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醫院都知道，每次苗醫生和其他女護士請田醫生幫忙的時候都會勾引人家，因為他們都知道田醫生生理有問題。

「我知道你可以的，你最好了。」苗醫生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像灘泥一樣黏在田醫生的身上。

「跟我來。」男人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向旁邊走廊走去。

「我需要服務，二毛，你和陳池先去隔壁房間。」這個時候，林剛忽然說話了。

「這是你妹妹啊！」田醫生的目光落到了苗醫生旁邊的女孩身上。

「可不是，你們別總欺負人家呀！」護士a戴上口罩。

「這六年來，她的家人沒有找她嗎？」

「你跟我說下她失蹤前的情況。」林剛繼續問。

「苗醫生，今天不是你的手術嗎？」正在換衣服的護士a說話了。

田醫生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耳朵開始發熱，整個身體開始像氣球一樣漲起來。他緊緊跟著前面的兩個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到她們。

「不錯，兇手一定還會殺人，也許鄭曉蓉並不是兇手殺的第一個人，我們應該擴大思維面，我覺得有必要看一下J市以前沒有偵破的命案和失蹤案，尋找相同點。」陳池點點頭。

門響了一下，一個警察走了進來，看見趙天虹，怯怯地說了一聲，「趙隊，瘸老三又來了，我們都沒辦法了。」

「你在說謊。」林剛握緊了劉得水的手，「是不是你讓你老婆故伎重演，騙婚？」

「那你先讓瑤瑤來吧。」林剛想了想說。

十八歲的少年，懷著憧憬，懷著懵懂的愛戀，第一次愛上了一個女孩。沒有華麗的服裝，沒有燭光晚餐的浪漫，沒有電影院里的熱吻，他們靜靜地坐在學校後面的操場。那裡有一片遺落下來的廢棄廠房。

「我。」一個身著藍色西服的男人站了起來。

「我聽說男生都喜歡女朋友用嘴，是嗎？」女孩說。

那個男人看見二毛身後的林剛和陳池，臉上露出了職業性的笑容，忙說：「顧客是我們的上帝，你們是一起的？」

「我有點事，一會兒田醫生過來頂我班。」苗醫生笑了笑。

「找過啊，我找遍了任何可能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我也去過她家，她沒在。」劉得水說。

「嗯。」他點頭。

苗紅麗和姐姐分手后，一個人向小區裏面走去。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半，整個小區很靜，只有幾個長明燈發著昏暗的光亮。

「那你跟我說說這裏的情況，說得對的話，我晚上請你消費。」林剛沒有在意二毛的謊言。

「你們是誰？」二毛剛才丟了臉，此刻有些鬱悶。

林剛沒有說話，站起來走到陳池身邊，兩個人一起望著窗外。從這裏正好可以看見南極巷，只不過再往前面看，巷口就是一片漆黑。

「誰是負責人？」林剛看著那些愣在一邊的工作人員問。

「是的，這個的確有些遺憾。」林剛也有這種感覺。

準備手術的時候，麻醉師說話了：「苗醫生又走了？她每次都騙你，你也真傻。」

「我們找遍了任何有可能的地方，那天鄭曉蓉加班就是在做那份資料，她一定帶在身上的。」秦政搖了搖頭說。

於是，無數次躺在宿舍，他想起女孩的臉，女孩火辣的吻，還有女孩柔軟的胸部，他徹夜難眠，輾轉反側。夢裡，他看見自己和女孩結婚了，兩個人解開衣服，瘋狂地糾纏在一起。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內褲一片冰涼。

「沒興趣。」陳池白了他一眼。

「你也住這裏啊！」田醫生說話了。

現在，方靜就在他面前，眼神呆板，身體僵硬。

「她騙了我們，別放過她。」方靜說。

「我認識，不過人家不認識我而已。」二毛還不服輸。

「兇手還會殺人。」許之昂說話了。

苗醫生三十二歲，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臉蛋漂亮，可惜性格有些招搖，總喜歡招蜂引蝶，結婚一年便離異。不過她不在乎，反而樂在其中，十天半個月換個男朋友，生活格外豐富。這樣的女人表面很風光，背地卻很討人嫌。整個醫院，也只有田醫生還對她很客氣。

