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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誰是幕後者 第三節

第八章 誰是幕後者

第三節

鄭劍說到這裏,站起來,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沈敏立刻走到顧玲面前,說:「顧玲,你被逮捕了!」
辛顧這才吐出一口粗氣,又安閑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燃了一支煙。
「那好,由我來支配,我就把這一幢秋香別墅與這一大筆財產全部捐獻給國家,捐獻給我們的政府來辦福利事業。」
鄭劍冷冷一笑說:「顧玲,你以為你的策劃十分高明,沒有什麼人可以得知,好吧,我就來把你的作案動機與過程講一講。
「辛含露同志,你是否還應該徵求一下你未婚夫的意見?」鄭劍在旁提醒。
顧玲已經癱軟在椅子上,她那張蒼白的臉完全沒有了血色,只有那對倒掛的陰險的三角眼裡,閃爍出一種凶光。
鄭劍說:「你欺騙康利說韓飛天已經知道事情真相,只是康利在韓飛天的酒杯中下了毒藥,又用電話把韓飛天與康利引開,隨後從窗外伸出手來,調換了酒杯。你以為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但你匆忙之中在酒杯上留下了手印。」
鄭劍看了看表,說:「我的發言還要等幾分鐘。哎,莫菲菲,你給大家放一段音樂。」
鄭劍笑著走到辛含露面前,說:「根據章涵謙先生生前遺願,你,將是他所有遺產與秋香別墅的繼承人。」
鄭劍微微一笑,對辛顧說:「是的,我們的憲法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如果你是辛月秋的唯一繼承人,當然一切歸你所有,不僅是秋香別墅,還有那一筆巨大的遺產。」
陳墨林已經走到奕華的身邊,悄悄地問:「小奕,如果你允許,我依舊在別墅里當花匠,為你們照管好這些花花草草。」
這幾句話,擲地有聲,眾人都用讚賞和欽佩的目光望著這個貌不出眾的姑娘。
「既然莫才不是殺害辛月秋的兇手,那麼他的畏罪自殺,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在辛月秋被害的第七天,秋香別墅又發生了一起凶殺案,莫才服了安眠藥以後,被人套上丁上弔的繩索,並偽裝了自殺現場。
「是誰製造了這兩起凶殺案呢?辛月秋的死與莫才的死,是不是一個人作案的呢?我們不得而知。我們當時的偵破工作確實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在坐的諸位,包括康利、李炎剛都有人證明不可能作案。於是,我想到了害死辛月秋的兇手,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甚至兩個以上。讓我們再來分析一下,辛月秋被害以後,誰是得利者呢?」鄭劍說到這裏,指了指辛顧。
鄭劍對眾人說:「我現在宣布:殺人教唆犯顧玲,殺人流氓犯辛顧,你們被逮捕了。請吧,人事處長!」
鄭劍點點頭,說:「小辛,你的為人,我們都知道,但我們今天的政策,是保護每一個公民的權益。你不必謙讓,是你的,就該由你來支配。」
「是的,大家感到奇怪,既然辛月秋早在十一時十分就死了,怎麼會過了二十分鐘以後,才發出慘叫聲呢?這個答案,我還是昨天才找到的。」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鄭劍又開口了:「但是,我們不能把秋香別墅與巨額遺產判給辛顧,並不因為他是罪犯,而是因為我們找到了另一張遺囑。小沈,你給大家念一念。」
留在別墅的人都不由站起來問:「鄭劍同志,我們明天可以離開這幢別墅了嗎?」
「果然,我read•99csw•com們通過對單霞麗做工作,知道這個表面上道貌岸然,目不斜視的正派幹部,內心世界卻十分骯髒卑鄙。在辛月秋被害之時,他在干另一件見不得人的事,這已有人證。」
