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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負傷的畔柳博士

二十八、負傷的畔柳博士

K氏勸他無論如何都得先去醫院,但博士倔犟地拒絕了。
「兇手果然是爬牆進去的。」
「您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你說繩梯?荒唐!」警部火冒三丈,「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我非常確定沒人有這樣高超的本事,可以站在窗戶底下把繩梯的鉤子甩到這麼高的窗框上,還得順利鉤住。縱使有人有這樣的本事,鉤住窗框的時候也會發出聲響。這可不是個空房間,不可能的。」
「如果野崎也被兇手擄走,那我們就更不能坐視不管了。或許只是徒勞無功,不過還是盡我們所能,追蹤一下這條輪胎印吧!」
警部的語氣里暗含著一絲不悅。
「我已經下達命令,讓守衛的刑警調查宅邸周邊一帶——儘管我也明白這不過是亡羊補牢之舉。」
只不過,不馴的話音剛落,才再往前邁了兩三步的博士,突然「啊」的輕呼一聲,結結實實摔了一跤。由於院子里是一片荒地,地面上布滿凹洞,心急的博士正是踩中了一個,才猛地摔倒,燈籠也從手裡脫落,飛出去熄滅了。
撇開那個不談。惡賊調了個包,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生病的富士洋子帶走,換上假人代替真人。他果然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在監視的博士和警部的眼皮底下,成功地把洋子偷走了。可是,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通過什麼方法把洋子和假人調包的?這是個難解的謎題。博士、警部及廠長K氏都猜不透這瞞天過海的幻術,為求真相,他們絞盡腦汁,苦惱不已。
沒了主人的病房裡,站著博士、被吵醒的K氏和K氏夫人,用人也隨即趕來。躺在地上的假人頭,彷彿正嘲笑呆若木雞的眾人可笑的失策。
的確,警部說得沒錯。但是,讀read•99csw•com者早已知道,洋子分明就是被人用繩梯調包的。那麼,是兇手成功完成了警部所謂不可能的任務嗎?不不不,就算他是個怪盜,不可能的事還是實現不了的。警部的思考中有一個盲點……不過,那是后話了。
博士的鼻頭也滲出汗珠,顯然並不只是因為悶熱。
於是K氏招來司機,讓他備車。不巧的是,汽車輪胎居然爆了。無奈之下只好從遠處叫來一輛計程車,臨時將就著用一下。K氏本來還想親自送博士回去,博士卻說「這點小事不勞費神」,固執地拒絕了。
「我也一樣。縱使中間出現過守護的人一個都不在場的情況,但要抱走一個大活人一定會遭到抵抗,總該有什麼異常的聲音吧。況且這樣的調包行動並非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辦得到……很遺憾,到頭來只能說這是不解之謎。」
「畔柳先生,您千萬別勉強自己。這裏交給我們,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想到這裏,波越忍不住淚水盈眶。
在這個故事中,由於筆者不喜蕪雜,沒有一一記述那起事件在社會上造成的騷動,但那絕非「鬼熊」、「說教強盜」這種程度的騷動。這兩起事件中的肇事者雖是混混,倒也不是毫無值得同情之處。因此他們在社會上掀起的騷動,不如稱之為那兩個人的「人氣」。可是蜘蛛男的情況完全相反,他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只有令人鄙夷的殘忍和讓人戰慄的冷酷。他不是人,是不知真面目的禽獸。而且,他就像太刀山一樣連戰告捷,從來不曾失手,似乎擁有不死之身。read.99csw.com
「那可沒用。洋子可能早就被調包了,說不定打一開始,我們拚命盯著的就是一個背對著我們的假人。」
警部等人連忙跑過來,亮起燈籠一看,倒在地上的博士抱著裝義肢的腿,牙關緊咬,看起來非常痛苦。
博士的這席話並不是特別對誰說的。他一手拄拐杖一手拎燈籠,彎腰駝背、拖著跛足蹣跚地往外走去。從一大早開始忙到現在,裝義肢的那條腿大概讓他痛苦不堪了吧。堅強的博士雖沒開口抱怨,但他必定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醫生離開到晚餐前K氏、K夫人、護士小姐、波越、畔柳
波越、畔柳晚餐期間K氏、護士小姐
晚餐后波越、護士小姐、畔柳
護士小姐離開後到發現洋子小姐被調包前波越、畔柳
