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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商落篇 第五節

第二章 商落篇

朝歌暴政,驕陽也落。已有六百年歷史的商王朝,統率著八方諸侯國,到了紂王已是第十七世三十王了。可惜這個末代商王,既沒有成湯滅夏建商的開國功勛,也沒有盤庚迂都的有作有為,更沒有武丁拓疆那樣的雄心壯志,而是一個荒淫暴戾,親小人、遠賢人的昏君。尤其在他寵上了妲己后,愈加不理朝政……從此,商朝一落千丈,彷彿西邊的殘陽一樣……

第五節

旁邊的人嚇得目瞪口呆……
「紂王來攻城是逼納貢之意不在米,明擺著紂王是為小姐妲己而來,惟將小姐獻出,滅門災難方可一免。」
成湯、盤庚、武丁是商代三十位君主中的佼佼者。紂辛卻是一個典型的敗家子。
「啟稟大王,有蘇氏送蘇妲己已來到宮門外了。」
天空晴朗,湛藍的天空只有幾朵白雲飄浮,暖風吹拂著大地。
溥天之下,
別的女孩子盪鞦韆都只敢低一些,惟獨她偏往高處飛,有時把站在鞦韆下的侍女們嚇得直叫喚,而她卻越發高興,把鞦韆盪得高如雲飛,自己還咯咯笑個不停。
「還不快把那畜生射死。」帝乙王的話未說完,那隻花豹便闖了進來直向帝乙王撲去。帝乙王抽出劍來拚命抵擋,眾多的衛士及弓箭手在後面追了進來,可是仍然抵擋不住猛獸。弓箭手又怕傷了大王而不敢放箭,猛獸一步步向帝乙王逼去,皇后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子紂辛沖了進來,他不及拿武器便一拳朝花豹的後腦上擊去……花豹見有人敢來擊它,便轉過身來,大吼一聲向紂辛撲去,紂辛毫不畏懼,揮動兩隻鐵拳向花豹的腦袋再次猛擊過去……
這一笑直把紂王驚得魂出離殼,幾乎不辨東西南北。紂王心想,從來帶進宮來的女子,要麼惶惶恐恐、目光躲閃,要麼委委屈屈、眼淚汪汪,惟獨這女子不同尋常,莫非她對我有意?
本已被妲己的美貌驚呆了的紂王,忽又看到她羞紅了臉低下頭去的那般姿容,愈發欲|火難捺,便禁不住心猿難駕走下殿來,緩緩向妲己移去……看著妲己含情脈脈的雙眼,紂王已不能自已,正當他伸出手臂想去擁抱妲己的時候,聽到了「咳」的一聲,他立刻收住了手臂,便又轉過身向王座邁回去。他知道是那個老不死的庶兄微子啟,又在干擾他的美事。只得悻悻地坐了下來。
「父王,母后,受驚了。」
見蘇妲己貌美無比,又含情脈脈,紂王大喜,立即下令對有蘇氏撤兵,並加封加賞,又令在攬月樓盛宴三天。
正是:
鼓樂聲起,有蘇氏帶著女兒姬己進宮上殿。
有蘇氏神色慌張地來到堂屋,即聽見:
這日,紂王正上早朝,一侍吏來報:
「父親,女兒年僅十五,如此大事,孩兒如何決定得了,但見母親、祖母、老父皆淚流滿面,兒心實在不忍,兒聽從爹爹便是。」
她似乎預感到了不祥,便收住了笑容跟母親回屋去了。
商容再奏道:「不妨,只須在南門太祖廟祭祀即可,屆時令朝歌臣民前來齊祭。」
半個時辰后,只聽見廟裡鼓樂齊鳴九-九-藏-書,香霧飄來,妲己知是祭祀大典開始了,嘈雜的人聲靜了下來。
正想著,忽聽到一聲洪亮低沉的聲音說道:
早已聽聞紂王驍勇善戰,力大無窮。據說,他年輕時,曾赤手空拳打死一隻花豹救了父母而被稱頌為英難……
商代升國元君是成湯,公元前十七世紀,成湯在鳴條(今河南封丘東)滅了夏末代皇帝——昏君夏桀,建立了商朝。
「美人,抬起頭來。」她聽到紂王一聲令下,便緩緩抬起了頭,她毫不畏懼地看著紂王。啊!她萬萬沒有想到暴君紂王並非虎頭狼面,卸是一個長得十分威武英俊的男人,又看到紂王忘情地注視著自己時,心裏一動,便飛紅了臉,低下頭去……
「大王,那美人是有蘇氏的女兒蘇妲己。」
