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魂迷夢
「你是不是想找王玫？」她的眼角微微猩紅。
滴答——
「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歌聲愈來愈進，兩人的手加大了力道，彼此相握的手因害怕而微微顫慄。
看電視吧！她想。
她低著頭，花白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忽而一怔！
安曉和何茵點頭。
洪晴幾乎是趴在電腦前看著視頻，下面還有年月日，她不覺倒抽一口涼氣：2006年1月16日21點12分。
23點25分。
「我知道。」洪秘輕聲嘆息。
「那今晚回來嗎？」
洪晴猛然一怔！女生是洪韻！
「阿韻，阿韻！」秦廉一邊跑一邊喊。
秦廉拿著的綠色卡片和洪韻寄給王玫的卡片很相像，那張卡片到底是什麼？秦廉和洪韻在找什麼？他們為什麼要說沒有時間了？那個山洞是什麼地方？那座廢棄的居民樓，又在哪？洪韻在c市，難道……
「我想看看秦廉的遺物！」洪晴乾脆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忽的，他感覺臉頰刮來陣陣陰風，他的心臟陡然抽緊……
她的眼角掠過一抹黑影，洪晴倏然轉身，想獵取黑影的所在，環顧四周，也沒有看見穿黑色衣服的人。
「爸媽，我回來了！」洪晴扣指敲門。
兩人出了警察局。
「小宇，我能不能去你所在的警察局？」
秦廉心下一驚，舉起電燈，對著懷裡的洪韻照去。
劉宇的一番話說得洪晴無言以對。
就在此時，視頻框突然黑屏。洪晴站了起來拚命地點擊滑鼠準備重新開始看，洪韻去的地方太詭異了，那是什麼地方？他們在找什麼？那個長發少女是人還是鬼？
月光愈發的清冷起來，房子四周灌進透徹骨髓的風。
下了教學樓的時候，劉宇道：「姐姐，我回警察局查一下超越天才這款遊戲。」
那少女走進洞內。半天，她拖著一具女屍走了出來。洪晴看得頭皮發麻，全身雞皮疙瘩突突地竄起。
不寒而慄！
一陣冷風吹來，洪晴打了個寒戰，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到底還是知道了，不知道爸媽該怎麼面對這樣的現實。
兩人藉著微弱的燈光，仔仔細細地看著房間。
洪晴倒吸涼氣，喉間生痛。
她睜開眼一看，秦廉不見了！
掛掉電話，洪晴抹了一把眼淚，她轎車旁的警車裡，劉宇探出頭來，「姐姐，走吧！」
「那我現在就去她的學校。」
屏幕突然藍屏，洪晴查看電腦半天也沒見異樣，主機嗡鳴的聲音變成少女的嬉笑，這笑聲森冷鬼魅，聽得洪晴毛骨悚然！
少女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她緩緩地仰起臉，烏黑地頭髮散開，那污穢不堪的臉上，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秦廉一邊砸門一邊向後看，那個少女正立在他身後，對著他笑。
「這幾天王玫一直奇奇怪怪的！還把遊戲下載到手機上，上課的時候都在鑽研。」何茵接著說道，「她玩得不亦樂乎，還說什麼破案線索！」
秦廉舉著電燈，額頭和手心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和洪韻對望了一眼，隨後同時瞥向樓道。躊躇半晌，兩人彼此握住對方的手，默契地朝著樓道走去。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身後傳來幽幽的歌聲。
隨後，她站了起來，向洪晴一步一步地走來。
右邊是一座高山，山底有一個山洞，洞口不大，僅容一人進入，山洞旁長著一棵香樟樹，一棵水杉樹，一株玫瑰花。
說著，她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媽……」洪晴躊躇著該不該說下去。
尋找了洪韻一年，得到的結果就是，自己的女兒是殺人嫌疑犯，換作任何父母，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名偵探柯南》看多了，要麼就是福爾摩斯的粉絲。」一旁的安曉接話道，「以前也沒見她這麼迷小遊戲。」
此時的爸爸，一定很痛心吧！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勸慰。
「啊……」秦廉猛地推開懷裡的女人，連同手裡的手電筒也一起丟了出去。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身後又傳來歌聲。
劉宇走後，洪晴開著車子到了一座老居民樓。九_九_藏_書
22點00分。
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個黑影在身後！
