪』為『棄市罪』。」
「母親。」梁孝王幾乎是跪倒在竇太后的膝下。
「免禮，平身。」
眾臣面面相覷……
司馬談和司馬遷去獄中探望老友周亞夫。
「你……」長公主氣得柳眉倒豎。
梁孝王依然心焦地問：「母親，那您有什麼辦法呢？」
竇嬰終於降服了。
「那可怎麼辦呢？」
自從劉榮太子被廢，栗姬悲痛欲絕，每日以淚洗面，幾次要求見景帝都遭到拒絕。劉榮改封為臨江王被迫去上任，臨行向母親泣別。
景帝的腦海里迅即閃現了呂后殘殺戚姬及如意的歷史，臉色頓時黯然。
「啊，聖上不可。」王夫人跪了下去說，「臣妾不才，只求能教好徹兒，待他成年後能勝任膠東王，臣妾就不負聖上隆恩了，臣妾再不敢有別的奢想。」
王夫人知道栗姬得罪皇帝后，心想機會來了，便用重金賄賂管禮儀的大臣大行令，請他去稟奏皇帝。頗有心計的王夫人知道皇帝最忌諱的是什麼，此刻她要給栗姬致命的一擊。
周亞夫又說：「太史公，皇帝太專權了，我佃也只能冤死了，只希望你們寫史的要公正一些。」
本想考驗一下栗姬，如果她能起誓不傷害他們，那就立她皇后算了，畢竟她是太子的生母。不料栗姬卻甩掉皇帝的手，大聲說：「我受她們的氣已經夠了，還要照看她們的兒子，你這條老狗，怎麼會下了這麼多崽子。」
竇嬰聽夫人說高遂求見，忙躺到床上。
景帝一聽，大怒，果然是受了栗姬的賄賂來當說客了。盛怒之下，景帝擊案喝道：「這話是你應該說的嗎？把他給我拿下。」
「姐姐，他因為擴建宮室，佔用了宗廟，被收了監……就……就自殺了。」
「謝皇上誇獎，臣妾不過是盡了一點做母親的責任。」
這天景帝撐著病體早朝，聲音微弱地問：「眾大臣還有什麼事要報嗎？沒有就下朝。」
「母親，您太仁慈了。母親，您知道皇上想讓誰繼位嗎？」
「弟弟，你雖是皇帝，但我是你的姐姐，從小你最聽姐姐的話，所以像栗姬那樣的人，姐姐不能不提醒你。」
長公主對兩個花容月貌的美女說：「你們可要好好伺候皇上。」
「我的武兒，你來得正好，娘正要差人去叫你來呢。」
景帝面現喜色：「朕的太子，你已經長大了。」
皇上突然駕到，王夫人受寵若驚，忙把皇帝迎進堂廳。
竇太后和梁孝王都恨死了袁盎，就暗中派人刺死了袁盎。景帝便要殺梁孝王，又被竇太后擋住了，於是在左右為難的情況下，景帝當機立斷下決心立劉徹為太子。
這時，栗姬的母親司馬氏走了進來，見女兒又在傷感，不禁也流下淚來。
長公主的一席話，雖然沒有使皇帝下什麼決心，但卻引起了他的注意，本來已準備立太子的母親栗姬為皇后，現在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再作決定。
「老臣請皇上收回成命。」
廢太子后，果然引來了大亂，首先是景帝的弟弟梁孝王劉武聞訊后，從封地連夜趕往長安長樂宮。
周亞夫說不動了，他感到頭暈，閉上了眼，司馬談父子便把帶來的食品放下，輕輕告退出去。
景帝鼻子哼了一聲，說：「如此怏快不服，如何能做少主的臣下？」
「孩子，你沒有錯，是有人在害我們……」
景帝才故意吃驚地說：「啊，未給你準備筷子，不是有意的，請別在意。」
被景帝封為丞相時，如日中天……
於是景帝終於下定了決心，廢劉榮太子，改封臨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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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又大聲問：「有什麼病嗎？」
