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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到你車上再給我打電話。別開局裡的車。你可以撥我的手機。」
「真要我對此做出回答?」他問道。
「夠回答我們的懷疑了。你過去一周內就布倫達·湯普森的事提了許多非同尋常的問題,我們就這些問題做了一些推測,一總結,就明白了,我們對他陰謀陷害法官的懷疑沒錯。」
「什麼都別說。趕緊離開公寓。掛上電話出門。馬上!」
「就這麼多,」他說,「我推測談話到這裏結束,不過即使沒結束,我們也沒有錄到更多的內容了。」
傑勒德接過了問題。「我們不需要圖像。我們知道他們是誰,重要的只是他們的談話內容和他們的計劃。」
他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和布羅德斯基已經走出了門。
沒有動靜。
「蒙克特工,我沒說不應該採取行動,我只是說我們無能為力。」
「那你們是怎麼……」
「給你四十八小時一定讓他們倆都完蛋!」
「普勒。我在沖澡。」
「你沒認出大房子?我們剛在那裡吃了午飯。」
「媽的,莉薩,」我一聽見那聲信號立刻說道,「你到底在哪裡?」我頓了頓,「要是在家就馬上接電話。」
「那麼你們這些人到底能幹什麼?我明白你們無法把芬納蒂送上法庭,我明白你們不能讓自己的政府蒙受損失,但我們在談論的是一起謀殺。已經死了兩個人了,還有兩個已經排上了名單。上帝啊,還需要什麼?」
「巴黎方面對你說的每一字都表示同意。」
「他們在哪裡?」我問傑勒德,「當然是在餐館里,但這並不是我真正要問的問題。凱文·芬納蒂是最接近聯邦調查局頂層的人了。他掌管調查局,人們這麼說他已經有好幾年了。你怎麼能弄到這樣的東西?」
「他會在什麼時候動手?」我問他,「芬納蒂會在什麼時候找法官?」
「今天的事怎麼說?動物園的事。芬納蒂在那裡和傑里·克朗這樣的刺客在一起於什麼?如果那是他的真名的話。」
「什麼也幹不了……除非我們立刻行動起來。」
「沒有了,很可惜。」
「國王死了,國王萬歲!」我說道,「我看你的錄像帶就這個意思。胡佛所留下的只是外套里的一堆白骨,可他卻依然活著!」我盯著傑勒德,「只要凱文·芬納蒂活著,這老不死的混蛋就還活著。」
「你們買了一幢房子?」
又是一陣靜場,長久的停頓。我朝馬爾尚傾過身子,使自己看上去更高大一些,好使他無法拒絕我的要求。可他還是拒絕了。
「你和你們的大使把你們所知的情況報告法國總統,讓你們的總統直接和白宮聯繫。相信我,橢圓形辦公室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天哪。」
「傑里·克朗和羅伯特·貝內特的確是同一個人,但他的真名叫文森特·瓦克斯。」
「但是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沒真正回答。你現在在竊聽芬納蒂的電話嗎?就現在,每日每天?」
我盯著傑勒德,張開嘴想說什麼,但他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朝技術員瞥了一眼。他沒走別開口,傑勒德示意著我,於是我閉上嘴繼續往下聽。
「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你不必這麼做,布羅德斯基。我們得採取非常規措施了。你依然能得到你要的文森特·https://read.99csw.com瓦克斯。我會親自把他送到你手裡,但現在你也許可以就此——」
我看看傑勒德,腦子裡又閃過一個想法,但是他搖搖頭。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
「沒進他房間。局裡定期清掃他的房子,根本不可能裝室內麥克風。」他頓了頓,「不過他們並不清掃對街的房子。」
「我對此沒有任何懷疑。」
我們繼續往下聽。那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他是誰?」我問傑勒德,「這個文森特·瓦克斯。」
我盯看著那隻電子盒,腦子裡還迴響著芬納蒂給文森特·瓦克斯下的命令。主管副局長敲詐布倫達·湯普森的計劃——以「擁有」下一位美國最高法院法官——對國家安全來說是一個十分明確的危險事件,也許對整個世界的安定也是個危險,可突然間。它對個人安全產生了更大的危險。安全的世界當然是件好東西,誰也無法對此說個不字,可要是我和莉薩都死了,這樣的安全對我們還有什麼用處呢?