苗醫生和妹妹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田醫生走了過去。

「怎樣？有什麼收穫，大家說說。」秦政打破了沉默。

「真的難以想象，一個有著正當工作的女孩竟然去做這種事，並且還在洗浴中心做著白天的工作。」喬夢夢好奇地說。

「沒聽見我說話嗎？」林剛瞪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二毛。

「方靜，我愛你，這輩子我死了都愛你。」他哭了起來，眼淚止也止不住。

他不怕挨打，但是他怕方靜挨打。方靜死後的第三天，他來到了方靜的墓前，夜風吹著他還沒有愈合的臉，絲絲入骨。他看著那個微微隆起的土堆，突然間，瘋了一樣用手開始刨土，他刨了大半個晚上，終於把方靜的屍體刨了出來，然後背著方靜的屍體消失了。

「是……是的。」猛然聽到關於自己的腿，劉得水有些羞愧，不禁低下了頭。

「我回家拿點東西，你們怎麼了？」田醫生說。

半個月後，女孩約他，依然在那個廢棄的廠房裡面九九藏書，依然是熱辣的吻，只是這一次，女孩解開了皮帶，褪下了褲子，然後幫他也解開了褲子。

「這個沒什麼可說的，當時他偷看人家女孩洗澡，然後被人打瘸了。當時還鬧到了派出所，這個案子是我受理的，後來他們自己協調了一下，便和解了。」趙天虹說。

「田醫生，怎麼是你？」看清田醫生，苗醫生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林剛抬起了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答案很簡單，現在我來當做鄭曉蓉，把整個事情還原給你們。」林剛說著站了起來，「白天我的工作很簡單，統計資料。每天工作無聊，工資卻很低，看著自己看中的衣服和化妝品，只能是望而興嘆。於是我下了水，當然我最終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慾望這個東西如同一個無底深淵，一旦墜入，根本不會回頭。我之所以還在做著資料員的工作，目的是給身邊的朋友一個假象，自己還在工作。其實，我早已經真正投進那種行業裏面。」

「你認識本地的小姐嗎？」陳池實在受不了二毛的夸夸其談，徑直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後來你的齷齪行為被人發現，於是他們打斷了你的腿，並且把你扭送到了派出所，經過趙隊長的協調，你們和解了。和解的代價當然不是因為你的腿斷了，因為當時你並不知道自己的腿斷了。他們向你要了一筆錢，對嗎？」林剛睜開了眼睛，從剛才的模擬景象中回到了現實。

「認識幾個，不過有的都不在這裏了。現在還在這裏的只有兩個，一個叫蓉蓉，一個叫瑤瑤。」二毛說。

「哈哈，哥哥，咱們三個上一個嗎？」服務員走後，二毛笑了起來。

「她幾天沒來了？」林剛問。

房間門被關上了，陳池點了根煙，他真搞不懂林剛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為什麼？」

「這是公開賣淫嫖娼啊！」陳池有些憤怒地說。

幾分鐘后，女孩抬起了頭，微笑著看著他。

他們的愛是簡單的愛，他們說著以前，說著以後，說著開心的，說著悲傷的，然後接吻，擁抱。

「我們去那裡做什麼？」陳池愣住了。

「什麼？」陳池愣住了。

「好的，再見。」田醫生溫和地看著她們離開。

是的，田醫生縱容苗醫生，不僅僅是因為苗醫生那幾句甜言蜜語，更主要的是苗醫生像極了他的女朋友。每每看到苗醫生，他彷彿看到了女朋友站在他身邊，溫柔地耳鬢廝磨著。

「劉得水，你幹什麼？」趙天虹剛想說什麼，卻被林剛攔住了。

「真的？」二毛眼睛直放光。

門響了兩下，苗醫生走了進來。

「是一起的。」林剛點點頭。

「是的，但是你們別忘了，鄭曉蓉可以自己帶電腦。」林剛說。

「接下來，我們需要抓緊時間尋找兇手，成功完成這個任務。」秦政說話了。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死了我都愛你。」他看著女孩說。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突然開了，林剛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在撒謊。」陳池說話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你重複了一次，吸了一口氣。你根本不認識。」