辛顧會意,立即站起來,說:「如果這是真的,我要同顧玲劃清界限,我,我對這起凶殺案,一點也不知道呀!」
鄭劍說到這裏,連文抒在內的所有人,都仍然不解鄭劍所要披露的真兇是誰?聽鄭劍又說下去:
奕華走到辛含露身邊,這個不善於辭令的青年用平穩的聲調向大家說:「含露的意見不是一時的衝動,是我們早就商量定的。早在含露母親在世時,她曾為了感激含露,讓她住進秋香別墅,那時她就和我講定,我們決不住進秋香別墅。」
辛含露這幾句很平靜的話,在每個人的心頭又掀起波濤。
辛顧冷笑一聲,說:「請拿出證據來!」
文抒也和大家一起坐了下來,她坐在莫菲菲的旁邊。這位活潑豐|滿的姑娘消瘦得多了,不過挺有精神;而單霞麗呢,白皙的臉龐更加蒼白了,她正瞅著韓飛天,有點兒神思恍惚;韓飛天比鄭劍不過早到幾分鐘,這位藝術家微眯了眼睛;陳墨林用狐疑的目光偷偷打量眾人,他拿煙斗的手有點兒顫抖,顧玲面孔上仍帶著微笑,不過笑得有點兒勉強;奕華和辛含露坐在沙發上,舉止矜持;只有辛顧佔了一隻單人沙發,顯得悠閑自在。是的,他馬上就是一個百萬富翁並擁有一幢高級花園洋房。他翹起二郎腿,叼著煙捲,彷彿只有他才是一個超脫于這樁凶殺案的局外人。
鄭劍又說:「當顧玲發現我們追查兇手時,她先讓康利把殺人兇器扔到了奕華的花鋪里,後來又拋出莫才作替罪羊,在她看來,夫妻之情早已不存在了。她讓康利給我打電話,揭發莫才是兇手。把懷疑的目標轉移到莫才身上后,這個兇狠的女人又給莫才的茶里加了安眠藥,在莫才昏睡之際,指使康利害死了莫才,並一起偽造了自殺現場,介意迷惑我們。她自以為經過了周密的策劃,但機關算盡太聰明,她終於暴露出了狐狸尾巴。」
這是一個秋日的晴天,金色的陽光像千萬支金箭,透過高大的桂花樹,在陽台上灑下了金色的斑點。秋風把桂花的余香送進屋子,一切都是那麼安謐、寧靜和令人愉快。
鄭劍打量著辛顧,這是一個相貌堂堂的青年人,身材高大,濃眉火眼,有一頭淡黃色的捲髮。他穿了一件咖啡色的西裝,配上一條鮮艷的領帶,使他顯得更加英俊。他說話的聲音很有節奏感,那對眼睛奕奕有神。可惜的是,這對眸子里流露出一種傲慢的邪氣。
沈敏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發黃的紙條,說:「我們在桂花樹下掘出了一隻特製的保險箱,在箱中發現了價值百萬的金銀首飾,同時在首飾中有一份章涵謙先生親筆留下的遺囑。經有關部門鑒定確實是章涵謙的手跡,它是有效的。紙條是這麼寫的:我與我的妻子辛月秋沒有孩子,如果我們死後,來不及立遺囑,那麼這份遺囑生效,我的所有的遺產(包括房子)全部贈送給照顧我或我的妻子晚年的最後的一個親人,不管他(或她)的身分是什麼,只要他(或她九-九-藏-書)在我們晚年盡了孝心,他(或她)將是我們所有遺產的繼承者。章涵謙的署名后還蓋有他的圖章。」
沈敏念完以後,屋子裡的人都不由自主把目光落辛含露的身上。
「可是,這三個懷疑對象都先後被否定了。韓飛天那天晚上在看電影,有人為他作證,而後與莫菲菲一起返回秋香別墅。何況他的血型是O型;李炎剛則在秋江咖啡館搞犯罪活動,他將另案處理;於是,我們的目標轉向奕華。他的血型正好是AB型,後來他也承認在秋香別墅門口徘徊過,不過,他當時在兇殺現場的時間是十時,而在十一時三十分,就在辛月秋被害之際,他在一個車站幫助了一位抱孩子去看病的婦女,這個婦女為他作證。於是,我們的偵破線索被扼斷了。
她說完了,對眾人一笑,就和奕華一起下了樓梯,然後穿過花園,走出了秋香別墅。
顧玲聽到這裏,突然變得兇狠起來,說:「是的,我有罪,但我沒有殺人。殺死辛月秋、莫才的是康利。」
辛含露在眾目注視之下開口了:「我想,把這一大筆遺產與這一幢花園別墅讓我來繼承,我是受之有愧的。如果說,我曾經照顧了我的養母辛月秋,那麼辛月秋也一直把我當作她的女兒來幫助。因此在艱難的歲月中,我們是在相互鼓勵,相互照顧之下度過的。秋香別墅的一切歸還我的養母,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她在人間受盡了苦楚,她感激新社會,熱愛新中國,政府根據黨的政策,讓她有一個愉快的晚年,我是擁護的。但遺憾的是,她不幸亡故。而她死後,由我來繼承這筆遺產,我不能接受。」