九-九-藏-書
眾人決定先去現場。於是博士、警部及K氏,帶上手電筒,又準備了燈籠,在剛才這名刑警的帶領下,前往宅邸後方。
於是,那段時間,父母憂慮女兒的安危,丈夫也為年輕妻子的安全惴惴不安,甚至連連疑慮家裡年輕女眷的容貌會否剛好是惡魔偏愛的類型。至於這些年輕女性自身更是日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據說那段時間,就連銀座最為熱鬧的石板人行步道,都看不到女孩單獨經過的身影。
警部皺著眉頭,向博士求助。
「這可就奇怪了。把洋子抬到床上以後,房間里一直有人盯著,每一秒鐘都至少有一個人在。況且,窗戶離地面這麼遠,人根本爬不上來,另外一條路徑,從入口進來經過走廊把人抱出去,更是絕對不可能。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掩人耳目的魔術,可我就是想不透。畔柳先生,您認為呢?」
「莫非你想說,連野崎都被那個渾蛋擄走了?」
「另外,雖然還有片廠的人及洋子的女演員朋友來過,但這些人中途就回去了,所以守護人的時間表應該就是名單上列的。不過,當中我和波越先生輪流去過兩次樓下的洗手間。說到這裏,波越先生,輪九-九-藏-書到我上廁所只剩你單獨在場時,你是否曾因故暫時離開過?」
這時,滿頭大汗的波越警部回到病房,告訴眾人最新的調查消息。
警部性急地問道,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兇手顯然不可能還在附近閑逛。
「唯一的可能是利用繩梯。」
「放心,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博士想了又想,在記事本上寫出下面這份名單。
「絕對沒有。」
「博士的心裏只有抓到惡賊這一個目標呢。」
到了之後,地面上果然留著一條清晰的輪胎痕迹,還有鞋印。除了刑警們的腳印之外,沿著圍牆從正門過來的應該是野崎的腳印,另一隻腳印好像往返于汽車尾部與圍牆之間。
不過,幸好畔柳平安回到家了。如果叫來的計程車是兇手的,連博士都會被擄,由此可見兇手也忙得顧不上這邊了。不過,博士雖然沒中惡賊的奸計,腳傷卻意外嚴重。第二天,他不得不卧床靜養。在最關鍵的時刻,失去得力幫手的波越警部頭疼不已。
於是,眾人只好暫時停下追查線索的計劃,不甘心的警部交代部下處理後續的問題,然後和K氏一起扶起博士,返回宅邸。
博士不服輸,倔犟地往前走。
「怎麼樣?」
然而,倒也並非全無收穫,刑警報告的內容是這樣的:
「野崎先生不見了,之前他說去後面巡視就再也沒回來。剛才我們去後面找過,沒看到他。我們擔心發生意外,便拿著手電筒仔細檢查了房子後方的地面,結果在一個奇怪的地點發現一條新的汽車輪胎印。那該不會是兇手的車,而野崎先生,就是發現車子去追賊了吧?說不定……」
「醫生來過一次,那不是冒牌的醫生吧?」博士看著K氏夫妻,他們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這九*九*藏*書個環節絕對沒出任何紕漏。
「我好歹也是個醫生,放心,我自己還應付得了自己的腿。遺憾的是,今晚我已經無法協助搜查了。不好意思,府上的車子請借我用一下。」
「不,我一點問題都沒有。這種時候,腿不方便實在令我煩躁。」
波越今晚的脾氣特別火爆。
世人對他的恐懼與憎惡已到極點。報紙上的新聞標題一天比一天聳動,跟蹤報道他那罪大惡極的後續行動。
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博士,才走了一步就忍受不了劇烈的疼痛,再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臉色非常糟糕。
就在他們進行小田原評定之際,一名刑警沖了進來。
警部看了之後下了判斷。在他的命令下,一名刑警從正門繞過來,檢查院子內部。但院子里植了草皮,很遺憾,看不出有什麼腳印留下。
「醫生離開的時候,洋子小姐還曾經面對著我們,可以確定直到那個時候為止洋子還沒被調包。那就從這個時間開始擬一份清單吧,把事情的經過寫出來,脈絡往往會清楚很多。」
「首先,怎麼把人抱走就已經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警部激動地說,「出入肯定不經過走廊,如果那就是行動路徑,一定會被人看到,這點可以確定。如此一來,唯一的通道就是面向庭院的窗戶,可是窗戶這麼高又沒有墊腳的東西,對方是怎麼爬上來的?離開的時候還抱著一個人,又怎麼下去?」
(各位讀者,請仔細閱讀這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