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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日 6.未來險阻

第一章 落日 6.未來險阻

吹著夜風的凜子輕輕闔眼,看著她那殉教徒似的表情,男人心中溢滿對女人的愛戀,不覺擁她入懷。
愛情總在某一時刻會遇到險阻。
們夫妻關係的單純第三人稱「他」。
氣喘吁吁而全|裸的兩人迫不及待地緊緊相擁,皮膚與皮膚之間別說是凜子的丈夫,就連燈塔的光芒、夜風和房內的空氣都無法介入。彼此筋骨交錯般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貪婪地吮吸著對方的唇。
當然在這背後必有很大的犧牲,凜子得來丈夫的不信任,久木失信于妻子而起爭執,演變下去很可能導致家庭破裂。他們能自我克制到什麼程度,又想滿足彼此願望到何種程度?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海風突然變成一陣強風襲過,凜子像被逼得無路可走似地呢喃說。
只是彼此談到九九藏書家庭,話題愈是深入愈是令人不耐,在想不出解決方法的窒息難耐中,床是惟一的避難所。
不用說,這個勇氣是彼此都不顧家庭、隨心所欲行動的堅定意志。只要意志堅定,兩人就能更自由、更熱情地享受獨處的時間。
他們接吻,按著被海風打濕的頭髮回到房間,回過神時兩人已在床上,無所謂是誰主動。
「女人不是總那麼能幹的。」
凜子問妻子若無法配合丈夫該怎麼辦?意思是現在已經陷於無法配合的地步,還是不久的將來隨時可能發生這種狀況呢?不論是哪一個,她都像在尋求久木的答案。
「大概知道吧!」
久木像突然變成狂暴的野獸,他扯開凜子的衣裙,凜子對他的粗暴小聲的「啊!啊!」地回應,並且九_九_藏_書也主動地配合他的動作脫掉襯衣褲。
此刻凜子的家庭如她所說,簡直就處於破裂邊緣,妻子不接受丈夫求歡,彼此沒有性關係,不知道為什麼還繼續做著夫妻。當然在沒有性關係這一點,久木和太太也幾乎沒有性關係,在此意義下,說久木的家庭已破裂也不無道理。
「我在想總會有不行的那一天的。」
一開始相識,便覺得情投意合,隨即以身相許。那過程順利得連當事人都難以相信,情緒亢奮得以為這世上一無所懼,但是到達頂峰瞬間,也正是猛然發現前面是個深谷而感到惶惑之時。兩人貪享快樂,以為正徜徉在性|愛花園裡時,才知道眼前還是雜草叢生的莽莽荒地,不覺悚然。
「他能忍受?」
「不行?」
說了以後,久木九_九_藏_書才知道這才是他最想問的事。
凜子朝著夜空緩緩點頭。
到目前為止,他們每個月幽會幾次;有時候說好做一趟外宿之旅。如果僅僅滿足這種程度的幽會,也就不需要再越過那個深谷,可惜彼此都無法就此滿足,都希望見更多次面,感覺對方更貼近自己,既然有這樣的期待,多少必須有冒險的覺悟,因為只要向前踏出一步就要有越過深谷的勇氣。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所顧忌,他想趁這時明白地問問凜子今後的打算。
「他還要求你嗎?」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只是做不來的事就是做不來嘛!」
久木腦中再度浮現凜子先生那學者風度的模樣,雖然不曾見過,但那張臉上總是端端正正地掛著眼鏡。
知道床上暴風雨的,只有枕畔微九*九*藏*書暗的檯燈。
不知為什麼,久木此刻有些排斥稱呼凜子的丈夫為「你先生」,只想用不明確顯示他
不論如何,久木此時立於優勢是肯定的。但是也必須負起立於優勢的責任不可。
凜子陷入沉思,靜默一陣子后朝向夜空低聲說:
吹著海風,久木此時有些豁出去的感覺。
就在不久前突然變成野獸的兩個肉體,在滿足后的此刻像馴服的寵物恢復安靜,四肢交纏地躺著不動。
只是與久木相比,凜子更難處的是丈夫求歡時自己必須拒絕的妻子立場,不像久木這樣不主動要求就可以沒事的輕鬆。
「他知道你為什麼拒絕嗎?」
「那他對你……」
「我大概不行了。」
「但也有有所謂的時候。」
「你還好吧!男人都無所謂的!」
像說著別人的事似的凜子九九藏書的側面,潛藏著女人那種說不要就是不要的潔癖和堅決。
「一直都?」
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現實中雖是自己的情敵,久木卻不那麼憎恨他,自己是愛戀他妻子的人,他則是妻子被搶走的男人,是他那可憐的立場引發自己的同情,還是他默默忍受妻子拒絕求歡的沉穩讓久木喪失了對抗意識呢?
此刻的凜子似也期待著瘋狂做|愛。
是都醉了的關係嗎?高潮來得極快,凜子沒多久就達到高潮,久木確定以後停止動作。
「沒有……」
「怎麼會……」
「因為我總是拒絕。」
此刻,久木和凜子已經度過一帆風順的初期而面臨深谷天險,能否順利超越,要看兩人的激|情是否不再會有改變。
「我了解你的難處。」久木在心中對凜子說抱歉。「說起來,我也為難。」