辛顧立刻跳了起來,把煙頭扔掉,大聲說:「我,我怎麼可能作案?!你這是誣陷!」
莫菲菲愣了一愣,終於站了起來,把錄音機打開了,傳出一段輕音樂。
「這時,我們又從另兩個方面有了新的突破。一個是我在仔細對照了莫菲菲與辛顧的照片以後,竟發現他們的外貌有一些特別相似的地方。請諸位注意一下,他們的眉毛、鼻子、嘴,尤其是那一對眼睛與一頭淡黃色的天然捲髮,幾乎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第二天上午,冷冷清清了半個月的秋香別墅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但是,辛月秋怎麼會在十一時三十分才發出慘叫聲呢?」文抒問。
「不過,通過對三下手電筒光的發現,使我們突然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個兇殺的暗號,可是,是誰打了手電筒呢?這手電筒光與兇殺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對於這一些疑問,我們並不能立刻得出正確的結論。
「據一個過路行人反映,在辛月秋被害之前,別墅上空曾出現過三下手電筒光。與此同時,陳墨林與康利下棋時,陳墨林在這個時間去過廁所,兩人曾分開過三分鐘。這三分鐘,正是作案的機會。但是,這種作案的可能性並不存在。因為,辛月秋是在他們有單獨行動作案的五分鐘以後才叫出聲來。據當時驗屍測定,辛月秋被兇器擊中以後,不可能發出慘叫,除非她先見到兇手,才會發出慘叫,但辛月秋被害時神色安閑,臉上毫無驚慌恐懼的表情。這說明兇手是乘她不備之際才動手的。而她死後決不可能再發出叫聲。
「是的。https://read.99csw.com」鄭劍盯住顧玲如一張白紙的臉龐說,「但殺死康利的是你。」
顧玲這時毫不驚慌,仍舊坐在椅子上,冷笑一聲說:「你們是在編一個離奇的故事嗎?隨便誣陷人,我抗議!」
鄭劍接過話頭,對眾人說:「自從辛月秋被害以後,諸位受了不少驚擾,你們都想早一點離開這裏,這種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明天你們就將遷入新居。」他頓一頓,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大家,說:「在你們走以前,我們要向你們披露一下辛月秋被害的真相,請大家到二樓小坐片刻。」
鄭劍說到這裏,他走到五斗櫥前,打開了錄音機,說:「她早在慘案發生的三天前拿走了莫菲菲的一盒索尼磁帶,她犯了一個錯誤,以為是空磁帶,哪裡知道這卷磁帶曾錄過一段迪斯科音樂。這為我們後來的破案提供了證據。因為這天晚上秋雨如注,所以當顧玲在十一時三十分在窗台上打開錄音機放出一陣慘叫聲,立刻驚動了陳墨林與康利,當時康利首先一指桂花樹下的屍體,叫起來『快來人!有人被害了!』請注意,說辛月秋髮出慘叫聲的是康利,而不是陳墨林,事實上陳墨林也有耳病,他根本無法辨出慘叫聲是從樓上發出的,還是在桂花樹旁傳來的。顧玲當即出現在窗口,以後艾去叫單霞麗。這樣,她與康利都可以互相證明不在兇殺現場,沒有作案時間。」
「莫才畏罪自殺不是沒有可能。我當時也有過同意結案的念頭。但是,我們要把犯罪動機與作案者的利益聯繫起來,於是,我便對莫才的畏罪自殺,產生了懷疑。
顧玲知道一切全完了,她咬牙切齒地說:「是的,是我害死了康利,但我的兒子辛顧沒有罪。」說罷,她把目光轉向辛顧。
顧玲、辛顧一起被押了出去。
陳墨林狐疑的目光也變成了驚嘆的目光,他走到奕華身邊,輕輕說:「小奕,你……」
這兩個罪犯都低下了頭。
女記者文抒走過來,也拉住她的手說:「含露,根據這一遺囑,無論你與誰結婚,都不影響你是秋香別墅的主人。」
