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一路上鳥兒歡歌，陽光燦爛，雨後的夏山如碧、草木蒼翠，顯得生機一片。孔子和這些莘莘學子一路誦著詩，操著琴，興緻勃勃來到了尼山，登上了觀川台。頓時，五川匯合，泗水奔騰的氣勢便出現在眼前，學生們簇擁著孔子站在高處往下觀看，但見泗水匯聚了五支山洪，滔滔河水滾滾向東而去……

「那，去請冉耕他們去。」

「哪裡，哪裡，」晏嬰忙說，「不過是讓國家能興旺而已。」

「習字就叫伯牛吧！」

「好啊，為師謝謝你。」

年過完后，一天早上，孔子剛拿起書要去講學，見剛入學的弟子琴張來了。

孔子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親切地說：「我的學生一律平等，不分貧富，也不分貴賤，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我要教你讀書，還要教你做人。」

子路說：「我看老師是在感嘆懷才不遇。」

孔子忙說：「快去救人。」

「好，好，我們彈琴，我們歌唱。」

路上曾皙問：「老師，齊景公問您什麼了？」

孔子又問他：「還沒有大名吧？」

「接我去國賓館？……哦，這幾天齊景公和齊相晏嬰到魯國來了，也許是他們想和我議政。」

孔子說：「不是我不願意人仕做官，現在季平子僭越君權，弄得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唉，魯國啊，何日能再見周禮？」

南宮敬叔忙站起來，走過去拉住了冉耕的手說：「來，冉耕師兄，和我坐到一起來。」

「沒有，只有小名，叫牛兒。」

子路又問：「老師難道也喜歡遊山玩水？」

「哦，柳下惠曾經是魯國的一個官，曾經為魯國建了不少功，這個魯男子是跟他比坐懷不亂。」

孔子給景公、晏相都施了大禮。

「奴隸也是人，我現在就收你做我的弟子。」

「主人……老師，弟子給您磕頭了。」便拚命地磕起了頭，直磕得額頭滲出了血。

「伯牛、子騫，走到老師家過年去。」孔子親切地說。

孔子看著閔子騫說：「子騫，你剛來的時候臉黃如菜，現在面色正多了，是何原因？」

孔子說：「齊國也跟魯國一樣，也是卿大夫僭越，因為有了晏相九*九*藏*書，齊景公方能有一席之地，所以臣僭越君、卿大夫擅權不是我們一個國家的問題。」

「夫子的主張，我也有同感，我也贊成恢復周禮。」

「對，說得對，大地回春，嚴冬已去，哈哈。」

「老師，什麼坐懷不亂？」子路問。

另外，還有兩個新來的弟子沒回家，孔子也把他倆一塊叫了去。

孔子見齊景公身體已經發福，但目光頗為有神，心想難怪他一心想稱霸諸侯。又見晏嬰果然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但孔子知道他是一個極有才華的名相。

「主人，我是奴隸出身，我不能跟他們坐在一起。」

曾皙說：「還不快叩拜老師。」

進到教室，孔子見顏回一個人還在燈下讀書，便走過去輕輕喚道：

孔子凝望著奔流不息的河水，想到光陰如流水一去不復返，感到人生的短促，禁不住脫口吟出了千古哲言：

「啊，孔夫子，請坐，請坐。」

「啊，是老師來了。」顏回忙站了起來答道，「父親出外做工去了，回不來了。」

盛夏汛期，連日陰雨，河水猛漲。這天好不容易迎來了一個大晴天，在室內悶了半個多月的學生們，來邀孔子出去郊遊。於是，孔子和弟子們便乘車出了東城門，往郊外馳去。

「這就對了。」

「孔夫子說得對，是應當恢復周禮。」

「啊，他也想稱霸天下？他自己還受制於人呢！」

孔子講完課，和弟子們在一起，邊走邊給他們解答問題。曾皙跑過來說：「老師，有一輛官車來接您去國賓館。」

孔子又指著南宮敬叔說：「你看，他是貴族子弟，現在是你的同學，你可以和他坐在一起學習了。」

孔子頂著雪花到學堂去，要把沒回家過年的學生喚來一起吃年夜飯。

孔子已聽說衛國齊豹作亂，宗魯為報齊豹舉薦之恩，而做出了不義的事，故勸道：「宗魯死於非義，這樣的人你還去弔唁，是禮嗎？」

子路贊道：「還真是個清官。」

「琴張，有什麼事嗎？這麼著急。」

孔子又笑道：「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樂，仁者壽，休息之時，遊山玩水，唱歌習琴有何不可。」

