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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魔鬼之愛 第四章 凶跡難尋

卷一 魔鬼之愛

第四章 凶跡難尋

「這一次林剛直指核心,簡直太厲害了。」陳池感嘆道。
站在大街上,他和兩個小弟耷拉著頭,霜打茄子般抽著悶煙。二毛的兩個小弟一個胖子叫小凱,另外一個高個叫掃把。兩個人本來和二毛是同學,後來經常一起曠課,最後乾脆從學校跑了出來瞎混,平常什麼事情都依著二毛為主。
幾分鐘后,他們看到了廢棄的國棉廠。從建築面積來看,國棉廠以前一定是一個宏大的企業,只可惜現在只是一片破壁殘垣,遠遠望去,還可以看見廠子裏面長著的荒草。
「那就是說,殺死鄭曉蓉的兇手依然在逍遙法外。」喬夢夢說道。
「死者女性,二十四歲左右,身高一米六五,身著紅色毛呢大衣,下身穿著米色的褲子,腳上是一雙高達六厘米的高跟鞋。死者死亡時間大約是昨天晚上22點左右,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根據死者口袋裡面的證件資料顯示,她叫劉靜,老家在湖北。」
「昨天晚上除了兇手,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裏,相信他比陳大更早接觸現場。趙隊長,你看這裏。」林剛說著指了指前面的地面上,「昨天晚上下了一些零星小雪,地面上並沒有形成積雪,但是這裏卻有,因為有人在這裏停過車,車輪積壓著雪,最後成了冰。你應該去調查一下昨天晚上經過這裏的麵包車。」
三天後,他開始跟蹤鄭曉蓉,他無數次鬼魅般跟著鄭曉蓉,想象著鄭曉蓉那句話,還有她的奚落與嘲諷。最後在11月25號他在南極巷拖走了鄭曉蓉。一開始,他並不想殺她,他只是想和她做朋友,他只是想告訴她他不是怪物。
巷子不深,大約五十米,兩邊是一些破舊的房子,牆面剝落,地面也是崎嶇不平,有的地方還有水窪,偶爾有幾個人從裏面走出來,好奇地看著他們。
「怎麼了?」陳池問道。
記憶再一次湧上來。夢裡的女人不再扭曲,她有著一張令人作嘔的媚臉,她拿著掃把,一下一下敲著他的頭。
「你怎麼不去死?」
二毛也發現了,他的臉頓時一片僵硬……
他的眼睛紅了,如同一頭獅子一樣沖向了女人。
「他終於出現了。」陳池舒了口氣,站了起來。
通道口有些陰暗,可能是因為旁邊緊挨著廢棄廠房的緣故,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半空。三個人走出通道口,然後看見了一輛小型冷凍車。
他的世界縮小到只有一個人。
其他人議論紛紛,陳池又打開了陳素蘭,還有方靜的照片。
「眼睛。」
現在,那個女孩已經死去。她的吻似乎還在嘴邊,那種說不出的舒服讓他深深著迷。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邵明光,男,二十四歲,漢族,系J市邵家莊人,2004年來到J市,因為面部殘疾,從事清潔工工作,因為清潔工經常戴著口罩,並且接觸人流比較少。根據邵明光的同事訴說,邵明光為人低調,性格溫和,對人客客氣氣,雖然他才二十四歲,但是為人處世已經有了三十歲以上的穩重。
他摸索著從床頭點了一根煙,然後深深吸了一口。
罪犯畫像模擬:
「可是,當初我們是一條線索連在一起的,如果田偉不是殺死鄭曉蓉的兇手,我們之前的一些判斷似乎也出現了錯誤啊!」林剛提出了新的疑惑。
「不對,嘴巴像,都是小嘴。」
「黃老闆,你客氣了。」二毛有些拘謹。
「什麼案子這麼厲害,連林剛都解決不了啊!」麥小語問道。
那個女孩就是鄭曉蓉,邵明光永遠刻在心裏的女人。很快,第二個小姐過來了,她是劉靜,面對他的樣子,劉靜依然厭惡,但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通常一個人選擇犯罪,如同他選擇東西一樣,一定是選擇一種熟悉的行業去做,因為這是人的慣性和本能。就像一個人來到一個沒有人的房間里,他要是偷東西一定會拿一些自己認為值錢的東西。
二毛最近很倒霉,前幾天被龍泉洗浴中心的保安揍了一頓,然後又被兩個警察設局騙進了局子里。今天好不容易出來,結果又丟了錢包。
第三,田偉的住處距離南極巷的確不遠,但是要經過兩個路口,那兩個路口旁邊有一個小賣部,平常十二點之前都有人在那裡打牌聊天,如果田偉要把鄭曉蓉帶到自己家裡,必須經過那個路口。事實之前已經調查過,在那裡打牌的人並沒有看到有人經過。這一點可以確定田偉沒有條件把鄭曉蓉帶到家裡作案。
以上六點是麥小語給出的模擬畫像,基本上和之前給田偉的畫像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是第四點和第六點。田偉是一名醫生,並且他的性格形成是因為愛情,但是鄭曉蓉和劉靜的案子里,兇手並沒有愛情的因素。
「好,現在每個人說一下自己的情況。」秦政看了每個人一眼說。
陳池的異議讓其他人都沉默了。不過幾分鐘后,大家便開始提出了不同意見,第一個提出意見的是麥小語。
現在,林剛和陳池就站在這個巷子口。本來趙天虹要和他們一起來,但是因為劉靜的案子還有一些後續事情需要處理,於是趙天虹派了一名警察協助他們。
「可以確定,她們都是被一個兇手殺死的。現在我來歸結劉靜和鄭曉蓉的相同點,第一,她們都是從事那種服務的人員。」林剛拿出了調查結果資料。
他卻沒有了之前的慾望,無論劉靜怎麼做,他始終興奮不起來,最後時間到了,劉靜客氣地離開了。
「什麼意思?」陳池看了其他人一眼,愣住了。
「很有可能。如果能找到那個見過兇手的人,我們便可以得出他的模擬畫像,這樣我們調查的範圍便會更小。」麥小語一拍桌子說道。