這些年，他如夢如幻。他聽到方靜對他說的話，看見方靜的手拂過他的身體，感覺到方靜的嘴一次又一次含住他的下體。

「林剛，你是怎麼知道文件在那裡的？」陳池問。

「你？」眼前的人赫然是剛才認識姐姐的同事。

「不要，不要。」女孩卻按住了他的手。

二毛說得沒錯，龍泉洗浴中心一樓是洗浴大廳，二樓是客房，三樓是服務樓。在林剛和陳池剛走進一樓大廳的時候，幾個服務員便圍了過來，笑容可掬地問：「需要紅牌嗎？」

十分鐘后，J市刑警隊來到了龍泉洗浴中心，這一次抓了個正著，因為在洗浴中心轉移客人和服務員的時候，林剛和陳池控制住了三樓。

「走。」林剛沒有多說，拉著二毛和陳池向裏面走去。

剛被揍了一頓的幾個男孩，站在龍泉洗浴中心門口憤憤不平，雖然他們滿腹恨意，但是卻無能為力。

「怎麼回事？那你快過去吧，我先替你做這台手術，等你忙完了我再回去。」田醫生說。

「這個沒什麼的，我們舉個例子，比如你既是心理師，又是警察，那麼你在辦案子的時候一定會把心理知識帶到裏面，同樣，你在做心理理療的時候，也會把警察的一些習慣帶進來。這是我們人類的正常思維。」麥小語說。

陳池看到這裏，不禁拉了一下林剛。

「找我們要找的東西。」林剛說完拉著他向前走去。

「好了好了，我們得走了。」田醫生的話沒說完，便被苗醫生打斷了。

「苗醫生。」田醫生站了起來。

「靜，我愛你。」他說。

「不錯，我們已經把模擬畫像給刑警隊了，不過我們沒有實質性接觸到現場，所以還是有一些難以拿捏。」麥小語說。

「對，她可以帶自己的電腦過去。我們在龍泉洗浴中心看到了，那裡的服務員一人一個房間，裏面的東西都是私人的，放個電腦很正常。」陳池補充了一句。

林剛思索九_九_藏_書了幾秒，然後面無表情地說出了一句話，「他的媳婦是真的被人拐了，現在我要見見這個劉得水。」

「我們找蓉蓉和瑤瑤。」二毛按照林剛的交代說。

「劉得水，起來說話。」趙天虹走到他面前，一把架了起來。

「青天啊，你們怎麼不管我啊，我媳婦和女兒被人拐了，你們怎麼不幫我找啊！」

下午四點。

「等我們結婚，好嗎？」女孩看著他。

坐在服務台裏面的是一個女孩，看起來應該剛上班不久，對於幾個年輕人的問題，她顯得有些害羞，漲紅著臉，沒有說話。

林剛和趙天虹走到警察局報案室的時候，劉得水正在地上哭天扯地嚎著，旁邊的幾名警察若無其事地聊著天，彷彿劉得水的嚎叫是無聊電視劇里的畫面，根本沒有人看一眼。

「根據兇手的犯罪心理，他並不是為了那份資料，現場可以看到鄭曉蓉的財物並沒有丟失。兇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殺人，或者強|奸。那份資料對於兇手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也許，我們忽略了一個地方。」陳池分析著那份文件資料的命運，然後提出了一個疑點。

