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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石掀起千層浪 快來了

第四章 一石掀起千層浪

快來了

所有這些往來電報均被閻錫山的電務組截獲並譯出,並密報給了閻錫山,閻錫山聞之大驚失色。
眼看反蔣一事木已成舟,徐永昌的心情極為沉重。在賈景德公館,他看到龐炳勛、薛篤弼等西北軍的說客仍在不停地慫恿賈景德,讓賈景德鼓動閻錫山迅速反蔣。
在潼關的鹿鍾麟等人收到消息后還是不太放心,他們致電西北軍在太原的代表:「日來謠傳紛紛,有謂馮公已出洋者,有謂已遭不測者,軍心搖動堪虞。」
對於聯合攻打山西,韓復榘表現積極,石友三也不惶多讓。因為他認為可以伺機取得一塊自己的地盤,免得再跟個乞丐一樣找韓復榘討飯吃。
不是馮玉祥不想回潼關,是閻錫山還不肯放人:一則馮玉祥本身的信用成問題,他怕馮回陝后不忘前嫌,對山西進行變本加厲的報復。九*九*藏*書二則他還想在蔣進一步施壓時,再利用馮玉祥做做戲。
閻錫山臨走時,約定後天早上八點再來建安村一趟,將馮玉祥迎至太原。
鹿、韓、石共同商定:「韓、石會攻天津,我軍(指西北軍)相機進襲太原。」按照這一辦法,石友三已經開始移動部隊。
馮玉祥還說:「現在他們已向山西出兵了。如不相信我,頂多就算我帶領他們打山西,而我馮玉祥絕不是那樣背信棄義的人。」
2月26日,閻錫山親自到建安村拜會馮玉祥。那時閻已很久都對馮避而不見,這次見面不免又要大演苦情戲。兩人抱頭痛哭了一番,一如馮玉祥剛剛到山西時候的情景。
他讓薛篤弼直接面見閻錫山,並帶話給閻錫山:「第一,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第二,我同閻先九-九-藏-書生在反蔣的問題上會合作到底。第三,事態緊急,請閻先生相信我,放我回去,我去說服他們(指鹿、韓、石)。」
2月28日,是閻錫山說好要迎馮回太原的日子,但上午八點就快到了,閻錫山仍遲遲沒有現身。馮玉祥有些急了,他問晉方駐建安村的接待人員:「閻總司令怎麼不來?你打電話問問!」
鹿鍾麟希望閻錫山能將馮玉祥送至潼關,或至少讓馮在風陵渡照個相,以證明確實已獲得人身自由。馮玉祥讓代表複電:「這話暫不必說。」
馮、閻在室內密談了兩三個小時,隨後共進午餐。吃完飯還來了個歃血為盟,在李書城、王鴻一等人的見證下,二人誓言:「同生死,共患難,反蔣到底。」
接待人員打過電話,告訴馮玉祥:「已經起身,快來了。」
馮玉祥裹挾著閻錫read•99csw.com山反蔣,山西必然失敗,西北軍也討不著好,這是徐永昌的基本認識。他對龐炳勛說:「你們是成功了。你們本來是沒有辦法,現在則有了辦法,不過你們將三集團拖下水,結果必是弄得一齊沒辦法為止。」
自鄭州突襲失敗后,馮玉祥、鹿鍾麟並未放棄原來逼閻反蔣或者直接拿下山西的計劃,同時仍與韓復榘、石友三保持著密切聯繫。
鹿鍾麟對韓復榘的態度大加稱讚,並且在複電中說:「我弟如舉兵入晉,兄願聽弟指揮。」
當天,馮玉祥被閻錫山迎至太原。賈景德、徐永昌、周玳、龐炳勛以及各方面代表都出城迎接。
馮玉祥在太原的代表不知道這件事。薛篤弼、鄧哲熙仍在到處活動,和晉方要員們會商馮、閻合作反蔣的辦法。有一名要員實在忍不住,突然極為憤慨地read•99csw•com對他們說:「你們現在還談什麼合作?你們賣的是什麼假藥?再談下去,你們西北軍就佔了太原了!」
薛篤弼等人聽了非常詫異,連忙追問究竟。那位要員氣呼呼地說:「你們還是回建安村問馮玉祥吧!」
代表回到建安村后,馮玉祥一聽,就知道逼閻反蔣的計劃已經到了衝刺階段:懶驢終於要被逼得上磨了。
蔣閻筆戰期間,韓復榘派代表來太原觀察形勢,代表向他報告:「馮先生(馮玉祥)仍在建安村,每日由晉方送以雞鴨等好食。」韓復榘認為這都是前期逼閻帶來的好處,對倒閻信心更足,他致電鹿鍾麟:「閻錫山好用權詐,搬弄是非,如不把他打倒,國家就永遠不會太平。」
馮玉祥的信用早就不知貶值到哪個角落裡去了。問題不在於馮玉祥的信用,而在於閻錫山已無路可走:各方代表都在太九-九-藏-書原謀划反蔣活動,且一致對他表示擁護,如果他再不遲遲表明反蔣態度,一旦西北軍真的聯合起來向山西發動進攻,他將陷於十分不利的地步。
馮玉祥被招待在太原的另一名勝區傅公祠居住。下午,閻、馮與各軍代表會議,會上一致公推閻為陸海空軍總司令,馮為陸海空軍副總司令。
龐炳勛「矮黑而陋」,其外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水滸傳》中的宋江,但論氣度格局,卻與宋公明相去甚遠。他對徐永昌的話似懂非懂,也沒有徐永昌那種大格局和大視野,一時既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只好嘿嘿一笑,算把尷尬場面應付了過去。
馮、閻一起商討了共同打蔣的計劃,閻錫山又將預先擬好的討蔣通電文稿念給馮玉祥聽,徵求對方的意見。馮玉祥聽罷奮然而起,拍案連呼:「痛快呀!痛快呀!這真是一篇理直氣壯的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