邵明光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明天就會被移交給法院進行起訴。
「你也騙我,你也在騙我。」他大聲喊了起來,眼睛閉了閉,最後嘴裏發出了一個沉悶的吼聲。
陳池沒有再說話,他站起來向院子裏面走去,林剛和小李緊跟在後面。
他已經沒有了家。父親的失手讓他徹底走向了地獄,他失去了痛感神經,從此以後不知道什麼叫痛。並且他從來不敢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樣子。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女朋友,依然孤獨一人。
「大哥,後面,後面有響聲。」掃把也聽到了。
那是一個黑色的世界,天是黑的,地是黑的,就連空氣也是黑的,沒有半點聲音。他唯一的感知就是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還有頸動脈的血管隱約有吱吱的擰緊聲。當鼻息嗅到一絲甜膩的血腥味后,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不可救藥地墜入了那個歷久彌新的噩夢中。
兩年後,他遇到了陳素蘭,那個下午,他感覺陽光很好。陳素蘭的樣子和兩年前一樣,甚至越來越漂亮了,她拉著女兒劉萍,驚慌不已地看著他。
「是不是遇到什麼苦難了,還是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想通了?」黃老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煙,抽出幾支分給他們。
「你他媽的給我站住,敢來太歲頭上動土。」二毛罵罵咧咧地喊道,膽子也大了不少,他走到那個袋子面前,一下解開了外面的繩子。
窗外響起一個腳步聲,是附近居民夜起了。他從床上下來,走到了窗檯邊。半個月前,有個女人曾經在這裏抱著他。
6.有過嫖妓的前科。
二毛膽子不小,但是在J市有個說法,做什麼都別去動死人的東西。
趙天虹衝著抬屍體的警九-九-藏-書察點了點頭。
「什麼熟悉?是誰啊!」喬夢夢問。
巧合過多便是陰謀。茫茫人海,事物萬千,偶然會有一些東西很一致。陳池認為,田偉之所以不是殺死鄭曉蓉的兇手是因為以下幾點。
看到屍體的情況,旁邊的陳池突然眉頭跳了一下,他蹲下來盯著劉靜的屍體,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鑷子,輕輕扒開了劉靜的嘴巴,只見劉靜的嘴巴緊緊閉在一起,似乎被什麼東西粘著一樣。陳池加重了力氣,很快劉靜的嘴巴里流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水。
女孩看著他,驚恐地往後躲著。
「你都不嫌我是那種人,我還嫌你樣子丑嗎?」劉靜說。
「不會,兇手沒有那個條件。」陳池說話了,「如果這個案子和鄭曉蓉的案子可以併案,兇手所處的環境,應該比較糟糕,別說汽車,他可能連電動車或者助力車都沒有。」
「那我們真的能做朋友嗎?你不嫌我樣子難看嗎?」他說著低下了頭。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當二毛髮現那個屍體不是他們的屍體后,立刻回到了車裡。這個時候,黃老闆打來了電話,說對方因為在路上出了點事,暫時不交易,讓他們拉著屍體回來。
「我和許之昂第一次勘察現場的時候,他說兇殺地點應該在公廁旁邊。可能他的意思是指田偉的住所附近並沒有公共廁所吧。」林剛解釋道。
秦政坐在一邊,默默喝著茶,他似乎有什麼心事。
「你在做什麼?」他看見劉靜的手拉開了門。
「通向國棉廠,那裡自從國棉廠倒閉后就沒有人了。」小李說。
「不可能,我想車子的主人很快就回來。我們到旁邊等會兒吧。」陳池走到車頭看了一眼,發現車門並沒有鎖,車鑰匙還插在上面。
田偉,男,漢族,1981年3月2日出生於林城白家窯村,十八歲考入林城醫學院,兩年後退學,二十一歲來到J市,先後從事各種關於醫學工作,後來進入J市中醫院,任外科醫生助理。
最後,他殺死了陳素蘭。生活中充滿了悲劇,這些悲劇的後面是無數個憂傷或者平淡的故事組成,只是因為特定的環境情節發酵下,讓它們無法控制,最終變成了慘劇。
屏幕上四個女人的照片,猛地看上去,根本不一樣,仔細辨認一下,能夠看出來的確有相像的地方。
陳池這才發現,林剛竟然不在,他不禁脫口問道:「林剛去哪了?」
「舌頭不見了?」林剛看了陳池一眼。
「你天天在這裏做什麼?這個家沒有你不知道多幸福。」
「我覺得,田偉並不是殺死鄭曉蓉的兇手。」陳池抿了抿嘴說道。
「你要幹什麼都行,請你別殺我。」女孩似乎明白了過來。
「這一點他也沒有說,不過我們從苗秀秀那裡知道了大概情況。」林剛介面說道,「這一點,讓陳池說吧。」
車子是組裝的,後面是一個小型冰庫。二毛走在前面,掃把和小凱顫顫巍巍地跟著他,當他們來到車子後面的時候,不禁驚呆了,車子後面的鐵門竟然開了,並且裏面的屍體不見了。
「你瘋了,一張破照片,竟然要打人。」父親沖了過來,一巴掌甩了過來,他的身體一軟,重重地栽到了旁邊的鹹菜缸里。
半個小時后,林剛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像一隻兔子一樣跳起來,拿起了電話。
幸福很簡單,是一起相守,是一起吃飯,是一起工作。無數個夜裡,他守著方靜的骨骸,跟她說話,跟她唱歌,跟她擁抱。
「難道兇手和殺死鄭曉蓉的兇手是一個人?」趙天虹似乎明白了過來。
「好,我們找黃老闆去。」二毛一橫心,掐掉了手裡的煙頭。
「我只想你做我女朋友,我只想你愛我。」他感到很意外。
前面樹林忽然動了一下,晃過一個人影。
是誰呢?
