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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石掀起千層浪 犯上這件事

第四章 一石掀起千層浪

犯上這件事

犯上作亂性質嚴重,非「納妓」「濫賭」可比,當然不能升吉鴻昌的官。馮玉祥另有計較,他隨手寫了一張「高級副官室」的字條,對吉鴻昌說:「把這條子貼在你住房的門口,跟我來當副官。」
在對蘭封的地理特點和晉軍主陣地的位置進行初步了解的基礎上,蔣介石集中劉峙師、顧祝同師、陳繼承師、陳誠師、蔣鼎文師等雄厚兵力,向隴海正面的晉軍防線展開了潮水般的進攻。
等將領們散去,馮玉祥把吉鴻昌叫來,一見面就揍了他兩拳,罵道:「你這小子,我不在家,誰的話你也不聽!」
按照中央軍的編製,一個師就相當於晉軍一個軍,所以中央軍在兵員數量上仍佔有優勢,但即便這樣,仍難以撼動對方陣地。
發現情況緊急,馮玉祥不得不在後續西北軍主力尚未趕到的情況下,讓控制在鄭州,原本只作為九-九-藏-書機動預備隊使用的孫良誠部提早投入戰鬥,同時派吉鴻昌協同孫良誠,在杞縣對陳誠展開側擊。
晉軍平時就很注重手榴彈的投擲訓練,官兵投彈技術普遍較好,這使得晉軍手榴彈的作用有時甚至超過機步槍。
除了陣地設計巧妙外,晉軍步兵的防守還依賴於手榴彈。這些手榴彈系山西兵工廠為防禦戰和山地戰而特製,俗稱「地瓜」,其個頭比一般手榴彈要大,爆炸時範圍又細又寬,而且很少會瞎火,有人戲稱它是「又干又脆,一炸粉碎」。
這時閻錫山也把預備使用在津浦線的一個軍調來增援,並且宣布誰肯打仗就優先給誰補充,從而使得敢打仗的部隊在建制上始終能保持充實完整。
這類言論若由張鈁等謀士向馮玉祥進諫,尚屬職責範圍,然而出於吉鴻昌之口,又是在馮玉祥尚未回歸的情況read.99csw.com之下,便被理所當然地視為是對團體的背叛和挑釁。
不久,馮玉祥便讓吉鴻昌官複原職,率原部開來河南作戰。
鹿鍾麟即借召吉鴻昌來潼關開會之機,扣押了吉鴻昌,解除了他的兵權。
由於知道馮玉祥有這種「規矩」,西北軍中頗有些求官逐利之徒,整天巴望著老馮的軍棍能打到他們的屁股上去呢。
側翼迂迴的戰術在最大程度上削弱了晉軍的優勢,轉而發揮出中央軍的長處。中央軍的步兵武器相對優良,尤其是輕重機槍較多,輕機槍平均每連達到九挺。當時的輕機槍是新式武器,晉軍、西北軍都缺乏輕機槍,好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輕機槍是什麼模樣。在步兵第一線,只要聽到輕機槍的聲音,基本就可以判定該方向作戰的部隊為中央軍。重機槍方面,中央軍可裝備至營以上,平均每個步兵營有九*九*藏*書六挺,而且彈藥充足。同時,經過規範化訓練的中央軍部隊,一般來說射擊技術都很不錯。
在馮玉祥返回潼關之前,吉鴻昌本已下獄。原因是他不但不聽從鹿鍾麟的命令,還自稱「開發西北總指揮」,並印成名片到處散發。每遇到一個西北軍將領,吉鴻昌都要先遞名片,然後闡述一番「開發西北,安定民生」「反對內戰,槍口決不向內」之類的言論。
吉鴻昌犯上這件事,如果犯的是他馮玉祥,那他絕不會手軟,可吉鴻昌犯的不是鹿鍾麟嗎?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孫殿英雖處於中央軍的後方,但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對中央軍已構不成威脅。蔣介石不但不攻孫殿英,對石友三等部也沒有用什麼兵力去打,而僅僅是採取監視態度。他所需要操心的還是如何從正面攻下蘭封,畢竟不能老這麼對壘著呀。
宋哲元、孫良九九藏書誠等人共同密議,認為吉鴻昌為人狂妄、桀驁不馴,實在難以駕馭,弄得不好,陝西地盤淪於此人之手也說不定,於是便請鹿鍾麟將其收捕法辦。
正在此時,馮玉祥恰好回到潼關,鹿鍾麟向他報告了這一情況。馮玉祥有一個特點,如果下下級繞過下級向他報告或對他負責,他總是特別高興,並視之為掌握基層部隊的獨門絕技。吉鴻昌等人都是通過種方式由士兵一級級爬上來的,有人戲稱:「馮先生相信只有自己親自孵出來的雞娃才會下蛋。」
晉軍在北伐前就有善守之名。他們的防禦陣地布置嚴密,凡有利的地形都用上了,所編織的步兵火力網可以直射、斜射、側射,從多個方向對敵軍進行阻擊。
山西兵工廠不僅製造大量「地瓜」,還能夠獨立生產山炮、迫擊炮和炮彈。作戰時,晉軍炮兵分散配置,集中射擊,對步兵火力起到九*九*藏*書了很大的協同作用。
馮玉祥此舉,令其他西北軍將領極為不滿,可又無可奈何。孫良誠就在背後發牢騷說:「好不容易才把吉鴻昌拿掉,現在馮先生又恢復了他的師長職。將來如何,馮先生自然會知道。」
一般人做出這種舉動,表明已憤怒至極,那個挨了打罵的下級基本上也就可以拿著鋪蓋卷滾蛋回家了。可馮玉祥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他有一個副官長因「納妓」與「濫賭」,觸犯了軍令,曾被馮責打了數十軍棍,然而打過之後沒幾天,馮玉祥又突然下令,將這名副官長提拔為經理處長。
所有這些長處在陳誠師身上表現明顯。陳誠師出擊後進展很快,使得晉軍側后受到極大威脅。
見正面攻堅不利,蔣介石下令陳誠由隴海路南側挺進,沿晉軍右翼進行迂迴。
還有人說得更直白:「總司令一回來就讓他官複原職,將來遇變,必成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