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泰因納一言不發，站起身來，雙手端起勃朗寧，狂野地將彈夾里的子彈一口氣清了個乾淨，把布里克爾下士逼得只能鑽進院牆後面尋求掩蔽。與此同時，施泰因納把重機槍扔在一邊，跨上車後座。德弗林放開油門，突然一個轉彎衝上橋，朝小山坡飛馳過去。懷特偵察車小心翼翼地開到喬安娜·格雷屋旁的轉角時，哈里·凱恩站起來，恰好看到了他們。

德弗林轉過頭，往喬安娜·格雷的屋子旁九*九*藏*書邊的彎路另一頭看過去。一輛懷特偵察車和三輛吉普車。他擰動油門，笑道：「如果我現在不衝上去，可能就改主意了。不過我還是沖吧。」

克魯科斯基從前門出來朝他敬了禮。「上校呢？」凱恩問道。

德弗林來到教堂外面，李特爾、奧爾特曼和魏爾納·布里格爾也從墓碑群跑到了門廊這邊。德弗林在教堂墓園的拱門前剎住車，眾人轉身朝他跑過來。「形勢不妙，」hｔｔps://ｒeａd•99csｗ.ｃom李特爾說，「中校還在橋那邊。」

「死了，長官。在樓上。那個女人也在——是她打死的上校。」

德弗林飛快地過了橋駛入對面樹林中間的小路。他清楚，路邊肯定會有人。他從大衣的里懷口袋裡掏出一顆手雷，用牙齒咬掉保險。他穿過樹林，在草地邊緣看到一輛吉普車，裡邊的人一臉警戒。

德弗林朝村子的方向看過去。施泰因納仍在吉普車的殘骸後面用勃https://read.99csw.com朗寧重機槍射擊。這時李特爾拽著德弗林的胳膊伸手指道：「上帝啊，快看！」

凱恩連忙問道：「那她在哪兒？」

他直接把手雷朝身後一扔，又掏出另外一顆。左邊的籬笆後邊，遊騎兵更多。趁著第一顆手雷爆炸的工夫，他把這一顆朝他們扔了出去，然後右轉，順著路經過磨坊，拐過轉角，在橋後面剎住了車。施泰因納仍然蹲在這裏，守著一挺重機槍。

他直奔小山坡，一個急停甩九*九*藏*書尾，朝老婦人草地的方向拐過去。就在還有幾碼的時候他下了道，由最短路徑從田地中間直取壩橋。摩托車在高低起伏的草地上顛簸不停，就好像他一次次地飛了起來。李特爾從墓園的拱門望過去，驚訝地發現他竟然還穩穩地騎在車上。

布里克爾下士從吉普車裡摔出來，踉蹌著朝他們走過去，滿臉是血。「長官，有軍醫嗎？我的右眼大概是廢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有人從車裡跳下來攙扶住他。凱恩審視著村子里的一九*九*藏*書片狼藉：「這個瘋子、笨蛋、王八蛋。」他喃喃道。

「那傢伙是他媽的誰啊？」加維問道。

突然一顆子彈貼著中尉的頭飛進樹叢。他趕緊蹲下。赫斯勒手下的倖存者終於重新集結起來，此刻已經來到了教堂對面的樹林邊緣。李特爾靠著院牆的掩蔽，與魏爾納和奧爾特曼一起向他們還擊。

凱恩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拍了拍克魯科斯基的肩膀，朝屋子走過去。

「我——我把她打死了，少校。」克魯科斯基說著，眼裡溢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