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鄭森被拉著爬上船，呼哧呼哧地吐著水喘息著。

風愈刮愈猛，浪也愈來愈大，大海掀起了驚濤駭浪，英子和鄭森的小舟，就像漂在海面上的小雞蛋殼，在風浪中顛來顛去。

一株千年神木立在高山上，鄭森策馬過去，抬頭仰望巍峨的樹冠驚嘆道：「天哪，這樹竟如此高大，真不愧神木啊！」

「老爺回來了。」

「哎。」

炮台上的揆一問何廷斌：「他們在說什麼？」

兩人走到拴小船的樹旁，發現小船不見了，英子叫道：「不好了，小船被大風刮跑了。」

晚上，在鄭家客廳里，擺上了好幾桌，鄭芝龍的留台下屬、親戚、好友都來丁，廳堂里坐得滿滿的。

他又講了楊家將抗遼，岳飛抗金，文天祥抗元和戚繼光抗倭寇的民族氣節。

「你是什麼人？」

阿海大叔說：「郭兄好久不見，請到我家一敘，我很想和你商議抗荷蘭鬼子的事呢。」

鄭芝虎也憤憤地說：「簡直是最野蠻的掠奪，紅毛鬼子不僅掠奪我們的鹿茸，還搶走樟腦、獼猴。」

「謝叔叔誇獎。」

「聽說鄭總兵要來收復台灣，我們真是太盼望了。」

「好。」

英子說：「阿森哥，你的志向太好了，我長大了也要精忠報國。」

郭懷一又說：「鄭總兵的兄弟被他們打傷了，鄭總兵在台灣的家也被他們燒了。我們只要和鄭家軍聯合起來，就有可能趕走豺狼。」

「練好了。」

「總兵放心，我們一定準備好。」

「你敢！紅毛鬼，你為什麼要殺中國人，他犯了什麼罪？」

不一會兒，狂風大作，海浪翻騰，阿海高喊道：

到了台灣城裡，鄭森看見商店倒不少，但都不太景氣，大部分掛著「鄭」字招牌，街上也顯得很蕭條。

「不愧是將門虎子。」

「好，好，謝謝。」

「森兒，在私塾里，學到什麼啦？」鄭芝龍問鄭森。

「他想讓我成為一個航海家，將來把鄭家的商船開到全世界去。」

英子說：「阿里出十八峰，峰峰都有千年神樹跟它們比高。」

英子笑道：「阿森哥不愧是大將軍的後代，連雲彩都看做是馬兒了。」

鄭森忙拜了下去：「鄭森叩拜師傅。」

鄭森大吼一聲便過去壓住了對方的刀。

郭懷一說：「對，這兒有他的商行，他的家園，他的將軍府。我們都在等著他來呀。」

「好。」鄭森忙跑了過去。

「你是女孩兒呀！」

「英子，你真聰明。」

少年鄭森暗暗發誓：長大了一定要收復台灣。

洞里只剩下他們倆人。

鄭芝龍喝了口茶說：「學『四書五經』是為了讓森兒好好學孔孟之道，將來再送他到金陵深造，我們家一定要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我鄭氏家族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相才，我鄭芝龍拼老命也要讓森兒躋身文官上流，免得老覺得低人一等。」

「是啊，是啊，鄭總兵，我們天天都在盼您回來啊！」

阿陽說：「阿爸，要起浪了，我們回去吧！」

「不知道。」

吃著鹿肉，聲音洪亮如鍾的阿雄首領說：「唉，再不收復台灣，我們阿里山的鹿都快被紅毛鬼子捕光了。他們天天到阿里山打鹿，逼迫我們交鹿皮、鹿茸，然後用船運到遠洋去賺大錢。」