面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看見了苗醫生，她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那個女孩應該就是她的妹妹。她們經過餐廳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苗醫生似乎看見了他，微微笑了笑，然後繼續走著。

苗醫生和她的妹妹就在前面，她們似乎喝了酒，走路有些搖晃，時不時傳來一陣大笑聲。

天亮的時候，他的家裡多了兩個塑料模特，裏面是那個女人和她女兒的屍體，他要讓她們一直陪著他，陪著方靜。

「兩天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她們都是這樣的，又不是簽合同的，今天在這裏，明天在那裡，誰能管得著啊！」服務員笑著說。

一個人影從旁邊走了出來，他戴著一個口罩。

「你覺得舉報他們便能報仇出氣嗎？」林剛和陳池走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紅牌是什麼？」陳池愣住了。

手術結束的時候已經夜裡三點多了，田醫生走出手術台，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起來。他換好衣服走出了醫院。

「這龍泉洗浴中心一共三層樓，一樓是洗浴，二樓是客房，三樓便是服務樓。所有的服務員都在那兒，這樣最主要是為了避免突擊檢查時候被抓。通常警察進來的時候，一樓會通過對講機迅速聯繫三樓服務台，然後所有違法行為全部取消。當然啦，很多地方的洗浴中心都是這樣弄的。我還知道，所有在洗浴中心做那個的女人都有一個編號，或者一個藝名，對客人和同事，她們是不會說自己真名的。」

很多次，他的手解開了女孩的皮帶，想要褪下女孩的褲子。

「田醫生，你能不能晚上替我值班啊！」苗醫生靠了過來，兩隻手輕輕摩挲著田醫生的臉，「你也知道，我妹妹很煩人，也許我得陪她一整晚呢！」

「要不我們也叫個？外地妞比本地妞更爽。」二毛湊過來說。

「又要麻煩你了，我妹妹又失戀了，要跳樓自殺，唉，急死我了。」苗醫生一臉悲傷地說。

「我……我借的。」劉得水說。

陳池略想了一下，明白了這種光源的意圖，它可以激發男人的性荷爾蒙，同時可以掩飾服務員的容貌，讓她們顯得更加神秘。

「好。」他說。

「帶我去員工更衣室。」林剛說。

「我也愛你。」女孩嬌羞地低著頭，咯咯笑著。

「是，可是……」他的話沒說完，女孩就把頭低了下去。

「好，好。」二毛怯生生地拉著陳池出去了。

林剛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然後對著電話說：「來吧。」

「我。」二毛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可是，我們沒時間等了。上面要求三天內找到丟失的資料。」秦政為難地說。

「這麼快？」二毛走過去說。

「蓉蓉沒來上班，瑤瑤在，要不你們再換個？」

「龍泉洗浴中心！」林剛眉頭一跳，脫口道。

激|情過後，女孩躺在他的懷裡。

林剛和許之昂已經翻看了兩個小時，他們面前是林城近幾年來的所有命案以及失蹤案。雖然在會議上陳池提出需要看一下沒有偵破的命案和失蹤案，但是林剛認為應該把所有的案子都看一下，包括已經偵破的案子。

「這個沒什麼可說的，就是趙隊長說的情況。當時我偷看人家洗澡，被人家家人發現了。」對於這樁醜事，劉得水顯得很不情願提起。

陳池臉更紅了，他甚至有些生氣，林剛到底在搞什麼？早知道還不如讓刑警隊配合他們，一起來這裏調查。

「你怎麼知道？」劉得水一驚，一把甩開了林剛的手。

「不急。」林剛卻擺了擺手。

法國有位心理學家說過，一個人從正常走向毀滅，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他經歷的事情足以毀滅他千百次。

「去吧。」方靜說。

「田醫生真是好人啊，羡慕。」護士b嘿嘿一笑。

陳池和林剛來到龍泉洗浴中心的時候，正好遇見幾個年輕人往裡面走，他們大約二十歲左右，其中https://read.99csw.com有一個染著紅色的頭髮，如同一群野雞裏面羽毛特異的一隻。事實上，他不是野雞，倒是來找野雞的。