沒人說話。
丞相周亞夫出列，抖著白須說：「稟皇上，他是劉榮太子的老師，太子無端被廢，現又自殺了，他還有心來上朝嗎？」
被提為中尉，進京任命車騎將軍又是多麼得意。
「母親，聽說太子已被廢了。」
「快起來吧，你們兩兄弟，我一樣心疼，既然太子廢了，那今後皇位理當由你。」
母子倆抱頭痛哭……
景帝打量了一下王夫人，只見她姿色雖然遠不如年輕時可人，但仍明眸皓齒，儀態萬方，尤其態度謙恭，舉止有度，使景帝覺得確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劉徹，只見他眼神里透著一股剛毅不似劉榮的仁柔，心裏終於掠過一絲慰藉。
「是，母親。」
周亞夫氣憤地說：「太子劉榮並無過錯，卻把他廢了；梁孝王想繼位，袁盎反對就被他們殺了，這世上還有公理嗎？」
景笑著說：「美，很美。」
梁孝王高興得撲通跪了下去：「孩兒謝過母親。」
他看劉徹劍舞得很好，尤其那威武的神態，超越了他的年齡，不禁一怔，心想，這孩子果然不同一般，便喝起彩來：「劍術不錯啊！」
景帝也確實對栗姬不滿，每次長公主給他獻美女后，栗姬都要大鬧一場。自薄皇后廢掉，本想立栗姬為後，因為她是太子的母親，然而就是因為這事景帝心裏一直猶豫著，長公主的意思明擺著是要他立王夫人，但她不是太子的母親，所以景帝並沒有動心。
年輕的皇帝，一雙龍目閃閃發光，他掃視了一眼殿下，發出威嚴的聲音：「平身。」
「父皇知道，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皇這是煞煞他的威風，也給掰的太臣一點警示。」
栗姬醒過來后，流著眼淚問：「是怎麼回事？他犯了什麼罪？」
文帝時，匈奴入侵，被任命將軍，那時的我是多麼的躊躇滿志。
這天景帝升殿議事。文武百官站立在下，廷尉出列奏道：「啟稟聖上，微臣最近辦理了一件很棘手的案子，請聖上明示。」
「好，說得好。『先知稼穡之艱難』，『則知小人之依』。說得太好了。」
皇帝聽了沒有說話，但臉上卻掠過了一絲陰影。
「別著急，慢慢想辦法，看你汗涔涔的，快去洗洗休息一下，母親自會為你著想的。」
栗姬含著委屈的淚退了下去。
景帝看著他滲著汗珠的寬闊的天庭和一雙睿智的眼睛，在心裏嘆道：果然有帝王之相。便問：「徹兒想當天子嗎？」
周亞夫落座后，見席上擺著一大塊沒有切開的肉，桌几上也無筷子。
「是。」
接著又有幾個大臣反對，景帝便沒有同意。
栗姬早已得到長公主又給皇上獻美女的消息，便怒氣沖沖地趕了來，後面跟了幾個侍從。
忽然她靈機一動，想好了一個辦法，這才離開窗子，準備休息。
「功高蓋主。」
景帝驚奇地看著劉徹，「你既然已知道何故還要問我？」
這天，景帝到王夫人的寢宮，準備親自對劉徹作考查。少年劉徹正在庭院里練劍，侍從們見皇帝駕到，剛要報告，被景帝擺了擺手制止住了，景帝站在一旁觀看。
景帝駕到，早有侍從飛報王夫人，王夫人忙出來跪迎：「臣妾給聖上請安。」
「吾兒免禮。」
竇嬰聽了，看了看夫人的淚眼，長嘆一聲：「罷，罷，劉榮已死，再爭也無益，就看在妻兒面上，老夫只好委曲求全了。」
此時的周亞夫已瘦骨嶙峋、奄奄一息了。躺在冰冷的草席上，周亞夫回想著他威武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