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去，恐不能生還，小妹既然與我有緣分就留此玉簪給你，見物如見人吧。」說罷，不禁熱淚奪眶而出。

「我身雖污，心卻是潔白的，願和白絹一起還我潔白身去……」

閎夭走了過去，那少女正好抬起頭來。只見她長得杏眼桃腮，膚如瑞雪，面若朝霞，一雙烏黑的眸子，楚楚動人。

「拿出你的功夫來下，朕何嘗要你讓！」

「啊！莫非你是姜太姬的遠侄姜才之子，那位曾經為季歷王之死而慷慨陳詞的史官姜煥。」

「公子不必發愁，待卑臣親自去尋，若能覓到絕色美女，不愁換不回我王。」

文王走了十多天後，一天早晨，在後宮裡，姬燕早已起了床，梳洗完畢后，乘紂王上朝去了，她便屏退了兩個侍女，然後脫下宮服，換上自己的村裝，摘下頭上的珠玉寶釵，在窗旁對著西邊跪拜下去，泣道：

紂王照他的方法試去，剎那間盆內波浪翻滾，洶湧澎湃，緊接著湧出四注兩尺高的噴泉，還奏出六種音樂，悅耳無比，兩班文武無不嘖嘖稱讚。

姬燕便略微抬頭，只見她如出水芙蓉一般，鮮艷欲滴……一雙烏黑的眸子似睜未睜，潔白的門齒似露未露，動人的酒靨似笑非笑……剎那間，百媚頓生，儀態萬端，直看得紂王如在雲里霧中，魂魄全無。

「姑娘辛苦了。」

「傳岐山美女上殿！」

「是。」費仲高興地應道，他知道事成又可陞官了。

「我兒此行如履狼窩，生死難測，當小心謹慎才是。」言罷垂下淚來。

「小女玉兒因仰仗姑娘大義，非要來見姑娘不可。」

人宮后，姬燕被閎夭一行人簇擁在中間行走著，抬頭四望盡見雕龍畫鳳，朱梁玉柱，姬燕心想，難怪父親說紂王奢侈極了，果然不假。到了大殿外，侍官吩咐他們等侯。

姬燕說：

紂王聞言，轉怒為喜，吩咐道：

姬燕正吃著，卻看見一個約五歲模樣的小姑娘探進了頭，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姬燕吃飯。姬燕忙招呼小女孩進來，並從碗里夾了一塊肉給她，小女孩高興地吃著。