依舊是她走的時候的樣子，什麼東西都放在原處。
「晴兒，回來了！」開門的是爸爸洪秘。
狹窄的樓道里，隱約傳來森森的歌聲。
洪晴沉默。
他睜大的眼睛直直地看洪韻，嘴角的鮮血汩汩而下！
他們只顧走路，頭也不敢抬，甚至連呼吸也是憋了好久才吸氣吐氣。
洪晴啞然。
要告訴他們秦廉死了么？如果說了，他們一定會擔心洪韻吧？畢竟洪韻走的時候是和秦廉在一起，秦廉死了，洪韻的處境肯定很危險，就算她活得好好的，也是犯罪嫌疑人。
然而沒有聽到洪韻的回答，他下意識地轉身一看，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低著頭的奇怪少女。她的頭髮很長，長到接近膝蓋。
半晌，她道：「爸，你和媽媽先穩住秦廉的父母，我去一趟洪韻的學校，待會兒我來接你們到我這兒住，你們現在是不能待在家裡了，他們很激動，隨時都可能做出過激的事情！」洪晴趕緊說道，「不管秦廉的死是不是和洪韻有關，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聽到是洪韻的聲音，秦廉這才冷靜下來，他咽了幾下口水后，緩緩轉身。
天已經大亮，窗帘被灌進來涼風吹得獵獵作響。
「……走。」秦廉下意識地捏緊洪韻的手。
「她沒救了！」冷不丁的，老人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來。
「被不幹凈的東西捉走了！」老人冷聲道。
突然——
洪晴下意識地護著身體，道：「老人家，你……你怎麼在這裏？」
洪晴進了洪韻的房間，打開燈。
看到洪晴，兩個小女生笑得像花兒一樣。
好一會兒，他又看向桌子，這次他看到了桌子上那面紅色的鏡子，圓圓的鏡子上映出他剛毅的臉，他愣愣地看著，這張臉就像沒有血肉的乾屍一般，兩眼無神，這個人是他嗎？秦廉眨了眨眼，鏡子里的自己還是面色蒼白，鬼使神差的，他向前走了一步，腳底一片冰涼。鏡面閃出一個黑影，秦廉睜大眼睛，看著此時鏡子上顯現出來的臉，那是一張女人的臉，正朝他幽幽地笑。
「怎麼找洪韻？」洪晴問道，「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秦廉抬手捂住臉！
「他的父母找到家裡又是打又是砸，家裡的東西都快被砸完了！」洪秘一聲嘆息。
接著他緊握洪韻的手，兩人繼續前行。
還有時間？是誰拍攝的？
「再見！」
劉宇點點頭，隨後遞給洪晴一雙塑料手套。洪晴戴上手套，用鑷子夾出綠色卡片，仔細地看著。卡片邊緣沾著紅色血跡，中間印有水跡，這張卡片和洪韻寄給王玫的一模一樣！
「可以找王玫。」
「不確定！」洪晴穿上高跟靴子，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阿廉，阿廉……」洪韻驚慌失措。
不抬頭，也不逃跑！
老人緩緩地仰起頭，渾濁的眼角掛著白色泡沫，唇角留著一抹黑痕。
「啊！」
又是一個噩夢！
兩人找到旅遊系三班，叫出了何茵及安曉。
「阿廉，你怎麼了？」洪韻的哭聲傳到耳里。
「爸，再見！」
四周的空間扭曲著，旋轉著。
被不幹凈的東西捉走了？什麼意思？
最近怎麼總是做噩夢？而且夢中都是女鬼呢？
「你不是說王玫只是留下紙條說自己走了，但是沒有說去哪兒？」
電話那端間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尖叫聲、辱罵聲、啼哭聲，還有重物砸落在地上的聲音，洪秘的聲音也顯得疲憊不堪。
洪晴下意識地眯著眼睛。
那邊沉默良久。
是洪韻！
房間並不大，但是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左邊的拐角是床，床對角是衣櫃，衣櫃的旁邊有一座石雕，房子中間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擺滿了一些零散的書籍，桌子中央是一面紅色的鏡子，書桌斜對面便是窗子。
「你所在的警察局在哪兒？」
超越天才遊戲？這是什麼遊戲？
「阿韻！」電腦前的洪晴驚叫一聲。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裏，你的真心。」九_九_藏_書
「嗯。」
一張慘白的臉上兩隻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我知道一切都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
「為什麼要離家出走？」何茵問道。
她驚惶地後退，腦子裡渾渾噩噩。
一家人吃了晚飯後，梳洗睡覺。
劉宇點點頭。
屏幕上男主與女主抱在一起激烈地接吻，完全忽略掉了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