忽得美人眉頭伸,人間慾望只一人。
從此,紂辛勇斗花豹、營救父母的英雄壯舉傳遍天下,紂辛成了勇敢的化身,並被帝乙王選定為太子。
四月五日這天,麗日肖空,春風送暖。城南大祭廟旌旗招展,人山人海,天子祭祖,百姓都來看熱鬧。街道兩邊擠得水泄不通,通往皇宮的街道上,兩排士卒列隊擋著,不讓人群擠到街心,因為天子祭祀完畢就要回宮了。
蘇妲己從小就聽說紂王英俊聰敏,力大無比,驍勇善戰。還聽說他平叛亂,降服北海;征東夷,稱霸中原;臣諸侯,威震四方。內心已有敬慕之意,這次又為了她而大動干戈……此時又見站了起來的紂王,身材魁偉、英氣非凡,越發動了愛慕之心,所以臉越加緋紅了起來……
「啊!」紂王被她的美貌驚呆了,但見她,髮髻高綰如雲霧,頸膚雪白如鵝羽,面龐潔白如玉蘭,烏黑的眸子微顧盼便頓生千姿百媚,更令紂王驚喜的是,這女子竟對紂王嫵媚地一笑,然後把飛紅了的臉微微低了下去……
有蘇氏自知不敵紂軍,正愁眉難解時,親信張里對他說:
帝乙王看著力大無窮、處變不驚的兒子紂辛,讚嘆不已……
「大人,不好了,商紂大軍兵臨城下。」
有蘇氏見狀,走過來勸道:
纖纖白玉手,倩倩柳腰窕。
紂王和蘇妲己,可謂一見傾心,從此二人便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地在一起飲酒玩樂,紂王早把朝政扔到了腦袋後面。
率土之濱,
……
歸途,妲己坐在輦內心想:
商容再跪伏地叩首道:「臣領旨,謝天子。」
「傳有蘇氏攜女上殿!」
妲兒一心比鳳飛,但願蒼天遂我心。九*九*藏*書
盤庚遷都,將都城遷至殷都(今河南安陽西北),為商代的發展創造了條件。
紂王大喜,忙詢問費仲如何能得美人。這個費仲雖長得儀錶堂堂,骨子裡卻是一個陰險毒辣的人。不多一會兒便出了一計,紂王聽罷,面露喜色。
八十老母聞言,只得收住淚勸妲己上輦,妲己也只得含淚上了車輦。
於是,妲己跪別了祖母、母親、老父親,便收淚回屋整裝收拾去了。
「宣。」
紅紅桃腮姣,黑黑烏絲好。
「呵!好氣派的宮殿,金碧殿堂、翡翠窗戶、水晶為簾、白玉階石……」
有蘇氏騎著馬護著女兒車輦,前後都有兵將保衛。
有蘇氏忙說:「今年欠收,庫存已空,明年一定補納。」
早朝三宮皆無神,終成了「牝雞司晨」。
紂辛過去扶起了驚魂未定的帝乙王和母后,說:
「啊!」有蘇氏忙到城頭一看,果然看見商兵旌旗如林,兵將如海,黃丙騎著高頭大馬,手執一重銅鉞在午門下叫罵。
妲己圓睜著一雙疑惑的淚眼,頻頻掀簾向後顧望母親、祖母,不知此去是喜還是憂……
脹里進言道:「主公差矣,生死關頭犧牲小姐一人,可以保留全家,否則您的老母,頃刻便成紂辛刀下之鬼。你我性命姑且不說,全城無辜百姓也要被塗炭殺戮。」
人群中有諸侯有蘇氏帶著女兒妲己前來,欲待天子走後,也去太廟為亡父祭祀。因今日正好是亡父的祭日,所以,想借天子的光為亡父超度。有蘇氏下了馬,站在女兒的輦旁,一行家將也擠在旁侍立著。
有詩證曰:
不過,紂王倒是一個力大無窮的勇士,敢與猛獸格鬥。據說,他年輕時候,有一個冬天的早晨,不知從何處竄未了一頭大花豹,幾口便把宮殿大門的兩個衛士咬死了。大花豹兇猛異常,眾多的衛士都被它撞倒,然後徑直往宮裡撲去……
坐落在中原的朝歌,是擁有六百年歷史的商代都城,街市繁華,城中聳立著巍峨的皇宮,住著商末代皇帝紂辛。
容顏似月皎,體盈如飛翱。
次日三宮六院來朝君,中宮仁慈的皇后,西宮溫柔的貴妃,紂王皆視若賴蛤蟆般醜陋,不堪入目,連平時最得寵的美女東宮姬貴妃,也頓失顏色。那些平日各領風騷的六宮美女,更是比賴蛤蟆九-九-藏-書還噁心。
想到這裏,妲己興奮起來,因為馬上她就可以見到這個有萬乘之尊、威震四海的人了。