於是閎夭的隨從小心翼翼地抬寶物上殿。

閨天忙令隨從：「牽寶進殿。」

接連數日，紂王皆寵幸姬燕，沉溺於酒色之中。

忽然，一隻蒼鷹飛過，留下了一陣擊空聲，閎夭又嘆道：「真正深山出俊鳥矣，說不定這兒能碰上美女。」

姜燠聽了，嘆道：

大夫閎夭見了，說：

費仲看在眼裡，計在心上，便上前一步，貼進紂王說道：

正是：

紂王正專註地欣賞著妲己的舞蹈，侍者來報老宰相商容求見，紂王知必是為殺九侯之事而來，便一擺手：「不見！」

「退朝。」紂王一聲令下起身拂袖而去。

紂王大喜，令快帶上殿來，閎夭忙令帶美女上殿。

紂王怒道：

姬發聽了覺得有理。便說：

然後，她手捧雪白的綢帶，嗚咽著說：

「貴人，多謝您了，女孩不懂事，打攪您了。

商容聽侍者傳紂王不見之令后，頓足嘆息，他在宮門外轉了幾圈，無法，只得撞鐘求見。

紂王不屑地一揮手：「我諒他不敢！想咬我一口的，只怕就在我眼前，退朝。」

山農鬚髮雖白，但卻臉膛棕紅，目光有神。

「是。」侍者急忙傳令下去。

「婢女願意。」姬燕說完，朝紂王羞澀地一笑，愈加貌美非凡。

姬旦又對姬燕姑娘說：

「散大夫、姬旦兄弟言之有理，眾卿且散去，各做準備，力救我王。」

姬旦對閎夭關照說：「卿此行事關重大，望卿一路小心保九九藏書護好姑娘，救回主公。」

「大人光臨小舍，莫非有何高教？」山農有禮貌地問。

「紂王太無道了。」姬燕憤憤地罵道。

「啊！」紂王大驚，「朕中計了，原來這岐山女是來換西伯侯的，費，快給我去追。」

「老宰相，你年高體衰，還是回家休養算了，今後朝中之事就不用你費心了，來人，送商容！」

姬燕姑娘見姬玉小小年紀竟如此聰明穎慧，十分驚奇，便從頭上取下一支玉簪送給她。

紂王擊案喝道：「你那犬女咬傷我手臂，今日我要你也嘗嘗肉刑！來人呀，把他衣服剝了給我受銅烙！」

「殷將亡矣，殷將亡矣。」

老王子比干也勸道：「相國今日令人欽佩不已，雖被貶官，但敢鳴不平，也為找們樹立了典範。」

紂王聽到鐘聲，知是這老東西所為，只得離開妲己升殿。

閎夭又奏道：「還有岐山絕色美女姬燕獻給大王。」

閎夭話剛落地，只聽姬燕從裡屋出來，說：「父親、閎大人，孩兒願為救文王遠赴虎口。」

九侯女及九侯被殺，宰相商容被免職的事傳到了文王耳中，他想機會來了，便帶信叫大夫閎夭去尋美女進獻紂王，以便把自己開釋回岐山。

姬發聽了贊道：「難得姑娘如此大義，姬發代父王謝姑娘了。」

這日，姬燕換好衣服，便乘上車轎隨閎夭一起去皇宮。遠遠看去，皇宮金碧輝煌，雄偉壯麗。到了宮殿南門，閎夭遞進書策，侍官進去通報，半個時辰后，門官來通知他們入宮。

「閎夭大夫，有何大事，竟贈此重禮！」

姬玉忙上前拜道：

一天午後，艷陽高照。護送寶物和美人的閎夭一行人，經過月余長途跋涉，這日，終於來到了商都朝歌城。

姬發怒道：「祖父被殺，父王被囚，長兄被剮，嫂子遇難，如此國讎家恨，不發兵攻打，大仇焉報？」

「忽聽見幾聲慘叫后，聞見一股肉焦味，不一會兒，抬出一個被燒得焦頭爛額的人來，姬燕嚇得倒退幾步，旁邊的人說是受銅柱烙刑的人。姬燕心想，紂王太殘酷了，果然是一暴君。」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皆敢怒不敢言，嘆息著散朝而去。

姜煥嘆道：「自別離岐山後轉眼已是十幾春秋，久居深山，已不知天下事了。」

「是老夫商容擊鐘求見，是為九侯無辜被烙而來。」

閎夭進殿後，上前跪拜道：「大王萬歲，萬萬歲！今獻上寶物，望放回我主。」

「三兒，三兒。」女孩的母親尋她來了。

眾臣耳聞目睹，個個嚇得魂飛魄散，有兩個嚇得癱軟倒下。

「九侯有一女，年方二八，長得貌若天仙，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紂王在御位坐定后，掃視了一下兩班文武便問：

她母親嘆道：「唉，實不瞞您，我女兒從生下來就沒吃過肉。」

姬燕又同情地問道：

行至街上，忽然一陣陣呵斥聲傳來，姬燕從輦簾向外看去，見一顯赫官人騎著高頭大馬，被侍從們前呼後擁著而去。聽得旁邊的人說是費仲大人，姬燕聽閎夭說，此人是紂王最寵信的諛臣權貴，難怪這麼威風凜凜。

「昏君無道，豈能亂殺無辜、妄施酷刑，動搖我大商江山。」罵畢，又說：「備輦，老夫找昏君論理去。」

正是：

回到後宮，見九侯女披頭散髮，哭泣不止，紂王用手托起她的下顎，被她的美貌震住了，一時怒氣全消，便問：「莫非美人不願侍候朕？」九侯女愈加哭泣不止。

「是！」

「岐山女願侍君否？」

「唉！」婦人嘆道，「肉都給紂王征去造肉林酒池了。」

「啊！是嗎？」姬燕驚問。

閎夭忙進謁拜道：「https://read.99csw.com深山逢知友，幸會幸會。」

為避人耳目，閎夭一行住到了一家小客棧中。收拾停當后，客家送來了飯菜。

「來人……」紂王怒氣未消，「給我把九侯押來銅烙伺候。」

後宮里，紂王正擁著妲己在欣賞歌舞，紂王心想還是妲己如意，便親自斟了一樽灑讓妲己喝，妲己接過一飲而盡，紂王愈加高興。妲己見紂王高興，便起身入內二換上蛇裝出來給紂王表演她最拿手的蛇舞。