「這是因為兇手的犯罪心理升級了,一個人犯罪后,他的犯罪心理會升級,同樣反偵察思維也會升級。如果說第一次殺人是一次嘗試,第二次殺人便已經成熟,他會考慮很多問題,比如怎樣更加完美地殺死受害者,同樣要避免被警察盯住。通常拋屍的現場一般距離兇手的住所都不會太遠,因為這樣可以快速解決。」陳池說道。
「先生,摘了口罩吧。」女孩走到他面前說。
因此,麥小語斷定邵明光很有可能有過嫖妓的前科,並且鄭曉蓉和劉靜有可能為他服務過。
第一,田偉已經落網,根據對他的性格分析,他是表現型殺人心理,此類犯罪心理的人恨不得在落網的時候把自己做過的每件事都說出來,包括殺過幾個人,偷過誰的內衣,打過誰的報告,甚至會無中生有,來證明自己的犯罪。但是對於鄭曉蓉,他卻隻字不提,顯然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案子告破了,領導,我們什麼時候分道揚鑣啊!」陳池笑嘻嘻地走了過去。
「媽的,怎麼還不來?」小凱罵了一句。
「嗚嗚嗚,我只不過是想幫他把照片放起來,誰知道竟然扯斷了,他竟然要打我。」女人哀戚戚地哭了起來。
趙天虹簡單把情況說了一下,報案人是附近農村的一個農民陳大,死人崗後面是一片果園,果園的主人正是陳大。每天晚上他都會在果園過夜,看守果林。今天早晨,他從果園回家,看到地上裝屍體的袋子,他以為那是誰丟的垃圾,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具屍體。
回去的路上,陳池和麥小語都沒有說話。對於邵明光的模擬畫像,其實麥小語做得很細緻,其中幾條陳池明白麥小語是通過推理和心理確定的,但是只有一條,他不太明白,那就是最後一條,麥小語怎麼確定邵明光有嫖妓的前科。
「我一直在找你,你房子買了嗎?我知道你沒買,現在房價那麼貴,我又掙了八萬塊錢,我拿給你,一起買房子吧。」他溫和地說,眼睛里看不到一絲憤怒與生氣。
「你把昨天的事情老老實實跟我講一遍,從你們開著車去死人崗開始,一個字都不準漏掉。」林剛眼睛盯著二毛,語氣不容抗拒。
「我殺過人,之前她騙我做我女朋友,然後竟然想殺我,所以我殺了她。劉靜,只要你不騙我,我會永遠愛你。你要是騙了我,我也會殺你的。」他的話說得那麼若無其事,但是劉靜卻越聽越冷。
「你讓趙天虹調查什麼了?」陳池不解地問道。
現在是凌晨兩點,窗外飄著淡淡的雪花,和黑色的夜映襯在一起,分外好看。
「車裡沒人。不會是棄車逃跑了吧?」小李說。
「從車體的重量和車胎上的印記可以得出結論,即使不是麵包車,也是改裝成麵包車載體一樣的車型。這裏雖然偏遠,但是回市裡只有前面一條路,相信你路口的監控資料便能找到答案。」林剛望著前面說。
他內心的欲|火一下子滅了,然後變成了憤怒,那些憤怒燃燒著他,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沒有,只看到一個背影。」二毛說。
本來下一步,麥小語準備申請調查鄭曉蓉和劉靜的客源,但是沒想到林剛這麼快就鎖定了兇手。
「是不是非要到警局才說實話?」林剛的聲音抬高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美國獨身婦女威廉德一次出門時忘了帶鑰匙,回家時被擋在了家門外。就在她一籌莫展時,郵遞員送來了一封她哥哥的信,信封內正好夾著一把她家的鑰匙!哥哥在信中稱,上次他來探訪時,威廉德曾給了他一把多餘的大門鑰匙,當他回華盛九九藏書頓時卻忘了還,只好寄給她。
他關上門后,陳素蘭便感覺到了不對,她求他放過她的女兒,但是他卻沒有答應。他說他讓陳素蘭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她面前死去,兩年以來他每個日夜的尋找,每天的煎熬與瘋狂在那一刻全部補償回來了。
通常,接吻是愛人之間的愛撫。比如很多人知道,干那種事情的女性可以為客人提供任何服務,但是卻拒絕和客人接吻,因為接吻只有跟她愛的人才可以。
林剛聽到陳池的話,走過去一看也說:「不錯,泥土上正是車子留下的印子。這些印子應該是車子從巷子裏面開過來時從水窪上沾濕,粘到泥土留下來的。」
「田偉租的房子是個獨家小院,廁所就在外面,這一點類似於公共廁所,可以這樣解釋嗎?」麥小語說道。
「你們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嗎?」陳池問道。
「是嗎?很正常,我們這行,對於客人是沒有感情的。」劉靜平靜地說。
「死雜種,你個豬,你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因為鄭曉蓉的兇手依然沒有消息,所以對於每件案子,調查組都會跟進,不希望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劉靜的死亡時間是夜裡十點左右,也就是說兇手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來到了死人崗,由此可以推論出兇手居住的地方距離死人崗並不遠,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在這一個小時之間,兇手是用哪種工具運輸屍體,而沒有被發現呢?
漸漸的,他的心理有了變化。二十四歲的他有了男人的熱情,很多時候他會站在街頭看著來往的女孩,那些女孩誘人的身體刺|激著他的靈魂。
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戴著口罩。
2001年6月,英國斯塔夫斯市10歲小女孩勞拉·布克斯頓將名字和家庭地址寫在了一個小標籤上,系在一隻氫氣球上放飛。氫氣球飛越了140英里,落到了一戶居民家裡,難以置信的是,這家也有一個叫做勞拉·布克斯頓的女兒,且正好10歲!