「結果怎麼樣?」傑勒德問他。
「蒙克特工,那可不能讓你知道,決不能讓美國人知道。」
「竊聽器?你沒辦法竊聽他的電話,怎麼能進他的房間?」
我朝四下看看,想找個窗子,儘管我知道像這樣的房間是不會有窗子的。突然間我很想看看真實的世界,風霜雨雪、姦邪險惡的真實世界。想確知外面依然有一個世界在那裡。
一陣長長的靜場。我能聽見馬爾尚的呼吸,然後他轉向傑勒德,可傑勒德只是聳聳肩膀。
「還會有什麼其他可能?」
「絕對不知道。如我所說,芬納蒂和瓦克斯見面相當頻繁。我們是在進行非常隱蔽的活動,但這絕不包括為了保密可以謀害人命。」
我朝他瞪起眼睛。情況還能變得多嚴重?
「媽的,馬上離開!馬上就走!」
「我還有一點沒弄清楚。芬納蒂對蘭德爾參議員的那一手太可惡,但我們對此是有法律的。他這麼做完全成了罪犯。你們掌握著證據,幹嗎不幹脆把他抖出來?」
「還有那餐館。你們在大房子監視他有多久了?」
「還不知道。莉薩和我先得和布倫達·湯普森談談。正式開始之前,我們得弄清楚一兩個問題。」
他一臉怒容,我沒往下說。
這人口氣乾巴平淡,技術人員都這樣,他們感興趣的是自己的設備,而不是使用這設備的目的。我從大區分局的技術人員那裡聽到的也是這樣的語調。
「可你是怎樣……你有多久……」
「我告訴過你,」他對大使說,「我對你說起過這個人。我告訴過你如果讓他發現了我們會發生什麼情況。」
「別告訴我說你們租了間房子,這我太清楚是不可能的了。卡洛拉馬海茨的人從來不賣房子,更別說租出去了。」
他搖搖頭。「他辦公室和家裡的電話系統裝著防火牆,無法進入。我們根本就沒打他辦公室的主意,而他的家庭電話——無論是打進來還是打出去的——同時連著四五個衛星。在我們的電子記錄器上記錄著世界各地的六七個城市的號碼。」
沒等我把話說完,芬納蒂的聲音突然間在整個房間里清晰地響了起來,讓我脊梁骨里從上到下一陣驚懼。
「我們還能九-九-藏-書去希爾頓嗎?」
「所以你們就弄了更多的錄像,更多的像我們剛才看的東西。」
「是的,根據他們說話的語境來看,根據我們從芬納蒂那頭的電話交談中截獲的內容看。」
「從他們的聲音?」
他看看我,我點點頭。激光竊聽已經是老戲法了。局裡——以及其他所有的秘密特工——早就知道,只要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就一定得把窗帘拉起來。
技術員碰了一下盒子上的一個開關,屋子裡響起一陣嘶嘶聲——行里人稱為「白色噪音」,顯然,這盒子是接插在會議室的揚聲系統里的。聲音帶有金屬質感,芬納蒂的聲音不太好辨認,但在這樣的情境下,這一點已不重要了。很明顯,一切都在主管副局長控制之下。
「至少另外還有兩個,」傑勒德繼續說道,「也是局裡的人,從他們的聲音來判斷的,但我們尚未能查出其中任何一人的身份。」
「而且我擔心不止是芬納蒂一個人。」
我轉身看著傑勒德,可是他沒開口。很清楚,他不會站到我一邊。我又轉回去衝著大使。
「蒙克,這不可能。對不起,但是——」
我立刻發現他犯了個錯誤,發現他肯定是犯錯誤的原因了。
那當然啦。局裡也用同樣的策略,儘管不像法國的里維埃拉度假勝地那麼壯觀。通常是一個坎昆四日游,盡享日光,我們就解決問題了。只要讓-個隱瞞了身份的調查局特工滿口奉承地向對方推銷產品,我們聽上一小時就夠了。
又是一陣干擾,聲音中斷了。
我扭頭對傑勒德說:「媽的,這樣的東西有什麼——」
