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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界 第四篇

凈界

第四篇

環山平地圈:疏忽的靈魂。貝拉誇。
我說:「我的老師,這事情雖然超過我的智力,但經過你的說明,這是不能更明顯的了。我根據你的說明,想到一種科學書上所稱的赤道:這是天上一個固定的圈子,處在夏和冬之間,從這裏向北望那圈子,正和希伯來人向熱地所望見的一樣。但是,假使你歡喜,請你告訴我,我們所要爬的這座山,究竟有多麼高?」他對我說:「這座山的性質是如此:起初,在下部是艱難的;越上升,越沒有痛苦;最後,就和坐著順流而下的小船一樣,使你覺得愉快,那時你便到這條路的終點了。直到那裡,你的疲勞才可以得著休息。我所能回答的,就是我所知道的。」他的回答剛息,旁邊忽有人道:「在到終點以前,你也許不會討厭坐一會兒吧!」我們聽見這句話,便轉身尋覓說話的人,原來我們的左方有一塊大石,以前我和他都沒有在意。我們走近那裡,看見一群靈魂,他們都在大石的影里,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態度。其中有一個似乎很疲勞,抱膝而坐,頭傾著看在地上。我說:「嗬!我的老師,請看這位頂疏忽的,簡直懶惰就是他的親姊妹!」那時這個靈魂轉向我們,略微移動他的頭望我們一下,於是他說:「好,上去,你很結實!」我已經認識他是誰,我雖然因為爬山氣喘還未完全停止,但並不妨礙我馬上去接近他。他略微抬一抬頭,他說:「你已經十分明白太陽神趕車子在左邊走的道理嗎?」我見了他一股懶態,聽了他簡短的話句,不覺在嘴唇上現著微笑,我於是說:「貝拉誇!現在我對你是放心了。告訴我,你為什麼坐在此地?你等待誰?是否你發著懶惰的老毛病?」九-九-藏-書
一個人的器官感著歡樂或痛苦的時候,他的精神便專註在這器官上,其他的器官似乎就完全喪失功用了;這情形可以指出「人身一種精神活躍之外尚有其他精神」之錯誤。所以當一個人專心致志於聽或看的時候,他對於時間之流過是不覺得的;因為一種器官工作時,便與精神相系,其他器官未工作時便與精神無關。我知道這種真理是根據確切的經驗。聽著曼夫烈德的說話,不覺太陽已高陞了五十度,使我吃驚不小。我們到了一處,其時靈魂們同聲叫道:「這裡是你們所要找的路!」https://read.99csw.com
他答道:「老哥!急急乎上去有什麼用?因為那坐在山門前的神鳥還不許我進去受懲戒呀!我在生前看見太陽旋轉幾回,便應當在山門外再看見幾回:因為我在生前疏忽,直至臨終才知道懺悔。除非早些有人幫助我,替我盡心祈禱,感動上帝,庶幾可以縮短我在山門外的read•99csw•com年月。祈禱若不能感天,那麼祈禱有什麼用?」
田野的人,每當葡萄成熟的時候,把路口用荊棘塞起來,但還留著一條比這裏寬一些的小徑。我和我的引導人,與那些靈魂分離以後,便孤零零地踏上那山路。有人攀登過聖雷奧,有人下降過諾里,也有人到過畢茲曼托哇的山頂,只是靠著一雙腿;但是在這裏需要一雙敏捷的翼,我所說的翼是那堅強的意志,並跟隨著這位支持我的希望、做我火把的引導人。
那時詩人已向上走了,他對我說:「快來吧!太陽已在子午線上了,夜的腳已踏著摩洛哥了。」
我們在石縫的小徑里上升,兩旁絕壁似乎要壓碎我們一般,我們不得不手足並用地爬著。當我們到了一塊懸崖邊界的時候,我說:「老師,我們採取哪一條路呢?」他對我說:「你的步驟不要亂,跟著我向上爬,只有向上,直到遇見可以引導我們的隊伍。」那山頂高到望不見,山腹的傾斜度超過自象限中點至圓心的直線。我疲勞至極,叫道:「我親愛的父親!請你迴轉頭來看我一下,假使你不停下來,我一人就留在這裏了!」「好孩子!無論如何要爬到那裡!」我的引導人一方面回答我,一方面手指著上頭的岩石,那裡有平地繞著山腹。他的話刺|激著我,使我生了勇氣,匍匐到他的後面,直到我的腳踏上那環山的平地圈。我們二人坐在那裡,轉身向著東方,望著我們攀登而上的小徑:因為一個旅客是很歡喜在休息的時候回顧他的來路的。我俯首看了腳下的岩石,繼又抬頭望了太陽,使我驚奇的是那日光射在我的左肩上。詩人已經覺得我對著「發光的車子」出神,因為他竟會行到了我們的北方。於是他對我說:「假使卡斯托耳和波呂丟刻斯伴著這上下放光的鏡子,則你將看見那明亮的黃道更接近那大熊星座,除非他走出他的古道。為什麼如此,假使你要明白,一如你想象錫安與此山都在地面上,他們兩地有同樣的地平線,但各處在不同的半球,那麼你將看見法厄同趕車子所走的錯路,在這裏說他是來,在那裡便要說他是去。你的智力是否能了解我的說明呢?」https://read.99csw.comread.99c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