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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痛失戰友

第二十三章 痛失戰友

她正欲辯解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克里姆,邦德拉開門讓他進來。克里姆走進來后彎腰向塔吉妮娜問了聲好。
克里姆眼裡沒有感情,他也沒說什麼。
一個小時后,當邦德站在包廂外面的過道里時,達科·克里姆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克里姆打量著邦德的臉,眨了眨眼說:「老弟,你不應該睡這麼久的,錯過了希臘北部的名勝古迹。現在該吃晚飯了。」
乘務員在為邦德撥開人群,分出一條路。邦德走上前去,擠到門邊,朝門裡望去。
他驚呆了!面前的慘相令人目不忍睹。右邊的鋪位上躺著兩具屍體。屍體已經僵硬了。他們緊緊摟抱在一起。看來這裏發生了一場只有電影里才有的生死搏鬥。
「金錢和名氣,給了乘務員五百美元,對警察吹吹牛就行了。更幸運的是我們的這位朋友又居然打算行賄,正好逮個正著。只可惜,讓隔壁那老猾頭溜了。」他氣得在牆上揮了揮拳頭。「不能讓這傢伙逃了,不能再玩護照那個把戲了,得另想法兒來收拾這傢伙。這個長滿癤子的傢伙應該容易對付。他不會德語,又丟了車票,這對他來說情況可不妙。噢,我們還不錯,今天已經勝了第一個回合了,有個順利的開始。不過,這樣一來,隔壁那位朋友就會更小心了,他知道自己要算計什麼,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為了這個討厭的東西整天坐在這裏不是個事兒。現在我們能出去活動活動了,——一起去吃午餐吧。但得帶上貴重物品。我們得留著點兒神,看他會不會在希臘的某個車站打電話。我懷疑他會在希臘打電話做交易,可能是要到南斯拉夫再下手,但我在那兒照樣也有一班人馬。假如我們需要幫忙的話,他們會立即來增援的。這次東方快車上的旅行真有意思,真刺|激。又有驚險場面,又有愛情故事。」他笑眯眯地站起身往外走,回頭對他們說道:「吃午飯我來叫你們。希臘的東西比土耳其的還糟糕,但總得吃飯阿!我的肚子也在為女王服務呢。」
「親愛的,」塔吉妮娜不耐煩地重新問道,「到底還有多久?」
「先生,我是乘務員,不好了,你的朋友克里姆先生出事了!」
第二間包廂的門打開著。門口站了一大堆官員,獃滯地站在那兒看著包廂裏面。
列車到達了希臘國境線上的伊多門尼車站后停了下來。十分鐘后,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塔吉妮娜被驚醒了。邦德挪開她躺在自己腿上的頭,站起身來,把耳朵貼在門邊,問了聲,「是誰?」
「你總是想著吃飯,」邦德說著朝6號包廂指了指,問道:「我們的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邦德聳了聳肩,繼續說:「我承認,我是愛上了她。但我不是個傻瓜,達科。我一直在留心觀察,想發現點什麼證據來證實我們的懷疑。你要知道,彼此之間的戒備一旦消除,往往可以看出許多問題來。現在我和她之間的柵read.99csw.com欄正慢慢消除,我知道她講的都是實話。至少,百分之九十是實話。我知道,至於沒有講出來的,她一定是覺得無關緊要。如果她在撒謊,那也是因為她自己也被蒙在鼓裡了。按照你的棋路分析,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是那樣的話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他們的目的』上面來了。」邦德的語氣越來越堅定,「現在如果要弄它個水落石出,唯一的辦法那就只有跟他們下完這盤棋。」