「胡佛三十年前就死了,他當時挖掘出來的東西現在還能傷害什麼人?」我剛一聽見自己提出的問題就有了答案,「當然啦,傑勒德。你把它們當成胡佛檔案,但它們不是胡佛檔案,再也不是了。現在,它們是芬納蒂檔案。主管副局長在使用胡佛的體系,但不一定就是同樣的信息,再不然可能是兩者兼而有之。他不惜手段收集情報,利用這些情報使調查局回到胡佛當政的年代。」
又是一陣白色噪音,把他的話蓋住了。我朝技術員一瞪眼睛。
「在我國廚師到處都是。法國人才不介意過幾天解僱個把廚師呢。」
「要是他不叫克朗,那叫什麼?」我把星期二和哈佛法學院的以及那個叫賈巴拉·阿巴德的人電話談話的大致內容說了一遍,「我先弄到的名字是羅伯特·貝內特。要麼這兩人就是同一個人,要麼你說的不錯,芬納蒂在操縱著整個網路。」
他繼續往下說:「激光在有塵土的表面會反彈出連續的信號——事實上就是塵土本身——隨目標在交談時發出的聲波一起震動。反射波對發射波產生干擾,電腦就對受干擾的結果進行數字化處理,把它轉變成聽得見的說話。」技術員清了清嗓子,「不巧的是,雨水嚴重侵蝕了信號的質量,好在我們另有一台電腦,用了模糊邏輯程序,我們至少能辨認出被截獲的內容。」
她掛上電話,我們在沉默中等待了四十五秒鐘,我的手機響了。
我點點頭。提出這話題本身就是浪費時間。於是我轉向傑勒德,話題一變,問起今天讓我到這個地方來的那回事。
錄音就此停止。技術員關https://read•99csw.com掉了機器。
「傑勒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還真有這些文件。」我轉過去看看布羅德斯基,又回過來看著齊夫,「胡佛的秘密文件還都在那裡?」
「我們只有六十秒時間,」那一定是芬納蒂的聲音說道,「我對布魯克斯頓的事情很不滿意。告訴你要把那兩個都幹掉的。」
馬爾尚搖搖頭,「但願我們能幫助你,可在這個國家裡,我們所能做的只是觀察,直到我們除了採取行動別無選擇。」
「我的意思只是我們無法幫助你。」
她的聲音切了進來。
他簡單地一點頭。
「這又是什麼意思?你說行動是什麼意思?」
「我們以為搶先得到了這些文件,」傑勒德繼續說道,「那是在他去世後幾小時,可它們卻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覺得我們沒有懷疑錯,可只有親眼看見這些文件才能明白一切。」
「下一次?大使先生,你剛才在聽我們說話嗎?我們的最高法院出現腐敗,你還需要什麼?還有兩個聯邦調查局特工受到了死亡威脅呢?」
「不同的是他還是個殺手。」我頓了頓,意識到這裏還另有文章,「天哪,傑勒德,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瓦克斯殺——」
「你得講點道理,」馬爾尚說道,「即使巴黎授權這麼做,時間也是個問題。就四十個小時,我們能幹些什麼?」
「而布倫達·湯普森將成為他的下一個受害者,下一個讓內特·蘭德爾。」
我又朝屏幕瞥了一眼。「我感興趣的不是芬納蒂在哪裡干這事而是他到底在幹什麼。」
「但這一次不同了,」我對他說,「這一次有美國人知道了。這一次美國人要接手了。我決不讓芬納蒂再做一次嘗試。我可不打算為使你們的政府不卷進來而丟了自己的性命,我也絕對不會坐視他把最高法院接管過去。」
我俯視著他。
「這都是廢話。我需要你們。你以為我能簡單地走進聯邦調查局局長辦公室把我今天所見所聞告訴他?還有我聽見芬納蒂命令文森特·瓦克斯去乾的事?能指望他相信我的話?」
「就是錢的問題。」
「據我所知,胡佛和克萊德·托爾森也從未懷疑過。當然啦,不是大房子,是康涅狄格大街上的哈維飯店,每周每晚,同一張桌子。」
我略一停頓,努力恢復著鎮靜。
「你沒見過那餐館的老闆?」