趙老先生說：「爾等聽著，要學岳飛精忠報國，不可學秦檜奸佞，變節投降。」

「大哥。」

「它是毒蛇，會咬死人的，你再下來晚點我就會被它咬死的。」

「英子等著我們回來。」

到了英子家，僕人們忙著來拿行李。

「嘿，台灣的風不但多而且大，說有多大就有多大。」

在荷蘭炮台上的揆一回頭問翻譯何廷斌：「此人就是鄭芝龍？」

郭懷一又說：「阿里山的高山族和山下的高山族百姓都恨透了荷蘭鬼子，過兩天我們帶阿森上阿里山拜訪他們去。順便商議一下我們漢民、高山族民如何聯合起來對付紅毛鬼子。」

郭懷一說：「所以我們以後一定要加強聯繫，我們只有擰成一股繩才能共同對付紅毛鬼子。」

「怎麼辦？」

「謝大叔。」

這時，人們都擁了過來，把碼頭站得滿滿的。

鄭森上樓去到她的屋裡。英子指指牆上的畫像說：「這就是我死去的母親的畫像，美嗎？」

「是。」

趙老先生被請進來了。

「他——郭懷一，他——鄭總兵的大公子。」

「哎。」

鄭芝虎說：「二老放心，我兄長一直在作復台的準備。自從紅毛鬼子來了，我們鄭家的海上貿易受到了很大影響，要給紅毛鬼子上不少稅，他們是在搜刮我們。」

「好。我們背靠背。」

「是阿鹿寨主及四十個山胞打獵時，發現一隻白鹿，他們追到高山叢林中，白鹿忽然不見了，卻發現了日月潭，後來他們就遷到這兒居住。」

叔父又說：「你還未來時，在你父親帶領下，我們鄭家軍和台灣當地人民對他們做了武裝反抗，紅毛鬼子才答應給我們納部分稅。可是近年來又不給我們納了。」

鄭森和英子跟郭懷一、阿康大叔來到了日月潭。他們到了高山族寨子阿鹿寨主家。

鄭芝龍對大家高聲說道：「父老鄉親們，我鄭芝龍回來了，來看你們，看家來了。台灣是我們中國人的家園，豈容豺狼霸佔！父老鄉親們請放心，我鄭芝龍一定要收復台灣！」

英子笑道：「阿森哥，我會幫助你練的。」

英子想了想，便脫下外衣，一手抓住一棵小樹，一手抓住衣服喊道：「阿森哥，你抓緊衣袖往上爬。」

鄭芝龍又說：「阿海大叔原來也是福建海邊的漁民，後來園我把他們移送到了台灣，就在漁村打魚為生。英子的水性就是跟也學的。」

鄭森說：「英子，這歌真好聽。」

「噢，來了，坐。」

「鄭總兵回來了。」

鄭森說：「我阿爸肯定要收復台灣，我阿爸叫我練潛水、練騎射，一是抗清，一是趕走台灣的紅毛鬼子。」

回到鄭家原來的豪華府邸，老管家迎了出來。

幾個荷蘭兵士上來把鄭森捆了起來，「我跟你們拼了。」鄭森掙扎著。

船靠了碼頭，碼頭上的一幕使少年鄭森憤怒得瞪圓了眼，幾個荷蘭人正在抽打一個中國人，其中一個舉起了砍刀……

「唉，自從紅毛鬼子來后，台灣人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他們橫徵暴斂，強抓勞役，惡霸島上，橫行海峽。台灣民眾真正是處在水深火熱中了。」郭懷一說完端起碗來一飲而盡，他用手抹了下嘴巴又嘆道：