「可以。」鄭劍又說下去,「就在康利與韓飛天喝酒時,你就躲在秋江花圃附近小店打電話。韓飛天一走,康利下了毒藥,而康利一走,你母親顧玲伸出罪惡的手,換了杯子位置。因為你們真正的目的是害死康利滅口,嫁禍於韓飛天,這樣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由於桂花樹下的巨額財產被意外地發現,我們的偵破重點轉移到第四個高大的男子身上,他,就是莫才。經過調查,得知莫才就是當年迫害章涵謙致死的幫凶之一。可他沒有作案時間呀!這時,我們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莫才的妻子顧玲也終於吐露真情:莫才既有作案動機,又有作案時間,就在我們要審訊他的時候,他突然失蹤了,而且又死在廚房壁櫥的暗室內。
奕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奔到寬大漂亮的弧形大陽台上,打量著花園裡的一切。雖然已是晚秋,但園中景色依然醉人,松柏、黃楊叢中正盛開著一叢叢菊花,素妝淡抹、嫻靜宜人,而桂花仍在幽幽地吐香。過去,他只能作為參觀者來到這裏,而明天……他當真是這塊花園的真正男主人,他可以在這裏栽培出數以百計的群九_九_藏_書芳仙葩?
辛含露突然插問了一下,說:「鄭隊長,你給我們講講他們如何合謀害死我養母的。」
鄭劍含笑點點頭,說:「可以,你們可以遷入新居了。不過,臨走之前,我還想告訴你們誰是秋香別墅的繼承者,也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一曲才罷,只見沈敏匆匆上了樓,她把一張紙條遞給鄭劍,鄭劍看完以後,點點頭。然後對眾人說:「現在,我來給大家講一個似乎離奇但卻是真實的故事,那就是秋香別墅凶殺案始末記。請我們的女記者文抒同志記錄下來。」
鄭劍對這一對母子的精彩表演很欣賞,他笑笑說:「好啊,你們真是配合得太默契了。那麼,我再來把你辛顧的作案情況披露一下。辛顧因表現好,提前釋放,這自然歸功於他有一位勞改局處長身分的母親。而且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顧玲與辛顧的母子關係,她在凶殺案發生后的第二天,就把一切告訴了辛顧。」
鄭劍點點頭,揭開了兇殺的內幕:
「誰是秋香別墅的真正繼承者呢?辛顧雖然是罪犯,但他是從犯,沒有直接殺人,當他被釋放以後,恢復一個公民的權利以後,他完全有權起訴,要求歸還他所得的遺產。這一點,我們的憲法對任何人都是鐵面無私的。」
鄭劍冷靜地揮了一下手,說:「請別激動。辛顧不可能是殺害辛月秋的兇手,雖然他有作案動機。如果辛月秋活到今天,她是會另立遺囑的,可是,她突然死了,她僅立過一張遺囑,正是指定辛顧為她的遺產繼承人。辛顧害死了辛月秋,辛月秋就不能另立遺囑了。可是,辛月秋被害之時,辛顧還未釋放,他決不可能插翅飛出來作案的。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我沒有。」
文抒早巳掏出了筆記本,她提起了筆,聽鄭劍從容不迫打開了話匣子:
辛含露笑著點點頭,說:「一個人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勞動,來贏得真正的幸福。不經過辛勤勞動而獲得的果實,那是可恥的。依靠父母的權力和遺產,去編織美好的藍圖,那也是毫無意義的人生。有人曾對我為什麼愛上奕華而感到可惜。其實,他雖然有不少缺點,但他心地善良,為人正直,我今天的決定,也正是代表我們兩個人的心愿。鄭劍同志,請你把我們的心愿轉告給有關部門。」
眾人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莫菲菲拉住辛含露的手說:「我真高興,你是秋香別墅的新主人。」