「暫時還沒什麼動靜,乘務員替我盯著他呢。車到終點,這個乘務員就是鐵路公司里最富有的人了。為了戈德法布的證件,我給了他五百美元,這以後每天又加一百美元,直到旅途結束,到時候一起結帳。」克里姆笑了起來,「我還告訴他,這次他為土耳其出了不少力,將來還可以得到一枚獎章呢。他還以為我們在追查一幫走私犯。那些毒品販子總是利用這趟車把土耳其的大煙運往巴黎。所以他一點都不奇怪,只是一下子得到這麼多報酬,樂得合不攏嘴了。喂,從你那位俄國公主身上發現什麼新情況?不過,說真的,我一直放心不下,總覺得現在太風平浪靜了。也許塔吉妮娜說的是對的,那兩個被我們弄下了車的傢伙的確是到柏林去的。那個叫本茲的笨蛋一天到晚蹲在屋裡不出來,大概是給我們弄怕了。現在真是一切順利,可是……」克里姆搖搖頭,「這些蘇聯人都是象棋高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他們想實施一項陰謀前,肯定會精心策劃,詳細研究敵方情況,然後伺機反撲。我有一種預感,」克里姆的臉上愁雲慘淡,「覺得我們三個人像是一個巨大棋盤上的小卒子。我們之所以現在還能夠自由行動,是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威脅到他們的計劃。」
他們的午飯是在餐車吃的。吃飯時,邦德把那隻沉重的小提箱放在餐桌下面,夾在兩腳中間。很快地,克里姆和塔尼亞成了朋友。而蘇聯國家安全部派來的那個叫本茲的人故意躲開他們,沒來餐車吃飯。他們看到他只到站台上的售貨車前買了一塊三明治和一瓶啤酒。克里姆開玩笑地提議叫他一起來打橋牌。邦德突然覺得十分疲倦,他的這種疲倦使得他不願把這次充滿危機的旅行變成郊遊。塔吉妮娜見邦德沒說話,便站起身來說想回去休息了。當他們兩人走出餐車時,克里姆還在那兒大聲喊著要白蘭地和雪茄。
吃完晚飯時,列車已駛進了毫無特徵的薩洛尼卡樞紐站。邦德還帶著那個沉重的箱子。在他們分手時,克里姆提醒他們。「過一會兒,又會有人來找麻煩。一點鐘左右過國境線。希臘人倒成不了麻煩,倒是那些南斯拉夫人老愛把熟睡的人吵醒。要是他們真要找你們麻煩,就趕緊來叫我。在這個國家我還認得幾個管事兒的人。我在下一節車廂的第二個包廂,我一個人住。我想明天搬到我們的朋友九*九*藏*書戈德法布的12號包廂來。那時候,頭等車廂就很穩定了。今天晚上就只好在那裡湊合了。」
「但如果是陰謀,陰謀的最終目標是什麼?」邦德看著窗外無邊的黑暗,說著自己的看法,「他們究竟想得到什麼?我們總是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當然,我們都嗅到了某種陰謀的氣味,連塔吉妮娜也不知道自己已被卷了過去。我知道,她對我們肯定隱瞞了不少關鍵的事情,只是自己還沒有認識到它的重要性。她保證,到了倫敦后就把一切全都告訴我。一切?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再三叫我相信她,說沒什麼可擔心的。達科,我們得承認,」邦德抬起頭來看著克里姆那冷峻、精明的眼睛,「她是守約的。」
邦德盯著那雙美麗、憂鬱的眼睛,睡意馬上消失了。他不敢肯定在這以後的三天里火車上就不會出事了,到達倫敦后,情況又很難說,真難以預料。有一個事實必須面對,那就是塔尼亞是敵國的間諜,上面肯定會咬住這點不放的。至於他們的感情,他們才不會管呢。他的情報處以及行政處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其它情報部門也會聞訊趕來逼她講出機器的秘密。也許一到多佛港她就會被抓起來,關在吉爾福特附近一所戒備森嚴的秘密住宅里。她可以在裏面舒適地生活,但絕不能外出。那些討厭的傢伙會一個接一個輪番和她交談。房間下面的錄音機也會像紡車一樣轉個不停。而那些磁帶會被轉錄,進一步詳審。他們會設下圈套,讓她的回答漏洞百出,前後矛盾。也許,他們還可能放出誘餌,讓一位蘇聯姑娘來勸說她。她會對塔吉妮娜的處境表示深深同情,會幫她出謀劃策,幫她逃跑,等到獲得塔吉妮娜的信任后,便勸她充當雙重間諜。這種軟禁可能持續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同時,他們會把他巧妙地調往別的工作崗位。只有當他們企圖利用他倆的感情,想進一步套取情報時,他和塔尼亞才能相見。以後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塔吉妮娜會更名換姓,每年領著千把鎊薪水,在加拿大開始一種新的生活。而當她放出來時,他又會在什麼地方?也許已在地球的另一端了。即使他還在倫敦,塔吉妮娜經過審訊機構這番開導后,還會對他存有感情嗎?經過這番磨難,她還會對英國人有什麼好印象呢?而自己的情絲那時大概也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塔吉妮娜卻對他怒目而視,冷冷地說道:「我可不習慣這種西方式的玩笑。」