「這個無賴叫劉得水，整天遊手好閒，八年前他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被打成了瘸腿。他的媳婦幾次跟他離婚都沒離成，後來他媳婦和女兒便自己走了。劉得水便到處說他媳婦被人拐了，這裏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趙天虹把具體情況說了一下。

「你要再來找她，我打死她。」方靜的丈夫說。

他無數次在學校操場的廠房裡面回憶起他和方靜的愛，星光依舊，人卻已不在；他無數次趴在方靜丈夫家外面的土坡上，看著方靜一個人坐在窗戶邊歌唱，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敢再去見方靜，他的臉被方靜的丈夫打裂，而方靜的腿也被打成了骨折。

陳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以前他聽人說過很多次，更多的是從電影小說里知道，當他處在真實的環境時，心裏不由有些緊張，不停打量著身邊的環境。這是一個類似ktv包房的房間，裏面有一個沙發，一張雙人床，上面鋪著乾淨的被單，前面有一個電視，房間里的燈是暗紅色的，整個房間散發著曖昧的暗紅色光芒。

他的心突突地跳著，夢寐以求的東西忽然出現，他像一隻野獸一樣抱緊了女孩，親吻著，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同樣是女孩的第一次。

「那個資料會不會不在鄭曉蓉的身上？」喬夢夢猜測著。

「我看這個就不錯。」染著紅色頭髮的男孩笑嘻嘻地對那女孩說。

「廢話，全市哪個洗浴中心沒有，你太白毛（無知）了吧。」二毛接過煙，笑了起來。

現在，田醫生來了，他的臉上一如往常戴著一個口罩，只露出兩隻溫和的眼眸，很少有人能夠相信，在他這雙溫和的眼睛下面，有一張恐怖的臉。

於是他開始認識新朋友，可是那些女人看見他的樣子，紛紛躲開，然後都是一副厭惡、嘲笑和奚落的表情，甚至有的罵他神經病。

「這裏真的有你說的那種服務嗎？」林剛拿出一根煙遞給二毛。

「沒事，一個無賴，鬧了五年了，說他的媳婦和女兒被人拐走了。其實是他媳婦和女兒悄悄離開了他。」趙天虹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嗯，我在2單元3號。」田醫生說著向前走著。

「你最好如實告訴我們，否則你老婆是找不回來了。」林剛說完嘆了口氣。

「啪啦。」身後又響了一下，這一次她清晰地聽見了響聲。

「這幾個孩子都是些小混子，沒有錢也沒有工作，哪來的錢玩這些，無非是找人消遣。要是真正來消費那種的，誰會這樣對待顧客。走，我們找這幾個倒霉蛋聊聊。」林剛說著拉著陳池向外面走去。

「我們先便裝去，等需要的時候再聯繫吧。」陳池思索了幾秒又說。

「可是，我明天還得上班啊！」田醫生顯得有些為難。

「現在有服務沒？」幾個年輕人走到服務台前，大大咧咧地喊道。

「第一次吧，看你就是個雛兒，哈哈。」二毛笑了起來。

「是啊，要是換作別的男醫生，你們就不敢了。」護士b吃吃地笑。

「認識，當然認識。」二毛吸了口氣，大聲說。

「我說，我全說。」劉得水連連說道。

「誰欺負他了，哪有免費的幫忙啊！我們也要付出代價的呀！」苗醫生一臉無辜。

苗紅麗轉過了身，還沒有等她往前邁兩步，身後的田醫生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扼住她的脖子，然後右手壓著她的氣管，她感覺全身無力，身體開始發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於是，他滿街尋找那個女人，從春天到夏天，從夏天到冬天，從來沒有停止過，除了工作，他便是尋找那個女人。

掛掉電話，他走到了方靜面前說：「我要去工作了。」

那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發生性接觸，第二天下午，方靜離開了學校，然後嫁給了一個大她十歲的男人。

