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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卷 伊勢水軍來歸

山之卷

伊勢水軍來歸

「我已聽說了你在叡山的工作,事實上本寺的檀家眾也都在盼望武田使者的到來。」
昌幸認為這一點是這封信的關鍵。
昌幸在堺港待了五天,第六天搭上前往伊勢的便船。他很想再見一次帶他到天王寺的女子,不過最後終究無法對茶屋四郎次郎說出。他以為出港之際會見到,結果那個女子並沒有出現。在信貴山與那女子的一夜纏綿,可能不是真實,而是夢境吧!
昌幸抱著這些疑問下信貴山。信長的間諜大概早就潛藏進來,並且把甚麼人甚麼時候來過這個公館的情形逐一向信長報告。考慮到這些並讓久秀演這種戲的人物是誰呢?
他嘴裏講大任,可是臉上並沒有露出緊張的神色,這就是市川十郎右衛門的氣度。他住在京都,與武將、朝臣、僧侶、商人都有往來,並把以京都為中心的諸國情勢向信玄通報。即使信玄寫給昌幸的書信內容,是叫昌幸去暗殺信長,這位全能外交官也不會露出訝異的表情。
武田的家臣真田昌幸等,在信長燒叡山之際,救出天台座主叡山門跡覺恕、權僧正亮信、僧正豪盛等,而且不只用海路把他們送到駿河,信玄還打算替這些僧侶建寺廟,這些傳言都傳到了長島。他們對照了信長殺戮叡山,以及信玄保護叡山僧侶的行為,就深深了解信玄對佛教的好意。淺井、朝倉所做不到的事,卻由在遙遠的甲斐國的信玄辦到了,因而更提升了他們對信玄的評價。而且他們也無法忽視伊勢水軍完全跟從了武田的事實。伊勢水軍當中也有很多一向宗的門徒,由於那些門徒倒向武田那邊,因此本來就與海運業有密切關係的長島門徒們,突然對武田有了好感。
昌幸出了京都,朝大和走去。他不認為信貴山城(多聞山城)是一個要害,信長如果率大軍前來,大概只需一天就可以把它攻陷了。昌幸看過信長燒叡山的作法,對於松永久秀躲在這個山城,而且還不拋棄對天下的野心,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個人對事情沒有甚麼幫助!不過也沒有甚麼害處,是個過氣的人物。)
圍繞在久秀四周的人們,他們的服裝也很氣派,實在不像被信長追逐的喪家之犬。由久秀耀武揚威的態度可以看出他至今仍自認具有狙擊天下的實力。
「我不需要迴音。伊勢水軍近日內會去駿河,當他們看出武田公沒有西上的心意時,就會馬上撤退回來了。堺港的商人只注重事實,不看重證明書或宣誓書甚麼的。」
松永久秀被驅逐到大和一隅時,沒有甚麼財力可言。圍繞在他身邊的武將們也大多是喪家之犬。有財力的只有堺港的商人而已,但是他們都臣服於信長的武力,應該不會出錢給松永久秀才對。
信玄說著站起身。昌幸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不安。他嘴裏不能說出來,不過覺得才一陣子不見,信玄就瘦削了許多。
「你去信貴山時,對方大概會擺出豐盛的筵席,你不必顧慮甚麼,或許對方會擺出鮮活的大菜,你不用顧忌,盡量享用!」
新編成的武田水軍如下:
茶屋四郎次郎沒有在堺港與昌幸碰面,而是在大坂的天王寺見了面。這個指令在途中送達給帶路的女子,在來到天王寺的途中,昌幸看出這個女子深諳忍術,大概是堺港的商人派去松永久秀處卧底的。
昌幸也見了土岐家的舊臣,一切都在禮儀下進行著,大家也沒有對昌幸多說甚麼話。
·關八州是北條氏的領土,而西上野是武田的領土。
昌幸稍稍吃了一驚,武田家應該不九-九-藏-書會去娶一個毫無存在價值的土岐家女兒當勝賴的正室才對。
「所謂真實是……」
「我想對代表武田公來的真田昌幸公說的話,就是如您所知,如果就這麼放過做壞事的惡霸信長,這個國家甚至會到滅亡的地步,因此我認為武田公現在應該馬上進京,免得神國遭到滅亡。這一點請先接納我的想法。」
他做結論說武田軍必須馬上西上才可以。