「現在麻煩趙隊長配合一下,把案子移交給調查組。我想你們更需要去調查另一件案子。」
「我知道你,有一次我去龍泉洗浴中心點過你。可惜,你沒有理我。」他激動起來。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小李訕笑著說。
「兇手名叫邵明光,城市清潔工,負責清理三陽路夜裡的垃圾。現在趙天虹已經去抓捕他。」掛掉電話,林剛平靜地說道。
他順從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自己的臉。
1.常駐本地的成年男性。
英國的芭芭拉·赫頓一次意外地將她的古董手鐲衝下了衛生間的下水道。不久后的一天,當她來到一個珠寶店想重新購買一隻手鐲時,一名男子帶著她丟失的那隻手鐲進入珠寶店,要求店老闆估一下價。據這名男子稱,他是清理工,在清理下水道時發現了手鐲。
「不可能吧,後面可是一具屍體啊!」小凱臉一下變得刷白。
夜裡十一點,北方的冬天,飄著零星小雪。
「我不嫌棄你,只要你做我女朋友,你就是有艾滋病我都愛你。」他激動得跳了起來。
4.從事人流接觸較少的工作,比如夜間清潔工,或者是火葬場看門之類的工作。身體應該比較強壯,喜歡獨來獨往,言辭木訥,臉部有缺陷,或者後天形成的傷痕。
5.有一家靠近廁所的房子,範圍在南極巷附近映射。
「現在我們依然分開調查,我和陳池去警察局跟進一下趙天虹的調查,你們三個人留守大本營,分析一下劉靜的死亡模擬現場。」林剛拍了一下手,開始分配任務。
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他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命運等著他,於是他從醫院逃了出來。
「情況有兩種,第一,兇手就是為了讓人發現屍體,但是這種顯然不合情理,如果是這樣,他直接扔到鬧市不是更加方便;第二,兇手可能在處理屍體的時候被人發現,所以扔到那裡便跑了。所以,昨天晚上那個到死人崗的麵包車極有可能就是嚇跑兇手的關鍵,也許麵包車裡的人還會和兇手打過照面。」陳池一下站了起來。
「我想看一下屍體。」林剛攔住了趙天虹。
「不知道啊,這怎麼回事啊!」小凱四處張望著。
屍體不見了,怎麼跟黃老闆交差。無奈之下,三個人只好開著車在市裡晃了一圈,本來他們準備到火葬場偷一具屍體充數,可是到了火葬場才發現那裡根本沒法進去。於是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回去了。車子到半路的時候,二毛給黃老闆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黃老闆並沒有責怪他們,只是讓他們給車子換個車牌,然後停到這裏。
「我這邊也沒什麼問題。」喬夢夢說。
「什麼案子?」
「既然田偉是表現型的犯罪心理,那他為什麼對苗紅麗和苗秀秀的事情也是不願意多講呢?」
推開會議室的門,陳池看見秦政、喬夢夢和許之昂面色沉重地坐在一起。
「鼻子。」
對此,麥小語給出了很明確的解釋:邵明光是一個典型的陰暗型性格罪犯,他臉上的殘疾阻止了他和異性的正常交流,包括性|交往。他所選中的對象都是小姐,因為他認為小姐是性|服|務行業,只要給錢就可以做一切,包括他所需要的愛。
3.童年或者青春期受過傷害,尤其是女人的傷害。性格內斂,忍耐力強,表面懦弱,不願意與人交往。
「領導,你在想什麼呢?」喬夢夢注意到了秦政的情緒,不禁插了一句。
根據毛利輝(二毛)、陳凱(小凱)和張富強(掃把)提供的線索,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兇手來到死人崗拋屍,發現有人後便倉皇離開。
「林剛,你有什麼看法?」秦政看了他一眼。
暈倒前,他看到媽媽來到了他面前,衝著他溫柔地笑著。
女人是他的繼母,一個在父親面前溫順如羊,背後卻是一隻母狼的女人,她把天下的狠毒後母表演得活靈活現。
「不錯。」陳池點了點頭。
「怎麼是麵包車?」趙天虹不解地看著地面上的印子。
「沒事,你們繼續。」秦政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劉靜沒有說話,她發現自己真的遇到了殺人狂魔。最開始,如果不是對方給出了平常生意三倍的價錢,她是不可能來的,她本來以為對方只是長得丑,現在她發現自己來錯了地方,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魔鬼。他殺死了鄭曉蓉,他一定也會殺死自己。
「是啊,領導,我們來這裏這麼久了,還沒有去J市旅遊風景區玩過呢?這裏的雲台不是國家級風景區嗎?你得帶我們去。」喬夢夢借勢說道。
「鄭曉蓉是你殺的?」劉靜問。
「是許之昂不去,他不喜歡熱鬧。」秦政說。
現在,二毛和小凱掃把窩在車裡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可是來接貨的人還沒到。雖然他們早就聽過死人崗的恐怖,但是真待在這裏,心裏還是顫巍巍的,尤其是前面那些陰森的樹林里,時不時飄出一些鬼火,還有一些怪鳥撲棱著翅膀。
終於有一天,他看見方靜出現了,她告訴他重新找個人生活。
他睜開了眼,大汗淋漓。
「哦,我明白了,是這樣啊,那他一定是通過苗秀秀認識苗紅麗的吧。難道他是因為苗紅麗和苗秀秀長得像自己的女朋友,便綁架了她們?」喬夢夢恍然大悟。
「會不會是兇手開的車,用來拋屍呢?」趙天虹問。
「那許之昂呢?他總是那麼奇怪。」陳池問。
許之昂https://read•99csw•com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明天,s市見。