他點頭，卻又擔心：「你不疼嗎？」

「也好，如果警察來了，有些東西可能就看不到了。」秦政愣了一下，點頭道。

「蓉蓉？」陳池心裏一動，想起了鄭曉蓉，當然剛才二毛說了，這些名字都是一些藝名，但是從心理學上來講，每個人給自己起名的時候都會跟自己帶一點關係。

滴滴滴，滴滴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把手裡的煙掐掉，拿起了手機。

「太好了，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看著手裡的文件，秦政大聲笑了起來。

然後，那個女人沒有再出現過。

「哥，你們有熟識的妹妹嗎？」服務員問。

陳池這才明白過來，他現在才覺得林剛真是標準的「老油條」。

「如果只是偷看洗澡，人家不至於把你腿打斷，讓我想想你當時到底在做什麼？那天晚上，閑來無事的你經過一個地方，看見一個姑娘在洗澡，於是你色膽陡起，貪婪地看著裏面女孩的身體，跟著下體不自覺衝動起來，於是你便伸手……。」

再次走進龍泉洗浴中心，二毛比之前更加囂張，如果之前只是冒著搗亂的心態來的話，這一次九_九_藏_書二毛更加有底。他趾高氣揚地走到服務台面前，對著剛才那個揍他的服務生說：「爺爺來消費，你們歡迎嗎？」

秦政坐在會議桌中間，他的面部表情有些陰暗不定，和之前接待調查組人員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今天下午，他和市裡幾位領導剛剛收到了省廳的訓斥，鄭曉蓉的案子已經驚動了上面，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要在三天之內找到丟失的文件資料。

「聽見了嗎？剛才打我，老子回頭再給你算賬。」二毛得意洋洋地丟了一句，然後向裏面走去。

劉得水身體頓時哆嗦了一下，慌忙說：「只是偷看洗澡了，其他沒做，其他什麼也沒做。」

進來的就是瑤瑤，陳池轉頭看了一下，她大約一米六七的個子，皮膚白皙，臉龐清秀，不由在心裏感嘆，這麼漂亮的女孩竟然做這個，真是可惜。

這是他的習慣，夜裡來醫院對面這家二十四小時餐廳吃一碗面，他喜歡坐在一個隱秘的角落，看著城市的夜色闌珊，看一些晚歸的人們奔走在街道上，形成獨特的風景線。

「你該認識新朋友了。」方靜說。

兩年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手裡還拉著一個小女孩，他跟著那個女人和她的女兒，在一個偏僻的街道把她們打暈，然後帶回了家裡。

「那好，陳池，你和林剛馬上去那裡，我讓趙天虹帶人配合你們。」秦政聽完站了起來。

「我承認，我承認，我看那女孩洗澡，然後解開了褲子。」劉得水破口說道。

「好的，你們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繫我。總而言之，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兇手。」秦政說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大家聽著林剛模仿鄭曉蓉的腔調都覺有點好笑，但見林剛又嚴肅地說：「根據現場調查，當時投資公司讓鄭曉蓉無論如何也要把文件整理出來。我查了一下，投資公司經理給鄭曉蓉的時間是兩天，也就是在案發前一天，鄭曉蓉就拿到了文件，但是她並沒有做完。現在試想一下，明天要交資料，晚上又要去洗浴中心工作，唯一的辦法便是拿著資料在洗浴中心做，這樣既可以完成資料，又可以不耽誤工作。」

「好吧，你去吧。」田醫生推開了苗醫生。

「你好，我叫苗紅麗。」苗醫生的妹妹伸出了手。

「模擬畫像已經出來了，結合林剛和許之昂的調查，我們基本上對兇手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現在就在等群眾給線索了。」麥小語說。

