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英鵬訓斥著：「沒什麼事燒什麼報紙，不願意放風都給我回去。」

柯東輝看出了陳尚實找祁軍的目的，他要打消陳尚實內心的想法，他看著判決書說：「你的罪行很嚴重……」

柯東輝的話被謝英鵬打斷，謝英鵬站在放風場上面問：「你們這兒剛才怎麼冒煙呢？」

柯東輝打斷陳尚實的話：「我跟你說陳尚實，我不能獨佔你交代漏罪的這個功，你跟我說了，我反映上去，不也證明是你主動坦白交代嗎？不耽誤你立功。」

陳尚實推諉：「等以後再說吧。」

柯東輝望了眼牆上的石英鍾：「都9點了，祁管教昨晚值班，現在已經走了。」

柯東輝沖完涼水澡，放風場的地上已積了一層水，其他在押人員繞過積水走到鐵柵欄處向外張望著。柯九*九*藏*書東輝坐在放風場里唯一的一個塑料凳上抽著煙。

陳尚實焦急地說：「那我只得明天找他了。」

報紙在姜磕巴身上燃完，柯東輝讓姜磕巴起來。姜磕巴起身，匆忙地穿著衣褲。

「還是老賊明白呀。」柯東輝瞟了一眼陳尚實說，「這是十多年前看守所收拾人的一個招數，現在被管教的人性化管理給整沒了；不過在10監室，誰不隨我意，我該整他也不耽誤……」

因陳尚實到10監室后，在柯東輝的逼問下，他向柯東輝透露過自己有漏罪的事，所以柯東輝壓低了聲音接著說：「就你這麼嚴重的罪行，主動交代漏罪也沒有用。」

柯東輝忽然想起昨天半夜偷吃東西的姜磕巴，他問消瘦的姜磕巴，你昨晚偷了幾塊兒肉吃還ｒｅaｄ•９9ｃsw.ｃoｍ能長胖啊？姜磕巴說話磕巴地賠著不是，並說你罵我幾句打我兩下都行。柯東輝說打罵你違反監規，我換個方式處置你，你把身上的衣服褲子脫了給我躺下；不然的話我就一天給你一塊發糕吃，餓你一個月。姜磕巴權衡利弊，只得冷的顫抖著脫下衣褲躺在積水裡。柯東輝拿張報紙放在姜磕巴的身上，而後把報紙點燃。

燃燒的報紙雖不至於把姜磕巴灼傷，但姜磕巴仍有難忍的疼感，姜磕巴張著嘴呼呼地大喘著氣硬挺著。

柯東輝眉開眼笑：「這就對了，從今天起，我吃什麼你就跟著吃什麼，我抽什麼煙你就跟著抽什麼煙……」

監室里的中間是過道，兩側均是板鋪，祁軍為了使柯東輝活動方便，就讓柯東輝獨自佔了一側的九九藏書板鋪，其他十多名在押人員擠在另一側的板鋪上。因祁軍不在，在不放風時是沒有人給柯東輝打開定位鎖的，他在板鋪上仰在褥子上對陳尚實說：「把你的判決書拿過來我看看。」

柯東輝怕自己折磨人的事在謝英鵬面前敗露，忙對其他在押人員說：「快回去，快回去。」

有一年齡大的在押人員說：「叫睡龍床。」

陳尚實沮喪地說：「別人也這麼說過。」

陳尚實說：「我想……」

「到時候我給你拿點兒錢，或是在食堂和小賣店的賬上給你存個幾千元錢，你不就省得整天啃發糕了嗎。」

陳尚實在柯東輝的身邊坐下，把判決書遞給了柯東輝。

陳尚實為巴結柯東輝遮掩說：「沒什麼事，就是燒了張報紙。」

晚間睡覺的時候，柯東輝把陳尚實九_九_藏_書叫到自己跟前問：「那事琢磨得怎麼樣了？」

陳尚實不敢說「不」字，他沒吱聲。

陳尚實不敢看柯東輝的臉色，他低著頭接過判決書，離開了柯東輝。

柯東輝臉色即刻陰沉了下來，他把判決書還給陳尚實，威脅著：「你琢磨著辦吧。」

陳尚實一心想把自己的漏罪跟祁軍講清楚，好爭取立功。這天他醞釀好要對祁軍說的話，對柯東輝說：「我想找祁管教嘮點兒事。」

下午馮萬里給在押人員放風，他打開10監室放風場的門，讓陳尚實拿著鑰匙打開柯東輝的定位鎖，就上別處去了。

柯東輝說到這兒，發現另一側板鋪的在押人員有的向這邊張望，他罵著：「我跟陳尚實研究案情，你們他媽的看什麼，都把耳朵捂上，把頭低下。」

柯東輝自己先進了放htｔps://reａｄ•99cｓw.ｃｏm風場，他有沖涼水澡的習慣，雖然這時是早春的時節，別人穿絨衣都不覺得熱乎，可他仍脫|光衣服，讓幾個在押人員抬過來裝水的大塑料桶，然後自己拿著塑料碗在水桶里舀水往身上澆。

因柯東輝臉色陰沉，別人都不敢言語，放風場一片靜寂。

柯東輝問周邊的人：「我剛才給姜磕巴演了個什麼節目。」

柯東輝沉吟了一下，坦露地說：「你把漏罪讓給我怎麼樣？讓我立功。」

長時間被周圍的人言語誤導，以及作為主管民警的祁軍不能主持公正和受到柯東輝的施壓，加之陳尚實個人想得到的柯東輝在生活上對自己的關照，這一切最終使陳尚實妥協了。他點頭：「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那好，我把漏罪告訴你。」

其他在押人員按照柯東輝的要求捂著耳朵，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