「她早就收買了康利,因為康利曾勞改過,顧玲以一個人事處長的身分,自然有機會接觸犯人,並讓康利重罪輕判,將他留在秋江市。康利開始對她唯命是從。在別墅歸還前夜,他披了雨衣,在秋江花圃附近的公用電話處打電話給辛月秋,提到了桂花樹下有一筆遺產,這就迫使辛月秋急沖沖趕到別墅去。她指使康利在十一時十分殺死了在花園中的辛月秋,然後康利到陳墨林家弈棋,也就是纏住陳墨林,不讓他去花園。我們從陳墨林的病歷卡中發現,陳墨林患有前列腺肥大症,康利讓他連喝三杯新茶,陳墨林不得不上廁所,也就在十一時二十五分左右,康利乘陳墨林去解手,就用手電筒向二樓的顧玲打了三下手電筒光,表示辛月秋已死。過了五分鐘,辛月秋的慘叫聲就發生了。」
鄭劍說到這裏,莫菲菲失九九藏書聲哭了起來,顧玲臉色發白,喃喃地說:「這是真的?」單霞麗把頭低了下去,顧玲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們聽鄭劍繼續說下去: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滿懷狐疑地上了樓,進了莫才夫婦的房間。顧玲起來給大家倒茶,鄭劍很客氣地阻止了,說:「謝謝,不用了!」
「當我們確定作案者不是一人,而是兩人合謀之時,我們便懷疑在座的某兩個人聯合起來作案。但是,誰與誰會成為同謀者呢?我們仍然無法回答。因為我們沒有找到作案者的目的何在。這時,我們又發現了神秘的手電筒光與三分鐘之謎。
當鄭劍來到秋香別墅時,文抒已和辛含露、奕華在那裡了。比他們更早光臨的辛顧正對陳墨林、單霞麗、莫菲菲、顧玲與今晨剛出院的韓飛天發表遷居演說。他一見鄭劍進來,就上前笑著打了一個招呼,說:「這是公安局的鄭同志,您說說,我是秋香別墅的繼承人,可這四戶人家至今不肯遷出。這不是豈有此理嗎?請您主持公道!」
辛含露被這意外的宣布驚呆了,這戲劇性的結尾,竟然使自己成了一個百萬富翁。她不由回頭去看她的男友奕華。
「辛月秋急於要求歸還秋香別墅,自然引起了顧玲的注意。她當然也從丈夫莫才那裡聽到過花園裡藏有巨額財產的事。可她又不知藏在何處。為了獲得這一筆財產,為了讓她的兒子辛顧當上繼承人,她就在別墅歸還的前夜,精心導演了這幕慘劇。
鄭劍的回答,使眾人都很吃驚。辛顧則得意地大笑起來,說:「怎麼樣,到底是公安局的。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當然,單靠外貌相像來確定血緣關係是不科學的。後來我派林海同志作了詳細的外調,終於查出殺害辛月秋與莫才的兇手,其中一個是康利,另一個呢,她是一位幕後者。」
文抒從這一驚人的發現中,感到鄭劍目光的銳利。她發現莫菲菲有點不知所措,可辛顧卻還很得意。只有坐在一角的顧玲的臉色變得越加蒼白。
「十五天前,就是秋香別墅歸還的前夜,女主人辛月秋突然慘遭殺害。在座的各位,包括莫才、康利、李炎剛,都曾列入嫌疑之列。當秋江市公安局指定由我來偵破這起凶殺案時,我一開始就感到這件案子的複雜性與神秘性。我們最先懷疑的對象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據說他曾在花園門口徘徊,並留下兩個有AB型血型的人吸過的煙頭。我們排出了三個人:韓飛天、李炎剛、奕華。
眾人都靜了下來,把目光集中到這位中年警官的臉上。
「顧玲是一個貧農的女兒,她曾給一家富農當媳婦,她生了一個孩子,這就是今天的辛顧。後來,這個讀過幾年書的女人,憑著她的政治嗅覺,投靠革命,把孩子送了人,那個人就是辛月秋的哥哥。後來,顧玲與莫才結了婚,他知道莫才之所以看中她,是因為她當時的社會地位比莫才搞,她早知道莫才背著她優生活作風問題,她表面上不動聲色。由於莫菲菲看不慣她與莫才的所作所為,因此,顧玲也覺得她與莫才、莫菲菲,將來不能一起生活下去。於是,他找到了正在勞改的辛顧。請諸位注意一下,辛顧這個名字,正是她把孩子送給辛月秋哥哥時所取的。」
眾人欽佩地目送這一對青年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