「別急,總會來的。」二毛故作鎮靜。
「真的假的?難道我們著了他的套?」二毛一下愣住了。
他只能站著不動,可不論他的眼睜開還是閉上,都不能無視那個女人的出現。那個女人,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脖子,揚著那張絕美的臉龐,蠕蟲般匍匐在地上。女人的眼裡淌著血,手指甲被水泥地生生磨折,衣服被鮮血浸透,那隻骨肉分離的手卻分明沖他揚著,嘴唇微微顫抖,發出一陣猶如鬼魅的笑聲。
「說說吧,昨天晚上的事情。」林剛瞪著他們說。
陳池看了一下身處的環境,根據調查的資料那輛車是穿過六個路口才來到這裏的,但是從死人崗到這裏的最近距離並不需要那樣走,只需要穿過四個路口就可以。這一點可以斷定,開車的人要麼是不熟悉市內交通路線,要麼是故意在繞路。
這個時候,車子後面傳過來一個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田偉為什麼會在六年後又殺了鄭曉蓉呢?」聽完整個故事,喬夢夢提出了一個問題。
「劉靜也是?」陳池愣住了。
林剛沒有說話,自從回來后,他一直在沉默,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熟悉,昨天晚上的人可能和我們認識。」許之昂皺著眉頭,莫名地吐出了一句話。
「好,沒問題。正好我這有個活,一般人還幹不了。」黃老闆嘿嘿一笑,「如果你們敢做,我可以先給你們一半錢。」
邵明光的心路歷程和田偉的極其相似,因為繼母的欺負,邵明光離開了家,獨自一人來J市闖蕩。最後他選擇了清潔工,為城市的形象服務。最開始他的心愿很簡單,作為一名清潔工,城市的形象在我手中,所以他樂此不疲,再苦再累也堅持工作。
「不對,是有人偷屍體,媽的,有人偷走了我們的屍體。」二毛忽然明白了,他拉著後面兩個人向前跑去。
「劉靜生前曾經接到過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客人要求服務的電話,因為劉靜的身份特殊,她所在的騰飛大酒店是不會承認自己酒店有那種服務的,所以我讓趙天虹去查了騰飛大酒店以及劉靜的所有電話記錄,然後發現劉靜在出事前曾經接到過一個固定電話,那個固定電話來自路邊一個街頭電話亭,幸運的是那個街頭電話亭的對面就有一個攝像頭,經過時間的對比,我們鎖定了兇手,他就是邵明光。」林剛說著站了起來,「現在,讓我們一起揭開兇手的真實面紗。」
於是,他找到了騰飛大酒店的特殊服務電話,拿出三倍的錢請劉靜來服務。當劉靜看到他的時候,頓時驚呆了。他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激動,他告訴劉靜自己只是想和她做朋友。最初劉靜敷衍著他,後來劉靜害怕了,趁他不注意跑出了門。
其他人沒有再說話,但是他們的內心並不輕鬆,能夠讓林剛求助的案子,自然不會是一般的案子。
調查組趕到現場的時候,趙天虹和其他警察已經開始收拾現場,劉靜的屍體也被裝了起來,準備抬回警局。
「林剛是一名優秀的警察,他不但精通模擬現場,而且對辦案的精準點超乎一般人。2007年他曾經代表s市去美國cib進行過專場培訓。其實我們這組人哪個都厲害,就說喬夢夢吧,她可是個天才記憶師啊,這一點用在破案裏面是非常有用的。」麥小語點點頭說。
「什麼?」二毛一臉糊塗。
聽到這裏,陳池不禁笑了起來,說:「你們中了黃老闆的圈套了,那個屍體根本沒有丟,也許那根本就不是一具屍體,在半路的響聲可能是他打開鎖逃跑的聲音。這個黃老闆是想白用你們干違法的事。」
「好吧,媽的,我們真是倒霉,倒霉透頂啊!」二毛看到事情到了這步,乾脆打開了話匣子,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下。
「我要回家,不好意思,回頭我們再聯繫。」劉靜說著猛地一下打開門,沖了出去。
看到這種情況,趙天虹也愣住了,然後瞪了旁邊的法醫一眼,「剛才你怎麼檢查的?」
「兄弟,你說什麼啊!我們求財啊,怎麼會殺人呢?這個事情頂多是違法不犯法了。即使你被抓了,也只不過拘留幾天,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們撈出來。」黃老闆一臉真誠。
「二毛,你讓我抓住你,你就等死吧。」林剛認出來,為首的那個正是之前在龍泉洗浴中心遇見的那個二毛。
「許之昂,你是根據什麼地方證明兇殺地點在廁所附近的呀!」喬夢夢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們被之前麥小語的話誤導了,犯了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就像心理學上有一個很經典的實驗一樣,實驗者拿出兩張一模一樣的畫像,分別給兩組人看,對第一組人他描述的詞語非常溫和、穩重、善良,對第二組人則描述得非常兇狠、霸道,然後實驗者讓兩組人猜測畫像的職業。結果顯示,第一組人給出的職業都是積極向上的正當職業,而第二組給出的答案卻是一些陰暗,不入流的職業。這一點說明,什麼樣的描述會給我們什麼樣的判斷。當初麥小語說人體畫像的相像度根據南北方差異大,所以自然而然我們便把鄭曉蓉帶到了案子裏面。再加上我們追尋的田偉,的確和殺死鄭曉蓉的兇手有一些像,所以我們徹底帶進了田偉的案子里。」陳池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竄進鼻子里,裏面的屍體出現在他們面前。