到了孔子家，師母亓官夫人高興地迎了出來。

閔子騫回道：「老師，學生出身貧寒，出門時，見富貴人家坐豪華車馬，羽蓋龍旗，富麗堂皇，看看自己窮困不堪，心裏十分痛苦。」

候在門口的子路、曾皙迎了上來：「老師我們接您來了。」

婦人傷心地說：「沒想到白天他還到處宣揚，說他半夜拒絕給我開門，比柳下惠還要守節操。弄得好些人都對我側目。」

冉耕、閡子騫忙站了起來：「老師來了……不，謝謝老師。」

「老師，橫批可是大地回春？」顏回問。

「所以老師主張的君君臣臣是右深遠意義的。」曾皙嘆道。

「哦，還有冉耕、閔子騫。」

於是三人都有相識恨晚的感覺。孔子非常欽佩晏嬰對齊景公的輔佐，便說：「國君有齊相的輔助，好比老虎添翼，所向無敵啊！」

孔子在心裏感嘆，原來他也想當霸主，便回道：

婦人邊哭邊說：「昨夜下大雨，我家的茅屋要倒塌了，我忙去敲鄰居魯男子的門，求他開門讓我進去暫避，不料他竟拒不開門，還說，你是孀婦，我是寡男，你在我家避雨多有不便，你還是走吧！我沒有辦法，只好在他門外的屋檐下站了半夜。」

，齊景公聽了孔子的話倒是頗有觸動，臉上泛起了紅光，說：「我想請教夫子，秦穆公的國家小且偏遠，何以能稱霸天下？」

孔子又說：「晏嬰雖為相國，卻毫不奢靡，他主張廉政，而且生活清苦。」

「也問我如何能稱霸天下。」

「奴隸和貴族都一樣足人，是人都可以做我的學生。你這麼用功，將來必定能成為我的好學生。」

春聯寫好了，弟子們高高興興地把它貼到了孔子的門上。這時，師母端來了餃子，弟子們便和孔子全家快快樂樂地吃起了年夜飯，歡歡喜喜地過了一個除夕夜。

「來，跟他們坐在一起，別老是遠遠地站著。」

子路https://read.99csw.com又笑道：「難怪老師這麼多才多藝。」

曾皙聽了，走過來對這個婦人說：「那個女人是去引誘男子，而你是危難之際求助於他，他非但不讓你進屋，還壞你的名聲，魯男子不是個人。」

「老師在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老師莫非在感嘆人生苦短？」

齊景公看著孔子魁梧的身材，高高隆起的額頭和寬闊的眉宇，尤其濃眉下的那雙目光閃閃的大眼，嘆道：

「老師，您在說什麼呀！」子路問。

孔子問站在一旁的顏回：「回啊，你聽見了嗎？」

車夫撲通一下向孔子跪了下去，他哭著說：

子路回過頭問：「老師，那個晏相怎麼這麼矮小？」

「回啊，怎麼沒回家過年，你父親呢？」

子路問孔子：「老師，柳下惠是什麼人？」

孔子看著這個刻苦用功的車夫，想起他平時一有空就靠在車轅上看書，一見學生走過就向他問字，自己講課時，他總是遠遠地站在牆角，悄悄地聽著……便說：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孔子說：「改天去吧。今天五川匯河還沒看夠呢！」

孔子又對弟子們說：「弟子們，這就是性命事小，失節事大啊！」

「就是有個女子為了引誘柳下惠，半夜坐到他的兩腿上，可是她絲毫沒有使他淫|亂。」

「夫子所言甚是，魯國有夫子，將來必能興旺。」

「聽說你興辦私學，有教無類，寡人十分欽侃。」

孔子就彈琴唱了起來：

孔子忙說：「哪裡，哪裡，丘不過是一介凡夫。」又恭敬地說，「國君召喚在下，不知有何垂教？」

曾皙點了點頭說：「很可能，老師快換衣服吧。」

孔子聽了嘆道：「知我者，回也。」

孔子與學生們在高興地唱著歌，誦著詩，惟獨車夫遠遠地站在一棵樹下看書、認字。

「老師，我是來給您告假的。我準備回衛國一趟，去參加宗魯的葬禮。」

「不，老師，謝謝您……」

於是師徒們在樹陰下坐了下來，有的對弈，有的採花，有的吹笙……孔子生平最喜歡音樂，從來上哪兒都手不離琴，便在石頭上坐下操起了琴。顏回拿了一塊蒲九*九*藏*書團過來對孔子說：「老師，請您起來一下，我給您墊上點，石頭太涼。」