爬上5層，已是氣喘吁吁。
洪晴拔腿跟了上去。
她又犯傻了，只是一個夢而已！怎麼又和夢較真了。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洪晴如實說道，「爸，你要多多開導媽媽，這件事還沒有確定，不要想太多！」
她將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場，然後習慣性地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最後走進居民樓爬樓梯，這座居民樓是b市最老的居民樓，一共8層，而她家住在5層，由於建築古老，所以沒有電梯，她只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洪晴脫掉高跟靴子，換上拖鞋，「爸，有洪韻的消息了！」
「是啊！我們勸阻，但是他們不聽，還說他們的兒子死了，洪韻是兇手！」洪秘啞聲道，「兇手……唉……」
「終於……」趙艷抹了一把眼淚，「這孩子……」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身後響起幽幽的歌聲。
慌亂之下，秦廉順手抄起離門不遠的凳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去砸門！
「媽？」洪晴捏緊手機，心裏湧現不安。
突然——
兩人同時看向前方，臉色一陣慘白。
秦廉愛憐地拍了拍她的肩：「洪韻，這是最後的機會……」
老人懷疑她？
「他們去哪兒了？」洪晴趕緊問道。
難道……秦廉的死，真的和洪韻有關？
她蜷縮在門口，一直哭。
「喂，姐姐么？」那邊傳來劉宇的聲音。
陣陣陰寒的風和著幽幽地歌聲，灌入她的耳內，滲入她的血液！
洪韻忐忑地抱著秦廉的後背，緊張地看著兩邊。
還是沒有盡頭！
一張陌生女人的臉，雙眼狠厲，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意。
少女走到半中央便右轉，光亮跟著她右轉。
「姐姐……」劉宇一把拉住洪晴的手，「快要上課了，我們去找安曉和何茵吧！」
「不用問了，是她的大學同學安曉和何茵，她們三個和洪韻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三人經常來我店裡。」
書桌上，洪晴的手機鈴聲響起。
「咚！」一聲沉悶的聲響，一股嗆鼻的濃煙撲面而來。
「嗯。」何茵點頭，「還有，王玫說了，她是遊戲玩家，輸了就要受懲罰！」
「爸，家裡怎麼那麼吵？」洪晴忍不住問道。
前方，一燈如豆，爾後一點一點地擴大，一縷昏黃的亮光斜斜地照來。
洪晴頓了頓，道：「3號那天，洪韻寄給了王玫一張綠色卡片，和這張一樣，上面寫著：我今天回來，你來車站接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天堂和地獄，我願意和你一起去！然後，然後……」
「嗯。」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
滴答——
「我現在去王玫的學校，問一下她的同學，她平時和誰關係最好。」
洪晴的身體跟著一起扭曲，旋轉……
「你們真的不知道王玫的去處嗎？」劉宇確認性地問了一次。
走了將近四十分鐘，也沒有走到樓梯的盡頭，秦廉和洪韻額頭均是冷汗涔涔。
「別人怎麼說我不理。」
「放手，放手……」秦廉發瘋地推搡。
秦廉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氣，滾圓的喉結在脖子上突突直跳。
23點53分。
他徑直地沖向門口，然而門卻在一瞬間關閉，任由秦廉怎麼拉怎麼砸也打不開。
然而，洪晴剛坐上轎車，手機鈴聲便響起了。
她開著車子直接去了警察局。到達后，洪晴將車子停在一邊。迎接她的是劉宇，他帶著她進了警察局，將秦廉的遺物取了出來。
秦廉從懷裡掏出電燈，按下開關，一束昏黃的燈光凄冷地照在漆黑的屋內，然而這束光除了增加一絲詭異的氣氛外，沒有像太陽一樣給人向前的勇氣和溫暖。
寂靜的房子，歌聲斷斷續續。
秦廉全身的汗毛倒立，他機九_九_藏_書械地扭頭向身後看去。
「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秦廉的脖子鬆鬆地癟下。
洪晴和劉宇失望地離開了。
洪晴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夢！
「什麼遊戲？」劉宇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記事本和圓珠筆問道。
何茵和安曉面面相覷，半晌兩人不約而同地搖頭。
「秦廉……真的死了嗎？」趙艷哭著問道。