皇宮裡，紂王正升殿，費仲向前奏道：

閎夭用手撫摸著馬頸說：

紂王大喜，走到馬前，學著閎夭拍擊白馬的頸，白馬果然親熱地和紂王交頸親舔，兩班文武皆面露驚喜。

決心已下，她把手中揉碎的花瓣往池塘里一扔，便轉身進屋去了。

姬發言畢，對姬燕姑娘施了稽首大禮，姑娘也恭敬地還了禮，在場群臣無不感動至極。

不商容還口，紂王便怒喝：

姬發怒道：「祖父被殺，父王被囚，長兄被剮，嫂子遇難，如此國讎家恨，不發兵攻打，大仇焉報？」

「大王，西伯侯姬昌一向暗行仁德，此次放走他，猶如縱虎歸山，萬萬不可。」

閎夭忙上前，掀開第一件寶物的紅綢蓋頭，露出了八卦銅鐘。閎夭上前一步：「啟奏大王，這八卦鍾，刻有八個卦，此八個卦象和天地八方相通應，無論按哪一方，相應的地方必響聲震天。」

次日，閎夭大夫去求見費仲，費仲當然知道閎夭來意，起初，費仲眼皮抬得高高的不想搭理，閎夭忙令隨從抬進禮物。閎夭抖開了紅綢，露出亮光閃閃的青銅寶鼎說：

「我們是鄉下的，我丈夫被抓丁來城裡快一年了。秋涼了，來給他送兩件衣物。」

「救國如救火，我們快快啟程吧。」

紂王大喜，下殿來觀看八卦鍾，又從閎夭手中接過鼓擊敲了一下乾卦，聽見聲響于西北，他又敲了一下巽卦，聲又響于東南，滿朝文武聽了無不喝彩。

在西岐宮殿里，各路兵將皆將尋來的寶馬、寶物獻上，太子姬發大喜，只是因尚未尋到絕色美女而發愁。

「女兒不孝，此行遠別老父，望天神保佑我父平安無恙。」說罷朝蒼穹長跪下去。

紂王令：「掀開寶物紅蓋！」

紂王大怒：

紂王令她抬起頭來。

費仲聽見還給紂王送來了絕色美女，便一口答應下來，起身對閎夭說：「你且回館驛休息，待我擇時面君，自不會讓你們失望。」閎夭聽了大喜，忙回到館驛，囑姬燕梳妝打扮，，準備進宮。

「長老莫非也是讀書人？」閎夭問道。

九侯大罵道：「蒼天啊！你為何不降災下來，懲罰這個殺人如麻的暴君？」

「是。」幾個衛士上來把九侯拖了下去。

看著九侯女那如花似玉的面容，紂王欲|火中燒，逼近九侯女說：「我是大王，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說完便以目示意，讓其他宮女退出，然後便動手一件一件地剝開她的衣服，當剝到內衣時，他便把手朝九侯女胸內伸了進去。九侯女一驚，低下頭去將紂王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紂王言畢，幾個衛士便一起來逐商容。

商容換好朝服，顫巍巍地上了輦，直奔皇宮而去。

夏日里，天氣悶熱，在皇宮御花園的荷塘邊，遠遠立著一個身著水綠衣裙的女子，那是被冷落了的妲己，她手裡揉著一片花瓣，眼裡飽含淚水……她獃獃地凝視著水面那朵開謝了的花，擔心著自己的命運。她恨紂王，恨他無情，她下決心要毀滅他，要慫恿他暴戾，刺|激他暴行，然後讓他早日完蛋。

妲己裹著銀黃相間的蛇裝，在舞池中旋轉著，不時用那雙妖艷的媚眼瞟著紂王，細細纖長的手指，活像蛇在吐芯子，如果不是她一頭烏黑的長發隨著飄轉，那還真九-九-藏-書讓人以為是真的銀環蛇舞。