「承蒙國君誇讚，丘不過是想克己復禮，恢復周文王、周公制定的禮樂。」

「敝人孔丘給景公、晏相請安。」

「那，走，到老師家過年去，你師母讓我來請你們呢。」

孔子凝望著奔流不息的河水，想到光陰如流水一去不復返，自己已年近半百，而事業尚無大成時，不由得感嘆萬千，禁不出脫口吟出了千古哲言：

「謝老師賜名。」冉耕又哭著跪了下去。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孔子說：「休要以貌取人，別看他個小，他可是個大能人呢，並且非常有氣節。齊莊公時，亂臣賊子崔杼弒君篡權，據說晏嬰冒死伏在庄公屍上痛哭，以之抗議。後來崔氏逼他效力，他舉杯盟誓，要忠於國君，誓死不從。」

子路聽了怒容滿面，吼道：「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冉有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舞雩台了吧。」

齊景公又問了一些問題，孔子才告辭出來，齊景公和晏相送到館舍門口，齊景公說：「歡迎你到齊國來。」

顏回忙去研墨，桌几上鋪好了白絹，孔子想了一下，便寫了下來。

子路一躍而起，奔過去把她拉住。

孔子說：「我現在教大家唱一首歌，叫做《同學歌》，以後每新收一個弟子，我們都要唱一遍。」

琴張聽了誠服道：「老師說得是，學生不去弔唁他了。」

「曾暫回家了，子路到親戚家去了。」

孔子師生正準備往回走，忽見一女子跑了來，哭著要跳河。

孔子贊道：「子騫學到家了。」

到了館門外，館吏把孔子引進齊景公住的客廳里，說：「景公，晏相，孔子來了。」

婦人又飲泣起來，又要去跳河，孔子安慰她說：「你的節操沒有壞，你不用跳河了，回去吧。你看，大家都為你鳴不平呢！」

果然，是齊景公要見孔子。孔子回到府上，換了衣服坐上來接的車，到齊景公下榻的國賓館去了。

「老大。」

孔子走過去問她：「這位大姐是遇到了什麼不幸的事嗎？」

亓官夫人招呼弟子們坐下后，自己又到廚房忙去了。伯魚見父親的弟子們來了，高興地叫他們到門外放爆竹。他們在雪地里放了一會兒爆竹，孔子九-九-藏-書招呼大家進來寫春聯。

子路走過去說：「你這麼用功啊，來跟我們一起唱歌。」

年三十晚上，雪花飄揚，天氣寒冷。

孔子的琴聲悠揚而哀怨，孔子邊彈邊唱起《詩經》，學生們也跟著合唱了起來：

「啊，主人，我不敢做您的學生，別折了主人。」

子路問道：「老師難道也喜歡唱情歌？」

孔子及曾皙忙將他扶了起來，孔子說：

深受卿大夫的鉗制，因為有了晏嬰之助，始能與權臣抗衡的齊景公，自然也很贊同孔子的主張，連說：

曾皙嘆道：「真是人矮志氣高啊！」

「冉耕，過來，和我們坐一起唱歌。」子路、閔子騫、曾暫也都親切地把他拉了坐在一起，於是，孔子師徒又高興地唱起了歌。

「你的宗族姓冉，大名就叫冉耕吧，字……你在家是老幾？」

「來，來，快進屋。」

齊景公聽了，笑道：

孔子說：「謝謝國君。」

自從得到老師教導：不義而富且貴者，於我如浮雲。想通了，於是心裏不再痛苦，所以臉色也正過來了。

晏嬰知道孔子的主張是臣不能僭君，不能擅權，他想到齊國和魯國一樣，也是臣僭越君，所以非常贊同孔子的克己復禮，便說：

「好，老師快教。」子路著急地說。

「走吧，走吧，師母等著你們呢！」

「放了我，我不想活了！」

齊景公說：「請坐、請坐。」

孔子笑道：「《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是好詩歌的典範，老師為何不能唱？」

「哎，走吧，走吧。你們還有幾個同學沒回家過年？」

「曾皙、子路呢？」孔子問。

「秦國雖小，但穆公的政策中正得宜，而且善於用人，他以五張羊皮換來了百里侯，且對他高度信任，像秦穆公這樣的人，別說是稱霸于諸侯，即使稱霸天下也足矣！」

孔子和顏回到了學生住屋，冉耕、閔子騫兩人正在炭盆旁烤火。

婦人終於被說服了，她謝過大家后回去了。

孔子雙手扶起了他，說：「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學生了。來，和他們坐到一塊去，以後，他們就是你的師兄弟了。」

子貢見孔子面現愁容，便說：「老師，別想不愉快的事了，難得的天氣啊，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孔夫子，果然氣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