家人端上酒菜，阿雄給郭懷一斟了一大碗酒。

阿雄首領點了點頭。

阿海聽說鄭芝龍送了他一隻漁船，十分高興。他說：「鄭大人真是雪中送炭啊，正好我的漁船千瘡百孔已經不堪重負了。唉呀，讓你們久等了，快坐、快坐，有什麼事就說吧！」

兩個少年駕起了小船，就往海上劃去……

阿陽也說：「是啊，阿爸，我在水裡怕他出事，一直保護著他，可他總把我推開，要自己練。」

「父親，先生給我們講了許多歷史人物，森兒最崇拜岳飛、文天祥和史可法。」

「森兒……」鄭芝龍游在最前面，他一手抓住船沿把鄭森抱了上去，又伸手把英子拉上了船。

郭懷一恨恨地說：「紅毛鬼子橫行霸道，非把他們趕走不可！」

郭懷一說：「我們從阿里山首領那兒來的，昨天我們在一起商議，要聯合起來對付荷夷。」

「中國人！」

忽然，風起雲湧，小島上颳起了大風。

「啊，這麼大的風浪！快，給我準備快艇去追。」

「好啊，那我更願意教你了，我多找幾個人陪你練就不害怕了。一開始我會讓水下水上都有人保護你，不過練一段以後，就別怕大叔太狠了。」

快到碼頭，就見荷蘭人荷槍實彈地警戒著，原來鄭芝龍乘坐的商船及四艘衛艦開進了港口，船上的桅杆上都掛著鄭字旗。鄭芝龍的船靠近了碼頭，鄭芝龍和一些部下、隨從上了岸。

「我也聽說鄭公子少年有為，今日見了果然英氣逼人，義勇非凡，將來必是復台的英傑。」

起風了，海上掀起了大浪。

「不準抓人！」

「在福州呢，我現在城裡我叔父家。阿海大叔及阿陽教我潛海、騎射。」

「叔父放心，侄兒謹記。」

「好。」

「兒子，本事練好了沒有？」

鄭芝龍說：「好啦，好啦，伯父又沒怪你。這是一次考驗，說明阿森的海上本領還沒過關，以後還要加緊練。」

郭懷一說：「是啊，荷蘭夷是在拚命地壓榨我們，搜刮我們啊！所以我們各村寨的漢民、高山族民都應該聯合起來，抗稅減賦，要向紅鬼子做鬥爭。」

鄭森緊張地掌著舵，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滾了下來……

鄭森在一旁聽了激動無比，他禁不住握緊了拳頭說：「我長大了一定要收復台灣，趕走紅毛鬼子！」

午後，鄭森和英子在書齋里複習功課。

兩人對練了一會兒，英子說：「阿森哥，你的劍舞得真好，我不如你。」

英子穿好了外衣。

「住手！」

鄭芝龍站在這空空的將軍府門前感慨萬千，他想起當年曾在此叱吒風雲，而如今……他忽然大聲吼道：「把我的鄭旗插到頂上去。」

「昔日台灣城中心本是鄭氏的天下，幾條街都是鄭家的商行。海上貿易通往大陸和台灣島的商船，都在鄭家兵的控制之下，過往日本的船隻和南下的商船，都必須向鄭家納稅。可是自從紅毛鬼子入侵后，就反過來要向他們納稅，所以街上，鄭氏商店已經蕭條得多了。」

「好，我們長大了都要成為英雄。」

午飯後，鄭芝虎帶著阿森和英子在沙灘上走著，他們將到不遠處的漁村去見阿海村長。到了阿海大叔的家，叩開柴門，阿海大媽迎了出來。

那個軍官吼道：「給我把他抓起來。」

鄭森說：「阿海大叔，小輩練好本領，長大了要收復台灣。」

阿海大媽出來說：「吃了晚飯再走，阿陽已經打酒去了。」

「唉，鄭大人，別提了。自從紅毛鬼子來了，這生意就越來越不好做了。他們不但對我們橫徵暴斂，還壟斷商品，生意是大不如前了。」

鄭芝龍又說：「最少也要練得跟英子一樣，扔到水裡淹不死。」

英子放下書，抬起頭眨著美麗的眼睛說：「阿森哥，你長大了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阿海大叔說：「休息一會兒，你自己沉下海去游，不行就拉繩子，我會拉你上來。怎麼樣，怕嗎？」

英子紅撲撲的鵝蛋臉笑得像一朵花。

「不，是我阿媽給的，哎，你也戴著一個？」

「啊，太高大了。」鄭森喊道。

「當然。」

少年鄭森兩道劍眉一揚，「不怕，我敢。」

「阿森哥，謝謝你救了我……可是，我們怎麼上去呢？」

趙老先生不但學識淵博，而且為人正直。他除了給學生們講孔子的《論語》和《孟子》之外，還給他們講屈原、岳飛……

「安平鎮最有名的私塾先生，我用重金把他聘來教森兒讀『四書五經』，讓森兒的弟弟及英子陪讀。」

荷蘭人見船上的鄭字旗，只是警戒著，並沒有怎麼樣，因為荷蘭在台灣的總督助理揆一已經接到上司的命令，不準與鄭芝龍發生衝突，揆一隻是站在炮台上用望遠鏡盯著。

「哎。」

席間，大家都紛紛向鄭芝龍訴苦，坐在一旁的鄭森說：「請父老鄉親們放心，我父親早已下了復台的決心了。」

「鄭大人回來了。」

鄭芝虎說：「阿海大叔，這是我大哥的長子，我大哥說讓他跟您學一https://reａｄ•９９csw.ｃｏｍ段時間潛水及駕舟。」

鄭森說：「好，英子，你跟我的志向是一樣的。」

阿雄首領說：「是的，鄭總兵是一定要復台的，上次我到福州時，他也是這樣表示的。」

英子說：「伯父、伯母，是英兒不好，英兒差點害了森哥。」

「好樣的。」

「嚇壞了吧。」

上了岸后，鄭森見一隊隊紅毛鬼子持槍對著他們，英子的父親到他們的海關交了稅賦才讓把貨物搬上岸。

鄭芝龍說：「森兒，從今天起，你要好好跟趙老先生念書，你明白嗎？」

英子的臉紅撲撲的，一雙美麗的眼睛楚楚動人，鄭森望著她紅汗衫下的胸脯急促地起伏著，血管里湧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躁動。

