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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情與死亡 日記:五月三日

我的愛情與死亡

日記:五月三日

這種差異使我的調查工作寸步難行。
而在葉芳佳的小考測驗紙上面,有她的學號和座號。而學校分配班級,則是每四十五到五十號之間分成一班。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先由葉芳佳的座號和學號為根據,找出前後一共五十個連續的學號。我不清楚去年的十五班究竟多少人,所以僅能假設與去年我這個班一樣,有五十人。
緊接著要做的事情是,找出與此案有關的人來。在目前的情況下,這個工作是幾乎不可能達到的,然而,我非得儘力去做做看。
這使我在剛開始搜集資料時,費時費力了很久。我一開始所需要的是去年十五班的全班學生名單。但這份名單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寒假時我去九_九_藏_書過那間教室,雖然幸運地找到葉芳佳這個名字,但卻未能找到全班學生名單。我雖也查到去年十五班的導師名字,但我完全沒有能由他那裡取得名單的方法。
當然這種校園推理有它合理的一面:單純的學生在遇到威嚴的刑警時,極可能害怕得什麼問題都不願意回答,如果問話的人是他的好朋友,那麼問出關鍵線索的可能性的確是比較大。
接下來要做的事比較辛苦。我得拿到現在全校二年級的所有班級學生名單,逐一比對她們的學號,找出那其餘四十八位去年在十五班的學生名字。我在星期假日的時候,想辦法到學校的二年級教室一間一間找。
不過,有太多read.99csw•com的推理小說家將這種合理性泛濫化了。倘若說有些命案牽涉到證人自身的清白問題,這些學生證人恐怕是連對好朋友也不可能坦白的,更遑論是初次見面的校園名偵探。更不可能的是,在被名偵探指為兇手的情況下,一個學生絕對不會在好友與死黨面前俯首認罪:「沒錯,我是兇手。」他們還不如偷偷跑去警察局自首算了。
我必須找出機會,接近妹妹的直屬學姐。
身為一個高二的女學生,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很難在偵查工作上有什麼進展或突破。
這件工作在上禮拜我也好不容易完成了。
第二,我對這個案件了解得太少。在報紙或時事雜誌上即使能找到相關報道https://read•99csw•com,但由於高中生屬於未成年人,所有證人的名字一律隱去。我只找到一篇消息,上面露骨地寫著「死者葉×佳」,關於證人方面沒有寫出任何名字。
即使我找到了那份名單,裏面所列的也幾乎一定都是我不認識的人。
裏面的學生都好像白痴一樣,偵探問什麼,他就乖乖地回答什麼,一個利落漂亮的問題,一個簡明扼要的回答。而只有真兇才會說謊,其他人都很誠實的。
最後,總算我想到了一個人——妹妹的田徑隊「直屬學姐」。這個「直屬學姐」是上學期時,第一次介紹雨凈和妹妹認識那天,妹妹無意之間說的。在學校里有學姐學妹制,這是為了能讓新生早一點適應學校生九_九_藏_書活而設的,上下兩屆除了年次以外,學號的序號如果一樣,那她們就是直屬的學姐學妹。直屬的學姐會稍微照顧一下學妹,讓她們不致在陌生的新環境沒有朋友。
學生是一群社會上很特殊的人——有個形容詞,白色的百合,我覺得相當貼切。相較於污濁穢暗的成人世界,學生當然純潔多了。而這種純潔卻是無可褻玩、無可逼迫的,成人們不可能按照正規的辦案手法從學生口中問出事情來,縱然是同為學生的名偵探,只要用的是成人的問話方式,也不可能。說得更廣泛一點,教育之所以難以進行,就是因為成人與學生兩者的遙遠距離。
這就是推理小說中校園與真實世界中校園的差異呀!
妹妹讀的是十五班read.99csw.com,所以,她的學號所對應到的直屬學姐,很可能也是去年十五班的。所以,她一定知道墜樓案的詳細情形。
第一,調查去年葉芳佳墜樓案的始末,我不能讓雨凈知道。我在一年級時,並不認識十五班的任何人,如今這個班拆了,雨凈與幾位同學轉進來這一班,我不可能去詢問那幾個同學,因為一旦雨淨髮現了,必定會起疑的。
推理小說里有一個最荒謬的地方,這種荒謬之處尤其在所謂的校園推理中更顯得可笑,那就是有關案件證人的證詞取得。所謂的校園推理,不外乎就是以依然在學的學生為偵探(當然也有以老師為主角的,這且不論),當校園裡發生了謀殺案以後,以他學生的身份,比警方早一步破案,抓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