「可能得有幾天時間。」我對警長說,「也許更長些,要等我們把全部事情都理清之後。」
馬爾尚大使插話了。
「大房子?是法國政府的財產……」
「你是說讓我們告訴白宮,說法蘭西共和國在他的國家幹了幾十年的情報工作,說至今我們還在他鼻子下面乾著這樣的事情,說我們滲透了他的聯邦調查局,還把一整個餐館派作這樣的用途,說我們對他政府的三個部門進行著隱蔽的而且是完全非法的監視。說我們……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莉薩的名字剛在我腦海里閃過,我立刻用手機撥她家裡的號碼,握手機的手越攥越緊,焦急地等著她接電話。電話鈴響過六次,我聽到那邊答錄機的聲音,聽見她的聲音問我是否需要留言,我吐出了不知不覺中一直屏住的那口氣。
「我們並不能肯定芬納蒂用的就是這個文件read.99csw.com,不能絕對肯定,但我們不能否認有這樣的可能。我的政府自從1972年胡佛去世開始就在尋找這些文件。其他國家怎麼樣我說不準,但我覺得這麼做的並不止我們一家。」
「對不起,你見過的。事實上,你現在就和他們坐在一起。」
「說來你不相信。住芬納蒂對街的那對夫妻最近剛退休,他們贏到了一次費用全免的去科特達祖爾的休假旅遊。你真該看看他們那一臉的驚喜。我們為他們支付了第一個月的費用,可他們實在太喜歡那地方,結果自費多呆了三十天才回來。這段時間夠我們獲得所需的東西了,搞清楚你們這位副局長到底想千什麼。」
聽見身背後的會議室門上響起一聲敲門聲,我收住話頭。
「當然沒買。」
電視圖像消失后許久我依然怔怔地盯著屏幕。
他用和傑勒德一樣的英語說道:「為了躲避時停時下的雨,目標選擇了一塊很大的廣告牌正前方一張有半邊遮擋的長凳。那廣告牌因過去幾天的雨水而變得很臟,用來做激光干涉截聽儀的反射表面很不理想。」
門開了,進來一位年輕人,鼻樑上架著的眼鏡在這張臉上顯得太大了點,他胳膊下夾著一台似乎是數字接收調諧器的東西。他走到屋子前部我們剛才坐著的地方,把那個電子盒放在桌上。傑勒德沒顧著介紹這位技術人員,他從盒子里掏出一些線纜,把它們插|進桌面上的幾個電源插孔。
我只是朝他看看。話說到這裏,我什麼都不懷疑了。
我直直地和他對視著,然後轉過目光朝左邊的車窗外看去。一家人為了躲避傾盆大雨正從我們車邊跑過,那兩個孩子跑得不是地方,一腳一步全踩進了水潭,惹得父母哈哈大笑,都顧不上斥責他們了。
「上午我在哪裡見你?」
「那謝弗利的律師出事後你千嗎不把瓦克斯的事告訴我?你為什麼不——」
多簡單的生活,我暗想,他們不需要擔心什麼芬納蒂。無論我成功阻止了主管副局長的陰謀還是以身殉職,這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此間的不同。
「一整個餐館?」我說道,「都像音響舞台那樣布上了線?」我搖搖頭,「就物流一項……經營一個餐館……要招聘人解僱人。還有廚師,天哪!大房子可是間大餐館。你怎麼解決廚師問題?」
「不,我們並不擁有哈維。那些日子里,我們也沒必要那麼做。胡佛權勢如日中天,有那麼多的公眾支持,他才不在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躲躲藏藏呢。」
「下雨了,」他說,「一定是突然來了陣風把雨吹得砸在了廣告牌上。這樣的情況我們也沒辦法。」
「所以現在你們再也沒有了,」我說,「沒有瞭望哨了。」
我關上手機,轉向傑勒德,盡量使自己相信莉薩不會出事,我還來得及把她弄回自己的保護之下。
「當時我是肯定他們都死了的。牧師的腦袋都炸飛了,上帝保佑。那個叫桑茲的女人渾身是血。我還是不能相信她還活著。」
