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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千里尋夫

「我要去看他。孩子,你走也不和娘說一聲,娘的心都快碎了。」
「你們要去請什麼願?」
「不……」五娘痛哭了起來。
老和尚對五娘說:「壯士,謝謝你救了我。」又說:「你們是不是要去寺廟?」
排風娘說:「不是我不願意去,是我的身體不行了。」
「尋找姓楊和姓張的一對老夫婦。」
八妹走上去輕聲喊道:「五哥,你在這兒。」
五郎說:「早晚要遭報應。」
老法師才知道,原來這壯士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五郎的妻子,他感激而欽佩地說:「楊門真是男女皆豪傑啊!」
「十三年前我們的女兒被惡人搶走,我們要去求菩薩找女兒。」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使五娘他們一時怔住了。相持了一會兒,五娘為引開狼群,便閃到一旁,迅速擲出飛劍,那劍不偏不歪正中領頭狼的心胸,領頭狼嚎叫了一聲倒了下去,其他狼沉靜了短暫的片刻,便突然像瘋了似的向五娘撲了過去。
店老闆又對五娘說:「謝謝你,壯士。壯士從何而來,要到何方去?」
這老兩口的家終於打聽到了,縣裡來的人帶著佘太君來到門口。佘太君輕叩柴門,沒有回應;又叫了一下,仍沒有聲音。鄰居一個大娘說:「在屋裡呢,病了好幾天了。」
「難道要我們向他們屈服!」梁乙埋憤憤地說。
「唉,」佘太君嘆道,「都是那場戰爭害的,都是那潘仁美害的。」
山道上,佛珠一路緊走,她心裏一千遍一萬遍地呼喚著五郎。
「你剛才說他在佛寺里,你怎麼知道的?」佘太君又問。
五娘便拿出紙寫了幾個字,說:「你們交給太君就行了,快走吧!」
楊安說:「你讓我們回去,那我們怎樣向太君復命啊!」
佘太君說:「那我們明天去晉陽尋排風的雙親去。」
梁太后聽了,大怒:「簡直是反了。弟弟,你有何辦法?」
五娘氣得站了起來哭著說:「好,我不連累你,從今以後我不會和你見面。」
不久,梁太后表面上把政權交給皇帝,但實權,包括軍權、政權、財權,仍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五郎指著老和尚說:「是恩師救了我。在那場惡戰中,二哥、三哥都戰死了,父親和四哥下落不明,七弟出去報信去了,我被敵人包圍到一片丘陵地里。後來危急中,我想起了五台山老法師對我說的話,我便柯開了他送我的背囊,原來是一套袈裟和一串佛珠。我急忙換上了這套衣服,才逃過了這一劫來到了五台山。」
「娘,五嫂回來了。」八妹奔跑著進來喊道。
「娘,兒哪裡會忘了,兒從小跟父母親和五兄弟出生入死,轉戰沙場,兒的身體里流著的是父母的血,兒豈能忘得了父母的教誨。」
「娘是最堅強的,丈夫和兒子死的死、散的散,對她的打擊的確是太大了,但母親並沒有倒下去,而是率領楊家的女將們,每日操練,準備著報效國家。」
他們直談到晚上,佛家中午以後就不吃飯了,佘太君說:「我們就餓一晚吧,明天再吃飯,不要破壞人家的佛規。」
「那年,我們的女兒才五歲呀!可憐的孩子啊!」老大娘號啕大哭了起來。
「娘也想他,娘要去看他。」
五娘被扶了起來。
她們來到了一座寺廟前,一股泉水流了出來,泉水清澈甘洌,八妹舀了一杯遞給佘太君,佘太君喝了一口說:「甘甜極了。」
「當慧潛進入冥冥狀態時,他已念不動了,在心裏最後默誦了第一萬遍《金剛經》時,他圓寂了,而與此同時,一股清泉從寺廟中涓涓流出,這就是這股泉水的故事。」
五娘用手捂著嘴離開了。