閎夭說請大王親自揭蓋。紂王揭開紅綢，只見是一銅盆，便問閎夭：「此盆有何用？」

紂王大喜，對銅鐘愛不釋手，又問：

「父親，文王已歸岐山了，女兒以身殉國壯志已成，今身已被污，不願再苟活於世。父親，女兒去了，願父親多多保重。」姬燕言罷，淚如雨下……

商都皇宮裡，妲己娘娘偶染小疾在床上休息，紂王覺得無聊便喚了費仲到書齋對棋。下了一盤紂王很快便贏了，他明白是費仲故意輸給他的，便說：

「紂賊慘無人道，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末將願隨公子一道，殺到朝歌，去除掉昏君。」

商客忙出班奏道：

「好吧。」

「你們是哪兒的人，怎麼會流落街頭？」

小姬玉依著父親站在古驛道邊，直到見不著姬燕姑娘了，才被父親喚回家。路上，她雙手撫摸著姬燕送她的玉簪沉思著……

是的，她的容貌確是非凡的，沒有一個女人能與她相比，但她的心也是最狠的，如同那銀環蛇一樣毒，只要紂王沾上哪一個宮女，次日便要被她殺掉，所以紂王既然要享受她的風情萬種、千般媚態，就得對她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然後吩咐隨從倒半盆水進盆去，對紂王說：「大王只須用兩手摩擦盆的兩耳，便可見奇觀。」

車輦行到了一條街，姬燕在輦中聽到女子哭聲，便掀開輦簾，見一女童頭上插著草正被父親賣掉，其母在一旁悲泣。姬燕在心裏嘆道：「商民已窮到了賣兒女的地步，正如閎夭所言，商朝已經是一塊腐爛的木頭了。」

閎夭說：「公子放心，卑臣誓死完成重託。」

「姬燕姑娘可否帶我去見令尊一面，我乃周國大臣，有要事求見。」

閎夭又說：「還有絕色美女一名。」

這姬玉姑娘，因生得面若白玉，白天光彩照人，夜裡玉面泛光，人皆稱奇，因而得名姬玉。她一雙烏黑的眸子，顧盼流星，顯得聰慧非凡。此時，她正欽佩地看著姬燕姑娘。

費仲只得讓紂王輸了一盤，紂王依然覺得無趣，他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伸了伸懶腰，看著窗外春意正濃、花色迷人的景象，長長嘆了口氣。

這天，九侯被迫將年僅十六的女兒帶進宮來，紂王見其女哭泣不語，便有些不悅，隨便賞了九侯一點物品便宣布退朝。

天剛亮，姑娘已打點好了行裝等著。閎夭見了忙拱手道：

「全仗大夫義舉。」

於是費仲傳旨道：「傳西岐使臣。」

譬如那天，紂王和妲己郊遊，紂王呆看了一個貌美的孕婦幾眼，被妲己注意到了，立即就要和紂王打賭那孕婦懷的是男胎、女胎，最後還要紂王對那孕婦剖腹驗證。雖然比干一再阻止，但紂王根本不聽，只要妲己高興，別說剖開一個孕婦的肚子，就是剖開一百個孕婦的肚子，紂王也會依她的。

閎夭大喜，趕緊上前施禮道：

那費仲本是貪官小人，見了價值連城的青銅鼎后，便說道：「大夫免禮，感念大夫遠道而來，誠意篤深，既是如此，蒙小臣前去面君試探，只是不知贈我王何寶物？」

閎夭甚喜，當晚受姜煥酒肉款待，並在姜家歇住了。

小姬玉也哭著不忍分別。

「呈上來讓寡人看。」

「是。」

被逐于宮外的老宰相商容，頓足嘆息不止。比干、箕子、微子啟等幾個大臣忙上前相勸，商容大罵：「昏君無道，我一個人丟官不足惜，只恐我大商江山難保了。」

姬燕說：「我祖父、父親受季歷王、文王恩典，正無報答之時，今季歷王被殺，文王被囚，公子被剮，國難當頭，我老父又年邁體衰，我此行是替父行義。」

上大夫散宜生見狀忙上前說道：

只見兩隨從牽著一匹白色寶馬上殿來。

「臣是為西伯侯姬昌而來，我https://read.99csw.com主已被囚七載，周族老小也七載難安，現願將祖傳鎮邦名寶進獻大夫，以求大王開恩赦我主歸家。望大人在紂王面前美言幾句，若得贖回我主，西岐周人無不感激涕零，我代周人拜託大夫了。」言畢拱手再拜。