「是的,關於垃圾,我也覺得兇手的工作是負責拉垃圾的清潔工,我的理由很簡單,兇案發生的晚上,除了二毛們的車子外,唯一在攝像頭裡出現過的便是垃圾車。垃圾車是最好的運輸工具,可以堂而皇之在攝像頭裡和街道行走,不被人懷疑。」陳池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這一點我認可,其實我也覺得田偉如果要真的殺了鄭曉蓉,應該不會隱瞞的,反正殺死一個人和殺死十個人都是死罪。」喬夢夢贊同地說。
「恐怕大家都去不了了。」秦政無奈地嘆了口氣,「林剛求助,希望我們調查組明天一起去s市幫他。」
黃老闆名叫黃德明,在J市三陽路開了一家殯葬禮儀公司,說白了公司一個擺設,不過是為了給他私底下做的事找個幌子。要知道,J市的所有殯葬禮儀公司全部都聚集在太行路前面的火葬場旁邊,三陽路遠在新區,誰會去那裡訂購服務。
陳素蘭出現的時候,他一個人站在天橋上,他在思索是不是從天橋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陳素蘭救了他,他驚奇地發現,陳素蘭的樣子和方靜很像。那些日子,他們各懷心事地相處在一起,他認為那是上天派給他的奇迹,他甚至把那些關於方靜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他全心全意把陳素蘭當成了方靜,但是最後他失望了。
「就是,大哥,大不了,你在外面把風,我和掃把幹活。」小凱又開始鼓動他了。
「那苗紅麗和苗秀秀呢?」喬夢夢又問。
聽到小凱的話,二毛頓時像癟氣的氣球,耷拉下了腦袋,「我們是看見屍體了,不過我們怕麻煩,所以沒報警。」
陳池點了點頭說:「苗秀秀和田偉是三年的同事,一直以來他們的關係都很好,所謂的很好並不是表面。表面上,田偉對苗秀秀很照顧,經常幫她做很多事情。最開始人們都以為田偉喜歡苗秀秀,結果後來苗秀秀卻告訴其他人,田偉是一個陽痿。這一點,讓本來就https://read.99csw.com有殘疾的田偉更加自卑。其實現在看來,田偉之所以對苗秀秀好,是因為苗秀秀長得很像他的女朋友方靜。」
「那怎麼辦?沒有錢我們做什麼啊,總不至於各回各家,各見各媽吧。」掃把傻乎乎地問。
「屁,就算是他們偷的,我們能拿他們怎麼樣?」二毛瞪了他一眼說。
2.年齡在23-26歲之間。
「不是吧,你怎麼看的?」
「事情是這樣的……」黃老闆的聲音低了下去。
「我在等趙天虹的調查,相信一會兒就會有答案。」林剛閉著眼睛緩緩地說。
「什麼分道揚鑣,你小子急著走啊!怎麼跟林剛似的?」秦政瞪了他一眼。
「大哥,這個屍體不是咱們的呀!」小凱忽然說話了。
他的內心再一次感受到了屈辱,惡魔之火再一次燃燒起來……
抓捕工作進行得很順利,邵明光沒有做任何反抗,平靜地跟著警察走了。對於邵明光的審訊工作,陳池和麥小語取得了旁聽的許可。
甚至說,他很缺愛。所以選擇對象才會是小姐。根據現場勘查可以看出來,他在殺害受害人前,曾經發生過一些肢體以及身體的接觸,包括接吻。
可是,鄭曉蓉欺騙了他,並且拿著斧子砍了他一下,他的痛感神經早已經失去,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痛,但是被欺騙的感覺比痛更難受。於是他開始了自己瘋狂的報復,他抱著鄭曉蓉,咬掉了她的舌頭……
趙天虹沒有費多大工夫便查到了昨天晚上去過死人崗的那輛車,那是一輛小型改裝冷庫車,這種車通常是J市一些冷凍批發商用來批發物品的工具。車牌是套牌,經過對六個路口攝像頭資料的取證,調查結果顯示,那輛車最後駛向了三陽路一個巷子裏面。
他在外面流浪了兩年,從無知流浪兒成為一個眾人唾棄的失足少年。他曾經被送往救助站無數次,但是每次拿到車票便跳回來。
「不會是這個車子吧?」小李驚愕地看著那個車子。
無數個夜裡,他沉淪,他哭泣,他抱著母親的照片悲傷到天明。直到有一天,女人奪走了他手裡的照片,把它撕成兩半。
果然,前面的樹林里有一個人影正拖著一個袋子,看見二毛他們,他慌忙扔下屍體向前跑去。
罪惡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鄭曉蓉被殺后,整個J市人心惶惶,他感覺到了害怕,於是什麼也沒做。雖然內心依然衝動,雖然他的犯罪心理在慢慢升級,但是法律和警察的震懾讓他有所顧忌。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了劉靜。他想起了那個晚上劉靜對自己的服務,無論她怎樣做,自己都無法興奮。他想要告訴劉靜,自己可以,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
「我叫邵明光。」他第一次向一個女孩講出了自己的名字。
院子裏面很大,旁邊一些地方荒草成堆,前面以前是國棉廠的廠房,此刻儼然已經成了一座危樓,一些牆體倒塌,牆上還有幾行公正的牆體字——認真生產,保證質量。
「回s市了,他們那裡發生了一起命案,他的領導死說活說把他要回去了。反正這個案子也結束了,大家也可以放幾天假了。」秦政說著長長地舒了口氣。
「感覺。」許之昂悶聲吐出兩個字。
陳池盯著國棉廠的門口,那裡是一片水泥地,雖然國棉廠已經廢棄,但是門口到院子裏面的地面依然乾淨堅硬,上面有一些乾涸的泥土,看到那些泥土的模樣,陳池眼皮一顫,脫口說道:「車子進裏面了。」
今天一大早,黃老闆便把他們喊到了一起,對於他們犯的錯誤,黃老闆沒有開口,二毛便主動承認了錯誤,並且答應幫黃老闆干一陣子,把他的損失找回來再走。
陳素蘭動心了,她被那八萬塊錢誘惑了,她一直相信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但是她忽略了一個誠實的人,經過各種各樣的社會摧殘後會變成一種怎樣的病態。
「要不我們找下黃老闆,就做一次,可以嗎?」小凱思索了幾秒,說出了一個主意。