渾身是血的五娘,認出了那個為首的和尚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五郎,慢慢地向他走了過去。五郎似乎也認出了五娘,兩人漸漸走近,啊!原來是……他們彼此凝望著,表情由疑惑到驚喜,由驚喜到悲傷……
「是,母親,五郎銘刻在心。」
五良把她們引到他的僧室內,小和尚端來了飯菜,是了盤豆腐、一盤白菜和幾個窩窩頭,她們行了一天路,確實餓了,便都吃了起來。
「佛珠……」
「我的親爹娘?」排風睜大了眼。
「娘,我太想他了。」五娘失聲慟哭,「娘,五郎他不願意回家……」
佘太君叫住楊安,讓楊安帶領兩個家將跟隨五娘,暗中保護好她。
次日一早,佘太君她們要下山了,寺廟裡的和尚都出來送行,五郎把她們送到山腳下。佘太君說:「五兒,你還要主持誦經,就快回去吧!」
「娘,你不能走……」排風哭道。
惡人聽了拍馬就跑,賽英一箭把他的手臂射傷,他滾到了地上,懷裡的孩子也跌到地上哇哇哭叫。
……精疲力竭、恍如夢中的五娘,倒在五郎的懷中暈了過去……
「大娘、大爺,你們沒事吧!」
佘太君接著說:「五郎,陳家谷一戰,你的父親、二哥、三哥陣亡了。你的父親被俘后堅貞不屈,絕食而死。四郎也死得很悲壯,你的七弟被潘仁美殺害。現在你大哥延昭已去世,我們楊家男兒就只剩下你跟文廣了。」
「五娘……」大娘、二娘、三娘、四娘都過來拉住她的手,五娘感動得淚水直流。
等佘太君把排https://read•99csw.com風扶了起來,排風娘已經閉上了眼……
「不,你們不能陪我,我一個人去找就行了,不能耽誤大家的操練。」
「五郎究竟在哪兒,也一直是娘的一塊心病,你也知道娘一直在尋找他。現在,就是你要去,娘也不能讓你一人去呀!」
她們登上了東台的望海峰,遠遠望去,只見雲海茫茫,雲連天、天連雲,壯觀無比,佘太君嘆道:「五台山真仙地矣!」
此時惡人已經不見了,賽英拍馬追去……
五娘獨自坐在操場邊的土坡上落淚……
到了五郎修持的太平興國寺,她們進了大殿,一個和尚正在菩薩前合掌念經,四人都認出了那是五郎。
五娘問:「你們女兒被搶走時有多大?」
排風娘慢慢睜開眼,喘息著對排風說:「玉兒,給……給你娘磕頭,從此楊夫人就是……你的親娘了。」
帶路的僧人說:「太君,早晨看日出才美呢,紅日東升,金光萬丈,紅日如佛陀托起。」
「十三年前?」佘太君問。
「啊,你頭好燙,發高燒了。」佘太君撫摸著她的頭說。
寺廟裡的和尚們得知五郎的母親來了,都圍了來問好。一個老和尚說:「佘太君,您真了不起,您是巾幗英雄。」
五娘走了過去。
「五郎,我的夫君,你在哪裡?佛珠尋你來了。」
「了不起。」
佘太君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五郎,娘相信,你雖然皈依了佛門,但楊家保家衛國的傳統你是不會忘記的。」
「五哥,母親來了。」八妹又說。
五娘沒有說話,傷心地捂著臉跑了回來……
「娘……」五娘撲在佘太君懷裡傷心地慟哭……
和尚們走後,佘太君問:「那老夫婦還在寺里嗎?」
「噢,我從京都來,準備到五台山去,想給我的爹爹燒炷香。」
梁太后率部凱旋,回到都城興州,受到了臣民們的熱烈歡迎。
店老闆聽見動靜進來問,老大娘把剛才的經過說了,店老闆說:「這些該殺的盜賊啊,連老人也不放過,我已經交代過你們,睡覺一定要把門窗關好,這兒是山區小鎮,盜賊特多。」
「好,我們送你去。」
「你們是要到哪兒去?」
追了好一陣,終於追上了惡人,賽英大聲吼道:「惡人,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搶人!你聽著,把孩子給我放下,否則我要你的命。」
「姐姐,不好啦,那個漢臣李清挑唆皇上搞什麼廢漢禮復番禮的把戲,分明是把矛頭對準我們,還有人說當朝母黨勢力太大,國相應該換另外的人。」