「回來就好！」媽媽眼裡噙滿淚水。
「嗯。」
「百花井春日警察局。」
「姐姐，怎麼了？」劉宇小聲問道。
秦廉一手舉著點燈，另一隻手顫巍巍地推開門。
耳畔和臉頰不時地被吹過來的冷風親吻，汗水順著臉頰砸落在樓梯上的聲音清脆銳耳！
難道他們去了c市？山洞和居民樓都在c市？
洪晴看著這群學生熱情洋溢的笑臉，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如果洪韻一年前沒有走話，現在的她也會在這所學校學習，朝著夢想前進吧！
困了么？洪晴搖了搖頭，眼皮微微跳動著。
「你知道？」洪晴激動萬分，「她在哪兒？」
秦廉安慰道：「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放棄！」
站在身旁的的確是洪韻！
洪晴趴在窗欞上，任由冷風撲面。
緩過神來，她茫然地扭頭一看，這是洪韻的房間！
明明就是很困，可是當她躺下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且頭腦異常清醒。
「小宇……」洪晴將卡片放回密封袋子里，她的眼裡噙滿淚水，「也許，真的與洪韻有關。」
燈光下，一個身穿白色衣衫，披著長發的少女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她半低著頭，烏黑的頭髮濕漉漉地粘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殷紅的眸子。洪晴連連後退，一股寒氣從腳底升騰到頭頂，全身的毛孔豎立，冷汗涔涔。
06年1月16日，是洪韻離家出走的第七天。
那邊的洪秘從妻子手裡拿過電話，問道：「晴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廉死了？」
「阿廉……」洪韻大哭起來，「我們……根本就查不到線索……難道……難道……我好害怕！」
她跑到門前一遍又一遍地捶打著，直到手掌血流不止。
洪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請求道：「小宇，答應我，如果秦廉的死和洪韻有關，不要驚動我的家人，我怕爸媽受不了！」
什麼也沒有！
「是這裏嗎，阿廉？」洪韻拉著秦廉的手怯生生地問道。
洪晴迅速轉身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藍色帽子的男子匆匆地拐向教學樓。在王玫失蹤的那天，他和王玫說過話，也許他知道王玫的行蹤。
「媽……洪韻……未必就是洪韻……」洪晴囁嚅道。
她掀開被子披著外套走下床，拉開窗帘才發現窗戶沒有關嚴實。
一棟荒廢居民樓單單地立在陰寒的月光下，居民樓四周是黑色的棘林，偶爾有老鼠和黑色的甲殼蟲出沒，樓身結上厚厚的一層青苔。樓的正下方便是硃紅色的大門，門上掛滿了蜘蛛網，門的一旁有一座灰色的人形石雕，看不清模樣卻顯得詭異而妖魅。
這個歌聲……
「叮……」下課鈴聲響起。
「難道王玫和張客的消失，就是為了接洪韻？而不是私奔？」劉宇猜測道。
不對！
「什麼？」洪晴一驚！
「嗯。」
洪韻緩緩仰起臉，披散的頭髮散開。
木門變得透明起來，可以將屋裡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那秦廉真的是死了？」聽到洪晴的回答，媽媽哭得更加凄然。
她扭頭四顧，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而她腳下就是無邊無際的樓梯。
愣了幾秒后，他慣性地大叫一聲，拔腿就往屋子裡跑。
「阿廉……阿廉……」洪韻捂住嘴。
放手了！他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
「晴姐姐，找我們有事么？」何茵問道。
「喂。」
皎皎月光灑進屋內，書桌一角，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掐住秦廉的脖子，秦廉拚命地掙扎，臉頰充血，雙眼瞪到最大。
「再見！」
王玫和男朋友一起走了，還留下了紙條？這和當初的洪韻及秦廉的出走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那天晚上，她夢見了王玫和男友在qq上聊天，男友說如果她不放心的話https://read.99csw.com，就陪她去那個地方看看，當時她就好奇他們說的「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
洪晴沒再多想，而是聚精會神地盯著視頻。
媽媽為什麼會這麼問？她哭了！為什麼要哭？難道警察局找到了家裡，爸媽知道秦廉死了，而他的死和洪韻有關？
抗拒了幾分鐘后，秦廉直覺腳下一松。