「這個很簡單,因為苗紅麗和苗秀秀被我們解救了。你可以想一下,一個男人說有一個女人非常喜歡自己,每次總是在別人面前說這個女人對自己多好,可是有一天大家看到那個女人非常討厭那個男人的場景,那麼男人還會說這個女人喜歡自己嗎?」陳池說道。
「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外地小偷乾的,我認識大廈後面賣羊肉串的老闆,他手下有好幾個小偷呢!」小凱出了個主意。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她以前和你都在龍泉洗浴中心。當初我點你出台,你拒絕了,後來點了她,可是她卻騙了我。如果不是我發現她經常從南極巷走,我也不會殺她的。我並不想殺她的,我只想教訓她一下。可是她竟然又一次騙了我。」他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喘著氣,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血腥的晚上。
無處釋放的壓抑慢慢成了他的心病,偶爾一次機會,他在夜裡看到幾個男人在一起喝酒,那些男人大聲探討著J市的色情業,他第一次聽到了龍泉洗浴中心裏面的特色服務。
「兇手為什麼會選擇拋屍呢?」喬夢夢問出了一個疑問。
「很遺憾,關於鄭曉蓉的事情,田偉閉口不談,在我們用盡各種辦法的情況下,他依然什麼都不肯說。」秦政無奈地嘆了口氣。
林剛的話像一個定身咒,跑出去的二毛帶著兩個兄弟乖乖回來了。
「不是,我們怎麼了?上次不是也關了嗎?」
「好,我答應你。」女孩站了起來。
「少廢話,昨天晚上你們開著車去死人崗做什麼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李厲聲說道。
在這個審訊過程中,陳池聽到了一個悲哀的故事。很多時候,罪惡選擇的對象通常是那些可憐的人。無論是因為愛而成魔的田偉,還是因為想愛成鬼的邵明光。如果有一點陽光可以照到他們的內心深處,也許魔不會成魔,鬼不會成鬼。
他躺在房間裏面,淚水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原來如此。」麥小語嘆了一口氣,似乎對自己之前的話有些抱歉。
無數次,他在夜裡幻想著那些女孩和他抱在一起,接吻、愛撫,最後沉沉入睡。
「是啊,大哥,我們找黃老闆,就做一次,至少可以解下燃眉之急啊!」掃把拍手稱快。
「不錯,她曾經和鄭曉蓉是同事,後來離開龍泉洗浴中心,去了J市的騰飛大酒店做兼職。第二點,她們的死亡方法也一樣,並且舌頭都被兇手拔了出來,確切說應該是活活咬下來。」
陳池也有些納悶,這個許之昂每次都怪裡怪氣的,說一些莫名的話,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陳池聽秦政說過,許之昂的第六感不是一般的強,他的父母都是國外的科學家,從他出生便培養他的第六感,很多案子之前都是靠他的第六感尋找方向的。
「其實我們最大的疑惑就在於鄭曉蓉、陳素蘭、苗秀秀、苗紅麗和方靜的相像之處。之前麥小語也說過,我們對畫像的判斷無非是通過眼睛和臉龐來決定相像度。大家可以看一下,苗紅麗和苗秀秀哪裡像?」陳池說著走到旁邊,打開了投影機,他點了電腦幾下,打開了苗紅麗和苗秀秀的照片。
「哈哈,二毛兄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黃老闆笑嘻嘻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們看那裡,車子應該可以過去。」林剛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聚到了前面一個通道口。
「不管是真是假,現在也沒什麼意義了。小李,你聯繫幾個人read.99csw.com去黃老闆那把他帶回警局,我們先把他們帶回去做個調查。」林剛思索了幾秒說話了。
「許之昂,你怎麼老不說話啊,我都忘了你呢!」喬夢夢把話題又轉移到了許之昂身上。
審訊是一場漫長的問答過程。
經過再三思索,他終於在一個晚上,來到了龍泉洗浴中心,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來到了一個房間,幾個身著暴露的女孩出現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地看著他,他伸手點了一個女孩,然後其他女孩離開了房間。
陳素蘭騙了他。這個世界又一次讓他跌入了谷底,他重新把方靜的骨骸搬了出來,他發誓要讓陳素蘭付出十倍的代價。
「我們,我們沒殺人。」二毛旁邊的小凱忽然說話了。
「不錯,田偉並不是直接綁架兩個人,他是先綁架了苗紅麗,然後田偉辭職,說是要回家結婚。對田偉結婚比較好奇的苗秀秀於是便跟蹤他回家,最後被控制起來。說來也巧,那天我們去警察局調查資料,正好遇見苗秀秀。」陳池點點頭說。
可惜,在他的拳頭即將落到女人身上的時候,父親攔住了他。
關於田偉的犯罪心理過程,基本上和調查組分析的一樣,田偉和女友方靜在大學的時候準備畢業后一起來J市發展,但是卻因為方靜的家裡出了一點事故,方靜不得已嫁給老家一個大她十歲的男人。為了追回自己的愛情,田偉曾經無數次哀求方靜的父母,甚至找到方靜的老公,但是卻每次都被那個男人打出家門,直到方靜自殺那天,田偉的情感世界徹底塌陷,他找到那個男人和他揪打在一起,最後卻被那個男人一瓶子戳到了臉上。
「走,過去看看。」
「是的,但是有一點你別忘了,死人崗是J市的一個特殊地方,如果不是陳大發現屍體,也許劉靜的屍體爛到那裡都沒有人發現。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他會把屍體扔到路邊,沒有做進一步的處理呢?」林剛疑惑地說。