晚上,五娘不停地流淚,佘太君勸道:「五娘,我的女兒,你要想開一些,不管怎麼說,他還活著,也許過不久他會改變主意的。你就先忍一忍吧,一切由娘替你做主,不管怎麼說,你永遠是楊門的媳婦,我的親女兒。」
「在前面。」婦人往前指了指便暈了過去。
西夏皇宮後花園里,梁太后正在和皇后逗小皇子玩。國相梁乙埋匆匆走了來;皇后忙叫了一聲:「爹爹,您來了。」
佘賽英騎著馬正趕往營帳,走在道上,忽然聽見「搶人啦,救命啊」的哭聲,她忙縱馬過去詢問,一個婦人趴在地上哭道:「將軍救命啊!一個惡人搶走了我的女兒。」
「吧,。」
「殺李清一人容易,只怕眾怒難平。」
次日拂曉,三人就往五台山而去。走了一天,傍晚,忽然前面傳來一聲「救命啊」的喊聲,五娘趕快朝前望去,只見一隻狼正兇惡地向一個老和尚撲去。五娘急忙把一支飛鏢投去,狼應聲倒下,那飛鏢正中狼的咽喉。
楊安和兩個家將只好回去了。
就在梁太后政權危機之際,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娘……我還活著……」排風跪到大娘床頭,說,「娘,女兒還活著,是佘太君救了我。娘,這是您掛在我頸項上的玉鎖,您看。」
排風也說:「對,五哥,全家都在盼著你呢!」
柴郡主點頭道:「娘說得對,讓我們商量一下怎樣找好嗎?」
盜賊一看來了救人的,只得奪門而逃。
「我不聽你說……」
佘太君獃獃地站著,十三年前的一幕逐漸浮現出來……
「啊,無論如何不可,那還不壞了佛門的風氣。」
僧人說:「這泉水是聖水,是有來歷的。」
「噢,有什麼重要事嗎?」
「大娘,你醒醒。」佘太君急忙給她掐人中。
「他們有可能是我的義女楊排風的親生父母,她就是楊排風。」
「孩子,娘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們的。」
五郎,你在哪裡?你為什麼把我扔下不管了……五郎,我想你……還記得年少時,我們在寺廟裡學老和尚念經的情景嗎?
「太君千里到此,有何貴幹?」縣吏問。
楊安答應了。
五娘單身戰群狼及救老法師一事,迅速在寺廟裡傳開了,和尚們都到門口來迎接他們。他們在說:
「專的女兒,你十三年前被惡人搶走的女兒看你來了。」
吃齋飯時,五郎問家中情況,五娘說:「父親被俘后拒絕投降,絕食七日而亡。二郎、三郎都死在戰場;四郎被蕭太后的女兒逼婚,悲壯自盡;七郎被潘仁美射死。」
八妹說:「五哥,你今天就跟我們回家吧!」
一邊下九_九_藏_書山,佘太君一邊勸慰著五娘:「佛珠,你看大娘、二娘、三娘,她們的丈夫雖然死丁,但她們還好好活著,天天操練,你以後就多跟她們在一起好好練。這樣,你就會忘記痛苦了,你若是太想他,就到五台山來看看他。」
「孩子,你有楊家夫人教養,娘和你爹在九泉之下放心了。」
八妹、排風聽了,幾乎同時喊了起來:「太感動人了,太感動人了!」
梁太后一身戎裝,在中軍帳中踱來踱去,一籌莫展。忽然,侍者來報,有一個去過中原的將軍求見,說有計謀可以退兵,梁太后忙接見了他。
「啊,找到了,他在哪兒?」
「大娘,我們看你來了。大娘,我把你的女兒帶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
「是的。」
「娘,我找到五郎了。」
晚上,五娘被獨自安排在一個屋裡。
宋軍勢如破竹,正向西夏縱深行進。梁太后得到緊急軍情后,在朝廷上高喊:「眾臣們,我們党項族面臨著生死危機,現在宋兵已經來了,不願亡國的就跟我一起去抵抗。」朝廷里靜了下來,大家終於達成了協議,停止內鬥,堅決抵抗宋敵。
「不行,我找郎中給你看。」
五郎說:「早走了,尋不到女兒,那老大爺又生了病,他們只得返回老家晉陽去了。」
老大娘聽見後面這句話,頭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聲音激動地問:
「是,娘。」