「你們給我記住了，要讓它永遠飄揚在台灣上空。」

「噢，那太好了。我們就盼望著這一天了。」

少年鄭森沖了過去大吼一聲：「住手！」

「好，走吧。」

船靠了碼頭，碼頭上的一幕使鄭森憤怒得睜大了眼。幾個荷蘭人正在抽打一個中國人，其中一個舉起了砍刀……

「阿森哥，你知道我阿媽是怎麼死的？」

風越刮越大，鄭森站了起來說：「我們回去吧，怕他們著急呢。」

「好，擺宴，我要把親朋故友們都請來一敘。」

「阿鹿大叔，我長大要收復台灣。」

「對。」

阿海大叔把著手教鄭森掌舵，阿陽在一旁幫忙。

「本來想讓你跟水師一起練，但你年紀太小了，怕照顧不過來，出了事可不行。」

「不，我要做巾幗英雄。」

高山族首領阿雄和高山族人聞訊也趕來了。

「是，老爺。」

「很好，不過，你必須文武雙全。你的水性和駕船本領都不過硬，父親準備把你送到台灣去，練好水上本領再回來。你少年立志要好好學，以後收復台灣是要靠你們的。」

鄭芝龍又對阿雄首領、阿鹿寨主、阿康大叔拱手說：「請大家放心，我會很快打回台灣的，台灣本來就是我們的家國，不是紅毛鬼子的。」

兩人正著急，郭懷一和阿康大叔找來了，「英子……」

「他們是什麼人？」總督助理問從屋裡出來的翻譯何廷斌。

「那就拉好啦！」

「那你說月潭更美還是日潭更美？」

「帶走。」

「怎麼樣，紅毛鬼子來了，我們還有生意嗎？」

「哈哈……」見紅毛鬼子的狼狽樣，郭懷一大笑起來。

郭懷一指著鄭森說：「他阿爸把他送到台灣，請阿海大叔教他潛水、駕船，就是為收復台灣作準備。」

英子朝前跑去，阿森在後面跟著……

「是的。」

阿森說：「台灣的風怎麼這麼多，說起風就起風。」

「崇拜他們什麼？」

「好。」阿海大叔點頭說，「唉，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紅鬼子對我們收的賦稅太重，我真恨不得馬上把他們趕走。」

「好，阿爸，森兒一定要趕上英子。」

英子又說：「你知道嗎，後來寨主為了紀念這隻鹿就把自己的名字改為阿鹿。」

「好啊，阿爸，森兒願意。森兒想去看看台灣的家。」

「來來，喝喝。」阿雄首領舉起了酒杯。

「阿森哥，不過你的駕舟本領確實還不過硬，不練好，你將來怎麼實現你收復台灣的大志呢？」

「你父親呢？」

「他們在敘舊情。」

鄭森說：「阿海大叔，我不怕。」

鄭森很欽佩郭懷一的威武：「郭叔叔，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哎。」

「阿森哥，抓好桅杆，千萬不要鬆手。」

鄭森走近那個紅毛鬼子，一字一句地說：「你給我聽著，你給我放了他，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英子緊挨著阿森坐了過去。

「不過，阿森哥你別著急，你也會練好的。我的詩書和騎射都不如你嘛！」小英子撲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認真地說。

阿海大媽高興極了，說：「你們太客氣了，都是自己人嘛！」

「都美，不過這就要看太陽了，太陽照在哪個湖，哪個湖就更美。」

「你阿爸為什麼這樣逼你？」

「拿酒來，我要跟郭弟敘一敘。」

他們在石塊上坐了下來，英子說：「阿森哥，你知道日月潭是怎麼發現的嗎？」

「阿森哥，不要怕，只要我不鬆手就行。」英子喊道。

「那你可不許轉過頭來。」

荷蘭在台灣的總督助理揆一對何廷斌說：「看來這人並不好對付。不能給他硬的，得來軟的。」

「不用了，大媽。」大家把禮品呈上，有藥品、布匹、漁網等，還送了他們一隻漁船。

他們走到幾棵椰子樹下，在石塊上坐了下來，英子唱起了童謠：

「英子，別碰它，我來了。」

「噢，長得好英氣，將來跟鄭總兵一樣帶兵作戰。」

「你們看那兒，風起雲湧，那雲就跟千軍萬馬似的變幻無囡常。」

站在一旁的少年鄭森感慨萬千……

大家都稱讚地說：「好，小鄭森確實有志氣。」

揆一朝士兵們擺了擺手，士兵們才把槍放了下來。

「快請。」

鄭森眯著眼睛望著陽光下碧綠的兩潭湖水，就像嵌在天山上的兩顆綠寶石。他嘆道：「日月潭太美了，真可與大陸的西湖媲美。」

鄭森說：「要做一個有氣節的真正的英雄，一生要以精忠報國為己任，你呢？」

傍晚，鄭森、英子和鄭芝龍在海灘上散步。

鄭芝龍看著街道蕭條多了，街上掛著「鄭記」標誌的店鋪也比以前少多了。鄭芝龍恨恨地罵道：「紅毛鬼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鄭芝虎說：「那我們就告辭了。」