23點00分。
差點忘了，她設置的手機鈴聲是梁靜茹的《勇氣》。
看著秦廉幾近絕望的姿態，洪韻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放聲痛哭！
「額……嗯……是啊，老人家知道她在哪兒嗎？」
「晴兒，爸不是小孩子！」洪秘的聲音滄桑無奈，「秦廉死亡日期是一年前吧，如果不是洪韻，他死了，洪韻為什麼不回來？這分明就是在逃避！」
兩人爬得都有些累了。
就在他還沒來得及跑的時候，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少女拉著他的腿一直拖向了窗戶。拖至書桌時，秦廉死死地抓住書桌的桌腳不肯放。
她猛地回身一看，緊張的心情陡然放鬆。
「媽，不用擔心，洪韻很好，我準備過幾天去c市接她回來！」
過了一會，洪晴覺得頭昏腦脹，眼前模糊不清。
雖然不想甚至是不敢抬頭去看，但是他還在一咬牙，抬頭一看。
「不知道。」
老人緩緩地點頭。
「好的，待會兒見！」洪晴乾脆地掛掉電話，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她洗漱了一番后，對做好早餐的趙艷說道：「媽，我不在家裡吃早餐了，店裡有些事！」
映在眼前的是一扇破舊不堪的木門，門的中央貼著一張破舊的門神油畫。
「好的。」
一年前，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拐向了教學樓，走了一大圈，再也沒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洪晴懊惱地轉身走向劉宇，淡聲道：「我們去旅遊系三班。」
良久，她緩緩地跪下來，啼哭著。
「洪韻在哪兒？」趙艷握住洪晴冰冷的手，反覆地揉搓著。
「這有用嗎？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好朋友怎麼會知道呢？」
老人瘦弱的身體在冷風中，搖搖欲墜。
「我知道，但是我們可以走訪王玫的好朋友。」
秦廉全身毛髮直立，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頭頂！
秦廉抱著她，「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00點00分。午夜十二點。
洪晴站在漆黑的空間，周圍氤氳著薄薄的霧氣。寒冷的風刮在她的身上，刀割般地疼痛。
他一邊找，一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
劉宇嘴唇翕張：「姐姐……」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放滿玩具的床和一張書桌，房門旁放著小型的書櫃，柜子上擺放的全是參考資料和習題試卷。
「不要去了，不要……我好害怕！」洪韻撲在秦廉的懷裡放聲痛哭。
這時……
這個身形，她不會看錯的！
斷斷續續，零零散散的歌聲，鬼魅而妖異。
「不對，很多時候，尤其是初中生和高中生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他們只把心裡話告訴同齡人，而不是父母！」
隱約能聽到嬉笑聲。
洪韻的痛哭聲漸漸變小，隨後變成抽泣，最後變成了嚶嚶的笑，那種笑聲，就像剛出生的孩子，但是卻透出一股森森寒意。
「阿韻，我們進去吧！」秦廉收起紙條，對身邊的洪韻說道。
兩人含淚對望了幾秒后，攜手推開門。
洪晴坐在床上，盯著窗戶。
「再見！」
然而，無論她怎麼點擊，視頻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反應。
那麼，男生就是她的男友——秦廉？
洪晴推開劉宇的手，「我有點事，一會就來！」
晚風「嗚嗚」地刮著，玻璃窗喀嚓作響。
秦廉猛地吸了一口氣，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綠色的卡片。
「最新出來的，叫什麼超越天才遊戲！」安曉想了一會道。
終於到達了盡頭！
23點16分。
她熄了燈，睡下。
「嘻嘻……」少女咧開嘴朝她一笑，「地獄！」
「洪晴，洪韻到底怎麼了？」電話那邊的媽媽哭得有些哽咽。
幾分鐘后，洪晴眼睜睜地看著洪韻的身體就像被人踢落的足球一樣，順著樓梯一路而下……
「王玫昨天留下紙條離家出走了，你們知九-九-藏-書道嗎？」洪晴問道。
「可能在c市！」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裏面傳來「咚咚」地跑步聲，緊著門打開了。