針對這兩個項目,武田這邊主張加上如下的兩個項目。
土屋貞綱——十二艘船
「我大概了解了,不過,主人的信上寫道照我自己的意思順利進行任務,這句話應該怎麼解釋呢?」
久秀以這種裝模作樣的口氣,滔滔不絕的陳述著,他的理路整然,而當他把長篇大論告一段落時,說:
「不利的剪刀也可以用,我打算在能利用他時就利用他。」茶屋四郎次郎若無其事的說完后,又補充的說:「即使信長有很大的武力,也無法完全壓制堺港的商人。即使看起來好像壓制住了,其實還壓制不到三分之一。如果信長完全壓制住堺港的話,也就是說如果信長遏止住堺港的呼吸,就等於是斷了日本國的氣息。信長不是傻瓜,他很清楚這件事,或許他也知道是誰在支配松永的,而明明知道,卻無能為力,表示信長有弱點,堺港的商人比較強。明白吧?」
法真的兒子法榮、以及信玄的女兒于菊御寮人都很年幼,還需要好幾年才能達到結婚年齡,因此暫且先選擇吉日納采。
昌幸覺得很意外,因為他認為像松永久秀這樣的人物,只不過是被信長驅逐的喪家之犬而已,可是實際上他並沒有這麼容易被收拾,看來時間能改變一切。
久秀把賴次的妹妹介紹給昌幸,那是個眼睛清澄的十五、六歲少女,和侍女們一起出來后,像木偶似的坐下,稀奇地看著昌幸。
昌幸這麼想著。這個無益無害的男子,每天會有來客,而只要一有來客,就用酒席宴客。
她身上現在並沒有穿絲綢,可是肌膚卻如絲綢般的光滑。昌幸抱住那光滑的女子時,那一瞬間他彷佛見到松永久秀含笑的臉。
「也就是說,武田軍的力量會大受注意羅!」
女人慢慢的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掉,當衣服脫離她的身體時,有一種爽快的聲音傳出來。當最後一件薄絲綢內衣從她的身上滑落時,昌幸不由得屏息了。女人的身體實在太美了。
「對了,昌幸公,你在京都走動后的感想是甚麼呢?京都的民眾都以如履薄冰的心情生活著,希望能早一天獲得太平盛世。」
把叡山的僧侶一行以海路送到駿河,也是茶屋四郎次郎的好意。
真田喜兵衛昌幸正準備離開武田京都屋館,再度回長島時,信玄的書信正好送達。
(這一回叡山的事你做得很好,本來想要你馬上去長島辦理訂婚之事,可是長島那邊似乎尚未下定決心,因此這件事暫緩。希望你先去大和的信貴山見松永久秀公。我已經把所有的要件都吩咐了市川十郎右衛門,你好好與十郎右衛門商量,照自己的意思,順利進行任務。)
信玄讀過昌幸送回來的報告,知道他看過堺港的洋槍工廠,因此這麼說。
與其稱信貴山城為一個城,不如說它是一個公館。那也是一個近代化的建築,不論從甚麼角度來看,都不會令人聯想到戰爭,只會令人認為這是一個屬於居住性的建築,或者也可以看成招待賓客的賓館。
「大概會說到堺港製造洋槍的事,你要好好聽著。」
「昌幸read.99csw.com公,為了消除你旅途的疲憊,稍稍在這裏待一下如何?待在這裏可以輕易明白天下的事。明天我希望你見的人一定會來。」
北條只好忍下了武田的條件。
完成大任的真田昌幸在古府中的躑躅崎館向信玄報告一切。
信玄似乎被這句話打動了,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信玄畢生的願望是西上取得天下。而昌幸向他報告,信長在接近堺港的同時,控制了洋槍,可是並沒有完全控制住。不能單純的認為控制住堺港就是控制了洋槍。信玄對昌幸說的話大為點頭。
昌幸做了個現實的夢,那是個永遠不想醒過來的夢。芳香的氣味瀰漫了整個房間,連被褥、衣裳都充滿香氣。女人的身體被一種不同於芳香的甘美之氣包圍著。
昌幸覺得耳根發癢。
正當他迷惑得不知如何是好時,走在前面的一個旅行者打扮的女人猛然回頭說:
「你是說把伊勢水軍交給武田,然後武田發動大軍西上嗎?」
「我是奉堺港的茶屋四郎次郎的命令來迎接您的,和松永公一點關係也沒有,請放心。」女人來到昌幸的身邊說。
當然也沒有人敢利用宴席說悄悄話,只有笑聲一直不絕於耳。
向井伊兵衛——五艘船