啟程了。

「大王，此馬通人性，善解人意，還能辨吉凶，騎之可趨吉避凶。」

安葬了太后，這日早朝太子姬發升殿。大將軍辛甲出班奏道：

「嗯。」不一會兒，一位鬚髮雪白的山農開了門，迎進了閎夭。

商容答道：「九侯是商朝老將軍，無罪殺他只恐天下不服，動我大商基業，慘施酷刑，更是天理難容！」

「引來讓朕一見。」

眾將也一齊上前請戰高呼：

「何言九侯無罪，他的女兒反我，未誅他九族就不錯了，還敢為他辯護。至於烙刑，是我的新刑，今後誰敢忤君，一樣下場！」

紂王看膩了成百上千后妃的媚態，厭煩了像九侯女那樣淚汪汪的可憐相，而眼前這位美女卻如煙雨塘荷，含苞欲放……紂王心裏一動，急忙上前，但當他向美女伸出手時，又忽然縮了回來。他猛然想起了被九侯女咬傷手臂的情景，生怕又是一朵會扎手的玫瑰，於是紂王試問：

「長者明鑒，文王有救了，只是不知姬燕姑娘願否？」

閎夭便從侍從手中接過鐘鼓，他敲銅鐘的離卦則聲響于宮殿的南方，擊坎卦則聲響于宮殿北方，他又敲震卦則聲響于東，敲兌卦又聲響于西。

進到村裡，這是一個深山寨，村裡零零散散地住著十多戶人家。閎夭跟著姑娘定過斜曲的小徑，來到一個柴門前，姑娘便喚：「父親，客人來了。」

紂王直視著她，禁不住離開了御座，一步一步地向美人走去。

一聲令下，姬燕在細樂聲中，款款踏上金殿台階，她身著粉紅衣裙，烏黑的髮髻高高綰在頭上，臉面薄施脂粉，裊裊婷婷地立在殿前。

「傳上來。」紂王說。

「真絕景矣。」閎夭贊道。

於是，閎夭便出發尋美去了。他帶著隨從，一路風塵，這天，來到一個山峰奇拔、蒼穹天碧的地方，閎夭喘息著爬了上來，馳目遠眺，但見群山環抱，松濤爭鳴，峰巒高聳、直插雲霄，駐足近看，一川瀑布、飛瀉而下，浪花高濺，彩霞映眼。

「此八卦鍾，朕十分喜愛。第二件寶是何物？」

姬旦也上前奏道：「散大夫所言極是，如今商紂勢力尚強，貿然行動，恐適得其反。父王的主意極有道理，可照辦，待救出父王，滅商必然有望。」

閎夭於是把文王被囚，伯邑考被剁成肉醬的事說了，姜煥聽了氣得臉色發紫。接著，閎夭又把進深山選美女救文王的事，對姜煥說了。姜煥明白了閎夭的來意便說：「我父子二人受季歷王、文王恩典深重，正無報答之時，現文王身陷囹圄，生死攸關，願將小女送去，以盡效國之力。」