「擁護鄭總兵，趕走紅毛鬼！」

「也是。」

「好。」

鄭芝龍親自駕艇去追。

森說：「太好了，我早就想去阿里山了。」

「諸位請回吧！我鄭芝龍很快就會回來的。」

「啊，小公子是在為復台作準備，以後，我會支持https://read.99csw.com你們的。」

「往左……往右……用點勁。」阿海大叔喊道。

「是。」

「你們辛苦了。」

快到台灣了，英子指著島上的紅磚城堡說：「阿森哥，你看，那赤色城堡就是荷蘭鬼子建的，叫赤嵌樓。紅鬼子的總督府就在裡邊。」

鄭森和鄭芝虎堂叔父以及英子在台灣台南城裡的街上走著。叔父說：

「老爺，趙老先生來了。」

鄭芝龍和顏氏走後，英子坐在一旁掉下了眼淚：「阿森哥，是我不好，險些害了你……」

「英子，慢點。」

阿陽把狩獵時打到的鹿肉端了上來：「郭大叔，快吃，這是我門前幾天獵到的，味鮮極了。」

「哦，是這樣。」

一陣湖風刮來，英子打了個寒戰。

「給鄭大人請安。」

阿雄首領點頭說：「說的是，他們太貪婪了，這樣下去，阿里山的鹿很快就要絕種了。」

英子看了看鄭森脖子上戴著的銀項圈說：「這是你阿爸給你的？」

「大叔過獎了。」小鄭森謙恭地對兩人行了禮。

鄭芝龍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得回來，這是我的家呀！」

鄭森接過碗喝著，鄭芝龍和顏氏進來了。

老先生說：「中華民族自古最重氣節，最痛恨變節的人。所以一個真正的英雄必須是有氣節的人，否則再勇猛也稱不上英雄。」

阿鹿寨主點了點頭，贊同地說：「紅毛鬼子逼迫我們交鹿皮、鹿茸和獼猴，再不和他們抗爭，以後恐怕日月潭的水都要被他們榨乾了。」

鄭芝龍來到自己以前貿易的主店，留店經理忙迎了出來：

英子笑著說，「這叫做急中生智。」

午飯後，英子划小舟帶鄭森到日月潭中心的珠子嶼島上去玩。鄭森站在小舟上，望著這萬山叢中的天池，嘆道：「日月潭果真是山中有水，水中有山。」

「你應該把兵船都開來，把鬼子趕走。」

忽然一個像山一樣的大浪迎頭壓來，小船翻了，兩人都掉到了水裡。英子手快，她一隻手抓住船幫，一隻手抓住鄭森的手，兩人在水裡拚命掙扎著……

「啊，郭懷一，鄭總兵！放了他，咱們快走。」

「好。」

顏氏說：「英兒，你也太膽大了，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勇氣。」

「我等著你們來。」英子聲音有些哽咽。

「算了，天色晚了，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找。」

飯後，鄭芝龍和二夫人顏氏在喝茶，家人來說：

鄭芝龍對阿海大叔拱手道：「阿海兄弟，謝謝你對森兒的訓練。」

鄭森聽了心裏一震，他抬頭看著英子的淚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趙老先生見少年鄭森長得龍眉虎目，英姿勃發，又見他行為端莊，言辭謙恭，十分喜愛，便說：「都說鄭大人家的長公子英氣逼人，果然名不虛傳。」

「阿森哥，我在看月潭，你呢？」

「好。」

「好。」兩個少年放下書，拿起劍就飛跑到海邊，在沙灘上練起了劍。

正說著，阿海大叔和兒子阿陽回來了。

「阿爸，你回來了。」鄭森喊著奔了過去。

不遠處一片黑雲迎來。

「太美了。啊，你跟你母親一樣美。」

鄭森說：「台灣，是我們中國的土地。他們荷蘭人憑什麼要到我們的國土上來橫行霸道。哼，早晚我們一定要把他們趕走。」

鄭森說：「英子，老先生講得真好，我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

「返航！」阿海大叔下令。

黃昏，西邊的落日映紅了大海，鄭森和英子披著滿身的紅霞在海灘上走著。英子看著大海說：「大海太美了，我從小就愛大海，到現在依然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你呢，阿森哥？」

鄭森站在船尾上向他們使勁揮手：

英子一面喊著，一面拚命地把住船舵。

從此，趙老先生便每日被接來教授鄭森。

鄭森認真地聽著。

鄭森喘息著，眼睛盯著前方。

揆一聳了聳肩，說：「好威風啊！」

「是，父親。」

「好。」

「啊，是鄭大人呀，請進請進，阿陽和他阿爸下海還沒回來呢？你們先歇一會兒，我給你們倒水去。」

狂風過去了，大海又恢復了平靜。

「郭大叔來了！」兩個寨里的阿山族人進來了。

鄭森抓住她的衣袖便爬了上來。

「啊！郭弟，快請進。」

「森兒……」鄭芝龍把鄭森倒立了起來，拍打他的背，鄭森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嗆進肺管里的水，才大聲喊出了「阿爸」。