信玄在接獲伊勢水軍與武田水軍合併的吉報后,又接獲與顯證寺訂親的吉報,感到非常高興。
「說的也是啊!那麼,我再另外找適當的人選好了。」
·放逐今川氏真。
「武田公所需要的,是洋槍和彈藥,現在日本百分之七十的洋槍都在堺港製作,而且從外國進口彈藥也幾乎都是透過堺港的商人進行的。我們儘可能的多提供洋槍與彈藥給武田公,希望武田公保障堺港的商人的自由。」
「這是先祖(氏康)的遺言,請一定聽聽看。」
「辛苦了,去休息吧!」
「剩下與顯證寺的婚事了……」
昌幸相當疲倦,因為對方是個與松永久秀完全不同的真正有實力的人。
昌幸想起那天夜裡那個女子叫他不要回京都而直接去堺港,他知道那個女子不是普通人,不管她是敵人或是友方,一定是想秘密與武田接觸的人的手下。
「主人如果親自來到京都,想見的人多得如過江之鯽。主人有看穿人的眼力,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是不是可以信賴的人。主人要你代表他去見他必須見的人。像松永久秀這個人,就是主人非見不可的人。久秀本來是三好長慶的家老,乘亂世而出人頭地,不知不覺積存了能凌駕主家的勢力。他巧妙的操縱將軍足利義輝,如果看到對方沒有利用價值了,也敢以下克上的把他給殺掉。久秀被織田信長逼出京都,不過隱然擁有權力,他操縱著京都四周的諸豪,想利用時機滅亡信長。簡單的說,他是一個危險人物。主人要你去見久秀,是想知道久秀毒到甚麼程度。」
「我會把伊勢的水軍交給武田的水軍。或許你覺得這種說法很奇怪,可是實際上支配海的,是堺港的商人。堺港的商人可以叫得動這些近海的水軍,換句話說,我們可以做到信長的力量所不能及的事。」
「請說吧!」
「像我們這種小輩,是不能插手管主君婚事的,請你另外找合適提親的人選去吧!」
「那麼,你沒有異議羅?」
昌幸看著那些洋槍工廠,心裏想著。
她重複說了三次,昌幸總算醒了過來。對方的耳語是把嘴巴貼在耳朵上,這種方法絕不會讓別人聽見耳語的內容。從外面看來,她好像把嘴巴對著耳孔「read.99csw.com吹氣」,這是忍者用的方法。
是那天夜裡的那個女子。
信玄默默的聽著昌幸的報告,昌幸認為信玄很疲勞,就摘要地說,信玄也沒有要他說得更詳細。當話題談到堺港時,信玄對身旁的勝賴說:
宴席結束后,有一個美女帶領昌幸到住所,那個女人不只沒有離去,反而幫昌幸換上睡衣,同時自己也寬衣解帶。
「昌幸公、昌幸公,請仔細聽好,您下了信貴山後,請不要去京都,而朝堺港走去,我會帶路。」
「接近堺港,也就是發動大軍西上吧!」
「堺港一開口,伊勢的水軍就完全與武田的水軍合一了。」
貞綱和昌幸對這一句話深表同意地點頭。
「你為甚麼會如此大力援助松永久秀那個喪家之犬呢?」昌幸認定松永的錢來自堺港。
這個女人知道如何重複激起昌幸男人的慾望,或許這可以稱做秘技吧!昌幸覺得自己沉溺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十郎右衛門更舉出環繞在松永久秀身邊的人物,並列舉久秀現在雖然表面服從信長,其實可能隨時反動的事實,並說信長也知道這件事,而且也認為如果不徹底滅掉久秀,就無法開創出信長的霸業。
信玄給與來歸順武田的伊勢水軍領地,並給與他們海運業者的特權。所謂安宅船,是指有數十個艪的大型軍船。
這些話實在很中聽,可是現在堺港在織田信長的支配下,這種事根本就無法進行。
「雖然你說要武田派出西上大軍,可是也不能馬上就進行吧?我會向主上報告,請他派適當的使者給你迴音。」
「那麼,要怎麼獲得這種人才和機械呢?」
昌幸把信看了兩、三遍后交給市川十郎右衛門,並且一直注視十郎右衛門看信的樣子,以便知道他對這封有內容的信了解到甚麼程度。
「堺港是個自由港,城鎮是自由都市。不管任何一國的大名都不能對堺港出手,可是信長竟派兵進來,奪去了長久以來商人的權利。現在堺港成了不自由的狀態,不過我們絕不對信長的行為保持沉默。」