姬燕姑娘也泣道：

文武百官聽到鐘聲，都紛紛騎馬的騎馬、乘輦的乘輦趕往官內。

「老生正是姜煥。」

「姑娘父母何在？姑娘姓甚名誰？芳齡幾何？」

「實不相瞞，年輕時曾隨父到岐山見過一點世面。後來老父死後，我曾受文王恩典做了史官，后因老妻病重而辭官回里至今。」

「啊！」紂王一聲大叫伸出了手，鮮血淋漓，「啊……啊！」紂王狂叫著從腰旁拔出劍來，一劍便刺死了九侯女。九侯女頓時鮮血直涌，倒在了血泊中……

天剛破曉，閎夭一行便帶著珍珠、寶馬和姬燕姑娘準備啟程了，周公姬旦帶著女兒姬玉前來送行。

九侯被押了上來。

「給我推下去。」紂王大怒。

姬發點頭感激。

「九侯被殺是因為他的女兒九*九*藏*書居然敢逆反我，難道你為他不平？」

「大王，不好了，姬燕娘娘上弔自盡了。」侍臣飛奔來報。

次日，紂王升朝，大臣微子啟上前請諫：

「這孩子是為了紀念季歷王、文王的恩典而姓姬名燕，從小志氣非凡，愛聽我講歷史故事，聽到悲壯處，總是淚如雨下，曾發誓要比蒼鷹飛得高，要像蛟龍騰雲里。也罷，既然她也願意，此事就這麼定了吧。」

閎夭答道：「啟稟大王，此為太極震盆，可以噴泉還可以奏樂。」

紂王說：

姬發向閎夭拱手行禮說：

「老宰相，請！」

「小女姬玉拜見姬燕姑娘，願姑娘一路順風，完成壯志。」

閎夭見狀也落下淚來，感嘆人間義道浩存。

「啟稟大王，西岐差人向大王進貢寶物和美女。」

紂王大喜，又問：「第三物又是何寶？」

臨行，老父親送他們到半山腰，叮囑道：

這日，閎夭一行回到岐山。姬發和眾卿，見了貌美若天仙的姬燕姑娘都大喜，姬發說：「這下父王有救了，只是委屈了姬燕姑娘。」

他們喝了幾口泉水后，便順著溪水澗邊走去。他們風塵僕僕又行了一程后，風景綺麗的山莊終於映入眼帘，桃柳樹下，小溪邊，見一少女正在一塊青石上洗衣。

正是：

商容把官帽摘下往地下一扔，一仰頭，罵了一聲：「昏君，我死不足惜，何況官職，只恐我六百年大商要葬送在你的手下。」

「釋放西伯侯姬昌，加封西岐王，授予鎮西銅鉞一把，令箭一支。」言畢，紂王不及宣布退朝便摟著美人向後宮而去……

「誅死暴君，為民除害。」

九侯女被殺及九侯被烙，震驚朝野。

「噢。」

姑娘見長者眉目慈祥，舉止有禮，便起身答道：

閎夭忙遞上清單，費仲看了點了點頭，說：「果然是重禮。」

費仲早就聽說周國有此寶物，心裏雖然十分滿意，卻不形於色，只是把眼皮稍往下一垂，明知故問道：

紂王大喜，遂回座當場傳旨：

眾人都搖頭嘆息，但大多敢怒不敢言，把老相國扶上輦后也就漸漸散去了。

紂王吩咐他一試。

大臣箕子勸道：「老相國今日直諫犯顏，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今且息怒，以後再想辦法。」

士兵已把銅烙下的柴禾放好，幾個武士把拚命掙扎的九侯剝去了衣裳，捆綁于銅柱上，然後點火燒柴，不多會兒，銅柱便燒得發紅，隨著幾聲慘叫，九侯便昏了過去。頃刻便發出濃烈的肉糊味，再一看，一個活生生的九侯已化為灰燼……

閎夭忙說：

散宜生說：「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今商紂雖昏庸，但尚余淫|威，貿然前往，猶如羊撲虎口。不如聽從主公的計策，分別去選美尋寶擇日送去，老賊乃酒色之徒，見了美女珍寶必能釋放主公。待主公歸來，滅商之事再從長計議不遲。」

微子啟搖了搖頭，嘆道：

消息傳到老宰相商容家，老宰相氣得拍案而起，罵道：

「請等一會兒，再給她吃點。」姬燕又夾了兩塊肉放在她的小手上，小女孩大口大口地吃著。

「是誰擊鐘？有何要事？」

「是。」

閎夭聽了大喜，但又不知姑娘心意，便說：

「此寶鼎乃周族三世祖傳寶物，價值連城。」

「公子不可性急，發兵還不是時候。」

紂王欣賞著她那婀娜的舞姿和不時碰撞著那直逼過來的媚光，一時竟看呆了，不覺產生了對妲己又戀又怕的感覺。他戀妲己，戀她的美貌和嫵媚；他也怕妲己，怕她的專橫和毒辣。

「母親早已去世，老父在家中。小女名喚姬燕。年方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