下操后,八妹問:「娘,我五嫂上哪兒去了?」
接著梁太后又與大將葉悖麻統領三十萬大軍攻下永樂城,把退守于城中的宋軍全部消滅,並將永樂城中的糧食全部劫走。
「五郎,是你……」
佘太君聽了恍然大悟:「啊,我上他們的當了,一定是那對狗男女設的計謀……那時,我要去追那個惡人奪回孩子,那女的忽然哭喊著暈倒了,我還以為那女的是孩子的媽媽,趕快去救她,等把她救過來,那惡人已跑遠了,要不是我射傷了他,那孩子也奪不回來。」
「五郎,我的兒……」
村外小山丘上一坐孤零零的墳前,佘太君攙扶著排風的老母站立著,有幾個熱心的鄰居也跟了來。楊排風跪在爹爹的墳前哭著:「爹爹……女兒在這兒向您磕頭。爹爹,女兒想念您……」說著又把額頭貼在墳上大哭。
佘太君召集全府到廳堂內,說:
「你臉色不好,嘴唇發青,我找郎中去。」
五娘哽咽著說:「娘,五兒是不對,五兒只是太想他了。」
「還有,排風的親爹親娘都沒了,排風從此就是我的親女兒了,今後,誰也不準慢待她。」
「娘……」排風向佘太君跪了下去。
「五哥,你回去吧!」
八妹說:「五哥,你不回去,那就把五娘留在這兒吧?」
老和尚指了指五娘說:「是這位壯士救了我,否則我早就被狼吃掉了。」
「娘,五郎在五台山。」
不久,梁太后與弟弟梁乙埋合謀殺掉了親漢的李清,軟禁了皇帝秉常。此舉引起了西夏朝野的震動,各路番王紛紛起兵反抗。
眾和尚這才知道,原來靜慧和尚是楊門英雄五郎,原來他們的老法師就是五郎的妻子救的,都滿懷欽佩地圍了上來。
「你說……你說什麼?」
五郎說:「娘,不是兒不想家,兒是睿見和尚救了的。那天,兩個哥哥都戰死了,我被困到一片樹林里,危急時,忽然想起睿見和尚送我的背囊,打開一看是一件袈裟和一串佛珠,我忙換了才死裡逃生。為報恩,我不能離開他們,何況睿見和尚剛圓寂,我現在已是寺院住持,更不能離開他們。」
佘太君說:「難道會是排風姑娘的親生父母?」
「那現在你們回去吧,請我娘放心,就說我找不到五郎是不會回去的。」
這時,從人群中擠進來的一個小和尚說:「佘將軍,你們一家都是英雄,五娘上次來還單身斗狼救了我們的老法師呢!現在老法師已經圓寂了,他在仙界會保佑你們的。」
五娘換了女兒裝去輕敲五郎的門。
「你爹……」大娘又哭了起來,「我跟你爹找你找遍天下,到五台山求菩薩回來,你爹就病死在半路上了……」
「五郎,回家吧,大家都盼望你回家。」
天剛亮,五娘就獨自離開了五台山。
「爹……」排風大哭了起來。
因為寺廟都在山裡,而且大多在深山裡,所以五娘走的都是山路。一天,她走到一個山坳里,天色已晚,她要在天黑前趕到前面的山寺借宿,便加快腳步,半走半跑起來。
「我只問了老大娘姓張,老頭也姓楊,現在五台山。」
「是。」大家都齊聲回道。
排風把玉鎖拿給大娘看。
「娘……」排風悲痛地撲在娘的身上……
佘太君說:「好吧,暫時你可以留在這兒。不過你千萬不要忘記了,不管你身在何處,不管你在於什麼,你都不能忘了你是楊家男兒。」
五娘揮舞著劍,力戰群狼,她每砍死一隻狼,其餘狼就會更兇惡地撲向她,兩個者人幫不上忙在一旁干著急。
佘太君說:「佛珠,五郎現在生死不明,你一個女孩兒家獨自上路,娘豈能放心!」
佘太君和柴郡主、二娘懷玉在遠處說著話。
「我要去找他們。」佘太君說。
回到府上,佘太君把一家人叫到read.99csw.com堂屋裡坐下,說道:
排風把耳朵湊了過去,大娘說:「不是右耳,是左耳,耳垂上有一個天生的耳眼胎印。」排風又把左耳湊了過去,大娘看了,抱著排風哭道:「我的玉兒,娘總算見到你了……十三年了啊……」
這一次戰爭展示了梁太后的非凡才能,同時也挽救了她的政治危機。
「明日,我和排風、八妹、五娘要去五台山,一是看望五郎,二是尋找排風的親生父母。我走後,家府內政,由大娘主管,二娘協助;軍訓由楊安統領,三娘、四娘為副將。大家都要聽他們的統管,不可違命。」