松永久秀在讓昌幸見過土岐兄妹之後,說:
「是的,可是同樣希望武田發動西上大軍,我所說的理由與松永久秀的不同,我是真實的想把意向傳達給武田公。」
昌幸特別詳細的說過洋槍工廠之後,說:
昌幸在快天亮的時候才稍稍入睡,不久,女人的聲音在他耳孔響起,令他的耳朵發癢。他以為又要開始了,正想向那個女的求饒。
「你的結論是要發動西上大軍羅!」昌幸問道。
「我們這裏和京都比起來太鄉土氣息了,或許沒有你喜歡的女人……」
「其實我是想推薦土岐家的女兒給勝賴公當正室,不知昌幸公認為如何?土岐家雖然家道中落,畢竟還是名門,應該配得上武田家,不知你可不可以代為轉達這件事?」
「如果武田公進兵美濃,土岐氏的舊臣全都會舉旗響應。這些舊臣們的名字在這裏。」
北條認為放逐今川氏真不成甚麼問題,可是,相當反對交出人質。如果是雙方各交出人質,就沒有問題,可是只由北條交出人質給武田,實在是一種屈辱的條件。然而情勢逼得北條不得不這麼做,北條所依賴的上杉,已經不可靠了,而武田在駿河的地盤逐漸穩固下來。置之不理的話,伊豆也會在近日之內成為武田的領地。
伊丹大隅守——五艘船
這一天下午又是舉行酒宴,到了晚上又有與昨夜不同的女人帶領昌幸去宿處並留下來陪宿。
間宮造酒丞——五艘船九*九*藏*書
茶屋四郎次郎的年齡不太看得出來,一見覺得很年輕,可是和他對談,就意外的覺得對方已有年紀了。他是個不像商人的商人,不隨便說無用的話,談事情時言簡意賅。
他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住女人的身體。到天快要亮時,昌幸才放開那個女子。女子在射入房中的淡淡晨曦中,慌忙穿好衣服,對昌幸行一個禮后離去。
伊勢水軍是那麼的難交涉,可是只要堺港一開口,伊勢水軍就毫無抵抗的跟從了武田。昌幸沒有時間去批判伊勢水軍的行為,只是對堺港商人力量之大覺得驚奇。本來是商人的坂田源右衛門說:
「最後我有一件事想請問你,如果方便的話,請回答我好嗎?」
「要在古府中建洋槍工廠,並不是那麼難的一件事,重要的是人的問題,如果能獲得人才與機械,要製造多少洋槍都可以。」
昌幸驚慌失措,他不明白貞綱的意思,貞綱就對莫名其妙的昌幸說明道:
市川十郎右衛門已經派人通知松永久秀,告知真田昌幸要代表信玄去拜訪他,因此久秀迎接的儀式很鄭重,彷佛在迎接信玄本人一般。
十郎右衛門面不改色地看完信,微笑地說:
「太佩服你的能力了,接下來只剩下安排船隻回駿河了。」貞綱說。
「沒有,希望能早日迎娶武田家的公主。」
(究竟這些錢從哪兒來的呢?而且又是從甚麼地方集來這些美女的呢?)
第三天,久秀介紹給昌幸見面的人是土岐賴次,也就是美濃的舊守護土岐賴藝的兒子。
松永久秀在早餐過後開始對他說:
「那邊也已經解決了,對方正引頸期盼你的歸來哩!」源右衛門說。
昌幸正說著,貞綱和源右衛門相視而笑。
間宮武兵衛——十艘船
久秀打開過去土岐氏在美濃擴張勢力時主要的家臣名冊。
「現在京都四周有松永久秀父子、三好義繼、三好三人眾、筒井順慶、畠山昭高、本願寺一派以及淺井長政都虎視眈眈的等待信長進行下一步。他們的中心人物是松永久秀,因此主人也認為如果不看清這個人的底細,就不能隨意發出西上大軍。」
歡迎昌幸的宴會盛大得無法想像,有十名左右穿著華麗的美女在宴席上服侍著。
(對方可能會擺出鮮活的大菜。)
中井將監帶來北條氏的兩項講合條件。
賴次是個沒甚麼風採的人,臉瘦削而呈神經質,向昌幸打招呼時也戰戰兢兢。或許他是在被信長驅逐的逃亡生涯中才變成這麼沒有骨氣的,不過,他實在不像能聚集昔日舊臣的人。
他覺得好像來到外國似的。一直到數年前,堺港都是一個自由都市,在市四周挖壕溝,雇私兵防衛;可是屈服於信長武力后的今天,沒有私兵了,變成都是信長的軍兵。即使在信長的統治下,堺港依然沒有甚麼改變,港口有很多外國的船。昌幸有生以來初次見到紅毛人,也看到了製造洋槍的工廠。那不是一、兩個人在鍛冶洋槍,而是很多人分工合作在製造,昌幸也看到很多珍奇的機械。
