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在脅迫我們嗎？」

「關於這點，你們只好相信我。」村田很鎮定的說。

「可是，那些人使用別人的護照想幹什麼呢？」

「不知道？」

「你那麼說，不是很不負責任嗎？」

「沒有證據，還要我們相信你，不是太沒有道理嗎？」

「是的。」

「最近大學副教授為了金錢，好像任何齷齪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就算是不負責任，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我也是那麼想，可是，村田副教授看起來好像跟犯罪沒有關係。」

「為什麼你認為是空中小姐呢？因為你認為她不是在駕駛艙，而是在客艙看到的嗎？如果是的話，客艙不是也有男事務員嗎？」

「越南難民呀！」

「最初我想到的是錢，會不會是弄到別人的戶籍后，以高價賣給需要戶籍的人呢？可是，由冒牌貨全都立刻申請護照，然後離開日本，來看，我想弄到別人的戶籍，只是為了申請護照而已。」

「越南難民怎麼啦？」本多不解地問。

「那麼，你想弄到戶籍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其目的又是什麼？為了申請護照，縱使需要戶籍，可是，也有一些日本人沒有戶籍，那些人都是在戰爭混亂的時候，失去戶籍，可是，這些人只要提出申請，就可以獲得戶籍，而且這種人至少有四、五十歲，弄到二十來歲的戶籍，不是會被識破嗎？」

「至少村田是在玩真的。」

「是吧。」

「你的共犯是誰？是坪井夫婦和岩井夫婦嗎？還有其他的人嗎？他們的頭頭是誰？是你嗎？」

「如此一來，我們不是綁手綁腳、無法行動了嗎？」

「這麼說來，村田是想經由香港前往新加坡時被逮捕的吧https://read.99csw.com？」本多好像在確認般說。

十津川和本多這麼喃喃自語著。

「不行。」

「你有那位空中小姐的線索嗎？」

「我曾試著那麼想，可是，不管怎麼看，那個男子都不像是不良組織的頭頭。」

香港的越南難民這則大標題躍入眼底。

「如此一來，被綁架的那三對新婚夫婦，無法在一年內回去嗎？」

「村田等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本多問。

「是為了讓兇惡的犯人以別人的名義逃往國外，不是為了金錢嗎？」

「不，她大概沒有要挾對方，而是留意對方吧？她這麼做，也是出於善意。」

「原來如此。如此一來，犯人除了那六個人外，還有一個全日航的空中小姐了？」

「是到國外遊覽呢，或是在國外幹壞事呢？例如跟金錢、彈藥走私有關係——」

「很好，如果被監禁的六個人被殺害的話，你們將會以綁架、殺人問罪，你知道嗎？」

「我想對方不是男的，而是空中小姐。」

「你想會不會因為被威脅，才不得不那麼做呢？」

「如果說六個共犯都被脅迫，那也有點不自然，何況六個兇惡的犯人同時申請護照，逃往國外，而且全部都是年輕男女，也是有點奇怪呀！冒牌貨取得護照，是從七月底到八月初，如果一申請到護照，立刻逃離日本的話，應該可以逃到天涯海角，如此一來，就算釋放那三對夫婦也沒有關係，可是，村田為什麼要我們靜待一年呢？」

本多聽完十津川所說的話，想了一下后，說：「那個男子所說的話可以相信嗎？我是指那三對新婚夫婦還活著這件事情。」

「你想他說一年，到底有什麼涵義呢？」

九_九_藏_書「我想多半是犯人在月光班機內挑選適合下手的新婚夫婦吧！」

「村田到底知道什麼呢？」

「走私通常都跟暴力集團有關，可是，這次的事件，好像沒有那種可能，何況目的是在走私，我想不會以那樣麻煩的方法弄到戶籍，然後使用戶籍申請護照，因為如果他們是暴力集團，應該有人從事走私、知道走私的方法。」

「如果沒有，那就太不自然了。目前的共同點也只有他們都是中年人。」

「問過了，可是，他說不認識其餘四個人。不過，我相信他們一定是共犯。」

「你問過村田嗎？」

「因為在舉行吿別式時，被認為是犯人的人以無名氏致贈十萬圓的奠儀，如果她有威脅對方的話，我想對方應該不會在殺害她后，致贈十萬圓的奠儀。」

「因為新婚夫婦里，也有像我這種中年人。」十津川笑著說。「我想犯人是在挑選跟冒牌貨相同年齡的新婚夫婦，然後把相中的新婚夫婦引誘到北海道渺無人煙的海岸。」

「——」

「在日本某地方，有一個專門販賣戶籍的組織，以失蹤的方式，綁架新婚夫婦，並加以監禁，等事件事過境遷以後，出售那對夫婦的戶籍。」

「如此一來，應該有什麼共同點才對。」

「住所、姓名、年齡都非常吻合，請讓我去香港，如果能跟這兩個人見面，我想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是的。不管什麼意義都行，我希望你去調査他們的現在和過去，跟越南有沒有關係？」