「抱著我到門邊,我想和你在月光下接吻。」那個女孩的話似乎依然在耳邊。
那個血腥的夜晚再次回來了,惡魔重新附到了他的身上,他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然後憤怒地沖了出去……
他站了起來,向門邊走去。
「我叫劉靜,我是一個……」女孩的聲音緩和了很多。
「我不想殺你。你不要逼我。」他說。
「我的天,不會是屍體自己跑了吧?」掃把叫起來。
「你……你換別人吧。」女孩看到他的樣子,不禁呆住了,然後迅速起身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聽見女孩對服務生說,「什麼人啊,長得跟怪物一樣還來。」
「謝謝你,明光,真沒想到我還能遇見這麼善良的人。」劉靜說著站了起來。
車門外,寒風刺骨,他們的心更是冷颼颼的,脖子後面彷彿有個人在吹氣一樣,一口,一口,又一口,侵蝕進骨子裡。
「砰,砰。」門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回憶。
陳池撬開了劉靜的嘴巴,血水流得更多了。
「陳池,你還有其他問題嗎?」秦政轉頭看了陳池一眼。
「小李,巷子盡頭通向哪裡?」林剛轉頭看了一下協助他們的警察。
「干,什麼活,只要別是殺人放火就行。」二毛乾脆地說。
「從模擬畫像來看,田偉和我們定義的兇手可以重疊,他就是兇手。我這邊沒有問題,可以結案。」麥小語第一個說道。
「想辦法唄,反正不能偷不能搶了,我是再也不願意回局子里了。」二毛啜了口唾沫站了起來。
陳池和林剛沒有說話,兩人徑直向那個車子走去,車子輪子上有一些泥土,車型和監控裏面的一模一樣,只是車牌不一樣,顯然是被人換了牌子。
二毛三人來到黃老闆的公司時天已經黑了。黃老闆的接待室放了很多關於殯葬禮儀的東西,有童男童女的紙人,也有一些壽衣樣式,整個接待室陰森森的,猶如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果然,陳池的話音剛落,前面傳來幾個腳步聲,三個人走了過來,看到陳池他們,那三個人愣了一下,然後轉頭撒丫子便跑。
「是的,那裡是唯一的出口,出口外面是什麼?」陳池看了看小李。
「好,就沖黃老闆這番情意,我們兄弟幹了。不過,到底是什麼事啊!」二毛問道。
窗外飄進來的臭味,如同一把犀利的刀,刺醒了他的夢。
「黃老闆,這……」二毛愣住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張滿臉肥肉,擰在一起不知道是哭是笑的人,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可以給他們一條財路。二毛當然知道那條財路是什麼,那需要多大的膽子。黃老闆搞的生意是和死人挂鉤的,說白了就是偷屍體。
一根煙燃燒到了盡頭,他感覺渾身酣暢舒坦。
經過進一步的檢驗,劉靜的驗屍報告顯示,她和鄭曉蓉的屍體情況幾乎一致,唯一的區別是,她死前沒有遭到過多的虐待,但是她們都被兇手咬掉了舌頭。
「垃圾。」許之昂突然說話了。
這裡是J市的死人崗。死人崗的名字是解放前叫出來的,據說這裏以前是刑場,以前日本鬼子在這裏殺了很多老百姓,那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便被堆在這裏,一年復一年。久而久之,這裏成了J市的禁忌之地,很多人傳言這裏一到晚上猛鬼出籠。
許之昂沒有再說話,好像這個問題不是他提出來的一樣。
「怎麼只有四張啊!你不去嗎?」麥小語疑惑地問道。
「可以啊,我已經給大家找好票了,明天就可以出發了。」秦政笑呵呵地拿出了四張風景區門票。
這一下,二毛三個人頓時呆住了。
陳池愣住了,這個許之昂還真不是一般的悶啊,他想起麥小語說的2005年12期《中國警察報道》,裏面究竟寫著許之昂什麼事情?莫非就是靠他的三瓜兩子破案的事情。
「廁所。」許之昂擰著眉頭,說出了兩個字。
「我們一般都是回到局裡做詳細檢查的。」法醫是一個實習助理,面對趙天虹的訓斥,不禁有些委屈。
「走,我們看看。」林剛沉吟了片刻,抬腳向巷子裏面走去。
「許之昂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你可以看一下2005年12期《中國警察報道》,看完以後你就會明白了。」麥小語說著笑了起來。
他失去了愛人,也從一個帥氣的男生變成了《巴黎聖母院》中的卡西莫多。三天後,他跑到方靜的墳墓前待了一晚上,然後刨出了方靜的屍體,帶她來到了J市。這裏曾經是他們幸福憧憬的原點,他發誓要帶她尋找幸福。
「真的有聲音啊!」二毛也聽見了,他吸了口氣,然後說,「走,一起下去看看。」
「是,最近我們手緊,所以想幫你做點事。」二毛點了點頭。
一周前,黃老闆曾經找過他們,希望他們幫他找一具年輕女孩的屍體,他可以給他們一大筆錢,但是被二毛拒絕了。二毛知道黃老闆找女孩屍體是為了給人配陰親,這種事很缺德,二毛怕幹了活不長。
突然,秦政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臉色慢慢凝重起來。
第二,鄭曉蓉被殺太過突然,田偉是從六年前開始殺人的,他殺死陳素蘭母女后,心理情緒便暗淡下去,接下來的六年時間便沒有再殺人,那麼鄭曉蓉是怎麼讓他突下殺手呢?這一點顯然邏輯不通。至於田偉綁架苗秀秀和苗紅麗,時間和動機很清楚,因為苗紅麗長得太像方靜,這一點經過照片比對可以證實。面對這樣的衝擊,對感情已經成魔的田偉自然不會壓抑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