當話說完時,久秀把語氣一改:
·北條氏與上杉氏絕交。
吉報還陸陸續續送來。北條氏派正式使者松田憲政的家臣中井將監來拜訪古府中。那是北條氏康死於十月三日後不久。
小濱景隆——一艘安宅、十五艘船
信玄不只要勝賴聽,也要在那裡的部將專心聽著。昌幸認為那是要自己用心說明的意思。
「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這門親事https://read.99csw.com了。」
「松永久秀想與武田這邊聯合,他過去也曾派使者去穴山公(穴山信君)、一條公(信玄的親弟弟一條信龍)那裡。簡單的說,他希望武田軍能儘速西上。武田軍西上追逐信長時,松永久秀就可以乘機潛入京都掌握天下。昌幸公你代表主人去見久秀時,久秀一定會說希望武田早日西上。所謂照你自己的意思順利進行任務,是指這其間的事。照字面上來說,就是要你在與他見面時,依自己的意思好好應對。松永久秀這個人物,不會因一件普通的事就露出狐狸尾巴,主人也相當了解這個情形,所以才說要你依自己的意思好好進行下去。」
(不是假的,是真真實實的。一個喪家之犬能過這種生活,他的背後一定有財力,這些錢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
果然如坂田源右衛門所說,昌幸在與顯證寺法真見面時,法真露出前所未有的和顏悅色。
十郎右衛門說完,總結似的再加一句:
久秀對昌幸說。美女陸陸續續來替昌幸斟酒,她們所跳的舞也是天上才應有,人間難得幾回見似的美不勝收。宴會一直是以昌幸為主體,沒有一個人醉酒鬧事,也沒有一個人敢任意胡作非為。
(此後的戰爭是洋槍之戰,如果沒有洋槍,就比別人慢了,可能的話,真想在甲斐國建立這種洋槍工廠。)
昌幸打算好好享用這個女人的身體,可是實際上卻被那個女人享用著。那個女子完全不覺得疲累似的,全身表現出喜悅的樣子。她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高潮,然後只深呼吸一、兩次休息,接著就比剛剛更激烈的要求著昌幸。昌幸與女人肌膚的接觸面擴大了,他覺得自己完全被女人的肌膚包圍住,女人無限的愛撫也不斷的持續著。
「昌幸公,你身負大任羅!」
十一月,土屋貞綱率領伊勢水軍回航駿河,伊勢水軍的主將小濱民部左衛門率領軍船堂堂渡海向駿河駛去。
當久秀提出土岐氏與武田家的婚事時,昌幸已經對松永久秀這個人做了評價。久秀除了勉強搞個大名的名義外,其他甚麼也不是。只有嘴巴伶俐、交際面廣是他唯一可取之處。
「很迷惑吧?我從你昌幸公的腳步聲就可以聽出你的迷惑。」
進入十月後不久就舉行了納采儀式,而這個吉報由腳程很快的使者搭快船去通知古府中。
「對!大軍西上時,我們會盡量由海路送洋槍彈藥到駿河去。」
他曾說過要回京都的武田屋館,如果在此改道往西去堺港的話,市川十郎右衛門會擔心的。
昌幸認為女人的話不會假,既然說出堺港的茶屋四郎次郎的名字,那就沒有甚麼好擔心的了。昌幸心裏做了決定,先派使者去告訴京都的市川十郎右衛門,說自己要去見堺港的茶屋四郎次郎,接著就在女子的帶領下,沿著大和川去堺港。
茶屋四郎次郎向昌幸轉達堺港雖然在信長的統治下,可是堺港的商人以堺港以外的資產及船隻等財力為基礎,還是決心與信長抗戰,因此想與武田攜手合作。
·北條氏派出人質到武田來。
昌幸翌日去堺港。
昌幸想起十郎右衛門所說的話,同時也記起右衛門叫他不必顧忌盡量享用的話。
十郎右衛門對一聽到大任就全身僵硬起來的昌幸解釋信玄信里的大意。
法真先來這一段開場白,再為過去拖延婚事道歉一番。
昌幸警戒著,怕有人跟蹤。除了隨行的人之外,並沒有人特別跟蹤他的樣子。
昌幸一抵達長島,土屋豐前守貞綱與坂田源右衛門已經面露喜色的在等待著他。
昌幸巧妙的推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