鄭芝龍又走過去對郭懷一說：「你要把大家都組織起來，等著我們。」

英子高興地拍手說：「哦，太好啦，阿森哥要到我家去啦。」

阿鹿大叔的家人拿來了酒，他便與郭懷一對飲起來。

「鄭總兵回來了。」

正在危急之時，鄭芝龍的艇及後面的船都追了過來，一百多個水手向小船游來。

鄭芝龍向送行的人拱手，然後才上了艦船。

不一會兒，綉著鄭字的中國龍旗緩緩升上將軍府的上空……

阿海大叔又說：「我的小徒弟已經不少了，高山族阿雄首領的女兒阿雲，還有英子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我看你身體結實，目光堅定，阿叔相信你能學好。」

接著沒有系保護繩的英子及阿雲姑娘也爬上了船，鄭森見了說：「英子不系保護繩，那我也不系了。」說著就要去解保護繩，阿陽忙說：「英子水性已過硬，所以不用繫繩子。你還不行，等你練出真本事來再說。」

鄭森笑道：「狂風海浪你都不怕，倒怕這條蛇？」

「我的潛水是我阿爸把我逼出來的。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我阿爸就駕著小船，把我扔到海里，等我嗆得快死時，我阿爸又提著我的頭髮把我救上來，我潛水本領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阿雲說：「我阿爸歡迎你們來。」

「冷啦，來，坐過來。」

兩個姑娘游到船邊，爬上了船。https://read.99csw.com

「哎。」

阿海大叔雙手扶起了他，說道：「明天就帶你下海。」

英子說：「阿海大叔，他能吃苦。」

「滾開，黃毛兒，否則，老子連你一起殺了！」

鄭森看著美麗的阿里山，看著茫茫雲海和高大的神木紅樹，不斷地驚嘆：「啊，阿里山太美了。」

「免禮，請坐。」

清晨，鄭芝龍接兒子返回福州，大船就要起錨了，高山族同胞送到海邊。

鄭芝虎走上前說：「大哥一路平安，我們盼望你早日回來。」

三人便往海邊走去，叔父指著大海說：「台灣海峽是幾個大洋的交通樞紐。你看離大陸最近只有一百三十公里，行船快一點一天就可到福建。南面通過海峽就可到南洋各地、東南亞各國及印度洋國家；往東北就可到日本，所以台灣海峽是我們跟全世界商業往來交通的樞紐。」

船開了，向西駛去。鄭森一直站在船尾凝望著漸漸變遠的台灣島，他暗暗發誓：「我長大了，一定要收復台灣！」

「是我阿媽臨死前給我戴上的，阿森哥，我們交換好嗎？」

「來，干。」

阿海大叔說：「我現在訓練鄭森就是為了幫他們將來複台打基礎。」

「啊，跟鄭總兵一樣，長大了也是一個英雄。」

阿海大叔驚奇地說：「我幫鄭總兵訓練了多少水兵，還沒碰到過像你這樣勇敢的。……」

英子說：「紅毛鬼子強迫我們給他們上重稅，否則不讓我們的商船下海。」

不料，英子掉到了一個地洞里，「阿森哥，我掉到地洞里了，快來拉我。」

顏氏說：「我的老大、老二不行？」

揆一又聳了聳肩，說：「天哪！這麼多人擁護他。」

顏氏眨著她嫵媚的眼睛又問：「為什麼要學『四書五經』？」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想辦法把他們趕走。」

鄭芝龍說：「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們留守台灣的，受苦了，等著吧，我很快就要收復台灣的。」

「阿森哥，一路平安……」

鄭森憤憤地說：「哼，紅鬼子怎麼跑到我們的土地上來建他們的總督府，真是！」

「噢，快快請起。」

「阿森哥，你看，那就是台灣島。」

英子的臉紅了，「是嗎……」

「阿森哥，快，有條毒蛇，我怕。」

「阿森哥，你上來一下。」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書齋里，鄭森及兩個弟弟、英子端坐著，趙耄先生給他們講課。