武丁拓疆,武丁和他的皇後婦好娘娘南征北戰,開闊了疆土掃除了邊患,為商代的壯大奠定了基礎。
有蘇氏聽了,仰天長嘆道:「只好委屈我兒了。」
有蘇氏忙道:「啟稟將軍,我有蘇氏一向遵法守紀,並無過處,為何突然動兵於我?」
妲己聽了,淚如雨下,說道:
「時候不早了,再不啟程,恐去晚了又要生事端,夫人、母親就此告別吧!」
到了大殿,父女倆跪在殿下。妲己心裏雖然留戀父親,但想到自己居然也進入了這豪華的宮殿時,不禁流露出了幾分欣喜;當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這個令她十分欽佩的紂王時,心裏又不禁有幾分發怵。
「大王……不好了,一隻大花豹闖進宮來了!還咬死許多衛士。」宮廷衛吏連滾帶爬地進寢宮來報。
商王朝是已有六百四十年歷史、統率八方諸侯國的王朝,定都朝歌,到了紂王(辛)已是十七世第三十王了。
紂王一聽,臉上如烏雲撥開露出了晴天一般,忙下旨道:
這個妲己是諸侯有蘇氏的獨女,從小嬌生慣養,又習之以舞樂,紂王見她,不僅容貌宛如九仙天子蒞凡,而且歌舞猶月中嫦娥起舞,所以愈加愛若懷中珍寶。
妲己雖低著頭,但卻不時側目看了看四周。
在西邊周國興起的同時,東邊商朝卻開始衰落。到了紂辛王朝後期,由於紂辛貪圖享樂、驕橫奢侈,致使朝綱不正,國風急轉直下。尤其紂王得了美女妲己后終日縱慾不理朝政,致貪官污吏無人敢問,商朝從此更加腐朽不堪。
剛剛被紂王的失態弄得十分尷尬的文武大臣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據說,成湯是一位連鳥獸都不忍傷害的人,一次隨父出獵,他不忍張網捕獵,便對鳥獸說:「欲左者往左,欲右者往右,不用天命者,進入我網。」結果一隻鳥兒都未捕到,但卻給人們留下了仁厚的美名。即位后,他破格起用了奴隸伊尹為宰相,使商代達到了「十一征而無敵天下」的空前壯大。
妲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站在花園裡看著父親的背影,凝視著……
萬般無奈,有蘇氏只好對女兒說:
有蘇氏的女兒蘇妲己,在花園裡同小丫環們一起盪鞦韆,這妲己年方十五,卻已長得貌若天仙而遠近聞名,尤其不凡的是,那顆欲與飛鳥試比高的心。
紂王道:「先祖年年皆祭,今年既要大祭,趕修祖廟已不及。」
送妲己的隊伍出發了,走遠了……母親及白髮蒼蒼的老祖母,還立在城門外……
妲己哭著跪倒在母親、老祖母膝下read.99csw.com,母親淚流滿面地扶起妲己,相擁而泣……
還未起床的帝乙王及皇后嚇得直打抖,帝乙王哆哆嗦嗦地說:
紂王心想,倒可以藉此風光一下,便同意了,日:「准奏,朕令卿即日便修繕祖廟,祭時臣民也可熱鬧一番。」
「啊!她是誰?」紂王立即站起問道,已顧不得有失君王之體了。
紂王沒有成湯帝滅夏開商代的大志,也缺乏盤庚王勵精圖治的精神,更無武丁南征北戰的雄心,而是一個縱慾于聲色犬馬,聽信于奸佞小人的暴君。
龍輦靠近,妲己好奇地從簾角里偷偷看去:「哦!好威武的天子。」她雖然看不清天子的形象,但那場面,那氣派是她從未見過的。妲己不自覺地掀開輦簾露出了臉……
這天父母親都在園子里看她盪鞦韆,妲己愈加得意,心想今天非盪得比鳳鳥高不可,定要讓父母親吃一驚,於是便一個勁兒往高處盪,直唬得母親在下驚呼,她才停了下來。妲己足還未落穩,只見家人神色慌張地來把父親喚了回去。
莫非王臣。
——《詩經·小雅·北山》
盪千雲里遙,心高賽鳳鳥。
卻說紂王從太廟祭祖歸宮,一路上得意揚揚,坐在輦中見左右臣民皆伏地如山倒,心中好不痛快。正樂中,忽見左側對面車輦中,露出一副貌若天仙的女子容顏,紂王一驚,正待細看時,卻又見輦簾緊閉了,紂王想下乘看個究竟,怎奈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太造次,只得戀戀不捨地回宮去了。