回到包廂后,塔吉妮娜堅定地說;「現在該輪到你睡覺了。」她拉下窗帘,把下午的陽光,以及在烈日下曬蔫了的玉米、煙草和向日葵統統關在了窗外。車廂里一下子幽暗下來。邦德把通向隔壁的和過道的門都栓牢,又把手槍遞給了她。之後就把頭枕在她的腿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現在他必須獨自地認真考慮克里姆斯提出來的問題。
他們九*九*藏*書還在爭辯,這時,火車在亞歷山大魯波利斯車站停了下來。車站上被太陽烘烤得熱氣蒸騰,蒼蠅到處亂飛。邦德打開門,走到過道里,憑窗遠眺。烈日下,煙波浩渺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不遠處一面希臘的國旗在陽光下迎風招展。
看著邦德臉上那副認真倔強的神情,克里姆不禁大笑。「老弟,換作是我,我就帶上機器,在薩洛尼卡下車。當然還可以帶著這位佳人。實際上帶不帶她並不怎麼重要。下了車,再乘計程車到雅典,乘飛機回倫敦。只可惜我不是『棋手』。」克里姆自嘲地說,「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棋賽,而是一項嚴肅的任務。當然對你們來講就不同了。你是個賭徒,M局長也是一樣。他更是一個大賭徒,否則就不會這樣放手讓你來冒險了。他也想知道謎底是什麼。就這樣造成了目前這種局面。但是,我寧願求安穩,盡量不輕舉妄動。順其自然,也許你覺得現在不是一切正常嗎?形勢不是一片大好嗎?事情絕不可能那麼簡單。」克里姆轉過身來,面對著邦德,他的語氣變得堅定,「聽著,老弟,」他拍了拍邦德的肩膀繼續說道,「有些事情難以預料。就拿打檯球作個比方吧!你明明看見自己的白球已直直地朝紅球滾去,以為這下紅球該滾入網中,一切按規律在進行。誰知道,這時一架失事的飛機朝著檯球房衝下來;或者煤氣管發生了意外爆炸;或者雷電突然擊中了房子。總之,整個檯球府垮了下來。白球肯定能擊中紅球,但紅球就一定能滾進網中嗎?白球能擊中紅球是按照檯球桌上的規律來運動的。這僅僅只是諸多規律的一個規律!還要考慮其它的規律。在這個列車上也一樣,主宰它運行的並不只有一個。而還有一些你沒考慮進去。你看著,我們這次旅行也許會碰上同樣的情況。」
邦德從比森車站的小賣部里買來熱咖啡當早餐。(餐車上不提供早餐,而餐車也要到中午才開始營業。)希臘人例行公事地檢查完護照和車票后,列車匆匆地向著愛琴海北端的艾尼茲海峽駛去。窗外,陽光明媚,空氣乾燥新鮮。田野里和小站上的人們看起來溫文爾雅,端莊有禮。向日葵、玉米、葡萄和煙草等植物都在燦爛的陽光下茁壯成長。正如達科所說,又是新的一天。
明月高照。列車費力地爬行在瓦爾達爾山谷里,向南斯拉夫駛去。邦德不失警覺地打著瞌睡,塔吉妮娜又枕著他的腿睡著了。他一直在琢磨著克里姆剛才講的那番話,心想,等順利到達貝爾格萊德后,是不是該讓克里姆回伊斯坦布爾了?為了這次任務把他拖進來橫跨歐洲冒風險實在不公平。這已出了他的領地範圍了。再者,他已經懷疑他被塔吉妮娜的愛情沖昏了頭腦,看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了。克里姆認為「當局者迷,局外者清」也不無道理。能離開列車通過其它途徑回國的確要安全多了,但九-九-藏-書這果真是個陰謀,他承認自己是不能忍受臨陣逃脫的恥辱,不能忍受好奇心的驅使。但退一步來說,如果並沒什麼陰謀的話,豈不是要白白浪費與塔吉妮娜呆在一起的三天時間嗎?M局長也授權讓他全權處理,克里姆說得很對,M局長也很好奇這場陰謀,他也想知道這整個陰謀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這樣呆在車上不是可以解決這一問題嗎?邦德不願再想了。至今為止,旅途上一帆風順,幹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呢?