「不謝，不謝，只要阿森快快長大，跟您一起來收復台灣，就不辜負我一番辛苦了。」

阿山長老和阿康大叔也來了。

叔父皺起了眉頭，他指了指荷蘭士兵持槍站著的台灣港恨恨地說：「只可惜台灣海峽竟被荷蘭鬼子控制著，來往船隻都要向他們交納賦稅。」

鄭芝龍正在和顏氏聊天，忽然家人來報：「老爺不好了，長公子和英子駕著小舟出海去了。」

「哦，雉怪叫阿鹿寨主。」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當年你把我們載到台灣，我們在台灣建立了家園，可是卻來了紅毛鬼子。他們向我們橫徵暴斂，抓工打人，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只盼著你快來趕走鬼子。」堂弟鄭芝虎說。「好，我一定要趕走紅毛鬼子，台灣有我鄭芝龍的家，我決不容許紅毛鬼子侵佔我們的家園。」

炮樓里站在總督身旁的何廷斌非常欽佩地注視著鄭森。

鄭森又向他走近幾步，憤怒地說：「台灣自古就是中國人的家園。而你們竟強佔我們土地，對我們強行收稅賦，還殺我們中國人，你們不是強盜是什麼？」

鄭森放下劍用手往額頭上抹了一把汗，說：「我的潛水和駕舟都不如你。」

「老爺，房間都收拾好了，您原來的擺設都沒有動。」

兩人正說著，叔父喚道：「阿森，出去走走。」

「我在看日潭。」

老管家指揮傭人端上了酒菜，說：「老爺自打您走後，府上就從來沒有熱鬧過了。」

「知道，我阿爸跟我說了，我三叔是被荷蘭鬼子打傷的，你母親是被紅毛鬼子調戲后跳海死的。」

「阿森哥，那就是我家。」英子指著一棟房屋說。

到了阿海大叔家，阿海大媽把酒和飯端出來，大家便圍坐著吃了起來，郭懷一跟阿海邊喝酒邊聊。

一個當官的人走過來說：「他犯什麼法？他是我們抓來的勞工，他逃跑被我們抓住了，他還要反抗。」

這天午後，大海一碧萬頃，一葉小舟行駛在海上。舟上站著阿海大叔，水裡有青年阿陽正在教鄭森潛水，鄭森腰上系著繩子，綁著鐵袋，英子和阿雲姑娘在一旁陪練。

「啊，台灣老家，我就要回我老家了。」鄭森高興地喊了起來。

鄭芝龍仰天大笑：「哈哈，紅毛鬼子怕我呀，因為我是台灣的主人，走，我們進家去。」

「總兵，回來了。」

「是，老爺。」

「家父來了就好了，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鄭森說。

傍晚，鄭芝龍和妻子顏氏及兒子們在海灘邊漫步。

「阿森哥，我們到湖邊去。」

忽然，一個壯漢領頭沖了過來，後面跟著不少台灣漢人及高山族人。

鄭芝龍又來到了他在台灣時的將軍府，只有幾個守屋人出來迎接：「將軍回來了。」

阿鹿大叔迎了出來，「阿鹿大叔，他是鄭總兵的長子鄭森。」郭懷一介紹道。

鄭森說：「我阿爸說他一定要收復台灣。」

英子揮著手，淚水從眼裡涌了出來。

「郭大哥說得對。」阿雄首領說，「以後我們山裡昀、山下的，無論漢民、高山族百姓，我們都應該多走動，多往來，共同想法對付荷夷。」

「森兒崇拜他們的英雄氣節和愛國精read.99csw.com神。」

「放心吧，首領，我早晚要打回台灣的。」

「鄭森拜見老先生。」

阿海大媽給鄭森、英子、阿雲夾了菜。「多吃點，吃完讓鄭大叔送你們回去。」

「這是鄭總兵的長子。」阿鹿介紹道。

晚飯後，叔父在客廳里喝茶，英子在她的屋裡叫道：

「我的森兒，快嚇死你阿爸了。快，快，扶他進艙，換衣服。」

鄭森受寒后發起了高燒。他躺在床上，英子端了葯碗進來：「阿森哥，快喝葯，發一身汗就會好的，我小時候也這樣過。」

阿森說：「我們背靠背就不冷了。」

「中國人！」

「阿海大叔，我們很快就會來趕走紅毛鬼子的。」

看了一陣書，英子說：「阿森哥，我們到海邊去練一會兒劍吧。」

到了珠子嶼，他們把小舟拴在樹上，然後向島上的最高處跑去，站在高處，英子指著說：「阿森哥你看，北面是玉山，南面是阿里山，日月潭就在其中。」

鄭森握緊了拳頭說：「我跟阿爸說了，一定要趕走荷蘭鬼子，收復台灣！」

「哎，我門在這呢。小船被風刮跑了。」

「不，這個仇不能忘，就是應該經常提醒我。」

鄭森見英子眼裡湧出了淚，忙道：「啊，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傷心。」

阿海大叔說：「長公子，你才十多歲就這麼勇敢，將來真不得了。」

少年鄭森聽了十分震動，他想自己今後一定要成為一個有民族氣節的人。

阿森忙看向遠處，只見隱隱約約的島嶼已映入眼帘。

「收復台灣，擁護鄭總兵。」

「好，那我們今天晚上就聚一聚。」

鄭森深吸一口氣，便勇敢地跳了下去，阿海大叔還不等他發出信號，就把他拉了上來。鄭森抱怨說：「大叔，怎麼就把我拉上來了，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呢。」