「恩師,您沒事吧!」為首的和尚問老和尚。
梁太后說:「看來這個李清真是想謀反啦……李清是漢臣,那我們就對他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學學他們漢人的先下手為強吧!」
「娘,他不願意回家。」
「對,十三年了。」
「離寺廟已經不遠了,我給你們帶路。最近不知從哪來了一群狼,為非作歹,遠近已經被狼咬死了十多個人了,我們快走吧。要不狼群來了就更麻煩了。」
宋軍不知是計,以為夏兵敵不過而敗退,於是,不顧一切向前追擊。梁太盾一面設伏兵迎擊宋軍,一面派軍士去燒了宋兵的糧餉。最後在宋兵慌亂之時,集中所有兵力把他們圍殲于靈城之下。
「阿彌陀佛,女施主,有事嗎?」
「啊,你們怎麼來了,謝謝你們救了我。」
佘太君環顧了一下眾人,又說:「另外,大家聽著,今後無論五郎怎麼樣,五娘永遠是楊家的媳婦,過去是,今後也仍然是。」
排風娘看著佘太君,流著淚說:「恩人哪,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我能見到她一面就心滿意足了,我……我活不長了,要……要去找她的爹去。」
「這就是打狼英雄,還救了大法師呢!」
五郎氣憤地說:「按照佛家因果關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奸臣終有一天要遭惡報。」
佘太君又指了指身後的五娘,說:「你看,是五娘帶我們來的。」
二娘也說:「五妹,我願陪你去找他,讓我們回家后商量吧!」
「娘,我爹呢?」
「不行,我已經出家了,出家人是不能再有什麼情緣的,你另嫁人吧。」
排風的母親說:「就是那對狗男女故意裝的。」
「啊……我的娘……」五郎的眼睛濕潤了,。
渾身是血的五娘,認出了那個為首的和尚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五郎,便慢慢地向他走了過去……
「啊,五兒回來了。」佘太君急忙站了起來往門外走。
第二天上操時,五娘未來,八妹說:「娘,五嫂未到。」佘太君心裏明白,說:「我知道了。」
「娘,排風是您十三年前救下的嗚?」
佘太君說:「大娘,我是來接你的,把你接到開封去,讓你們母女團聚,永遠不分開了。」
「五郎,我要你跟我回去,楊門不能沒有你。」
「你們還沒吃飯吧,先吃點齋飯再談。」
「我和老伴準備到五台山大華嚴寺去請願,今晚住宿在此,幸虧你救了我們。」
「娘,怎麼啦?」
「太美了,只可惜,我們沒趕上,下次來,一定要看日出。」
五娘又往前趕去,晚上才來到了那個小山鎮,便找了一個小客棧住了下來。
另一個說:「佘太君是當朝的花木蘭。」
「不……不用了,我知道……是她爹來叫我去跟他做伴了。」
「五郎,我是佛珠。」
八妹一聽,忙去叫排風。
懷玉說:「娘,你看佛珠一人坐在那兒發獃。」
「不,找們不能走。」
五娘認真地說:「我是女扮男裝,又有刀劍武功在身,何必還要衛士跟著?再說,我要找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呢,你們跟著多有不便,你們還是走吧。」
「好孩子,快起來,娘早就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了。」
「啊,什麼,我暈倒了,你救過我?沒有啊,我被一對狗男女把我綁在屋柱上,是鄰居大娘救了我。」
「啊,排風姑娘武藝高強,已有耳聞。既是尋找親生父母,下官一定協助。這樣吧,太君先在衙內住下等候,我派人為你尋找便是。」
排風的娘敬了一炷香說:「玉兒她爹,我找到玉兒了。可憐的孩子,她幸而被楊家將楊夫人救下,十三年來,楊夫人已經把她培養成一個有出息的人了,孩兒她爹,楊家確實是我們的大恩人。現在,玉兒在楊門,孩兒她爹你在九泉下,該放心了。」