在幾個服務員的帶領下，三個人坐著電梯來到了三樓，然後被安排在了一個包房裡面。

「是，是……」那個警察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去。

「我知道。」女孩點頭，眼神閃過一絲無奈與悲傷。

「我愛你。」他說。

現在林剛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陳素蘭會嫁給劉得水這樣的男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捏了捏下巴，轉頭看著劉得水說：「你的腿是八年前瘸的？」

「你老婆失蹤后，你找過她嗎？她的家人知道嗎？」林剛又問。

田醫生沒有再說話，低下了頭，他拿起了今天的手術表，苗醫生接了三個手術，每個手術的時間都在兩個小時左右，看來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還是你人好，要換別人早煩了。」麻醉師嘆了口氣，拿著東西出去了。

「誰？誰在那兒？」苗紅麗害怕了，警惕地喊了一聲。

「陳素蘭。」不知道是因為林剛的目光還是其他原因，劉得水回答得很認真。

「你幹什麼？」猛地，旁邊跳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根電棒。

「哦，是啊，你也住在這裏？」苗紅麗心裏鬆了口氣。

調查組的人員沉默著，各懷心事，只有喬夢夢好奇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九十年代初，J市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楊樹街只是一個菜市場，因為在街道的盡頭有一棵老楊樹，所以街道被人們稱為楊樹街。楊樹街的周邊是一些外來人員的住地，因為人口量大，所以菜市場很受歡迎。隨著J市的發展，楊樹街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市場，它變成了J市最繁華的娛樂休閑街，ktv、慢搖吧、酒店、健身房以及洗浴中心各種娛樂場所琳琅滿目地堆滿了整條街道。

「二毛，我們怎麼辦？不能白挨打啊！」紅頭髮的男孩叫二毛，是這群人的頭。

「嚇死我們了，你不知道最近城市不安全嗎？前幾天的變態殺人案還沒破呢！」苗醫生瞪了他一眼說。

「哥，我能進去嗎？」二毛眼巴巴看著裏面。

「只是偷看人家洗澡嗎？」林剛突然大聲問道。

陳池頓時掐掉了手裡的煙，站直了身體。

「是的，你們要是請客，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她。」二毛笑嘻嘻地說。

「不會把他攆走嗎？怎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添亂。」趙天虹瞪了那個警察一眼，氣鼓鼓地說。

「可是你根本沒錢。」林剛伸手握住了劉得水的手，「你是怎麼和人家和解的？」

他和方靜就讀於醫學院，他學習的專業是外科，他知道如何永遠保護方靜的屍體。他要讓方靜永遠和他在一read.99csw.com起。

女孩躺在他的懷裡，兩隻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繁星。

「不錯，現在外面並不知道鄭曉蓉在龍泉洗浴中心做兼職，希望在我們去之前，龍泉洗浴中心還沒有收拾鄭曉蓉放在那裡的任何東西。」陳池點點頭說。

那一年的月光很涼。

女孩沒有說話，眼睛里閃著淚光。那個晚上的月光很涼，女孩的眼睛很亮。天快亮的時候，女孩忽然說：「我們再做一次吧？」

趙天虹抽著煙，緊鎖著眉頭。對於林剛和許之昂的做法，他有些不滿，雖然他知道林剛和許之昂只是為了尋找相同點，但是把所有案子的檔案過一遍，是對J城辦案程序的檢閱嗎？

他想起來，他和女孩說過宿舍里其他人的一些話。

「可以，但是你別後悔。」林剛笑了笑說。

苗醫生脫下了白大褂，然後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年後，方靜在家裡上吊自殺。

「沒有。」劉得水搖了搖頭。

「再見。」田醫生說。

「田醫生，有個病人急診，你能來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阻攔，只是閉著眼睛，輕輕撥弄著女孩的頭髮，他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夢裡，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砰砰，砰砰。」門響了兩下，一個穿著銀色弔帶裙的女孩走了進來，嗲聲說：「老闆好，哪位需要服務？」

