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早晨碰著了，我跟她說我們的住院費也是別人給交的，不知道是誰。那個，那什麼，這事就這麼清了吧。」高翔被小杜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拉開窗帘，玻璃上有大朵大朵的陽光熱烈綻放。

「花園裡的空氣特別清新，特別怡人吧？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

「我……」

「高翔，你別嬉皮笑臉的。你總不肯承認自己對林雅的感情，那我問你，換成其他人呢？你也會這樣？」

「小柯，你這朋友有沒有病我看不出來，要說給不認識的人無償捐助，還不留名呢，這人……」小杜拍拍小柯的肩，丟下一個曖昧的眼神，「真的挺不錯。」

小柯一出醫院就給葉子撥了電話。

「病人？真的假的？」小杜盯了高翔一會兒，「沒錯，絕對沒錯。」

「哎，他九-九-藏-書是不怎麼樣，其他的不是還不如他呢嗎。該抓緊的時候，一定得抓緊，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休息日還管人家睡不睡懶覺，一大早打電話來，就是催著人家嫁人啊？莫名其妙。你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嗯？怎麼了？說不上來？這可不是我不給你解釋的機會啊。別再跟著了，看著你就煩。」

「喂，葉子，你幹嗎呢？」

「是嗎？林雅的住院費是你交的吧？」

葉子真的睡足了，她伸了一個懶腰，坐起身，發現了床頭柜上的紙條，上面寫著兩句話「寶貝，拿好家門的鑰匙」。和「早點在餐桌上，牛奶如果涼了，熱一熱再喝。」葉子拿起那枚小小的鑰匙，緊緊攥在手心裏。當愛來到你身邊的時候抓緊它，不要把它丟了，千萬不要。

「哎，我……」高翔站在原地感慨，「女人啊，女人。」

「哦，那什麼，你看連你都說她愛人是屬豹子的九九藏書，我這腿腳呢，還沒兔子跑得快，就更沒辦法追到他了，是吧？」

「我沒誤會，我也誤會不著。不過我希望你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

「切，還豆蔻，倆豆蔻差不多。什麼怎麼了？」

「小柯，不是的。」高翔追著小柯說。

「你什麼你啊。」

小杜翻過味兒來，呵呵地笑。「什麼啊？我說就是他沒錯，昨天晚上交了兩個人的住院費。哎，骨外科12床的家屬從昨天晚上就在找你，一直在收費處跟我打聽你的模樣，人說要給救命恩人磕頭呢。我告訴她可以問問急診科21床的家屬，你沒看見她？一個老太太。」

「呵呵。對。我帶林雅去坐了坐。我想新鮮空氣對她恢復病情應該有好處。」

「好啊，你倒說說看。」小柯停下來，掉頭直視著高翔。他們已經走到了門診大廳。

「甭說我，你自個兒不還飄著呢？你要是覺得他人還行，要不我替你撮合撮合？ｈtｔps://rｅａｄ.９9cｓw.coｍ」

「嗯。看出來了吧？絕對有病。」

葉子還在半夢半醒間，她懶懶地答應：「嗯，沒事，睡覺呢。大醫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小柯，請你相信，我沒忘。」

葉子的睡意徹底被小柯攪了，她睜開眼睛，撫摩著高翔枕過的枕頭，呵呵地笑著說：「他那麼不怎麼樣，我幹嗎湊合啊？看看再說吧。」

葉子攥著手機，反覆想著小柯說的話。也許，她真該有個家了，安放自己漂泊太久的腳丫。

小柯轉身要走，迎面撞上了收費處的小杜。小杜看看小柯，又看看高翔，說：「嘿，真巧。小柯，這人是你朋友？」

小柯等小杜說完拔腿就往前走，高翔緊追了兩步，小柯猛地停下說：「我說你煩不煩啊？你老跟著我幹嗎？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說完抿著嘴走了，沒讓高翔看到她的微笑。

「你看你又誤會九*九*藏*書了吧，我不是希望林雅快點好起來，以便配合我們的工作，儘快破案嗎。」

「我……」高翔突然語塞了。怎麼解釋呢？住院費的事兒根本沒什麼可解釋的，對林雅的感情他又一時間不知從何解釋。

她重新閉上眼，摸索高翔躺過的地方，有溫暖的東西沿著手臂滑進心裏。

「不是什麼？錢不是你付的？還是每天陪著林雅的不是你？行了，你也別跟著我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葉子女士，我很鄭重地提醒你，嫁人呢是遲早的事情，與其晚不如早，與其慢不如快，與其夜長夢多不如生米煮成熟飯。高翔，高翔這人雖然也不怎麼樣吧，不過湊合湊合，將就將就也還成。」

「誰挺大歲數了？我婷婷有奇色，爍爍閃奇華，不算豆蔻，也算小荷才露尖尖角吧。哎，你怎麼了？」

「死丫頭，你還別貧，你不稀罕，有人稀罕。行了，我不跟你噦唆了九-九-藏-書，自己心裡有數就成。」小柯掛斷了電話。

「他？」小柯斜睨了高翔一眼，「他不是我朋友，他是一病人，嚴重病人。病人膏肓，意識不清。」

「小柯，我知道你是葉子的保護神，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可你總得給我機會解釋吧？」

「這都幾點了你還睡覺？我跟你說啊，趕緊起來，沒事兒呢就約約男朋友，逛逛街，看看電影，唱唱歌，喝喝咖啡，吃吃飯，爬爬山，健健身什麼的。挺大歲數的人了都，還不趕緊找個差不多的把自己嫁了。」

「可以啊，你不光當警官，現在還兼職家屬、私人陪護、私人保育員、私人心理醫生。」

高翔心想壞了，小柯一定又誤會了。等他安頓好林雅，返回辦公室找小柯時，小柯正好走到門口，她已經換掉了白大褂，準備下夜班回家。高翔就跟著她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