梁太后聽了恍然大悟,立即採用了他的計策,全線開始後撤。
面臨五十萬敵軍,梁太后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她卻毫無畏懼,而且勇敢地跨上馬,鎮靜若定地指揮三軍,她和梁乙埋都親自上陣。宋軍兵分三路,從東、南、西南三個方向打來,西夏軍雖奮力抵抗,但仍節節敗退,形勢十分危急。
「一定是在思念五郎,我們過去看看。」
「不,娘,我不怕,哪怕走遍天涯我也要找到他,我相信他不會死的。」
「我們見到五郎了,他確實還活著,但已皈依佛門了。不過他雖身歸佛門,但心仍系著楊門,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會和我們戰鬥在一起的,因為他的血管里流著楊門的血。」
佘太君說:「五郎,我們出去談談。」
「我們看你來了。九_九_藏_書
梁太后問他:「出什麼事了,神色如此緊張?」
「聽說是女扮男裝,其實是靜慧和尚的妻子,他們都是楊家將。」
「五娘,你的手臂被咬傷了,啊,全是血。」楊安說。
大娘接過玉鎖,在眼前看了后,眼裡湧出了淚水,說:「我的玉兒,你真的還活著……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耳朵。」
五郎沒有開門,他在門裡說:「佛珠,太晚了,我已經出家,不能開門了。」
「妹妹,你們要照顧好母親。」
「佛珠,原諒我不能回去,五郎現在已經是靜慧和尚了。」
五郎抬頭見母親比以前蒼老許多,心裏一動,眼睛濕潤了,「娘……」
他們一起走了一段路,忽然,大娘驚叫了起來,五娘向前看去,她驚呆了,前面有一群狼擋在道上,為首的領頭狼立在前面正中央,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五娘心裏一酸,低下了頭。
「阿彌陀佛,我已了斷塵緣,不會回家了,你們走吧!」
「哪兒?」
賽英衝過去,抱起孩子躍上馬轉身馳回。
「娘……」
「這……這可不行,我們是奉命來的。」楊安說。
情況十分險惡,危急之中,忽然聽見一聲吶喊,一個中年和尚帶領百余名和尚沖了過來,他們手持棍棒向群狼打去。群狼終於被打死的打死、逃跑的逃跑,五娘獲救了。
他們便開門進去,見老大娘躺在床上臉色發青,佘太君輕聲說:
佘太君說:「我們都應該向慧潛和尚學習,捨己為人嘛。八妹、排風、五娘都記住了嗎?」
排風來了,佘太君說:「排風,你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到五台山去尋找你親爹娘。」
「啊,他出家了。」
五郎又指著二老問:「兩位老者是幹什麼的?」
「好,是個大孝子。」
五娘聽到喚聲便迅速跳下床來,她仔細聽了一下,是隔壁傳來的,忙穿上衣服,提著劍躍到房樑上往下一看,見一個蒙面盜正用刀逼著一個老太婆和一個老漢……原來是盜賊。五娘大喊一聲從樑上跳下來,用劍指著盜賊,大聲道:
五娘淚如泉湧,傷心地哭了。
這個漢人說:「只有十六個字:堅壁清野,誘敵深入,抄絕餉道,聚兵殲滅。」
「啊,原來老法師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五娘謝您了,請受五娘一拜。」
「尋你五哥去了。」
「救命呀!」
「對,很有可能是你的親生父母。」
事情是這樣的:大宋神宗皇帝趁西夏內亂的機會發兵征討。
她們便在樹陰下邊喝泉水,邊聽僧人講故事。
「五兒,我的好孩子,你別哭,待娘去勸他,過幾天,娘勸他去。啊,快別哭。給娘講講都遇到了些什麼?」
「你……你要照顧好母親。」
佘太君說:「大娘,你一定要跟我們走,排風不能沒有親娘。」