邦德難過地轉過身來,黯然離開了這個為他而死的英雄。
克里姆收效笑容道:「你會習慣的,親愛的,在英國,許多人都愛開玩笑。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拿來開玩笑,沒人會認為不合理的。我也在學習,不過我還只是個新手呢。這個上午我已經講了不少了。好了,不談這些。邦德,那個警察給德國大使館掛電話的時候,我真希望我也在場,真想聽聽伊斯坦布爾的德國領事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那一定很有意思。那張護照偽造得太不像了。這對他們來說,原本是不難辦好的。但同時不能忘了他們的出生證明,而出生證明的文件需要所在國提供。薩默賽特夫人,我恐怕你那兩位同志的職業恐怕不會有太好的結局啊。」
克里姆的肚子這時發出一聲憤慨的叫聲,就像一個在打電話的人在咒罵那個忘了接電話的人,「你們看,」他開玩笑地說道,「我剛才說什麼來著?我們必須要吃飯!」
邦德起身關上了門。塔吉妮娜有些氣憤:「你這位朋友太不懂禮貌了!他那話明明是褻瀆你們的女王。」
克里姆被壓在下面。他雙膝彎曲,可能想掙扎著站起身來。一把匕首插在他脖子上,靠近頸動脈。他頭向後仰著,眼珠無神地直盯著窗外的夜空,嘴巴扭曲著,脖子下淌著一灘血。
邦德醒來的時候,已快黃昏了。塔吉妮娜好像一直在等著他醒來,見到他睜開眼睛,馬上捧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帶著急切的神情問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久,親愛的?」
那個叫本茲的人半個身體壓在克里姆身上。克里姆的左手卡在他的脖子上,邦德能看到他那斯大林式的鬍子和一邊黑色的臉。克里姆的右手掛在他的背上,手裡握著刀柄,手下方的衣服上有大片的已經快凝固了的血跡。
乘務員的臉在走廊燈光下顯得枯黃。「你隨我來。」說著,他沿著過道跑向頭等車廂。邦德囑咐了塔吉妮娜一句,急忙跟了上去。
這高大威武的克里姆向來吉星高照。但這次他卻無聲無息地走了。邦德再也聽不到他的歡聲笑語了,再也見不著他那幽默和玩皮的面孔了。
邦德在她身旁坐下,耐心地說,「塔尼亞,他可是個大好人,也是我們的好朋友,他很會辦事。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在乎的。他那是妒忌我,誰不希望身邊有你這麼一位美人呀。他奚落你,不過是藉著機會表達對美人的一片傾慕之read.99csw.com情罷了,你應該欣然接受他這種讚美的。」
「還長著呢。」邦德還想一直睡下去。
邦德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景。就像在看電影,克里姆已熟睡了。那個傢伙悄悄地打開了門,鑽進包廂,向前跨了兩大步,舉起手中的刀,向克里姆的頸動脈刺去,而這個瀕臨死亡的人毫不遲疑地伸出手臂,用盡最後力氣掙扎著拔出刀,一手卡住刺客的脖子,一手將匕首刺向他的第五肋。
「等一等。」邦德大聲喊道。他拿上了槍,套上了外衣,打開了門。
長長的列車在希臘北部的諾皮山脈中蜿蜒穿行。經過克桑西城、茲拉馬州和塞雷城后,到達馬其頓高原,然後朝南向薩洛尼卡駛去。
「要多久都有可能,這要看我們自己了。肯定會有不少人來干涉破壞我們。我們可能會被分開,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總是一起呆在這樣的小房間里。未來的日子里,我們要面對現實,現實不那麼輕鬆。我要告訴你說將來一定會怎麼樣,那是非常愚蠢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夕旦福,誰能預料得到將來呢?」
「你說到底還有多長時間?」
「因為我們天天洗澡。」邦德淡然說道。
邦德在塔吉妮娜愉快的目光下開始洗臉、梳頭和刮臉。邦德沒搽髮油,對此塔吉妮娜十分讚賞,「還好你沒有這個壞習慣,」她說,「我曾聽說,很多歐洲人都有這個習慣,在蘇聯我們不搽髮油,搽髮油會弄髒枕頭的。不過奇怪的是你在西方居然不用香水,我們全蘇聯的男人可是離不開那玩意兒的。」
「怎麼回事?」
「你真這樣認為嗎?」塔吉妮娜的藍眼睛瞪得大大的,「但他剛才說什麼他的肚子也是為女王服務的。這樣對你們的女王也太沒禮貌了。在蘇聯,說這種活簡直是太放肆了,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克里姆停下了,他終於結束了他的宏篇大論。他聳聳肩膀,抱歉地說,「你都知道這些事情的,我這些都是老生常談。說了這麼多,我也渴了。你去把塔吉妮娜叫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你可千萬留著點神兒。」他在他衣服中間劃了個十字,「我不能在我心臟這裏划十字,因為這裏太重要了,但是我可以在我的肚子上划個十字,因為它是屬於我的一個重要的誓言。我們這兩種祈禱的方式看起來有點奇怪。那個吉卜賽頭人曾讓我們千萬要當心,現在我又要重複這話了。我們盡可以打檯球下象棋,但我們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說:「它時時都在提醒著我。」
「這事你怎麼辦成的?」邦德一邊打著領帶一邊問。
她臉上已經不再迷惑了,微笑地看著他說:「你說得對,我不再問這些傻問題了。我們至少還有整整三天的寶貴時光啊。」她把邦德的頭從自己腿上搬開,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噢,多麼美妙的家庭氣氛!」他打趣道,在靠門邊的角落裡坐了下來,「像你們這樣一對神仙眷侶式的間諜,真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