黃丙說:「今年為何不納貢?我奉紂王令來討伐你!」
被派去找尋美人的寵臣費仲,興高采烈地進來跪奏:「大王,那美人找到了。」
含淚辭別父母親,未卜吉兇險此行。
正是:
晚上攻城的鼓樂、兵士的吼聲愈加震天,城裡百姓人心惶惶。
花豹終於倒下去了,眾人圍了上去,正舉劍要砍時,花豹忽又縱了起來,眾人嚇得後退幾步。紂辛見花豹未死,便奪了身邊衛士的劍猛地衝到花豹前,一劍刺到了花豹的后心窩,血像噴泉一樣湧出。那花豹疼得大吼一聲,轉過身來,兩爪緊緊扼住紂辛的脖子作垂死掙扎。紂辛忙飛起一腳,向花豹的下身踢去,花豹大吼一聲,終於慢慢鬆開了爪子倒了下去……眾人忙撲上去,對花豹一陣亂砍,花豹幾乎被切成碎塊。
這妲己人宮后,能終日和威武的紂王廝守,又有各種樂器伴奏,所九_九_藏_書以舞愈跳愈來勁,她那各種各樣韻圖騰舞,諸如鳳舞、蛇舞、風舞、水舞……直看得紂王目不暇接,神不守舍。看在興頭上,紂王則傳旨,不見任何人,有時甚至連費仲也吃了閉門羹。
回到後宮,紂王悶悶不樂,朝思暮想……
有蘇氏搖頭嘆道:「小女年僅十五,天真可愛,全家人視若珍寶,吾母疼愛不離左右,怎肯獻與這禽獸,吾誓與紂辛決一死戰。」
「好孩子,為救全家、全城性命,就委屈你了。」
這日,有蘇氏護送女兒妲己進宮的一行人,正聚集在城外準備出發,妲己的母親、老祖母和家人都出來送行。
莫非王土。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聽鼓樂又起,然後見一隊御林鐵騎飛馬而過,不久,便見層層疊疊的龍旌鳳幡款款而來,緊跟著是三千鐵騎走來,然後是雉羽宮扇簇擁著龍輦而來,兩旁是八百御林緊隨,左右還有大將軍黃丙護駕。天子駕到,人們齊刷刷伏地高呼:「天子萬歲,萬萬歲!」
出了廟門,一路上得意揚揚的紂王,坐在金輦中,忽見左側對面車輦中露出一副貌若天仙的女子容顏,紂王一驚,正待細看時,卻見輦簾緊閉了……
黃丙怒喝道:「不行,汝分明是在違抗聖旨,如若不立即納貢,吾將稟告紂王踏平汝這鳥城。」
在離朝歌幾十里的有蘇氏封地城裡,有一座花園,園裡一樹梅花越出了圍牆,從牆裡傳出了陣陣歡笑聲。
一日,宮女們在樂聲中翩翩起舞,紂王看一陣便不酎煩地一揮手,宮女們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平時最得寵的東宮姬貴妃,也很少被紂王召幸了。以往都是紂王擁著她看歌舞,今日紂王索性一個人坐著只顧喝悶酒,根本不抬頭看一眼。
有蘇氏將紂王圍城要女之事,稟告了夫人及老母親,二人聽了皆痛哭流涕,抱住妲己不放。
這日天子早朝,老宰相商容啟奏:「臣商容啟奏:四月五日,是先祖成湯的百年大祭,請陛下駕臨祖廟祭祀,並下御旨舉國大祭。」
輦中坐著有蘇氏女兒妲己,年滿十五,長得花容月貌,美艷絕倫。因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父母都疼愛無比。生性好熱鬧的她正偷偷地掀開簾角,偷望外面的熱鬧……
正是:
花豹的突然襲擊,震驚了整個皇宮……
「傳有蘇氏攜女上殿!」
她早已聽說宮裡嬪妃幾千,如果紂王不喜歡自己,那今後的命運……不,我一定要讓他喜歡我,妲己堅定地發誓。
「妲兒,紂王圍城原是為你而來,妲兒若不從,全城就要被攻陷。屆時,不但我與你母親、祖母都要沒了性命,而且全城百姓也要遭殃,去與不去,現老父由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