「沒有用了,佘太君,我……我只懇求你把我送到她爹爹墳地去……我想給他燒炷香……也讓玉兒給……給她爹磕個頭。」
排風娘又哭道:「孩兒她爹,我……我不行了……我要來和你做……做伴了……」排風娘忽然暈倒在地。
五娘和老兩口忙奔過去,扶起老和尚。
「佛珠,你別哭,你聽我說……」
啊,五郎,莫非你此刻正藏在哪座寺廟裡、哪尊佛像之後?五郎,我的夫君,我要去找你……
「慧潛和尚說:『我決不反悔。』接著又念了下去。
五娘說:「他們是來五台山求菩薩找女兒的。他們的女兒在十三年前被惡人搶走了。」
八妹急道:「五哥,我是八妹啊!」
佘太君正在院子里指導三娘練劍。
不久,梁太后的弟弟梁乙埋病死了,梁太后十分悲痛,就像老天砍掉了她的一隻腳一樣。不過她又封梁乙埋的兒子梁乙逋為國相,為西夏太后黨擅權再埋深根。
「娘,我遇到了一對老夫婦,他們到五台山去求菩薩幫他們找回女兒。」
「母親好嗎?」五郎又關切地問。
僧人說:「原來這個地方缺水,寺廟裡的人要喝水都要跑很遠的地方去挑水,後來,來了一個和尚名叫慧潛,他決心念經求聖水,於是他就每天打坐誦《金剛經》。一天,朦朧之中,不知從何處來了一個老者,他說:『佛已被你的虔誠感動了,決定給你們泉水,但泉水湧出之時,也是你的坐化之日,你若反悔還來得及……』說完老者就不見了。
三人走到五娘佛珠旁,二娘問道:「五妹,你在想什麼?」
「啊,竟有這樣的事。」
「母后,李清一來,就把皇上叫走了,他們商議什麼從不讓我聽。」
五娘醒了過來問:「夫君,你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賽英到了事發地點卻不見了那婦人,她帶著孩子拚命喊那婦人,卻不知去向,沒有辦法,賽英只好把孩子帶回來收養……
忽然,聽見一聲像小孩一樣的哭聲,她站住聽了一下,又聽見「嗚嗚……」的哭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忽然,她看見了幾雙綠眼睛,啊,是三隻狼竄了過來。五娘忙把劍抽出警惕地注視著它們。
佘太君忙說:「五娘是好樣的,當她得知你失蹤后,她傷心得三天都起不了床,她不留在這兒也行,反正,她永遠是我楊門的媳婦。」
「五娘,你……」
佘太君邊抹眼淚邊問:「大娘,十三年前,你的女兒被read.99csw.com惡人搶走,你暈倒了,我去救你女兒,後來我把孩子奪回來,你為什麼又走了,得我找不到你。」
「五郎,我……」
「噢,講給我們聽聽。」
「是的,老大娘說十三年前,他們的女兒才五歲,被惡人搶走了,至今沒有消息。」
梁大后問皇后:「皇上跟李清說什麼了嗎?」
佘太君獃獃地站著,十三年前的一幕逐漸浮現出來……
「再不走,我就殺了你們。」
「噢,你也要到五台山寺廟,那好,我們一起走。」
「排風妹妹……」大家都過來拉住排風的手,排風感動得大哭起來……
「唉,一言難盡啦。」
佘太君和楊排風一路風餐露宿,千里迢迢來到了晉陽,千打聽、萬尋訪,都找不到兩位老人的下落。沒有辦法,佘太君只好到官府去求助。縣吏聽說佘太君到了,忙迎出門外:「啊,楊門英雄,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記住了。」三人同時說道。
五台山的盤山路上,佘太君騎馬在前,後面跟著排風、八妹、五娘,四人騎馬走著,佘太君回頭對她們說:「五台山真是氣勢磅礴,名不虛傳啊!難怪五郎留戀這兒。」
「殺了李清!」
精疲力竭、恍如夢中的五娘,倒在五郎的懷中暈了過去……
五娘說:「我也要到五台山寺廟去,那明天我們就一起走吧。」
梁太后說:「略知一二,請賜教!」
「謝謝你救了我們。」
「娘,這是估計的。」
「娘,怎麼會呢,兒時時刻刻都在想若你們。」