「聽說你希望我等待一年，有沒有這回事？」

十津川把村田交給龜井刑警繼續審問后，連忙前去跟本多搜查一課長見面。

「你有線索嗎？」

「是的。也因此，讓我想起一個故事。」

「目前完全不知道九九藏書。」

「可是，警察可以妥協嗎？」

「你知道最好。」本多皺著眉頭說。

「北海道警目前正在努力尋找那三對夫婦被監禁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的話，村田的威脅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可是，如果那三對夫婦死去的話，警察一定會被責難。」

「不知道。」

「是的，因為大家都認為青田了介和菅原君子在飛機上看到什麼，才會被殺害。我想青田拿他所看到的事情去要挾對方，才會被誘到晴海加以殺害。」

「因為青田了介被殺那天，他很早就打烊，很高興地說他要去跟女人見面，如此一來，被青田要挾的對方是女人。」

「村田夫婦、攝影員坪井夫婦以及岩井夫婦等六人，我在想這六個人會不會是犯人？」

「可是，如果警察繼續追查下去的話，他們的生命就無法保證了。」

「怎麼啦？龜老。」

「你是為了守住冒牌貨的秘密，才不得不那麼做嗎？」

「是越南嗎？」

「他一定知道以矢代夫婦、田口夫婦、佐藤夫婦名義，申請護照，目前已出國的那些人是冒牌貨。」

「是的。」

「我當然知道。」村田以平靜的表情說。

「很遺憾，目前沒有任何線索。」

「是香港嗎？」

「是的。」

「村田說那三對新婚夫婦還活著嗎？」

「是的。」

十津川把村田帶到課長室后，本多單刀直入的問：「你有證據可以證明那三對新婚夫婦還活著嗎？」

十津川這麼一問，龜井刑警把抓在手上的晚報擺在他倆的面前，指著社會版說：「請你看這則新聞。reａｄ.９９csｗ•coｍ」

「為什麼你認為是善意的呢？」

「你看完這則新聞就知道了。」龜井刑警大聲說。

「如果空中小姐菅原君子在機內看到什麼，而留意對方的話，那對方的身分可以限定，因為對方如果是乘客，她大可報警，不必留意對方。如此一來，對方不是她的同事空中小姐，就是機長、副駕駛員、航空機關士等機員。」

「你是說你的共犯會殺害他們？」

「我們只有等待了，因為北海道幅員非常遼闊。」

「你要怎麼想，都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由於目前已有三對六個人以矢代夫婦等人的名義取得護照逃往海外，所以有可能是想讓那六個人能自由使用別人的護照一年吧！」

「好，你立刻去香港。」本多也點頭同意。

「是在機上嗎？」

「你認為那三對夫婦真的會被殺害嗎？」本多抱著胳膊，好像有點生氣地向十津川問。

「挑選？」

「是的。」

「馬上去調查看看。」

「你也認為菅原君子要挾對方，才遭到殺身之禍嗎？」

「沒錯。」

那晚，辦理村田的拘留手續。

「被綁架的新婚夫婦全都是搭乘全日航月光班機的乘客，你想這有什麼涵義？」

就在十津川這麼說時，龜井刑警很興奮的衝進課長室。對老練的龜井刑警來說，是難得有這樣興奮的神情。

「出現在香港的這兩個日本人，大概是假冒在北海道失蹤的佐藤夫婦的冒牌貨。」

「那也一樣。被認為跟綁架三對夫婦有關的人——」

「那是事實，可是——」

「好，立刻調查這六個人的身分，縱使目前分散各地，可是，或許過去曾在哪裡同事過，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

「你不同意嗎？」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龜老，六個共犯的共同點或許是——」read.99csw.com

從千歲到札幌，可以說是北海道的心臟地帶，在中心地帶都有渺無人煙的遼闊原野，如果到鄉下去，大概還有更荒涼的原野吧！

「什麼故事？」

「是的。」

「宛然像被龜老叱責一樣。」

「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他只說拜託我們——」

「如果能知道他們使用別人的護照想幹什麼的話，他們的來歷也可以想象出來。」

本多一面苦笑著，一面看著那則新聞，看到一半時，臉色大變。

「就如剛才所說的，村田副教授跟兇惡的犯人有關聯，是很不自然的事情。」

「如此一來，如果我們繼續搜查，他們就會殺害那三對夫婦了？」

「你想可以找到嗎？」

「那個組織的頭頭是村田嗎？」

「那三對新婚夫婦搭乘的全日航月光班機是七月十六日、二十一日和二十六日三班，因此，一定是在這三班飛機上執勤的空中小姐，目前正在調查這三班班機上的空中小姐。」

十津川想起跟直子驅車行駛的北海道原野。

「我親自去問他這件事情。」本多說。

十津川和龜井刑警一起離開課長室，回到自己的座位，從抽屜拿出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