「呵呵，大家朋友嘛！」田醫生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怎麼知道他媳婦和女兒悄悄離開了他？」林剛站了起來，旁邊的許之昂依然翻看著手裡的案宗，彷彿什麼也沒聽見。

「讓他回答。」林剛瞪了趙天虹一眼，目光緊盯著劉得水，「你給我仔細說下當時的情況。」

「我們來找特服的。」幾個男孩理直氣壯地說。

可能是今天喝多了吧。她搖了搖頭，向旁邊的走廊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苗紅麗總覺得有人跟著她，但是回過頭卻又看不見。

「等著吧，我非舉報他們這裏賣淫嫖娼不行。欺負我，等死吧。」二毛不服氣地說。

「我叫毛力強，兄弟我的光輝史嘛這裏就不再說了，J城南極巷打聽打聽，誰不認識我二毛哥，龍泉洗浴中心我是很熟，我以前一個小弟在裏面做過保安。

「是，是。」劉得水獃獃地看著林剛，點著頭。

「嗯。」他很愛女孩，對她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真的。」林剛點點頭。

「即使真的賣淫嫖娼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胆，你等著看好戲吧。」林剛笑了笑說。

「你好，我叫田偉……」

果然，十分鐘后，先前幾個大搖大擺進去的男孩灰溜溜地出來了，尤其是那個染著紅色頭髮的男孩，不但頭髮是紅的，鼻子和嘴巴也紅了。他邊走邊罵：「媽的，等著，我非舉報你們不行。」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時候，旁邊的趙天虹插話了，「陳素蘭以前和別人合夥騙婚，後來被我們抓了，那次以後她的家人就和她斷絕了關係。」

「可是洗浴中心沒有電腦啊！」麥小語提出了疑問。

「嗯，那你認識這裏面做這個的嗎？」林剛繼續說。

林剛這才看清了劉得水的樣子，之前趙天虹對他的描述並沒有錯，他的樣子極其猥瑣，乾巴的臉頰，兩隻眼睛閃著老鼠一樣的狡猾，尤其是他鼻子下面的兩撮小鬍子，讓人無端地覺得厭惡。

龍泉洗浴中心就是最顯眼的一個地方，因為它不但是全國連鎖，更主要的是它的裝修、價格以及服務J城一流。J市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吃穿玩樂，即使再窮，也不願意在面子上表現出來，所以每天龍泉洗浴中心都是人滿為患。

看見趙天虹，幾名警察立刻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趕緊走到劉得水旁邊拉了拉他，但是劉得水根本沒有停下來，繼續干吼。

「謝謝你了。」苗醫生站了起來，興奮地向外面走去。

終於，有人願意和他交往，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不嫌棄他，為他洗衣服做飯，和他睡覺，但是她不讓他碰，因為他們還沒有結婚。女人說只要有了房子，他們就結婚。那個時候，J市的房價並不貴，他拿出了所有積蓄，交給了那個女人。

「能給我說下當時的情況嗎？」林剛問。

「就是那種服務啦。」二毛嘿嘿一笑，然後轉頭看著那幾個服務員，「不需要來這裏做什麼，快帶我們去。」

「我是1單元，我到了。」苗紅麗停住了腳步。

「六年前立春的下午，我媳婦和女兒出去逛集市，然後晚上便沒有回來。領導，你得給我做主啊！」劉得水說著一下抓住了林剛的手。

「你老婆叫什麼名字？」林剛足足打量了他三分鐘，然後說話了。

那個晚上，他開始折磨女人，各種手段，無一不用。

田醫生在看清苗醫生妹妹那一刻，嘴裏的嚼動停止了，一口面含在嘴裏竟沒有咽下去。只是驚鴻一瞥，他徹底驚呆了，感覺時間倒退了六年，那些塵封在記憶裏面的時光重新回到了眼前。幾秒后，他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扔下幾塊錢迅速離開了餐廳。

「你被騙了。」方靜說。

「我怎麼會後悔，我死都不後悔。」二毛話沒說完便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