「噢,他們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柴郡主走過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說:「五妹,告訴俺們,是不是又在想念五郎了?」
危急之際,老和尚忙掏出懷中的銅號吹了起來……
「現在楊五郎是我們的新住持了,他天天早上念經之前都要教我門棍棒。」
五良又叫五娘說:「你等一下。」
五娘單身戰群狼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兇惡的狼群把五娘包圍了起來,五娘手臂上、脖子上的皮肉已被狼撕開,渾身是血……
賽英忙想法救醒了婦人,說:「你在路邊等我,待我去把你女兒追來。」
「娘,我的親娘……」排風大哭起來。
「放下刀,否則我殺死你。」
中間的一隻狼可能太餓了,兇猛地向五娘撲了過來,五娘忙把劍對準狼的心窩刺了過去,狼中劍倒了下去。另外兩隻狼又撲了過來,五娘心裏一慌,刺了兩劍都沒有刺中,其中一隻狼張開兩爪兇狠地向五娘猛撲過來。五娘後退一步,沒有站住卻倒了下去……危急之際,忽然飛來兩劍,兩隻狼都心窩中劍倒了下去……
「啊,尋五哥,就她一人?」
「什麼?找女兒?」佘太君關心地問。
五郎抬頭見了,眼睛亮了一下,又閉合眼念了起來。
五娘每到一座寺廟,都要進去尋找一番,就你少時尋找五郎一樣,每一尊菩薩背後都不放過;對每一個和尚她都要盯著看上一陣,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夫君。
五娘說:「惡報什麼?潘仁美只降職一年就復職了。」
「來,排風,我們一起把大娘扶上車。」佘太君說。
「官府為何不管?」五娘問。
「燒好幾天了,心慌憋氣,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
他說:「太后可知,漢人三國時候,司馬懿是怎樣擊退諸葛亮北伐的嗎?」
吃罷,小和尚進來收走了碗筷,端來了幾杯茶,他們便聊了起來。
五郎聽了,說:「娘,兒知道,兩個哥哥戰死在谷里,我是親眼目睹的。我只要一閉眼,兩個哥哥的慘死,好像就在眼前。我的父親和幾個哥哥、七弟都死了,全家只剩下我跟文廣,太悲慘了。」
佘君安排八妹和五娘先回去,自己和排風去晉陽尋找排風的親生父母。
「啊,楊家將,太了不起啦。」
「五郎,你怎麼這樣狠心,母親想你想得好苦……」五娘輕聲哭了。
五娘點了點頭,抬起了滿含淚水的眼睛,說:「娘、嫂子們,我要去找五郎,我知道他在哪兒!」
「是佘太君派我們來的,要我們暗中保護您。」
店小二給她端來了一些飯菜,她吃完便躺下了。這時,她才發現被狼咬了一口的手臂還在出血。五娘便喚來了老闆娘,向她要了一些外傷葯撒上,又重新包紮了才躺了下來,五娘感到很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梁太后騎在高頭大馬上,容光煥發……這時,梁太后忽然悟出了一個道理:如要把政權牢牢抓在手裡,就必須通過武力來表現自己的實力。從此,她和蕭太后一樣不斷侵擾宋朝的邊境,不斷發動大小戰爭,要讓宋朝知道西夏的厲害,同時也讓內部政權得以穩定。
五郎把她們安排在一間屋裡,讓她們住下。
那時,你盤著腿儼然一個和尚,我也盤著腿坐在你身旁,閉著眼睛念經。你偷偷地藏了起來,我睜開了眼睛不見了你,急得哭了起來,一間一間地去找你,後來,你從一尊菩薩后跳出來向我大吼一聲「阿彌陀佛」,我嚇了一跳,撲到你的懷裡……從那以後,我們就再沒有分開過……
五娘一回到家就撲到佘太君懷裡大哭。
「我……我十三年前被搶走的女兒……還……還活著?」大娘喘息著說。
為首的和尚向五娘走過去說:「多謝壯士救了我們的老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