「沒我希望的那麼好。」
「我在雷澤弗瓦路上的法國大使館,」我告訴她,「要是你不知道在哪裡就https://read•99csw.com查一下。我在那裡等你。」
「大使先生,我給你一小時與巴黎通話。」我轉身走了,然後又轉回身對他說:「一小時后如果你找我,我在胡佛大樓和局長談話。」
我停住不說了,因為我明白他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搖搖頭。
「竊聽?你們在竊聽他的電話?」
「你一定得幫助。事實上,你一定得和我並肩工作,直到我不再需要你們為止。」
「可是……你到底是什麼——」
我轉身上後排座時,已是大雨傾盆。
「那我們幹嗎還在這浪費時間?幹嗎不趕緊出門上路?」
「他有聯邦調查局證件和徽章,一樣的武器,一樣可以看到調查局的檔案和記錄。在官方名冊上查不到他的名字,但我覺得他像是個特工。」
「不是,」傑勒德回答,但沒有多做解釋,「事實上,我們並不知道他們今天在那裡到底談了些什麼,反正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下載原始資料,把它變成我們能聽清楚的東西。弄完後會給我們拿來的。」
「圖像怎樣?」我不得不問一句,「拍到什麼錄像了嗎?」
「哼,她活著,」芬納蒂說道,「今天我來就是為這事。她和她的上司再也不能……」
我看看布羅德斯基,但他搖搖頭,表示這新的名字也沒讓他想起什麼來。
我們在大使館前門外等著莉薩。二十分鐘后她來了,我們又回到使館里,經過整整一小時的威脅、利誘和喊叫,法國人終於讓步了,我們三人回到莉薩的豐田皇冠車上,把車開到警長的車那裡,那車還停在剛才我擅車的現場。我們在使館里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可當我們回到他那輛別克車時又下了起來。
馬爾尚大使回答道:「他對布倫達·湯普森怎麼下手我們無能為力。我們所能做的只是等待芬納蒂的下一個犧牲品的出現。繼續為下一次收集情報。」
「很快,我們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裏。她在司法下屬委員會的聽證明天下午結束,她的名字也許會在星期五被提交到參議院全體會議上獲得批准。」他搖搖頭,「太快了。我們原先以為至少得有一兩周的時間,因為她畢竟是最高法院第一位黑人女性。但是我們現在只有四十八小時了。我們根本沒辦法那麼快地把事情擺平。」
「聽著,」我說,「馬上離開公寓——」
傑勒德瞥了大使一眼。「類似的行動吧。」
「……還有蒙克,」芬納蒂說道,「特別是蒙克……他和那個女人……這一次你得他媽的……」
「蘭德爾的材料很新,相對來說很新。但湯普森呢?不管芬納蒂想對她使用什麼材料,都得是三十年前的才行。他哪裡去弄這樣的……」
「麥克風。」
「就自從我們買下那幢建築,給他發了個邀請,請他光臨重新開張的典禮。邀請他來享受專為華盛頓最重要的人士保留的特權。當然,他來了——很少有官僚能拒絕這樣的邀請——我們讓人把他安排在專桌上,一張非常特別的桌子。當他開始定期上門時,我們為他提供更為便利的服務。不管門外排著什麼樣的長隊,也不管是哪一天或一天中的什麼時間,凱文·芬納蒂永遠能坐在同一張桌邊。事實上,從來沒有別人在那裡坐過。他是個極端自大的傢伙,我們耳邊居然從沒聽到他懷疑過事情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