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森特正注視著雷克薩斯緩緩停下。保護神公司的兩個保安愣在那裡，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接受的訓練和自己的本能都告訴他們，應該趕緊上前敲擊押款車的滑動窗，等車裡的戴維·米諾格打開滑動窗，立刻把錢箱放進去。然而，他們卻陰沉著臉聽從特洛·麥奎根的指令，將錢箱丟進雷克薩斯的後備箱。麥奎根砰的一聲關上了車蓋。

特洛·麥奎根的嗓音有些發顫。「沒時間說廢話了。現在戴維正為錢箱沒放進押款車裡納悶。你們耽擱得越久，他的疑心就會越重，就會摁響警報……你們的家人要是有個好歹，你們還活得下去嗎？」

「那棟房子，九_九_藏_書從這數兩棟……邊上凸出一間陽光房的那棟……猜猜三年前它值多少？」

一分鐘后，特洛·麥奎根坐進了紅色梅甘娜，劫匪頭目負責開車。在停車場出口處，一個女人開著一輛出廠十年的福特嘉年華插到他們前面，頭目罵了一聲「賤貨」。上路后他便加速行駛，轉眼間就緊緊跟在押款車後面。離下個取款地還有十分鐘車程。特洛·麥奎根扭過頭看著劫匪頭目，發現他在微笑。

「我以前覺得我們是在錯失良機……報紙上總是沒完沒了地說只有傻瓜才會只觀望不行動。我丈夫倒是很謹慎。我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當時錯過了一九-九-藏-書場盛宴。」

米克·夏伊看了看保迪·麥克法登，又把目光轉到特洛·麥奎根身上。「這……」

「霍莉……我前妻……還有我都認為……一座房子只能是一家人的棲身之處，可不能用來投資賺錢。」

「馬上就到了，特洛……自信點。」

「知道現在它值多少嗎？」

「一場縱慾無度的盛宴，」泰迪說，「參与其中的每個人都會付出代價。」他把犯罪現場照片往後座上一丟。「有什麼材料給我看嗎？」

「來，你用得著這個。」特洛·麥奎根遞給米克·夏伊一部手機。押款車後面，黑色雷克薩斯正在慢慢挪開。

「下一站，哈丁大街，阿爾ｒead.99cｓw.cｏｍ斯特銀行……我在那裡跟你見面。」

「單靠我的薪水嗎？」泰迪問。

特洛·麥奎根和保安們快要走到出口時，文森特·內勒轉身往購物中心停車場走去，一邊朝諾埃爾和凱文的黑色雷克蔭斯所在的方位張望。他舉起手在頭頂放了會，接著站在那兒，雙手插在衣兜里，一隻手握住了小手槍。

文森特轉過身，看著特洛·麥奎根帶著兩個保安走到外面的陽光下，穿過人行道向押款車走去。

「我以前有個同事，買過三座房子，還都是那種寬大的房子，一開始就是利用公寓房幾經轉手賺了一大筆。好幾個警衛也在玩這個。那幾年幸福的時光里，要爭取到hｔtpｓ://reａｄ•9９ｃｓｗ•ｃｏｍ一大筆房貸，你只要有一股子衝勁就行了。」

「你給我拿著。手機已經被動過手腳，不能打電話。給戴維看看他家的照片。你回押款車裡去，告訴戴維別胡來，然後把車開到下一個取款地。」

「遠遠不值六百萬了吧。」

「真難辦啊。」

「猜不出，」鮑勃·泰迪說。

切尼莞爾一笑。「材料在警局裡……有很多堆呢。」

麥克法登說：「天哪，這些……」

「你會看到一輛黑色雷克薩斯慢慢開過來，」文森特已經對麥奎根交待過，「雷克薩斯的後備箱沒上栓。等車停了，你就把車蓋打開，再告訴你的人該怎麼做。」

「你可曾有過忍不住一心想炒房地產的九_九_藏_書時候？」

「他們還沒完呢。」

鮑勃·泰迪和蘿茲·切尼一起走出斯威特曼家，站在他們的汽車旁回望著它。從這裏看去，房子像是一家老式鄉村旅館。門口立著兩排石柱，左側種著幾叢玫瑰，兩扇凸窗下擺著幾把鐵制長椅和深色長條木椅。還有寬大鮮艷、印有「歡迎」字樣的擦鞋墊，殺死斯威特曼的兇手曾從那上面走過。

「六百萬……六百萬還多一點。」

「下一……」

「還不到三百萬……二百零八萬。這個價是賣主出的，而且按這個價還賣不出去。」

諾埃爾已經把車發動了。此刻，汽車正緩緩駛向停在50英尺外的保護神公司押款車。

「你知道我們在工作時不能用私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