鄭森學著阿陽在船上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到海里，然後拚命地往深處潛游。阿海大叔在船上拉著繩子，只要阿陽在水下發出信號，阿海大叔就往上拉繩子。

「孩兒明白。」

鄭芝龍見了冷笑一聲：「有我鄭芝龍在，誰敢碰你們半根毫毛。」

鄭森把英子托著爬上去，英子伸手去拉鄭森。

「阿森哥，明天你就要回福建去了。」

太陽還未出山，鄭森、英子、阿雲就跟著叔父、阿海大叔父子及郭懷一騎著馬往阿里山馳去。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們便從四面八方擁了過來，於是十傳百，百傳千，「鄭總兵回來了」的消息迅即傳遍島上，擁來的人越來越多！

英子端來了燒山雞。

「唔，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阿爸說，他很快就要派兵來收復台灣。」

「英子……你……你快穿上衣服吧，小心受涼了。我……我背過頭去。」

「啊，好，好，太好了。」

「謝郭叔叔。」

船向台灣海岸駛去。

鄭芝龍說：「看你，太危險了，我們要是知道得晚一點，你們倆就都沒命了。」

英子用手掠了一下被風吹到臉上的頭髮，又說：「長大了一點，我阿爸就天天叫我駕舟，尤其在狂風暴雨的海上，讓我獨立駕舟，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阿森跳到洞里，一劍殺死了蛇。

吃晚飯時，叔父說：「阿森，你跟我住一屋，吃完飯你先去冼澡換衣服，然後叔父帶你去逛逛。」

「哎呀，阿森哥，拉不到你的手。」

東海，碧綠的海面上，向東行駛著一隻商船。鄭森和英子、堂叔父鄭芝虎站在商船上看著大海遠處，英子興奮地說：

「英子、阿雲到篷里去。」

泉州的海灘很美，金色的細沙在落日的餘暉下閃著金光，蔚藍的大海上歸來的漁船如箭般駛來，天空雁鳥正在飛歸，一棵棵椰樹下，人們在乘涼……

「大叔，我們不怕，我們經常出海。」

鄭芝龍說：「森兒，阿爸要把你送到台灣英子家去。在那兒阿爸有個老朋友叫阿海大叔，他是那兒漢族漁村水性好和駕舟的好把式。讓你跟他去學，過幾天你堂叔來接英子，你就跟他們一塊去。」

「你呀，他們還小嘛！」

「對，好好教他，我看這孩子很有志氣，是復台的希望。」郭懷一又說：「漁民們對荷蘭鬼子都很憎恨，要想辦法把各村聯合起來，等鄭總兵收復台灣時，我們都做內應。」

「我把你托上去。」

「啊，首領，我回來看看。」

到了高山族首領阿雄家，還在籬笆牆外，阿雲就喊道：「阿爸，郭懷一叔叔來了。：」

「好。有志氣。明天，叔父就帶你去拜師阿海大叔，等練好了本領，我們就盼望你們來收復台灣了！」

「你們憑什麼抓人？」阿海大叔、阿陽他們沖了上來。

「噢，好好，有志氣，大叔盼望著。來來，請進屋。」

「森兒，出來拜見老先生。」

阿海大叔和阿陽又檢查了他的繫繩才說：「好了，下去吧！」

鄭芝龍被人們簇擁著，大踏步朝城裡走去……

阿海大叔說：「起浪正好，我今天正好要訓練他浪中駕舟。英子、阿雲你們上來，要起浪了。」

「英子，我們練駕舟去。」

「來，喝酒。」阿鹿招呼他倆坐下。

碼頭上的荷蘭兵把槍舉起對準了他們。

顏氏問：「那是什麼人？」

他們在湖邊坐了下來。

身材魁梧的阿海大叔聽了，黝黑的瞼泛起了光，兩道濃眉下，一雙大眼，他溫和地把小鄭森拉到身邊豪爽地說：「幫鄭大哥的忙，我願意。小公子的性命安危我可以擔保，有我在，就有小公子在，不過就是要吃苦啊。」

「英子，我怎麼會怨你昵，你一個女孩子，在危難時刻這樣勇敢，這樣鎮靜，真讓我欽佩萬分。快別哭了，好嗎？」

「你們到篷里把衣服換了，一會兒練風浪駕舟。」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