「阿廉，等等我！」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姐姐，我現在在王玫的家裡，她父母說，王玫在昨天早上離家出走了，說是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走的還有她的男友，張客！」
安曉道：「她前幾天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要請一個星期的假，還說什麼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關係到天堂和地獄的抉擇！」
「爸……」洪晴心中一陣酸楚。
彷彿是山澗的石岩上的清水，滴落在山谷，清脆而飄蕩。
22點39分。
連她們也不知道王玫的去處，那現在不就是斷了線索？
秦廉與洪韻同時打了一個寒戰。
少女走得愈來愈快，最後像一陣風似的刮來，慘白的手迅速伸長，不偏不倚地掐住洪晴的脖子，指甲瞬間變長，鋒利如刀，她朝著洪晴邪魅的一笑，眼角溢出玫瑰色的鮮血，詭異而恐怖，看得洪晴毛骨悚然。
算了吧！不能讓他們知道。洪晴暗自告誡自己。
秦廉幾乎是撲到桌子前，翻找著陳舊的書，然而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找到，緊接著他打開衣櫃，裏面除了幾件女式衣服也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可能是私奔了！」
洪晴搭在窗戶上的手指抽緊，指甲泛白。
看著看著，她的視線有些恍惚。
洪晴翻蓋一看，是劉宇打過來的。
「嘻嘻……」忽然，他沾滿鮮血的臉，詭異地朝她一笑。
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秦廉的死是洪韻所為，但是她絕對知道真相。
輾轉反側幾個小時后，她爬了起來開燈后打開電腦。
打開一看，是家裡的電話。
看到她的臉，洪晴想起來了，是昨天拿拐杖打她的老奶奶。
「我也去！」
難道，是這個原因？旋即洪晴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推理，畢竟是夢，怎麼能當作依據呢。
洪晴走到轎車旁掏出鑰匙，剛準備車門，一張干樹皮般的老手搭在洪晴的手背上，洪晴驚出一身冷汗，她側身一看，身邊不知何時站著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
洪晴驚坐起來。
一群學生從教室里沖了出來，或玩遊戲，或說話，或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秦廉的父母來家裡鬧事了？」洪晴馬上明白了，爸爸口裡的「他」應該指的是秦廉。
洪晴和劉宇不約而同地對視。
「我可以看看卡片嗎？」洪晴請求道。
劉宇先是一愣，隨後點點頭，道：「現在只要找到洪韻，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爸，不要這麼武斷！現在誰也沒見到洪韻，誰也沒有證據，一切只是一個猜測而已！」洪晴安慰道。
滴答——
桌子顫顫地跟著他的身體向後移動，桌面上的書嘩啦啦地砸下！
又過了一會，屏幕突然閃閃跳動，緊接著視頻彈出，洪晴定睛一看，視頻里一男一女並肩走在一起，女生的手裡抱著紅色的氣球，過了一會兒，女生將手裡的氣球扔到一邊，從背後抱住男生，緊張地蜷縮著身子，跟著他向前走去。
少女僵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她昨天打她的時候就說「不幹凈的東西」……
女人伸出手，掐上他的脖子……
私奔了？又是私奔了？
到了洪韻所在的大學，洪晴和劉宇走下車去。
是花了眼嗎？
洪晴局促地說：「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來問你們啊，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么？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們？」
鮮血順著木門滑下，濺起一陣漣漪。
洪韻直覺懷裡一空，沒有了溫度。
廚房裡碗筷聲轟鳴，圍著大褂的媽媽趙艷跑了出來，問：「晴兒，是真的嗎？」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她打開視頻網站，點擊新出來的電視劇，無聊地看著。
昨晚的夢是關於洪韻和她的男朋友，雖然她只是一個看客，但是那種真實的畫面，以及兩人置身的世界，彷彿她也參与其中，徹底地體會到了那種恐懼。
那是一個密封的塑料袋，裏面裝著一張學生證和一張綠色卡片。
「好。」
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